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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 第297章 西晉之行,想見的人字體大小: A+
     
      第297章 西晉之行,想見的人

      客棧是簡易的三層樓,蘇梁淺和謝雲弈等人跟在掌櫃的身後,被引著到了二樓東邊的房間。

      木質的樓梯,似乎是有些松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響,承重的木板,也似乎在輕輕的晃動。

      房間的話,還算寬敞,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西下,那金橘色的余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進來,一室的暖金色,只是屋子的話,卻實在是簡陋的。

      一張床榻,一張用飯的桌子,還有幾張凳子,靠窗的位置,擺了個長凳,就沒別的了,床看著也硬硬的,給人的感覺,睡著並不會很舒服,秋靈看到的第一眼,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謝雲弈和蘇梁淺的房間是毗鄰的,他們一行四人,要了三個房間,除了相鄰的,對面還留了一間房。

      蘇梁淺給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取了一小錠銀子給掌櫃的,掌櫃的不明所以看向蘇梁淺,沒接,蘇梁淺開口解釋說明道:“我未來夫君喜靜,若是有人來的話,就安排在西邊吧,東邊這一塊,就不要安排人了。”

      未來夫君?

      謝雲弈在心裡品位著蘇梁淺對自己的這個稱呼,清雋的臉,嘴角可見明顯上揚的弧度,那幽深的眼眸,明亮的仿佛盛著星河。

      這樣的愉悅,讓蘇梁淺的臉都有些微微的發燙起來。

      掌櫃的聞言,這才接過銀子,道:“有些客人進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就跑了,西邊還有幾個房間,完全夠用了,如果不夠的話,再還有客人來,到時候產生的損失,就從這銀子裡面扣,不然的話,就用來抵扣幾位客人的房費。”

      掌櫃的聲音,是仿佛喉嚨壞了般的嘶啞,又跛腳,最要命的是那張臉,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從左邊的眉骨一直橫亙到右邊的鼻梁下,傷口不但長,而且很深,還有其他一些細小的傷疤,在夕陽的反襯下,可以看得到,就和蚯蚓似的。

      他臉上沒笑,稍稍一動,那疤痕看著就越發觸目驚心起來,在尋常百姓看來,就是窮凶極惡之人,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恐怖的傷呢?一般人,肯定是不敢住進來的。

      商人重利,他這樣的安排,顯然是極其厚道的。

      “我們都還沒用晚飯呢,麻煩掌櫃讓人準備飯菜等會送上來,不知道掌櫃怎麽稱呼?”

      掌櫃看著眉眼乾淨,態度友好的蘇梁淺,“姓秦,您可以稱呼我老秦,或者秦掌櫃,聽客人的口音,好像不是西晉的,倒有點像北齊的。”

      秦掌櫃見蘇梁淺盯著他看,透亮的眼神,是和她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解釋道:“這裡和北齊靠近,經常會有北齊的人過來,我聽小姐的口音,和那邊的很像。”

      蘇梁淺哦了聲,這淡淡的音調,在秦掌櫃聽來,卻有些意味深長。

      “我看秦掌櫃的口音,聽起來也不像是西晉的,我們確實是北齊人,來西晉,剛好有點事。”

      蘇梁淺沒再說,秦掌櫃也沒久呆,轉身離開給蘇梁淺準備晚飯去了。

      客棧說大不大,但其實也不算小,除了掌櫃的,前面就一個小二,後面廚房也是一個人,整個客棧也就三個人,這要一般的客棧肯定忙不過來,不過就像秦掌櫃說的,他這裡生意冷清,就是這麽幾個人,要不是蘇梁淺他們這夥人,多數時間也是空閑著。

      “小姐,我看附近有好幾家不錯的客棧,您幹嘛非選這裡?那掌櫃的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整的就和黑店似的,而且這裡住著也不舒服啊。”

      秋靈倒是不怕吃苦,更不怕這裡是黑店,這要是個黑店,就那麽幾個人,他們就能黑吃黑,她主要是覺得這裡環境太一般了,蘇梁淺和謝雲弈住著不舒服。

      “再怎麽不舒服,也比之前大夏天住在帳篷裡面舒服,還有風呢,又安靜。”

