“錯在他們,柳公子不必自責。”霍風冽冷淡的說道。
“那我就不自責了,霍將軍也不必記恩。”柳枕清灑脫道。
“你這人失憶之後,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若是以前這時候就該挾恩圖報才對,剛剛不是還揚言要吃天鵝肉嗎?不把握這個機會啃一口?”賀闌調笑說道。
一旁的秦予先無語的掃了賀闌一眼,但是嘴上卻跟著說道:“剛剛柳公子幫霍將軍正名也算是真情流露,霍將軍一諾值千金,柳公子可以大膽嘗試。”
沒想到秦予這個清冷的廝也跟著賀闌叛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出挑事兒的話也就秦予了。
本來正經的氛圍被帶的不正經,饒是柳枕清也有點囧了,剛剛怎麽浪都行,現在熱血下來了,真的不想回憶自己都做了啥。被人當面起哄自己和二狗,怎麽聽都有一種亂了倫理的怪異感,一定要這麽公開處刑嗎?
柳枕清瞄了霍風冽一眼,你兩個兄弟,你也不管管啊?
霍風冽的視線橫掃過去,暗示他們適可而止。
但是顯然他們不打算放過這有趣的事情,兩人一個熱情洋溢,一個一本正經,一會兒問失憶後再見到霍風冽是什麽感覺,一會兒又問剛剛那些話真的就是為了懟人嗎?沒有啥別的意思?
到頭來就是一句話,這天鵝肉,還想不想啃?
大概因為都是男子,或者以前的柳蕭竹在他們面前太直接了,所以說這話就沒啥顧忌。
但是柳枕清可不慣著他們。
面對配合默契,連連調侃看熱鬧的兩人。
柳枕清直接開口道:“一直聽說東廠和錦衣衛關系一般,不過我看兩人兄弟情深,感情甚篤啊。”
此話一出直打七寸,兩人瞬間安靜下來,神情扭曲的看向對方,仿佛才反應過來剛剛配合多麽默契似的,趕緊扭頭,甚至坐的位置都要挪動一下離遠一點。
一句話讓兩個男人為我鬧別扭,真好。
柳枕清滿意的看著尷尬的氛圍由自己身邊轉向兩人身邊,甚為滿意,他柳枕清就不是會在嘴上吃虧的主,早一開始就看出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點燃戰火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可是柳枕清剛剛整完人,就看到一旁的霍風冽神色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詫。
柳枕清沒讀懂,心想該不是霍風冽也跟這兩人是一樣的想法,覺得他還心懷不軌?
媽蛋,還明戀人設還洗不白了?
柳枕清只能開口道:“我如今失憶,天鵝肉什麽的是不想啃了,只是覺得之前自己做的未必都是錯才那樣說給自己一個立場罷了,而且我馬上就會離開京城,各位就不必為我的事情好奇了。”
說到這裡,柳枕清還拱手為過去騷擾過霍風冽的事情道歉。
霍風冽倒是愣了一下,隨即表示沒事,其實原主也沒到騷擾的程度,只是主動探望,送禮打招呼,直接表示心意罷了。
霍風冽對柳蕭竹沒留下什麽印象,畢竟每次都是急匆匆來去,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完成的一句,只是一個面熟罷了,倒是他周圍的人對膽敢光明正大追求霍風冽的男子表示十足的震驚。
而霍風冽則是對現在的柳枕清留下深刻的印象,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無法形容,所以之前在柳枕清剛剛要踏入酒樓的時候,他就無意中瞧見了他,也因為他的特別舉動,才引起了賀闌的好奇,跑下去看熱鬧。
因為柳枕清的解釋,賀闌和秦予收回了對峙,賀闌忍不住問道:“怎麽好端端的要離開京城?”
“這裡不安全?”秦予自然就聯想到了中毒和綁架的事情。
柳枕清搖頭道:“因為失憶,所以想回老家看看能不能恢復點記憶,而且老家有些生意出了問題,正好幫爺爺跑一趟,順便學習學習。”
畢竟不是很熟,柳枕清這般說,那兩人倒是沒再說什麽。
可是霍風冽卻開口道:“你可以再等些時日,等我大嫂回來,她可以幫你看看。”
救了龍鳳胎,這點忙,黎星若必然會幫,但是柳枕清怎麽可能願意見她,見二狗都壓力很大了,更何況過去與他羈絆最深的人之一。
柳枕清一笑道:“已經決定好了,就不改了。”
遠離他們也好,擺爛也好,重新開始也好,既然決定了,就不改了。
霍風冽看著柳枕清釋然的神情,突然感覺哪裡怪怪的。
“等等,近日你想走好像也不方便吧。”突然賀闌開口道。
柳枕清一愣,看向賀闌。
錦衣衛剛剛接手護城軍的權力,這一次他們在此聚會就是為了慶賀。
但是賀闌不方便多說,只能道:“最近要出城遠行提交審核需要等很長時間。畢竟春闈要開始了。”
柳枕清突然想起來,當年科舉出了事,有人寫文章批判老皇帝,鬧出了大動靜,所以之後的春闈對進出京城的人身份排查十分嚴格。這時候出去的確有些麻煩,但是也不難,可是聽著賀闌說話的語氣,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隨即又想起了之前解決的不明不白的春耕大典反賊事件。
柳枕清的情緒沉了下來,這麽麻煩的情況,老爺子肯定不樂意折騰,而自己的新身份想要在京城這種時候用肯定是不行的,那只能拖延了?
柳枕清的心情真的很像即將飛出牢籠的小鳥,這下又要等刑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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