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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被我活埋的人 - 第17章字體大小: A+
     
    17.  【第九周•週五】

      凌辰南又開始端著水杯在前臺打旋兒,看得鄭小姐眼暈,不得不出聲制止:“醫生,sit!”

      凌辰南瞪著她,對她把自己當自家泰迪的行為表示不滿。

      他乾脆湊過去趴在到她隔間上面,鬼鬼祟祟地瞅她電腦:“一會兒的預約沒取消嗎?”

      鄭小姐抬起頭:“什麼預約啊,該取消嗎?”

      凌辰南無辜臉:“我不知道啊。”

      鄭小姐不理他了。

      凌辰南討了個沒趣,委屈地回辦公室裏了。

      四點剛過兩分鐘,敲門聲響起,他趕緊跑回辦公桌後佯裝淡定地坐好,下一刻,白晟的臉從門縫後探出。

      凌辰南看著他,有點驚訝他真的來了,又覺得似乎理所應當。

      對方還是那個白白淨淨的樣子,穿著軍綠色的厚大衣,整張臉陷在大帽子邊兒的一圈毛裏。他開口叫:“醫生。”

      短短的一秒鐘裏,凌辰南腦子裏轉了無數句話,很多疑問,很多質詢,但他終於還是面無表情地答應:“嗯。”

      白晟不覺有異,轉過身去把外套脫下掛起,淺灰色的毛衣裏空落落的,他手放在圍巾上頓了一下,還是把它取了下來。

      走近坐下後,凌辰南發現他脖子靠近下巴的地方還有青紫色的痕跡,不出意外是自己的傑作。

      察覺到他的目光,白晟有點不好意思地用手遮了遮,說:“不知道怎麼回事,痛了好幾天。”

      凌辰南面無表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晟:“是呀,好像是週五弄的,週六一天咽東西都疼。”好像怕他擔心一樣,他補充道:“不過沒事啦。”

      凌辰南微微抬起下巴,不自覺帶上審視的目光,問:“週五你從我這出去後幹嘛了?”

      白晟“啊?”了一聲,凌辰南又問:“你是怎麼回的家?”

      白晟微張著嘴,表情十分空白。凌辰南說:“我開車送你回去的,記得嗎?”

      白晟瞳孔放大了一點,但只有短短一瞬間,是實打實的驚訝。

      凌辰南:“還是拉著手唱著歌……”

      白晟:“什麼?”

      凌辰南說:“你抱著我不撒手,一撒手就哭。”

      白晟完全懵了,凌辰南問:“你一點兒都不記得?”

      白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一昧瞪著眼睛,支支吾吾:“我……什麼……我……”

      凌辰南打斷他:“白晟,你有沒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的?”

      白晟動了動嘴唇,糯糯地問:“什,什麼意思?”隨即他咬起嘴唇,臉上帶著一絲慌亂地左顧右看,但這又和上周他驚懼流淚的樣子有什麼說不出的不同。

      凌辰南說:“上週五你在這邊的時候情緒不太穩定,我們就沒有去打球,然後是我送你回家的,我送你上了樓,進了你家裏,而且……”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說:“我進了你的臥室。”

      白晟這下不再冷靜,他嘩地一下站起來,凳子向後翻到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凌辰南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尋找瘋狂的跡象—— 白晟猶豫了半秒,扭頭就想跑,於是他趕緊兩大步沖上去越過他,背對著辦公室的門啪地一聲反鎖上。

      白晟焦慮得團團轉,好像什麼誤入陷阱的野鹿,帶著哭腔:“醫生……”

      凌辰南心裏有點怕他再發作,但還是強自鎮定地說:“我在,你先冷靜下來,我還沒說什麼呢。”

      白晟緊張極了,但暫且看不出什麼攻擊性,凌辰南心跳飛快,大著膽子向他走了一步,伸出手說:“過來一點兒。”

      白晟側過頭看他伸出的手,有點困惑,想了想後也伸出手和他虛虛地拉著,不像上周那樣死死攥著他。凌辰南把他帶到沙發邊,自己挨著他坐下。

      白晟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抓過一個墊子掖在懷裏。

      又從粘人的小動物變成了怕人的小動物,凌辰南想。

      他問:“你不知道我進了你家門的事?怎麼可能,你當時就在客廳。”

      白晟低垂著眼睛,認真地摳著墊子邊的流蘇,凌辰南又問:“你要告訴我你失憶了嗎?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那你記得自己襲擊我的事嗎?”

      白晟猛地抬頭看他,吃驚極了:“什麼?我真的……我還以為……”他語無倫次:“我有時候會產生一些幻覺,我以為不是真的……”

      凌辰南眯起眼睛問:“幻覺?什麼樣的幻覺?”

      【白晟的第五段故事•失真】

      【是什麼時候開始失憶的呢?

      起初你也不知道那是失憶,只是一直一直睡不著,晝夜顛倒之下你很難察覺時間流逝,也時常分不清是夢是醒。

      你精神恍惚,不知晝夜,有時候,你散步到了一個佈滿陽光的小公園裏,噴泉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彩虹,涼絲絲的水霧灑在你身上,周圍都是面容模糊的路人,他們似乎在笑,又似乎在沉默。

      於是你驚醒了,你發現自己在漆黑的屋內,百葉窗外已沒有日光,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有時候你也會做夢,你夢見自己去了平時不會去的地方,認識了從未見過的人,你在夢裏不再是那個處處膽戰心驚的討厭樣子,你很自信,有點像你記憶裏的自己,卻又不太一樣,你似乎很易怒,有無數的憤怒和憎恨需要宣洩 —— 醒著的時候你太理智了,在夢裏卻不必。你可以不必在意法律,在意人倫,可以放心大膽地對這個世界不滿。

      然後你驚醒了,卻發現這可能並不完全是一場夢 —— 你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街道,圍繞著一群完全陌生的人,他們和你說話,叫你的名字,只除了那並不是你的名字。

      我在夢遊嗎?我還沒醒來嗎?我瘋了嗎?你問自己。

      然後你開始懷疑,懷疑一切,因為你發現要回憶起過去越來越困難了,你提不起精神,拿不起畫筆,甚至擺不出一個像樣的笑容。

      我真的是我以為的那個人嗎?我的名字真的叫白晟嗎?