      京城水患,是最熱的時候,還有前段時間地動,白天要是趕上大太陽,帳篷裡面就和蒸爐似的。

      這種木樓,冬天透風是冷,現在天氣倒是涼快了許多,不過天氣還是有些微熱的,對住了一段時間帳篷的蘇梁淺來說,這確實是舒適的了。

      這一點,秋靈當然是知道的,她看著蘇梁淺,蘇梁淺最近瘦了些,大熱的夏天,經常在外面,也曬黑了些,不過就算如此,那皮膚看著依舊算是細膩白皙的。

      “奴婢就是覺得小姐前些日子太遭罪了,那時候是沒辦法,現在可以選擇,當然應該住舒服點的地方。”

      蘇梁淺笑笑,幾個人進了屋。

      沒多久,店裡的小二就將飯菜送上來了。

      四菜一湯,味道,相當一般,不過對吃了好一段大鍋飯的幾個人來說,他們還是非常適應習慣的。

      太陽漸漸西沉落下,秋靈在屋子裡點了燈,外面有風吹來,微亮燭火在風中搖晃,那溫度卻相當的宜人。

      蘇梁淺吃飽了飯,由秋靈伺候著沐浴,換了身衣裳,坐在窗邊吹風。

      客棧因為不是臨街的,十分安靜,夜裡的涼風吹在身上,舒服極了。

      蘇梁淺住著的這個地方,是達城的一個小鎮,這裡不像京城,夜裡還會有夜市,這個點,大家多歇下了,坐在二樓的窗前,目光能夠看到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這樣深濃的夜色,襯的四周圍越發的安靜,這種安靜,讓人的心,都是異常安寧的。

      蘇梁淺閉著眼睛,隻覺得是說不出的愜意。

      同樣沐浴過後的謝雲弈過來找蘇梁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隻燃了蠟燭,光線昏暗的房間,蘇梁淺背對著他,微閉著眼睛,趴在窗邊坐著,仿佛是睡過去了般。

      她披散著的還沒全乾的發絲,在風中飛揚,仿佛在跳舞,有些調皮的貼著她的臉,衣裳也微微貼著身,勾出已經漸漸變的窈窕的身線,謝雲弈看著,喉嚨不由有些發緊。

      而這樣寧靜的美好,他也不願意打擾。

      好一會,夜風似乎更大了些,謝雲弈才輕咳了聲。

      蘇梁淺聽出是謝雲弈的聲音,沒有反應。

      謝雲弈見蘇梁淺紋絲不動,沒有動靜,便以為她是睡過去了,走進的腳步,不自覺的都放輕了些。

      謝雲弈到床上,給蘇梁淺拿了件薄外套,披在她身上。

      窗邊的門,比之前門邊上站著感覺要大許多,謝雲弈低下身,就準備將蘇梁淺抱起來,他這一動一低頭,就見剛剛‘睡的正香’的小姑娘,側過腦袋,面對著他,已經睜開了眼睛。

      略有些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眼睛,亮若辰星,倒映著謝雲弈那張傾國傾城臉,嘴角上揚,臉上帶笑。

      許是四周圍太過的安靜,讓置身其中的人,也變的安寧,蘇梁淺的神情,看起來竟如水般溫婉,那笑也是,是只有在面對謝雲弈時才會有的乾淨美好,還有放松。

      謝雲弈在稍稍片刻的遲疑後,就好像被蠱惑了似的,俯身吻住了蘇梁淺的唇。

      蘇梁淺一驚,柔弱的身體就和笑容一樣,變的僵硬了起來,兩人的距離,就和上次親吻時一樣的近,仿佛可以細數對方顫抖著的睫毛。

      她的唇,甘甜,就和她這個人一樣。

      在謝雲弈看來,蘇梁淺就是什麽都是好的。

      使壞也好,給人挖陷阱往裡跳也罷,就算是其他人眼裡的惡毒,那也都是美好的。

      謝雲弈漸漸加深了這個吻,安靜的房間,可以聽到兩人紊亂的心跳聲,漸漸靠近,越來越近,隨之被急促的呼吸取代。

      一直到蘇梁淺喘不過氣來,眉眼中滿是柔情的水意仿佛要溢出來,謝雲弈才結束了這個吻。

      兩兩相望,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如蜜般的甜。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

