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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性ABO - 第70章字體大小: A+
     
    ☆、第70章

      聞川僵在沙發上很久,牆上掛鐘的秒針不慌不忙地走過一圈,他才慢慢動了一下身子,探頭查看黑狼的反應。

      黑狼趴在沙發下,呼吸緩慢均勻,看起來似乎睡得很沉。

      他這幅無害的樣子,彷彿只是一隻普通的大狗,聞川盯著他發了會兒怔,餘光瞄到他尖利的爪子,忍不住肩頭縮了一下,仍然心有餘悸。

      聞川動了動喉嚨,有些說不上來的緊張,他並不想害怕項臣,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發情期是Omega最脆弱敏感的時候,很容易留下後遺症,黑狼可怖的眼神和瘋狂的行為令他記憶猶新。他下意識不敢去看黑狼的眼睛,又嘗試著在沙發邊緣挪動了一下位置,察覺黑狼沒有要醒的意思,他這才裹著薄毯從沙發上小心地跑了下來。

      房間的地面積了一層薄薄的灰,白皙的腳底很快就灰黑一片,聞川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他緊緊抓著薄毯,內裡渾身赤裸的空蕩感讓人十分不安,他在屋內茫然地晃了一圈,在主臥裡找到了被丟在地上的一些衣物。

      這家的男主人身材可能很高大,體格也健碩,衣服穿在聞川身上顯得他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衣袖挽了兩圈,褲腿也挽了三層,肩線鬆垮地拖拉著,他將衣服下擺塞進褲腰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腰帶,只得抽了一條類似絲巾的東西,繫在了腰上。

      做完這些,他才席地坐了下來,抱著手臂有些走神。

      所有的事情都發展得太快了,他就像是錯過了正確時間回家的迷路孩子,神情有些迷茫無助,他很少會有這種時刻,茫然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他們找到了母體,有母體的相應資料和數據,他和顏桓在實驗室待了很多天,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希望。

      發現希望破滅時,他也有過許多的想法,大家暫時先注射母體,避免被感染的風險,然後再來尋找新生的機會。

      雖然基因改變這件事他暫時無法接受,但或許又會找到新的出路?畢竟他們抓到了罪魁禍首,總有辦法……

      聞川想到這裡,突然神經質地抽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周遲和救援隊死在實驗室的樣子,半轉化的模樣,凝固僵硬的面容;鏡子裡自己眼睛裡流轉的暗光,發現在漆黑的房間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時的驚恐感;叼走了安靜的灰熊,走散的藪貓和黑豹;失蹤的大哥還有那些孩子……

      只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他來不及抓住任何人。

      隨即他想起了在那漆黑的實驗室裡,他被黑狼壓在操作台上,快感和痛楚交織,他掙扎不開,身體裡火熱的灼燒感令他不斷地喊著什麼。

      但他想不起來自己喊了什麼,只有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和絕望彷彿蛛網纏繞在身上,揮之不去。

      心底升起細細麻麻的疼痛,彷彿一把鈍刀在心尖上來回地磨,又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針頭在身上四處戳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們還有沒有救,他抱住頭埋在膝間,焦躁和不安感像越滾越大的雪球,逐漸令他無法正常地思考。

      他嘗試著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看清形勢,找準方向。獸化,對,獸化,就從這個方向開始想,他得分析,他還不能放棄。

      獸化,進化……如果他是顏桓,他不可能讓人倒退,所以獸化不可能只有凶殘的一面,只淡單純地遵循本能,應該還有其他的……

      他抹了把臉,眼睛盯著地板,不斷地想著:灰熊,灰熊如果是羅哥,他當時叼走安靜是巧合嗎?也許不是,可能有什麼原因觸發了……觸發了……

      聞川越想冷靜,卻越是無法集中注意力,他想分析當時的情況,卻只能想起藪貓悲傷的眼神,黑豹逃跑時的身影,灰熊暴怒的樣子。

      還有無數死在他面前的那些臉,死不瞑目的臉。

      冷汗順著聞川鬢角滴下,他察覺自己有些缺氧,於是狠狠掐了一下手心,自言自語起來,彷彿房間裡多出一點說話聲,能讓他感覺好一些:「也許是安靜觸發了羅哥的潛意識,對,潛意識,顏桓不可能讓人遵循獸化本能,那對進化沒有好處。獸化的人也許,也許需要某種平衡……但是季叔叔是正常的,行為也很正常,季叔叔是Omega……嗯……Omega……」

      ——項臣!