      最後你這樣問自己。】

      凌辰南聽完之後,難得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問:“這種情況發生得頻繁嗎?失憶。”

      白晟皺了皺眉,然後很緩慢地搖了搖頭:“應該……不吧。”

      估計他自己也分不太清,凌辰南心想,聽他這樣說以後更像是多重人格的症狀了,但自己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還無法妄下定論。

      況且…… 就算自己再怎麼想保持公正客觀,事態也已經變得非常私人了。

      凌辰南:“那我們再來說說你臥室的那一面牆吧。”

      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白晟瞬間肩背又僵硬了起來,他結結巴巴地:“醫生……我……”

      凌辰南問:“你跟蹤我?是你在跟蹤我吧,那些總不會是夢遊的時候拍的照片吧,我看構圖都挺專業的。”

      白晟低著頭,最後小聲說:“對不起。”

      凌辰南:“還有呢?”

      對方抬起臉,急切又認真地看著他:“我,我以後不會這樣了醫生,對不起。”

      凌辰南用手指敲敲他膝蓋:“原因,我問原因。”

      白晟馬上併攏雙腿,像努力回答老師問題的小學生一樣坐得筆直:“我……我就是,我就是有點害怕,不是害怕醫生你!就是……我也知道很蠢,我最開始只是在網上搜索而已,我知道自己狀態很糟,可網上那些諮詢都不太靠譜,然後……然後我無意間看到醫生的講座視頻,在一個學校的輔導課程,之後又找到了那個網上問答的小論壇,醫生也有回答的 ……後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艱難地措辭:“我只是真的很想相信醫生。”

      凌辰南一時啞口無言 —— 一直以來只有他努力說服客人相信自己,從來沒有一個客人主動說自己很努力地想要相信他。

      白晟誤解了他的沉默,有些難過地說:“我也知道這不健康,不對勁,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都是藉口但……我現在已經沒有朋友了,醫生能陪我吃飯打球我真的,真的超開心的,我知道你沒有義務做這些事,但……我……總之,在你認識我以前我已經認識你很久了。”

      凌辰南緩緩張開嘴巴,白晟卻像是怕他說出什麼可怕的話,著急地打斷他:“我!我不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我真的很對不起!拜託了醫生你不要把我趕走!我以後不會跟蹤你了,家裏那些照片我都會處理掉的真的!你別不要我……”

      凌辰南說:“我理解你說的,但是……”

      白晟一聽“但是”兩個字,心碎全都掛在臉上,胸膛一起一伏的,小聲念叨:“不要嘛醫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但是你的病症,似乎不在我的諮詢範圍之內。

      凌辰南這後半句話一直說不出口 —— 多重人格的專家本來就很稀有,而且已白晟現在的狀況來看,他多半很難跟其他人在短時間內建立聯繫,況且一旦轉手主治醫師的話,他倆之間這幾個月的信任建立就前功盡棄了。

      更何況,是不是多重人格,還很難說。

      凌辰南面上不動聲色但腦速飛轉—— 目前有三種可能:

      如果真的是多重人格,那麼白晟這個主人格失去了某些記憶、描述起事件來也不太完整的情況就很好解釋了 ——易怒的施暴者和沉默不語者都是其他人格,而這些人格的產生也許是因為沈寅川的囚禁傷害,也可能是什麼別的原因。

      凌辰南自己更傾向的是第二種猜測—— 沈寅川對他的施暴確實已經發生,而他無法消化這些傷害帶來的後作用,於是強烈反彈了這種被窺探的心理給其治療師,也就是自己,在看不到正常關係的建立可能性下,選擇用畸形的方式回饋這種情緒,於是跟蹤並試圖傷害自己。

      可這種情況和多重人格也不矛盾,凌辰南又想,那個被壓抑且缺乏安全感的也許是主人格,而施暴易怒的是其他人格。

      凌辰南覺得這一周過得實在太長了,他腦子開始不夠用,覺得很累。

      他看著眼前白晟低落沮喪的樣子,不願意相信最後一種可能性—— 沈寅川也好施暴也好活埋也好,可能都只是其一場病態的幻想,這一切都尚未發生,而自己就是目標。

      但這解釋不了為什麼跟蹤的證據會被自己看到……

      不,也許幻想施暴的是副人格,而白晟把這份強烈的欲望弄混成了過去的記憶。

      這樣的話,說不定這個副人格的名字就叫沈……

      白晟輕輕拉著他的袖子打斷了他的思維,對方小心翼翼地問他:“醫生?你以後還願意見我嗎?你別趕我走……”

      凌辰南也回視他,想了兩秒鐘,說:“下周同一時間?”

      白晟飛快點頭,開心和喜悅從他的眼睛裏爭相跳出來。

      是否能找到真正的沈寅川,眼下似乎成為了一切的關鍵。

      凌辰南在心裏默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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