      最後,是呼吸更急的謝雲弈移開了落在了蘇梁淺身上的目光。

      蘇梁淺那如水般的無辜眼眸,誘的他想繼續犯罪。

      蘇梁淺本來是不好意思的,見謝雲弈這樣子,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謝雲弈一下更燥的慌,站在窗邊,被風吹著,那紅反而蔓延到了脖子,他又是兩聲輕咳,掩飾尷尬,“你怎麽趴在這睡著了?風口上,就這樣,也不怕著涼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蘇梁淺笑,那笑,有些戲耍的意味,不過很快就收斂住了,“我沒睡著,你走進來的時候我都聽到腳步聲了,我還不困,頭髮還沒乾呢。”

      她抬手,用手指梳了梳被秋靈擦到半乾的頭髮,聲音輕輕的,仿佛是在嘟囔,像是在撒嬌似的。

      “我就是覺得坐在這裡吹風太舒服了,不想動,就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她看著謝雲弈的眼睛眨巴著,說的分外真誠。

      當晚,這也是實話。

      這裡確實舒適,舒適的她一點也不想動。

      自水患後,她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外奔波,根本沒睡過一個好覺。

      應該說,在水患發生前,追溯到她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好像就沒有這樣放松過的時候。

      也許是遠離了北齊,遠離了那些可能傷害她的人,自然而然的就遠離了那些陰謀詭計是是非非,不需要提心吊膽,也可能是謝雲弈就在她的身邊,讓她莫名安心,不自覺的放下了緊繃的神經。

      這樣歲月靜好的安寧,蘇梁淺莫名貪戀。

      “我現在這樣,肯定不會受涼了。”

      謝雲弈扯了扯剛謝雲弈披在她身上的衣裳,穿好一些,在她身側站著的謝雲弈搬了條凳子過來,放在蘇梁淺一側,“你喜歡,那我就陪你一起坐著。”

      蘇梁淺點頭嗯了聲,隨後又像之前那樣將下巴抵在窗邊趴著坐,謝雲弈也學著她一樣,窗戶夠寬,蘇梁淺的一隻手交疊放在謝雲弈的手臂上,倒是能夠容的下。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享受著這樣的寧靜安逸。

      蘇梁淺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她這段時間本來就累,再加上今天一天也是乘坐馬車奔波,聞著謝雲弈身上淡淡的雅香,困意漸漸襲來。

      “謝雲弈。”

      蘇梁淺意識到自己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叫了謝雲弈一聲。

      “嗯。”

      謝雲弈應的很快,聲音輕輕的,在風中被吹散開去。

      他一直都沒有閉上眼睛,而是面對著蘇梁淺趴著,一直看著蘇梁淺,仿佛看不膩似的,眼底的愛意深濃。

      “我最近曬黑了這麽多,你不嫌我長得難看嗎?”

      謝雲弈沒想到蘇梁淺說的是這事,輕笑,抬手,替她將貼在臉上的頭髮撥開弄好,“不會,我的淺兒怎麽樣都好看。”

      他想了想,又覺得以蘇梁淺的性子,定會覺得他有諂媚之嫌,補充道:“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我喜歡你,和你長什麽樣沒關系。”

      蘇梁淺樂,“原來你喜歡的是蛇蠍毒婦。”

      謝雲弈的手,貼在蘇梁淺一側臉上,沒拿開,蘇梁淺在他寬厚溫軟的掌心蹭了蹭,又叫了聲他的名字,“你一定覺得我身上有很多秘密吧?像個怪物一樣,還莫名其妙。”

      謝雲弈微怔,隨後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說,可以不想說。”

      蘇梁淺迷迷糊糊的,異常恬靜,聞言,又在謝雲弈的掌心蹭了蹭,“謝雲弈,我會告訴你的,找機會,我都會告訴你的,你想要知道什麽,可以問我。”

