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有白血病
顧真也不想懷疑韓大哥的為人，但他從他大哥那裡聽說過不少有關韓大哥的所作所為， 韓大哥在他心裡的定位幾乎都快要變成無欲無求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人了， 對韓陽這個親弟弟都不見得有多少上心， 更別提是一個陌生人了。
想著這些， 他的眼神就忍不住總是往韓大哥和這位穆老師身上瞟， 就這麼安靜的細細觀察著。
韓陽這個時候終於回過神了， 他看著郝日天驚聲道， “穆老師？您怎麼會昨天就來了？”
“怎麼跟你老師說話的，是不是平時在學校也是這般不知分寸？”郝日天還沒開口，韓天冷颼颼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 讓韓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他也沒別的意思啊， 只是太驚訝了問一問都不行？
下意識的將求救的眼神投向郝日天，郝日天在心裡笑了笑，這小子的表情有點像他在現實世界養的那只大金毛， 就沖這點，郝日天就接收了他的求救信號。
“韓陽在學校還是很懂事的，他這個年齡的孩子教育是要抓緊， 但也不用太拘著他， 只要大方向上沒問題， 相信他自己也會有分寸的。”說這番話的時候，郝日天眼神是看著韓天的，端著一副為人師表的姿態，顯得很認真的樣子。
韓天表情只是微頓了一下就勾了勾嘴角，“穆老師說的是， 我以後會多注意的。”
韓陽：exm？？
他哥笑了就算了，還這麼聽穆老師的話？
他當下眼神驚奇的看向郝日天，心裡思考著抱大腿的可能性，畢竟他本來就對這位班主任印象不錯，想點辦法在班主任這裡討點印象分，以後讓班主任罩著他豈不美哉？
顧真再一次在心裡劃了一個勾，又一個重要的資訊收錄到位。
郝日天禮貌的笑了笑，正好廚師做好了早餐出來請示，韓天直接起身，“穆老師，先吃早飯吧，我們吃完再說。”
“你們也一起。”側頭示意了韓陽和顧真一下，兩人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執行的特別乾脆俐落。
郝日天不由有些想笑，但還記得自己作為一個人民教師的人設，以及穆帆的性格為人，自然不會真的笑出來。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食不言的飯，等吃完飯後，韓天請郝日天去外面的花房說話，家訪嘛，用不著那麼嚴肅。
而韓陽作為被家訪的主要對象，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顧真秉著收集八卦和看熱鬧的心思，也暗搓搓的跟了上去。
花房很大，裡面姹紫嫣紅的，有專門用來休息的地方，韓天讓人送來一些花茶和點心，一邊吃一邊聊，準備工作做的特別到位。
唯有韓陽一個人提心吊膽的，因為他看出了他哥對班主任的信任，這種情況下，班主任如果說了他的‘壞話’，他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遭殃了。
所以聽到他哥問班主任‘韓陽在學校表現如何’的時候，韓陽下意識的正襟危坐，臉上那仿佛迎接檢閱的表情讓一旁的顧真側過臉偷笑了兩下，又很快調整到嚴肅的表情扭過頭來，假的不行。
郝日天將韓陽緊張的表情盡收眼底，覺得他更像自己養的那只大金毛了，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點淡笑，開始回答韓天的問題，“韓陽對老師同學都挺好的，人也懂事，我手上有什麼事他都會主動幫忙，看得出來他家教很好。”
等待批評結果猝不及防被表揚了的韓陽，“……”
提起的那口氣不止沒松下來，反而被卡住了。
班主任說的這些他的確都做過，一來班主任人好，二來班主任身體不好，看著就很虛弱和病態，凡是有點能幫忙的他的確就順手幫了。
只是做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被提出來表揚還真有點淡淡的羞恥感！
顧真已經用胳膊碰了碰他，給了他一抹‘你可以啊’的表情，讓韓陽有點想打他一頓，時機不對只能忍了。
韓天也有點意外，眼神在韓陽身上多停了一瞬，心裡覺得這個弟弟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就憑他還有點眼色知道給穆老師幫忙這點，韓天就決定下個月給他零花錢多加一倍！
郝日天的語氣在這個時候卻突然一轉，“不過，韓陽在學習上卻不太上心，他明明挺聰明，那些課程用心聽也能聽懂，但心思卻沒放在學習上，這點我希望你能多上心一些，如果是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也儘快解決，畢竟時間過得很快，高考眨眼就到，能努力的時候多努力一把，不要讓自己留下什麼遺憾才好。”