      ——項臣醒醒!

      他和項臣被電擊之前的畫面毫無防備地湧入他的腦海,顏桓慈祥的笑容,隨即是洶湧而來的劇痛,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扭曲了。

      聞川狠狠揪住自己的頭髮,扯開領子,彷彿他不能呼吸了,所有強裝的冷靜,克制,想要逼迫自己理智地分析,但他不行,他做不到!

      去他的冷靜!去他的克制!去他的理智!去他的希望!

      聞川眼眶慢慢紅了,背對主臥門靠在大床邊,咬著手背哭了出來。

      好累啊,我好累啊……大哥你在哪兒?

      「嗚……」一聲低咆在頭頂響起,聞川渾身一僵,慢慢抬頭,充滿了霧氣的雙眸和那雙金綠的狼眸對上了。

      聞川猛地放下手,手腳並用狼狽地往旁邊退開,他的淚水還掛在眼尾,沾濕了睫毛,慘白的臉讓他看著灰敗了許多,不再那麼自信和冷淡。明明現在這幅模樣才多了幾分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和生機,可黑狼卻覺得哪裡不對,他有些不爽。

      他無聲無息地靠近,低頭湊近了聞川的臉,聞川閉上眼微微偏頭,感覺到滾燙的舌頭舔過他的眼睛,將苦鹹的淚珠捲走。

      黑狼暴躁又焦慮地「嗷嗚」一聲,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時看看聞川,似乎他有什麼事想不明白。

      片刻後,黑狼叼著聞川的褲腳,粗魯地將人拖回了客廳,隨後去廚房找了一些乾糧丟在聞川腳邊,威脅地低咆著,讓他吃東西。

      聞川其實沒什麼食慾,他很難受,渾身上下,從裡到外,他一直很難受。

      他想抱著誰嚎啕大哭,想傾訴委屈,想被項臣抱在懷裡溫柔的親吻,想有人陪他說說話,想把所有的責任都丟到一邊,愛誰誰吧,如果注定了所有人都得就此淪陷,那就這樣吧,他不想掙扎了。

      聞川看著那堆食物,他從未覺得自己這麼脆弱軟弱無用過,沮喪和挫敗像座大山壓在他的脖子上,令他沉重地抬不起頭。

      他把愛人弄丟了,把家人弄丟了,把朋友弄丟了,都是因為他沒用,他破解不了疫苗。

      黑狼再次威脅地發出低吼,這次聲音大了些,聞川肩膀一抖,顫著手拿起一盒餅乾,也不管過沒過期,他撕開包裝,拿起一片塞進嘴裡逼迫自己吃下去。

      豆大的眼淚砸落在包裝盒上,模糊了他的視線,暈染開了盒上的字跡。

      他吸著鼻子,一邊吃一邊哭,若是以前他定會對這樣的自己嗤之以鼻,哭沒有任何用,解決不了任何事,只是浪費時間。

      除了承認失敗,表現出無能軟弱來,沒有任何意義。

      可他越想克制,眼淚卻洶湧得更厲害了。

      他終於低低地哭出聲來,隨即越來越大聲,他哭得打嗝,吞不下餅乾渣,嗆咳起來。

      黑狼不耐煩地一爪掀翻了地上的食物,拆開的餅乾散落一地,被他狠狠踩碎在腳下。

      他發出威脅地咆哮,彷彿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哭的,如果不是餓了,那是什麼?說出來啊!