      蘇梁淺嘟囔著,因為嘴唇有些貼了手背,吐字並不是很清晰,但是兩人的距離近,謝雲弈的耳力又好,還是聽到了她說的話,還有她話語間的鄭重。

      蘇梁淺越說聲音越輕,最後一個字落,就睡了過去,很快就有輕輕的鼾聲傳了出來。

      謝雲弈輕笑,眉目卻是心疼,若非累極,蘇梁淺定是不會如此的。

      他抬手,緩緩向上,輕輕撫摸著蘇梁淺的腦袋,隨後道了聲:“好。”

      就像蘇梁淺說的,他確實覺得她很神秘。

      小小年紀,卻事故老成,就是經歷世事沉浮的成人也未可及。

      她就好像一灘沉沉的死水,沒有情緒的波瀾,有些時候,又像是完全沒打磨滿是棱角的石頭,可以將人扎的鮮血淋漓。

      無緣無故的恨,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的沉靜,尤其是預知未來的能力,這些,就算是對謝雲弈來說,都是強大神秘的。

      他不是沒有好奇,也不是沒想過探究,但是越是接觸,就越是心疼深陷,不想勉強,也舍不得勉強。

      就像他說的,每個人都有秘密。

      她願意說他就聽,不願意的話,他也無所謂。

      但是她願意說,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她終於願意親手摧毀心裡的那堵牆,對他敞開心扉了。

      ***
      蘇梁淺到達城後,一連幾天,都是在客棧呆著,並沒有出門,如此反常的舉動,秦掌櫃都不由生疑,一次他自己送飯的時候,親自試探道:“小姐不是說來達城有事嗎?怎麽整日都在客棧呆著?達城雖然不如京城繁華,但也有一些值得去的地方,還有美食。”

      “外面的太陽太曬,再黑一些,我怕夫君不喜了,我這丫鬟甚是激靈,我有什麽事,吩咐一聲,她就會辦妥帖了。”

      蘇梁淺玩笑著,給自己找了借口。

      她最近這段時間在北齊邊境,頻頻外出,和許多百姓都接觸了,誰也不知道,那其中,會不會有西晉的人,她現在身份敏感,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蘇梁淺自然是選擇好好在客棧呆著。

      而且,她本來就不愛湊熱鬧,身體裡跳著的也不是會因為新事物而蠢蠢欲動的十四歲少女的心。

      “小姐還要在這住多久?”

      蘇梁淺抿著唇,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後道:“多久的話不清楚,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蘇梁淺送走老秦。

      飯桌上,放著的除了客棧準備的飯菜,還有秋靈從當地有名的酒樓買來的酒菜,是達城當地的名菜,又是大酒樓的廚師燒的,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上輩子,夜傅銘大權在握前,處處彰顯對她的寵愛,吃這方面,自然是不能省的。

      她吃過最深的苦,也挨了常人難以承受的饑餓,但也享受了別人難以企及的福氣,蘇梁淺對這些東西看的並不重,當然,這並不妨礙她對自己好點。

      所以,老秦端上來的幾個菜,她幾乎沒怎麽動,吃的幾乎是秋靈買來的。

      “你在等人?”

      秋靈是個相當有眼力勁的,除了來的當天,她和謝雲弈蘇梁淺一起用飯,其余的時間,她都是拽著疾風一起,說什麽都不打擾蘇梁淺和謝雲弈的二人世界,破壞他們培養感情。

      謝雲弈和蘇梁淺的飯桌,倒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那麽多的規矩,多數的時間,兩人都會說幾句話。

      蘇梁淺拿著筷子的手微頓,看了謝雲弈一眼,嗯了聲後,恢復如初,“我這趟來,就是找他的,應該快了。”

      蘇梁淺看著外面血色的殘陽,若有所思,神色卻是悵惘的。

      連著幾天天晴,第二天,突然就變了天,刮風,下起了雨來。

      已經是夏末了,進入秋天了,這樣的一場雨,帶來的涼意,天氣似乎一下轉冷了許多,不過蘇梁淺並不出門,她又帶了外裳來的,所以倒是不至於涼著。

      “八月了。”