這些都是原本穆帆想要說的話，當然全都沒機會說出口了，在原軌跡中，他連韓天的面都沒見到，郝日天就代他說了，說的也全都是實情。
韓陽雖然成績不好，但特別討厭他的老師倒是沒有，就是因為他有眼色，會做人，品性方面沒問題，還會時不時幫老師一點小忙，就是不好好聽課這點讓老師頭疼。
這樣的學生在老師眼裡就是叛逆期到了，跟家長溝通一下，能解決就儘快解決，時間上耽擱不起，不然就有可能毀了學生。
韓陽的心情就跟坐山車一樣，在郝日天這番話說完後又提起來了，眼神時不時偷偷的瞥向韓天，坐在他旁邊的顧真將他眼裡的忐忑和微弱的期待全都看在眼裡，心下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想他能知道韓陽為什麼這麼‘叛逆’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韓陽在學習上根本就不用人操心，絕對的名列前茅，但從韓父韓母去世，公司由韓天接手後，韓陽就稍微有點變了，開始變得‘叛逆’起來，而這叛逆跟那些真正的紈絝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但顧真發現，韓陽會這樣其實只是想讓韓大哥能關心他，能注意到他罷了，畢竟就他瞭解的韓大哥，本身就是個冷清冷心的人，但韓陽卻只剩這麼一個親人，會想得到他的關注和關心是理所當然的事。
別的行為他做不出來，就只能在學習上‘自甘墮落’，希望以此能引起自家大哥的注意，結果依然沒濺起多大水花，他心裡的失望可想而知。
穆帆這個班主任突然提出家訪的時候，韓陽表面抗拒，心底深處卻不是不期待的，特別是他哥竟然同意了的時候，韓陽的心情那就更不好說了，直到現在，跟他哥和班主任同坐在一起，話題全都圍繞著自己，韓陽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
在郝日天話落後，韓天微微斂眸，將韓陽的細微反應收入眼中，表情頓了頓卻還是應聲道，“我以後會多注意韓陽的學習情況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的確不曾關注過韓陽的學習情況，反倒是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母親經常會跟韓陽討論這方面的問題，既然發現了自己失誤的地方，自然就要多加改善，韓天不介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韓陽猛然低下了頭，眼角微微有點發紅，他覺得自己這樣很丟臉，低下頭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這時候丟臉的表情。
之後老師再和他哥說了什麼他幾乎都沒聽進去，一直到胳膊再次被顧真碰了一下，他才有些茫然的側過頭去。
顧真對他這副反應有些歎氣又有些無語，湊過去語速快速的提醒道，“穆老師要回去了，韓大哥說送他回去，我們送送穆老師啊！”
再怎麼說他這兄弟也是主人家之一，人老師都要走了，幹坐著算怎麼回事？！
“哦！”韓陽這才如夢初醒，跟著顧真一起站了起來。
他就跟夢游一樣和顧真一起跟在自家大哥和老師身後，看著老師坐上自家大哥的車，再向他揮手再見，他也下意識的抬頭揮了揮，“老師再見。”
直到車子開走，顧真這才不爭氣的看著韓陽放聲道，“韓陽，你這傢伙搞什麼飛機？剛才的表現簡直弱爆了好嗎？！”
韓陽也不介意兄弟這麼說他，腳後跟在地上蹭了蹭，神情訥訥道，“我只是沒想到穆老師真的來家訪了，我哥還那麼耐心的聽穆老師說那麼多，有點意外！”
顧真心想，你不是意外，而是不敢相信吧！
以及，他真的不想告訴好兄弟，韓大哥會表現的那麼出乎他的意料，還真有可能不是因為他本人，而是因為那位穆老師，但這樣的‘真相’對一個崇拜大哥的人來說，好像有點殘酷，顧真就當做好事了，沒點出來。
他眸光一轉，突然將雙手搭放在韓陽肩膀上，“兄弟，你聽好了！”
“幹什麼幹什麼？”韓陽嫌棄的將他雙手抖下去，“有話說話。”
顧真翻了個白眼，決定不跟他一般計較，表情特別認真的開口，“我告訴你，你以後一定要抱好穆老師的大腿，跟著穆老師有肉吃。”
之前韓陽一直在走神，顧真可沒有，經過他的判斷，他無比肯定，韓大哥絕對對穆老師有意思，如果不出意外，以後穆老師很有可能會從韓陽的班主任升級成韓陽的‘大嫂’，提前抱好大嫂的大腿准沒錯。
韓陽倒也沒多問，反而無比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
雖然本意跟顧真說的差了不少，但結果是一樣的，這就夠了。
顧真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
