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番外一09
蘇彬預想過艾倫聽完故事後的反應，想過他不相信，也想過他勉強接受，但會很生氣、很難過，畢竟在另一個時空的他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卻得到那樣一個結局……但蘇彬沒想到，艾倫聽完故事後會直接約他「上床」！
情願生死相隨的愛情被理解成「迷戀你的身體」，也許會讓正常人覺得屈辱，以及「等你主動」這種話，也像極了刻意刁難，但不管怎麼樣，在蘇彬看來，艾倫沒趕他走，也沒有討厭他，這已經很好了，現在艾倫還給了他一個能夠零距離親近對方的機會，他簡直受寵若驚。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彬興奮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處男，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想著艾倫剛才的語氣以及週末即將發生的事，他很快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
穿越到這裡後，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卻摸不著又碰不了，他也忍得很辛苦。
之前也有好幾次偷偷躲在被窩裡做這種事，但每次想到現狀都委屈地眼眶發酸，只有今天，自瀆的時候帶著一絲絲願望實現的甜蜜，覺得很幸福……
不過，蘇彬沒高興多久，很快又意識到一個問題——艾倫說等他主動，但這種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上一世艾倫喜歡他，兩人在一起時，雖然蘇彬也曾主動，但之後就會被艾倫奪走主導權，接下來的事根本不需要蘇彬去操心該怎麼做。
可如今的艾倫已經不喜歡他了，他們沒什麼感情基礎，舞會那日蘇彬貼近對方也沒察覺他有感覺，之後同床共枕一晚，艾倫更是沒有碰他一根指頭……
面對這樣的現狀，他還能有自信成功誘惑到艾倫嗎？
想到自己方才還臉大地邀請艾倫「試一試」，蘇彬就羞愧不已，如果艾倫到時候也沒什麼感覺，他該如何自處啊！
心事重重地睡了一晚，次日蘇彬就打開電腦去之前的那個同志網站找「空空小妖」。
木杉：「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空空小妖：「記得！小帥哥，化裝舞會的結果怎麼樣了？」
木杉：「我喝醉酒跟他告白，他後來帶我回家了……」
空空小妖：「恭喜你！」好棒啊~~~~\(≧▽≦)/~
木杉：「但我們只是睡在一張床上，什麼都沒發生……」
空空小妖：「……納尼？(￣_￣) 」
木杉：「不過昨晚他約我這週末跟他做。」
空空小妖：「……」神轉折！不酒後亂性、趁人之危，真·男神不解釋！ㄟ (≧◇≦) ㄏ
木杉：「但他說他一次都沒跟同性做過，讓我主動點……」
空空小妖：「……」信息量好大！(=口=)
蘇彬知道這事兒一兩句話講不清楚，但跟一個網友他也沒必要講太細，他只想問一問——「我感覺你經驗挺豐富的，想請教一下你，有沒有什麼訣竅能讓他喜歡上跟我做？」
咳……經、經驗豐富！？說多了都是淚的空空小妖選擇緘口不言。
空空小妖：「我先確認一下，你是零號吧？」
蘇彬紅著臉敲了個「嗯」過去。
空空小妖：「那還不好辦？讓他爽就行了啊！」
這話讓蘇彬莫名想到了上一世給孫昱傑支招的金飛……
「我擔心他到時候沒反應。」蘇彬回覆。
電腦屏幕前的空空小妖無語撫額，人家都邀請他了，那是肯定對他有興趣，他怎麼這麼不自信？這不由讓他想到了……自己。
「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嗎？」空空小妖納悶道。
這要怎麼說呢？如果處不處是根據生理經驗判定的話，此刻的他的確還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蘇彬道。
空空小妖嘴角抽搐，難不成這廝也跟自己一樣，是個理論經驗豐富（說不定還不豐富）但實戰經驗為零的……死宅男？
空空小妖突然對屏幕那頭的蘇彬產生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情，當即把自己的理論經驗一股腦兒地發過去。
「資料都在這裡了，如果你這些都能做到，保證男神對你欲罷不能，祝你成功！」
蘇彬道了謝，翻看著對方發來的資源，各種面紅耳赤……但只要能追到艾倫，蘇彬敢於直面一切困難！
結合空空小妖資料和自身經歷，這幾天蘇彬每晚都在房間裡偷偷搞「研究」，有一天自己折騰到深更半夜去浴室洗澡，卻不小心碰上晚睡出來上洗手間的艾倫… …