      蘇梁淺看著外面的雨,雨淅淅瀝瀝的,下的很大,關著窗,都能聽到聲音。

      謝雲弈看著蘇梁淺,下著雨的天陰沉沉的,屋子裡的光線,略顯的昏暗,蘇梁淺的臉,沉在這樣的光線下,也有些沉沉的陰霾。

      “是呀,八月了。”

      隨著時間推進,謝雲弈覺得蘇梁淺的心情,仿佛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就和這天氣一樣,並不是很好。

      蘇梁淺的目光,從窗外移開,也看向謝雲弈,“今年的中秋,又趕不回去了。”

      她是很想和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一起過個中秋的。

      謝雲弈往蘇梁淺的方向挪了挪,將她摟在懷裡,“沒關系,有我陪著你。”

      這個時節的雨和梅雨季節有的比,一下起來,仿佛就沒完沒了似的,連著兩天,完全沒停下來的跡象。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蘇梁淺到這裡後的第六天,沉寂的就只有他們幾個人的客棧,終於有些不尋常的跡象來。

      要說只有蘇梁淺幾個人,也有些誇張,因為這幾日,客棧還是有客人進來要投宿的,不過在看到秦掌櫃那樣子後,轉身就走了。

      不單單是秦掌櫃,店裡的小二和後廚的,都是沉著臉的,不怎麽愛笑,更不熱情,尋常人,尤其是一兩個留宿的,自然是怕的。

      一大早,雨還沒停,不過雨勢倒是小了些,秋靈冒雨,從外面給蘇梁淺和謝雲弈買了早餐回來,剛好碰到采購回來的秦掌櫃,他那張板著的,陰沉的仿佛有煞氣的臉上,少有的帶了笑,仿佛是有什麽喜事。

      秋靈只和他打了照面,並沒有說話,直接上了樓,將剛剛在樓下碰到秦掌櫃的事告知了蘇梁淺。

      “是嗎?”

      蘇梁淺淡淡回了句,聲音裡也有了笑意,走出了房間,站在護欄邊上,就見秦掌櫃一瘸一拐的往裡走,手上提著不少下酒菜。

      樓下的秦掌櫃也發現了蘇梁淺,抬頭看她,“小姐早啊。”

      蘇梁淺抿唇點頭,“掌櫃的心情不錯。”

      秦掌櫃點點頭,並不否認,回道:“我的一個朋友,今晚會來,有人和我喝幾杯說說話了,要是吵著小姐,不要見怪。”

      蘇梁淺半點也不介意的笑笑,心情也跟著明朗了起來,甚至有些激動。

      時間很快就過去,下午的時候,秦掌櫃就將門給關了。

      他關門的時候,雨水已經停了,不過因為連著下了幾天的雨,屋頂積了不少雨水,雨珠順著屋簷往下落,雨就是停了,也還是滴滴答答的響,這大概是最響的聲音了。

      這樣的響聲,也襯的世界,越發安靜。

      後廚的,早早就將下酒的飯菜準備好了,許是因為有蘇梁淺等人在不方便,也可能是蘇梁淺的某些行為,讓人覺得反常,生出了戒備,飯菜並沒有擺在樓下,而是樓上的房間。

      秦掌櫃等,蘇梁淺也在屋子裡面等,並且十分留意外面的動靜,終於,關了大半天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那聲音並不響,但伴隨著雨珠滴落的聲音,卻格外的有一些刺耳,就好像,那聲音,是敲在了人心上。

      蘇梁淺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起身,然後走了出去。

      謝雲弈跟在她身後,不甚明亮的光線,因為距離近,他看到她的手握成了拳,身體也是緊繃著的。

      蘇梁淺走到樓梯口處,就見一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屋簷下,背對著她的方向,正在收傘。

      秦掌櫃,小二,還有後廚幫忙的,全部上前。

      “這鬼天氣。”

      是秦掌櫃的抱怨,那人倒是不以為然,“每年這時候都差不多。”

      那聲音,本該是洪亮有力的,就和他高大的身形一樣,卻蒼涼的很,就仿佛這時候發生了什麽,這樣的雨天,才是正常應該的。

      他孤身一人前來,抖了抖手中雨傘的水,遞給了秦掌櫃,秦掌櫃跟著他往裡走,小二則將門重新關上。

      剛一進屋,他就發現了在樓梯口站著的蘇梁淺和謝雲弈等人,秦掌櫃順著他的目光,解釋道:“是北齊來的客人,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了,沒想到會住這麽久,這兩天下雨,出門不便,就沒讓他們另外找住的地方。”

