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銅人工廠（6）
銀蘇歎口氣，剛想走，寧繁突然伸手拉她一下，將她拽進了五人小團。
“先搞清楚情況，不要貿然行動，我們先商量一下。”
想去找老員工聯絡感情的銀蘇：“啊……我也要聽？”
寧繁眉心跳了跳：“交換一下大家剛才找到的線索，對你也有利，你為什麽不聽？”
他們得先搞清楚這個車間的工作流程和什麽叫完美無瑕的銅人。
不然貿然工作，只會出錯。
在寧繁的注視下，銀蘇最終將自己的計劃延後：“……你說得對。”
寧繁：“……”
於是幾個人站在角落裡，背對著那群老員工，開始掏他們先前在更衣室裡發現的東西。
“這是我找到的，都是些數字，不知道有什麽用。”沈十九將自己找到的東西遞給大家。
寧繁掃一眼道：“這些數字都在90-120范圍以內，沒有其他數字。”
剛進工廠的打工人都不知道數字有什麽作用，於是大家沒有浪費時間，隻討論兩句就先放下。
“我找到一個白色的工牌。”風長亭攤開手，裡面是一個白色工牌，但是上面有血。
沈十九：“白色工牌也許能讓我們進入生產車間和材料車間，應該有用。”
銅人工廠所有員工的工服款式顏色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工牌顏色。
工牌還沒有名字，所以它不具備專屬性。後續需要進入其他車間，應該是只需要換掉工牌就可以了。
寧繁提醒一句：“上面有血，得小心點。”沾血的東西，多半都有附帶危險。
風長亭點頭，將工牌收好。
鍾達和寧繁也拿出找到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他們索性全順出來了，此時一個一個研究。
銀蘇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目光不時往老員工那邊掃。
“周小姐，你是不是找到一個筆記本？”大家都說完了，最後只剩下銀蘇。
銀蘇看他們一眼，還是摸出那個黑色本子。
黑色本子使用痕跡很重，翻開第一頁就是幾個娟秀的大字——張小華工作日志。
【張小華工作日志】
[4號-7點上班丨8點下班]
[5號-7點上班丨5點下班]
[6號-7點上班丨9點下班]
[……]
銀蘇嘩啦啦地往後翻，她管這叫工作日志？！這不就是個考勤表！
前面半本都是一樣的內容，日期+上班時間+下班時間。如同粘貼複製，沒有半個字廢話。
上班時間是固定的。
但下班時間不固定。
如果下班時間正常，那最早的時候下午5點就下班了。
不正常的情況就是早上7點上班，凌晨5點才下班。
直到本子過半，銀蘇才看見不一樣的內容。
[13號-今天開始被調到質檢車間，主管真惡心，我要殺了她。]
謔！
調崗第一天就想殺主管，好志向！
[14號-7點上班丨4點下班]
[15號-7點上班丨9點下班]
[16號-7點上班丨8點下班]
[17號-7點上班丨10點下班]
[18號-7點上班丨2點下班]
又是一模一樣的粘貼考勤，仿佛那句話只是發泄寫著玩兒。期間夾雜著少量的罵主管的內容。
要麽是惡心，要麽是殺了她，並無其他內容。
銀蘇面無表情往後翻，幾乎要翻到最後，才出現新的內容。
[3號-不想上夜班]
[4號-一定要想個辦法殺了她，她好惡心！！]
[5號……]
[17號……]
後面又是正常的上班打卡，直到第二個月的18號，出現了新的內容。
[18號-殺了她！殺了她！今晚就動手！！]
這個句話後，整個日志結束。
要麽今天就是18號，日志的主人還沒有實施計劃；要麽就是這個日志的主人實施了計劃，已經噶了。
銀蘇更偏向於這本日志的主人張小華已經死亡。
主管只是說沒有上鎖的櫃子裡的工服可以使用，但也沒說上鎖的櫃子就一定有主人。
張小華的上班打卡考勤並無太大作用。
不過寧繁發現了打卡規律，“張小華從調崗到質檢車間後的這些時間，是有規律的。每隔三天，他的下班時間就會更早。結合他下面這句‘不想上夜班’，所以像3點、4點這種時間，肯定是凌晨。”
沈十九：“從早上7點上班到第二天凌晨3、4點，這工廠簡直不是人啊，這樣的工作時長不得累死。”
“恐怖遊戲講什麽人性。”風長亭無情道。
寧繁看著手裡的本子：“不管怎麽說，我們知道了上班時間。”
“討論完了吧？那我走了。”銀蘇見他們也討論不出什麽，將本子收起來，直接走人。
那迫不及待的動作，仿佛他們是什麽可怕的病毒，必須立即逃離。
寧繁：“……”
你是多不喜歡跟玩家待在一塊？
……
……
質檢車間一共8條傳送帶，但傳送帶此刻是靜止的，應該是一批一批的檢驗，檢驗完再批量傳送走。
銅人高矮胖瘦都不相同，每條傳送帶分布著4-5名質檢員。
老員工李楊拿著個小錘子，在銅人身上敲敲打打，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楊看見有人過來，並沒放在心上，繼續乾自己的活。
他見慣了新員工來來去去，自帶老員工的優越感，對新員工極其不屑，所以對湊過來的人無動於衷。
他以為這個新員工，會和其他人一樣跟自己搭訕，在得不到自己的回應後訕訕離去，尋找下一個老員工搭話。
然而他很快發現這個新員工壓根不出聲，跟個陰魂不散的幽靈似的跟著他。
他在左邊，她就在右邊。
他在前邊，她就在後邊。
總之那張臉一直在他視線范圍內，對上他的視線，對方還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
“……”
“……”
李楊面容不善，先開了口：“你不去幹自己的活，跟著我看什麽？”
對方理直氣壯地回他：“跟前輩學習一下。”
“呵。”
李楊顯然不覺得新員工能‘看’懂什麽，他心想自己不搭理她，她很快就會尋找新目標。
可惜他想錯了，這個新員工是個強種，自己不搭理她，她也不氣餒，依舊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李楊忍了又忍，終於是忍不住，陰沉地瞪向銀蘇，“那邊那麽多人，你幹什麽非得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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