「這麼晚還沒睡？」艾倫把人堵在浴室裡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也不知道那傢伙臉紅個什麼勁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勾起嘴角，道：「悠著點，留著些精力到週末。」
「……」蘇彬的臉瞬間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這幾天艾倫也沒閒著，謹慎如他，自然會冷靜下來把蘇彬說的故事再捋幾遍，他還遣了專業人士仔仔細細調查了一番蘇彬的背景，這一次連對方在國內的祖宗三代都查清楚了。
他沒想到，自己小時候撞見過的那個小男孩真的是蘇彬……
那是他母親剛剛離開他的時候，那一段時間，艾倫痛苦地幾乎要放棄自己。
就在那時，這個渾身朝氣地小孩兒闖進了他的視線，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卻又在自己看到他的那一刻嚇得倉皇而逃。
……讓人莞爾。
是了，活下去，才能見到不同的風景，才能遇見更好的事。
所以，能夠活著，總比死了好。
如果那一面是導致這場相遇的起源，那麼就算這個故事是蘇彬編出來的，艾倫也認了。
想到那人方才在浴室裡的可愛的模樣，艾倫相信，即使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也會被這個單純傻氣的傢伙所吸引。
週六一早，蘇彬起床後在廚房碰上艾倫，想著要兌現承諾的時間就是今天，就緊張得不得了。
但艾倫的表現卻淡定如常，他煮了咖啡，慢條斯理地吃了早飯，也沒跟蘇彬說什麼特殊的話，就準備離開。
「艾倫！」蘇彬忍不住叫住他，「那個，你今天都在家的吧？」
艾倫頓住腳步：「嗯哼？」
蘇彬尷尬地想，艾倫該不會把他倆約定的事忘了吧？
「怎嗎？」艾倫平靜地看著他，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他就是在等蘇彬自己開口——既然要主動，那就從頭到尾主動給我看看。
蘇彬紅著臉支吾道：「我們說好的，週末那個……」
「哦……」艾倫點了點頭，問：「你準備好了？」
蘇彬：「嗯……」
艾倫一本正經道：「跟我來。」
啊……哈？蘇彬瞪大了眼睛，現在是白天啊！他原本只是想跟艾倫確認一個更細節的時間，譬如晚飯後，或者睡覺之前……為什麼是現在！
蘇彬急著道：「晚上可以嗎？」
艾倫歪了歪頭：「晚上我有事。」
蘇彬：「……啊？那明天呢？」
艾倫喝了口咖啡，皺眉道：「明天也要出門。」
蘇彬見艾倫開始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緊張得不知所措，可他再開放也不習慣白天那啥啊……(T口T)
「好了，你不是準備好了嗎？」艾倫扯了扯領口，轉身上樓，「我在房間裡等你。」
蘇彬：「……」
蘇彬一頭瀑布汗，上樓換了睡衣，叩響艾倫的房門……
明明是迫不及待想做的事，臨到關頭反而有種羊入虎口的危機感，他也是糾結。
艾倫卻仍然是剛才那副模樣，穿著一身寬鬆的家居服，好整以暇。
蘇彬握著拳頭在心裡大聲鼓勵自己——害羞啥啊傻逼，又不是沒做過，拼了！
——
…………
——
那之後，言出必行的艾倫還真抱著蘇彬磨了他一整天。
而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穿梭了無數次的蘇彬，最後別說哭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直接癱在床上Cos死魚。
與渾身酸軟的蘇彬相反，艾倫卻是意外得神清氣爽，他洗了個澡，下樓找了點吃的。
在廚房遇到楊誠哲，對方斜著眼睛瞅了他許久，問道：「結束了？」
艾倫：「……」
即使別墅的隔音效果不錯，但在靜謐的週末，專注在房間裡寫論文的楊誠哲也無法忽視隔壁房間傳來的古怪聲響，那些若隱若現的壓抑哽咽，隱忍又歡愉的呻吟，從早上十點到現在，整整持續了六個小時……可憐他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老處男，聽得整個人都心浮氣躁，毫無工作效率！
也是難得見到淡定的艾倫露出這種惱羞成怒的模樣，楊誠哲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唔，我倒是不反對你們在房間裡做這種事，但是……以後還是節制點吧。」
艾倫：「……」楊博士，我要跟你友盡！(￣_，￣)
「什麼節制點兒？」兩人正聊著，睡眼惺忪的金飛從房裡出來了，夜間活動的社交王子週末向來是要睡夠一天的。
見艾倫也穿著睡袍，金飛奇怪道，「你也才起？」又看了看樓梯的方向，「蘇彬去哪兒了，今天週六，怎麼一整天都不見他？」別墅的樓板層厚，住在一樓的金飛自然聽不見二樓的聲響，他只記得往常的周末蘇彬總會在廚房忙碌，為他們張羅美食，每次他都會被食物的香氣所喚醒，這回沒聞到，總覺得有點不習慣。
