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換了身黑色襯衫從房間里出來。
唐菲菲正縮在沙發上，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怎麼也不吃點水果？」唐煜看看她，又看看茶几上擺著沒有動的水果。
「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唐菲菲直接了當的問。
「你希望我和你說什麼？」唐煜走近了，在她身邊坐下。
她抿唇。似乎在斟酌著要不要問，或者應不應該問。
她下頷壓在膝蓋上，眼皮耷拉下來，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悶悶的道：「你和梁如錦……你們倆已經結束了嗎？」
「如果我和她沒有結束，你覺得我能接受你，再禍害你？」唐煜將她小臉抬起，「在你眼裡，我這麼無恥？」
「……」唐菲菲也不說話。
「既然你主動提起她，那你就要想清楚了——」唐煜拇指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下，「我不但年紀比你大，而且我一旦和你結婚，我就是二婚。」
「結……結婚？」唐菲菲瞠目。心裡狂跳。
唐煜臉一下子就黑了，「你是和我鬧著玩的？」
唐菲菲眼睛眨了眨，「那如果……我真的是和你鬧著玩的呢？」
唐煜呼吸一下子就重了。他站起身來，突然將她一把抱住，整個人翻轉過來，輕而易舉就將她腹部摁在沙發靠上。她小巧的臀，被他拽得不得不翹起。
「哥！你幹什麼？」
「連你哥都敢耍，太欠教訓了。」
唐菲菲還來不及捂住自己的臀部，就挨了一巴掌。她氣得扭過身來拿手指撓他，「你肯定就是這樣對梁如錦，梁如錦才要和你離婚的！」
唐煜掰過她小臉，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吻得她人木木的。
只聽到他沉著聲警告：「不許再提我和她。」
她回神，嚷嚷：「你心虛！」
「我心虛什麼了？」
「你騙我！你說和她結束了，那她還能在你這兒來去自如！大晚上的，她來你這兒，我不信就沒半點兒想法。」
「她也許有，但我沒有。」
「你沒有怎麼不改密碼呢？」她越說越難過。聲音越悶，越委屈。「你不改密碼，就是默認她隨便進你的家。」
唐煜看她一眼，低笑，將她從沙發上撈起來，「改！你去改，想用什麼數字都行。」
「我改算怎麼回事。」唐菲菲心裡的憋悶還沒有散去。
唐煜直接將她一把打橫抱過去，她驚了下，兩手緊緊揪住他身上的襯衫。他臂彎結實有力，她躺在那，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他幾步就邁到門口，低語：「開門。」
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依言將門拉開，唐煜將她放下，把她堵在門板前面，「你來改。沒改完就別走了。」
她撅嘴，「你都沒打算改，現在我改掉，顯得我特別不懂事。」
「你們小女生都這麼難哄？」唐煜有些無奈，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之前我忙得連著家的時間都沒有，所以也沒管密碼的事。我之前又沒有女朋友，所以，她愛來就來了。」
「因為沒有女朋友，所以……解決生理上的需求就靠她了？」
唐煜現在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在她面前說的這些話。
當時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掐滅她燃起的念頭。而現在看來，不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女人翻舊賬的本領，任何領域的專業人員都無法企及。
「菲菲，我和她散了就是散了。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永遠不會再有可能。」
「騙人。」唐菲菲咕噥，終於問出心裡耿耿於懷的那一晚，「就前兩個晚上，她就在你這兒……」
「所以，就為了這個你在家裡哭了一整晚？」唐煜聲音柔情了些。
唐菲菲鼻尖一酸，酸泡泡又往外冒。
他從后將她輕輕圈住，覆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這裡一直留有她沒帶走的東西，我打算把這個房子賣了，所以讓她過來把她沒帶走的東西收走。」
「可是，我都聽到她在找睡衣。」
他笑，捏了捏她的耳垂，「你耳朵怎麼那麼尖？是，睡衣她也帶走了。」
唐菲菲半信半疑，環顧一圈四周，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這個家裡，以前其實也沒什麼太多梁如錦的東西。只有零零碎碎的幾件。
「還不信？」
「那你那晚為什麼不回家？」唐菲菲問，「明知道我那麼生氣，還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
這個問題，倒是讓唐煜沉默了一會兒。下頷抵在她肩膀上，呼吸就散落在她頸窩。
她心跳又快又亂，轉過臉來看他，他良久才道：「我也需要好好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
「想清楚和你以後的關係；想清楚以後怎麼面對爸面對媽，面對爺爺；也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想清楚，是不是敢面對未來所有可能要面對的風險。」唐煜環緊纖瘦的她，「你還是個孩子，做任何事都可以不用考慮後果，也不用考慮他們的感受。可我不是——我比你大這麼多，總有責任把你往正路上引導。」
唐菲菲心裡悸動得厲害。所以，他其實早就在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了？而且，還是如此慎重，如此認真。
「那你最後把我往正路上引導了嗎？」
唐煜失笑，「不是已經被你引導上了一條歪路嗎？」
她這會兒有些苦惱了，「你說，要是媽知道我連你都敢下手，而且還惦記了這麼多年，會不會打死我？」
「現在知道怕了？惦記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那我現在想到後果，後悔還來得及嗎？」
唐煜睞她一眼，「被我揍還是被媽揍，你選一條。」
唐菲菲傻笑，「那還是讓媽揍吧。媽比你溫柔得多。」
「你腦子還算靈光。」唐煜催她，「趕緊改密碼，改完出去吃飯。」
唐菲菲心情好了很多。唐煜的話，她是相信的。她知道他疼自己，至少在男女感情上，他不會哄騙自己。更不會和梁如錦還牽扯不清的時候，答應她的追求。
她愉悅的把密碼改了，將數字換成了自己的生日，而後將梁如錦的指紋刪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