將人送到校門口，韓天把車門都鎖住，沒有讓人下去，停下車後直接看向郝日天，“穆老師，昨晚我的提議你想的怎麼樣了？”
他態度上有點強勢，不給郝日天一點逃避和閃躲的空間。
郝日天單手放在車把手上，表情微頓，垂著眼簾低聲道，“韓先生，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厚愛，但這件事對我來說有點突然，我……”
他停了片刻才繼續道，“我需要認真的想想，我不想在感情上太倉促，也不想太隨便，如果韓先生等不及的話，那些話我可以當你沒說過。”
他就是欲拒還迎了，就是想要老攻再多追他一段時間，不然整天就只想著怎麼收拾人渣，那生活得多無聊。
“我說過了，直接叫我韓天就好，韓先生來韓先生去的，多生疏。”韓天伸出一隻手撐在郝日天身後的車門上，直接給他來了個車咚，在郝日天看過來的時候，眸光深邃的看過去，唇角微勾，“我說過的話可從來不會反悔，既然穆老師覺得時間太倉促，那我就再給你幾天時間想清楚，但你在同意之前，我會天天來找你的。”
說完將車門解鎖，推開門的同時壓低聲音道，“我會讓穆老師看清我的誠意。”
下了車，拐到副駕駛的位置替郝日天拉開車門，在郝日天下了車跟他道別後，一直看著人進了校門直到再也看不見，韓天這才重新上車離開，他沒回家，反而直接去了公司。
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將韓陽叫到書房就他個人的學習情況深入的瞭解了一下，瞭解的方式就是拿了幾張高三的試卷讓他做了一遍，做完他自己將卷子以最快的速度批閱了。
韓陽是痛並快樂著，快樂他哥真的開始對他上心，痛自己真的浪了挺久，這幾套卷子做的那叫個慘不忍睹，特別是他哥批完卷子上後那上面大面積的紅色叉叉，簡直刺痛了他的眼睛。
韓天批完卷子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卷子往前一放，韓陽自己臉就有些發燒了，分數太低了，覺得丟人，在他哥的注視下低頭呐呐反省道，“我以後會好好學的。”
韓天雙手交叉平放在桌面上，表情平淡的開口，“韓陽，我以為你已經夠成熟了，也能夠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我從未在你的學習上多嘴，除了我自己也很忙之外也是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好自己的學習生活，但顯然你不能！”
韓陽頭低得更深，“……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既然發現了問題就要修正。”韓天敲了敲桌子，“有什麼問題及時跟我溝通，我沒那麼多時間隨時隨地注意到你的情況，你自己上點心。”
雖然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不負責任一樣，但韓陽這次卻不會覺得他哥無情了，抬起頭老老實實的應聲，“我知道了哥。”
他哥話裡的關心和意思他全都聽懂了，忍不住為自己之前的‘多愁善感’覺得臉紅，覺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就像是想要引起自己崇拜之人關注的小孩子一樣，有點幼稚。
“很好，這件事到此為止。”韓天話題跳躍的很快，話頭突然一轉，“跟我說說你班主任。”
韓陽有些沒反應過來，“說什麼？”
韓天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個蠢弟弟，想要什麼不說只會通過有些幼稚的行為來抗議，可不就是蠢弟弟麼，“說說你班主任是什麼樣的人，還有他在學校的生活，有什麼說什麼。”
韓陽這下領會了，深深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一點都沒錯，看看他哥對穆老師的關注，那可真是粗的不能再粗的粗大腿啊！
思及此，韓陽開始一邊想一邊說了起來，全都挑的穆帆的優點講，見他哥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禁講得越發來勁兒。
等到韓陽講得口乾舌燥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居然都很晚了，他也沒啥可講了orz。
韓天微闔的眼底滿是蠢蠢欲動之色，等聲音停下來後這才揮手示意韓陽可以出去了，自己卻已經惦記著明天再去找人的事了。
……
郝日天周日起來的時候才發現穆帆的藥已經吃完了，就白血病而言，治療可不能間斷，哪怕是藥物治療。
再說了，這身體現在被他接手了，遲早是要動手術的，而在動手術之前保證身體的狀態就很重要了，所以在洗漱過後就準備去醫院先備點藥再說。