      聞川不去看黑狼,閉了閉眼,想起了兩人交往之前,項臣在食堂裡給自己端來吃的。

      男人的聲音那麼溫柔,帶著一點擔憂,說:「雖然你沒胃口,還是盡量多吃些吧,你這樣熬不住的。吃不完就給我。」

      那時候他們在臨時救援點,他為了破解疫苗吃不下睡不著,項臣熱情地推薦道:「這種速凍的點心味道還行,我昨天試過了,應該合你胃口。」

      項臣邊哄著他吃飯,邊同他閒聊,想讓他放鬆一些,後來他實在吃不下,剩下的半塊點心就被項臣自然地夾走了。

      他說:「說了吃不完就給我,不用勉強。」

      然後他對著自己咬過的缺口,慢慢咬了下去。

      那一幕的畫面倏然被拉長,彷彿成了上輩子的事。

      他們躲進房間,項臣紅著臉,緊張地語無倫次,眼神裡帶著熱切的渴望。他翻來覆去念叨著喜歡,只是兩個字,就足以撥動自己總是冷靜淡然的心弦。

      聞川紅著眼睛,猛然抬頭,將手裡的餅乾狠狠砸向黑狼。

      黑狼的毛上沾上大片的餅乾渣,金綠的眼睛倏然瞪圓了,他暴怒地呲出獠牙,一爪子按在了聞川身上,將人壓倒,俯身湊近,灼熱的呼吸帶著凶狠噴灑在聞川臉上。

      「吼——!」黑狼發出怒吼。

      聞川擦了一把臉,一拳砸在了黑狼鼻子上,吼道:「來啊!有本事咬死我!來!」

      聞川拉開衣領,露出脆弱的脖子:「是誰說他喜歡我!是誰說他會保護我!是誰說只要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

      「誰說的不會讓人動我一根汗毛!」

      「誰說的會永遠陪著我!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都不會丟下我!」

      聞川說著眼淚又洶湧地淌了出來,鼻涕眼淚橫流,嘴裡沒吞下的餅乾渣噴了黑狼一臉。

      可此刻沒人在乎這些,再狼狽再難看也無所謂,他急需一個出口發洩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

      黑狼往後退了一步,舌尖猛舔被揍的鼻子。

      聞川撲了過去,揪著黑狼的毛廝打,拳頭胡亂地砸在黑狼的鼻子、嘴巴、眼睛上,他尚不解恨,又一口咬住了黑狼的耳朵。

      黑狼簡直又驚又怒,狂吼一聲將聞川踹向一邊,聞川撞在茶几上,玻璃茶几被直接撞翻,砸在地上碎成了渣。

      黑狼眼神陰沉狠厲,往前一步,腳下被玻璃劃傷,流出血來,Alpha帶有極強攻擊性的信息素瀰漫開來,聞川低頭呸出一口黑毛,揉了下被撞到的肩膀,半哭不哭地哽咽道:「來,接著打,你有本事就直接咬死我,沒本事就乖乖讓我揍。」

      他從地上爬坐起來,手心撐了一下地,細碎的玻璃渣立刻將那白嫩的掌心劃出道道血痕,他彷彿感覺不到痛,赤腳踩在玻璃碎片上,比了個「過來」的手勢。

      黑狼定定地看著他,Omega那張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嘴角帶著一點餅乾屑,滿身狼狽,臉色更是十分慘白難看。

      黑狼只覺得自己更生氣了。

      他「嗚」了一聲在玻璃渣外來回踱步轉圈,粗大的尾巴耷拉著,耳朵微微轉動,瘦長的嘴下呲出雪白獠牙,喉嚨裡不時發出焦躁地低咆。

      他很生氣,很焦慮,很難受。

      但他弄不清這種難受是為什麼,彷彿只是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狼狽不堪,就足以讓他無法忍受。他想憤怒地將人壓倒,對著他咆哮,將他控制在自己身下,令他哪兒也去不了,但他又敏銳地知道,自己一旦強硬起來,這人會更加狼狽不堪,會傷上加傷。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因此憤怒不已,他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

      這人不是餓了,難道是渴了?