艾倫收起方才的不自在，淡淡地回答金飛：「他累了，睡著。」
金飛：「？？？」
艾倫沒再說什麼，端著一杯熱好的牛奶上樓去了，楊誠哲聳聳肩，也沒跟他解釋。
金飛一頭霧水……什、什麼情況？
晃蕩著去洗漱，直到冷水撲面，金飛才突然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臥槽」……他好像頓悟了！
艾倫回到房間，喚醒昏昏欲睡的蘇彬，把牛奶遞給他道：「喝了。」
看著杯中的牛奶，腦洞大開的蘇彬可恥得紅了臉……
「… …還想做？」看透蘇彬想法的艾倫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蘇彬拼命搖頭，再做下去他就真要跪了……方才發生的一切，即使現在回想，他渾身都如過電似的發麻。
艾倫坐在床沿，看蘇彬喝完牛奶，又問：「餓不餓？」
做了一天的「體力活動」，也沒吃什麼東西，光喝一杯牛奶當然不能補足體力，但是艾倫說晚上有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下逐客令，所以比起吃東西，蘇彬現在更想抓緊機會和艾倫溫存一會兒……
他沙啞著聲音道：「你再陪我躺會兒，好嗎？」
艾倫：「……」
和衣躺下後，蘇彬就蹭了過來，腦袋抵著艾倫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對方的懷抱太溫暖，許久沒體會這種安心感的蘇彬扛不住疲憊來襲，很快就睡了過去。
艾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聽到懷裡響起微弱的酣眠，知道這傢伙是真的累了。
揉了揉他的頭髮，睡著的蘇彬無意識地拱了拱自己的手掌，彷彿在撒嬌，只是嘴角歪著，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艾倫既愛又憐，忍不住伸手把人摟緊了些。
從小到大遇到過無數聲稱喜歡自己的人，即使身患疾病也不乏求愛者。
可正因為自己隨時可能面臨死亡，他不曾給任何人機會；而對他自己來說，只是活下去這一點就沉重無暇顧及其它，所以於生命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從不捨得花時間去碰觸，譬如戀愛。
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就算身體稍稍好轉，也未曾興起過這些念頭。
這二十餘年，他就像個修士一般，過著枯燥禁慾的生活，但是，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此前建立的一切規則。
他承認，他心動了……莫名的情潮，如洶湧波濤，無法阻擋。
可他又總忍不住彆扭地覺得，自己並不是蘇彬想要的那個人，他沒有他們在另一個時空的記憶，他不曾愛過蘇彬，也未曾為二人感情付出過什麼。
蘇彬說愛他，執著又深情，還傻傻地說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為的卻是另一個他。
可他聽了會當真，一旦建立羈絆，就會捨不得、放不下，想要把這個人牢牢地鎖在自己身邊，不管過去、現在、未來，讓他只屬於自己一個人……連另一個自己的存在，都無法容忍，即使「他」已經死去。
輕輕嘆息了一聲，艾倫心中思緒萬千。
蘇彬被一陣溫柔的親吻喚醒，睜開眼睛就看見艾倫近在咫尺的臉，對方仍抱著他，沒有離去。
一瞬間，蘇彬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許久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艾倫的名字，幸福地又快哭了。
「嗯，」男人應了一聲，柔聲問：「起得來嗎？」
蘇彬怔了怔，這才發現外頭天都暗了：「對不起，我睡太久了……你要忙你的事情了嗎？」他努力撐坐起來，腰還是酸得不得了，歪著嘴暗暗抽氣。
艾倫在床頭上塞了個大軟墊，拉著他道：「靠著，別動，我訂了晚餐，有胃口嗎？」
蘇彬：「……」
艾倫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嗯？」
蘇彬：「有、有，我餓了……」O////O
十分鐘後，艾倫親自端著一份晚餐放在蘇彬眼前的床桌上。
「額……」看著這些精緻又熟悉的餐點，蘇彬忍不住道，「你是在皇家廚房訂的嗎？」
艾倫一愣：「你怎麼知道？」
蘇彬笑了起來：「你以前請我吃過的啊。」
艾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