      蘇梁淺手護著護欄,看著下面,因為隔開的距離有些遠,再加上就是點著燭火,那光亮也不似白天,總有些昏暗模糊,她並不能看清那人的臉,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看著自己,那個看著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那個人。

      蘇梁淺死死的盯著他,隻覺得體內的情緒上湧,眼眶不受控制變的酸澀起來,淚意翻湧,指甲在上面蹭的都斷了,卻又沒完全斷,劈到了指甲肉,有血珠冒了出來,蘇梁淺卻半點感覺都沒有,繼續扣,指甲斷裂的那一塊,和有些老舊已經冒出尖的木頭刺擦在了一起,她也沒反應。

      謝雲弈嚇了一跳,握住蘇梁淺的手,在看到上面越來越多的血珠似,眉心心疼的擰在一起。

      樓下的人,已經收回了目光,踩著樓梯上來了,隨著那些人的走近,蘇梁淺終於看清了為首那人的臉。

      那是張明明陌生,卻讓蘇梁淺倍感熟悉的臉,約莫三十多歲,不像其他這個年齡的人,留一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的胡子,他的臉很乾淨。

      乾淨,又沒有表情,冷冰冰的,看不清臉,但能感覺到那雙眼睛,犀利又銳利,襯著那張寒冰似的臉,更顯冷峻,就好像沒有感情的冰人似的,和記憶裡那個愛笑明朗的少年,完全不同。

      當然不同了,就好像她,就算人生重新來過,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蘇梁淺忽然覺得痛,心痛,因為自己經歷過,所以想到自己親近的親人也遭受過了那樣的磨難,更是格外的心疼難受。

      蘇梁淺看著他一步步走近,也不由朝他走近。

      她的一隻手還被謝雲弈握著,謝雲弈牽著她的手一起,兩人在樓梯口碰上,蘇梁淺幾個人,剛好就攔在了秦掌櫃一眾人前面的位置。

      “這就是秦掌櫃的貴客?”

      秦掌櫃和蘇梁淺的幾次接觸,蘇梁淺都是淡淡的,給人的是一種超乎她年齡的處變不驚,她這會的異常,近看的話,是能感覺得到的。

      謝雲弈和蘇梁淺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常人,他們來後,處事也有些反常,秦掌櫃是有些防著的,這會,他領著人來,她在旁看看就算了,這樣衝出來,秦掌櫃心中是不快的,隻覺得蘇梁淺太不懂規矩唐突了。

      他暗暗生氣,又有些疑惑,雖然接觸不多,但蘇梁淺並不是這樣的人。

      沈安永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小姑娘,打量著,隻覺得有些眼熟,但他分明是沒見過的。

      沈安永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眼淚在眼圈裡面打轉,眼睛紅紅的,不像是在看一個素味蒙面的陌生人,倒像是看到自己久違闊別的親人,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沈安永一眾人沒急著上去,蘇梁淺緊握著謝雲弈的手,良久,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但是比起她一貫的雲淡風輕,還是有些失態的。

      謝雲弈看著她,目光又落在了沈安永的臉上,從兩人剛剛的對話還有年齡差,可以判斷出,他們並不會是情敵關系。

      “這位是?”

      秦掌櫃看著沈安永,沒介紹,都是沈永安回了句,“我姓沈。”卻沒有說自己叫什麽。

      蘇梁淺絲毫不以為意,掙開謝雲弈的手,又往沈安永的方向走了兩步,扯著嘴角,微笑著,直直的盯著他主動介紹起:“在秦掌櫃的客棧住了這麽久,你們只知道我是北齊來的,今天難得聚在一起,我再介紹一下自己,我是從北齊京城來的,我姓蘇,叫蘇梁淺。”

      蘇梁淺稍頓,片刻後補充道:“說來真是巧,我的母親,和大人同姓呢,單名一個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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