只是人還沒來得及出發，韓天的電話就及時的打過來了。
說天天來找他就是天天來找，決不食言。
等掛了電話之後，郝日天眉眼間滿是笑意，儘管知道老攻絕不會放棄，但追這麼緊還是讓人覺得心情愉悅，剛好要去醫院，就搭個順風車好了。
出了校門，看到昨晚送他回來的那輛車就停在最顯眼的地方，而韓天站在車旁注視著校門口的方向，在看到他後當即向他招手，郝日天看著他臉上勾人的笑意，真想上前親上一口。
打開車門，看著郝日天坐上車，韓天走起路來都仿佛帶風，自己坐上駕駛座後直接問道，“穆老師，今天想去哪裡？”
“醫院。”
韓天臉上的神情一頓，剛想再問就想起昨晚從蠢弟弟那裡聽來的資訊，穆老師有白血病，身體不好，他都已經打算替穆老師聯繫專業的醫生了，但最重要的是怎麼說服對方接受。
想到這裡，他沒多問，直接開車將人載去市里最好的一家醫院。
看著郝日天到了醫院直接就去藥房那裡買藥，韓天臉上的早就不見一絲笑意，眉眼間反而帶上了一點沉重感。
因為知道這人有白血病，昨晚在蠢弟弟離開後，他專門查了白血病人會有的症狀，查了之後知道白血病人會承受的各種病痛後，他昨晚一晚上都睡的不太好。
剛才看到人後他只想讓對方看到自己最好的狀態，這才能笑得出來，但親自將人載來醫院後，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
郝日天按照穆帆的藥方把該買的藥全都買齊了，這藥方是穆帆看病的時候專家開給他的，在選擇動手術之前，這些藥可以一直吃，可以控制一些基本的症狀，像是容易感染發熱，骨關節疼痛等等，吃這些藥就可以有所緩解。
走出醫院的時候，韓天看著郝日天問道，“穆老師，你這是白血病沒錯吧？”
白血病人的症狀都是比較明顯的，所以這麼問也不會太過唐突。
在郝日天點頭後，韓天繼續問，“既然這樣，那穆老師有沒有想過做手術？畢竟吃藥治標不治本，白血病是可以通過手術痊癒的，穆老師為什麼不做手術呢？”
郝日天回道，“嗯，有考慮過，時機到了我會做手術的。”
穆帆怎麼可能沒想過，畢竟這麼大一個病，但做手術也是有要求的，不說手術要求和準備，單就費用也是不小的負擔。
穆帆跟家裡人可以說從工作後就沒什麼來往了，除了穆帆每年義務性的給父母一些養老費之外，他也才工作不到三年，手裡能有多少錢？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而一場手術下來，再加上術後修養等等需求，保守估計也得幾十萬，他哪有那麼多錢？
這些都是現實問題，不是憑意志力就能克服的。
看出郝日天不想多說的樣子，韓天也沒煩人的多追問，反而打算多調查一下穆老師的情況，不是想刺探他的隱私，而是想多瞭解一下他再想辦法給予他合適的幫助。
之後韓天將郝日天帶去吃飯又看電影，除了這些他也想不出別的，以及，在知道他身體不好之後，他也不想讓他再累著，心裡總惦記著他的病情，還想找朋友更詳細的瞭解一下有關白血病治療的詳細方案等等，鑒於這些，簡單的相處了有兩三個小時後，韓天特別體貼的將人送回去了。
看著韓天開車離開，郝日天大概也猜出了他的想法，倒也不太介意，穆帆是缺錢，但他如果真想要錢，賺起來也沒多難，至少手術費他可以很快就賺到手。
這時候就要感謝自身掌握的技能了，這些全都是無價的財富。
……
周日下午學生都一一歸校，郝日天作為班主任，在晚自習開始後就出現在了高三三班的教室，他發現韓陽這小子的改變甚是明顯。
以前這個時候他不是在說話就是在無所事事的發呆，但今天卻很勤快的在刷試題，刷的他同桌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郝日天了然，這是家訪起作用了，準確來說，是韓天起作用了，對這個現象，他挺滿意。
不過很快他就有種日了泰迪的感覺，原因出在高沁身上，作為三班的語文老師，晚上有語文自習，她自然會來，而她來的時候，郝日天還沒離開，僅僅只是這樣倒也正常，本來晚自習的時候各科老師都會在教室轉轉。
但問題出在高沁來了班上後總是有意無意的從他身邊經過，經過就算了，還刻意撩開她的頭髮，將脖子上一些淡淡的吻痕展現給他看，那刻意炫耀的勁兒就別提了。
如果是穆帆可能還真不瞭解這什麼意思，反而會因為看到同事脖子上的吻痕而尷尬，但郝日天有劇情在手，可是知道昨晚高沁跟蹤他和鄭永的事，現在又看到高沁這番得意的姿態，莫不是那天晚上他和韓天離開後，高沁跟鄭永成了事？
但他又有點不確定，因為鄭永是個天生的同，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也不會真跟高沁發生實際上的關係才對啊！
可高沁的得意和炫耀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一時間郝日天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