      他覺得自己的思維很很亂,時而清晰時而又迷茫,他潛意識感覺自己知道對方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揍自己,為什麼哭;但他不敢去細想,他不敢將那個潛意識挖出來,彷彿一旦知道真相,他會更加受不了。

      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離開這個Omega。

      黑狼終於停步,轉頭陰沉沉地看著站在一地玻璃碎片裡的男人。

      他怒吼一聲,衝了進去,不顧腳下受傷,碎片扎進了爪子裡,硬是強行將男人馱上背,不讓他再接觸那些該死的玻璃渣,小心又憤怒不已地將人轉移進了臥室裡。

      Omega的血充斥在鼻尖,令他蠢蠢欲動,他將人丟在床上,一爪子壓在對方腿上,低頭去舔那雙受傷的腳。

      聞川愣愣地看著他,又見他夾著一點尾巴,背著耳朵,滿面陰沉地將食物重新叼回來扔在床上,又叼著碗去接了一杯水,放在矮櫃上。

      做完這些,他看了聞川一眼,走到臥室門口趴下了。

      他彷彿在無聲地說:我會跟你保持距離。

      聞川愣了一會兒,直到腳下的傷口自動痊癒了,才慢慢走到門口,低頭看這頭大狼。

      黑狼沒好氣地噴了一口氣,耳朵扇動兩下,不去看他。

      聞川莫名從他的神情裡看出幾分無可奈何的委屈來。

      發洩了這一通,又哭又鬧的,聞川終於開始冷靜下來了。他遲疑了一會兒,看向客廳的方向,剛要走出去,黑狼立刻亮出獠牙,威脅地弓背,一雙眼珠死死盯著他。

      聞川縮回腳來,黑狼便噴出一口氣,趴了下來。

      如此來回幾次,黑狼惱了,在聞川的膝蓋上一撞,聞川重心不穩摔倒,黑狼便熟練地馱住他,將他扔回了床上。

      那厚實的爪子還在床沿搭了一下,彷彿在說——待在這兒!

      聞川有些不敢置信,他以為獸化的人沒有理智,還會缺失一些智商,行為更像遵從本能的野獸,可似乎……並不是這樣?

      季鴻源顯然沒有失去理智和智商,但畢竟是個別例子,黑豹、灰熊、花豹、黑狼都十分統一地顯露出了這種笨拙和無法正常溝通的情況。

      他當時下載的所有資料,因為被迫發情的緣故,遺落在了實驗室裡沒能帶走,眼下他沒法進行分析。

      猶豫一下,他抬手指著客廳,道:「我不能去那兒?」

      黑狼盯著他,沒回答,只耳朵動了一下。

      聞川聯繫黑狼方才舔自己腳的行為,又問:「因為那裡危險嗎?」

      黑狼依然沒回答,耷在地上的尾巴輕微擺動了一下。

      聞川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終於大著膽子,伸出手去,黑狼的眸光隨著他的動作轉動,見那雙手靠近了鼻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

      那一瞬間,聞川覺得他真的看見了黑狼眼裡透出的委屈。

      聞川喉嚨動了一下,輕聲道:「我不打你。」

      黑狼微微抬頭,鼻尖碰了碰聞川的手心。

      聞川急促地呼吸,片刻後他嘗試著抱住了狼頭,摸了摸他的毛,黑狼的耳朵不住轉動,金綠的眼睛斜睨過來,似乎在觀察他要做什麼。

      聞川心頭重新湧起了希望,這大起大落的失重感,令他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黑狼。

      「項臣?」他輕輕地喊。

      這是他醒了之後,第一次叫Alpha的名字。

      黑狼尾巴動了一下,側過頭,粗魯地舔了舔他的側臉,又舔了舔他的嘴角。

      聞川跪坐在地上,抱著黑狼,埋頭進他的被毛裡,嘴角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他低低地說,「但我真的很生氣,你為什麼認不出我,你為什麼……」

      他吸了吸鼻子,道:「我會想辦法的,你忍一忍,我會想到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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