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安舒適地眯起眼睛,盯著湛藍的天空發呆。
直到面前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一個刻著古韻花紋的酒盅。
沈意安扭頭去看,便見傅榷拿了一盅桃子燒酒給他,自己也托著一盅喝著。
“謝謝。”沈意安接過酒盅,捧在手裡,但沒喝。
因為不太敢。
他已經喝醉過兩次了,這個燒酒的名字雖然帶了桃子,但感覺度數應該不低的樣子。
畢竟他已經被酒的名字騙過一次了,長島冰茶帶給他的心理陰影有些太大了。
傅榷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解釋道:“西山的桃子燒酒其實和酒不太沾邊,隻帶了一點點酒精,其實可以當做桃子味的氣泡水喝。”
沈意安聞言向他那邊挪了挪:“真的嗎?”
傅榷點頭:“不信你可以喝一小口試試,喝不出酒味。”
沈意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選擇相信見多識廣的傅先生。
他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清透微粉的酒液。
入口是十分清甜的桃子味,一點沒有酒衝人的氣味,也不像長島冰茶那樣味道奇怪,有些像他從前喝過的桃子果汁。
但口感有些辣舌頭,有點像可樂接觸口腔的感覺。
一口下肚,緩解了長久泡在泉水裡的燥熱感。
難怪來這裡泡溫泉的旅客都會叫桃子燒酒的套餐,原來是因為真的和溫泉很搭。
他喝的很開心,又挪過去吃點心。
翠峰溫泉館廚師團隊做的點心口味也很好,像是剛出鍋的,綿軟甘甜,香而不膩,還帶著溫熱的溫度,和桃子燒酒意外的搭配。
太幸福了。
沈意安眯著眼睛吃東西,嘴幹了就抿一口酒,這頓下午茶吃的好不愜意。
傅榷也在旁邊喝酒,但視線的余光一直放在一旁貓一樣慵懶的少年身上。
他剛剛耍了個心眼,其實桃子燒酒的酒精度並沒有他說的那麽低,大概要比沈意安第一次喝醉時的紅酒再低上一些。
若是平時,哪怕沈意安不會喝酒,喝這杯也不會醉,頂多是有些微醺,晚上睡得稍微香點。
但在溫泉中喝,邊喝邊吃糕點,吃著吃著整盅酒就喝完了,熱氣一刻不停的熏,以傅榷對沈意安酒量的了解,恐怕再過個二十分鍾,就得像第一次喝了紅酒似的神志不清了。
傅榷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耍這個心眼。
他思索了一會兒,把這一切歸咎於當狗當習慣了,偶爾對自己稍顯變態的想法有些放縱也很正常。
剛剛水波晃動,加上沈意安不敢看他,便沒有發現,某個被又貼又抱的禽獸已經塊憋到爆炸了。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傅榷屬於後者。
等沈意安喝醉後,也就沒精力再去民俗街看那什勞子表演。
至於那個第一次見面就覬覦著他的人的服務生,大晚上偶遇空氣去吧。
男人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惡劣的笑。
五分鍾過去,旁邊男生吃點心的速度明顯有些慢了。
酒盅裡的酒液少了一大半,這幾塊點心吃完很容易口乾,桃子燒酒作為沈意安手邊唯一的飲料,正以一種十分快速的速度消失。
不知是不是加溫了,這個溫泉越泡越熱,沈意安眼前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裝著點心的餐盤逐漸一分為二,再一分為三。
喝完最後一口酒,沈意安後知後覺地想,怎麽有點像喝醉的前兆。
他記得,他前兩次喝醉也有看東西重影這個經歷…
精神恍惚之下,男生跪在台階上的腿向旁邊滑了一下。
手漸漸卸力,酒盅掉進了池中,“啵”的一聲,漂浮在水面上。
他跪的歪歪扭扭,傅榷怕他腳一滑又歪水裡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盅,將人給撈了過來,沈意安一下子坐到了他腿上。
沈意安每次喝醉都乖的很,趴在他懷裡也沒亂動。
不過他這次並沒有醉的太深,還能口齒清楚的說話:“傅先生,我好熱。”
傅榷看著他泡的紅撲撲的臉蛋,用手背貼了貼,滾燙的。
他的手其實也不算涼,被怕熱的男生嫌棄地推開。
傅榷“嘖”了一聲,壞心眼地搓了把他的臉:“還敢嫌棄我?”
沈意安被他搓的嗷嗷叫,抓著他的手軟綿綿地反抗:“我沒有,你手太燙了,我熱!”
傅榷翻舊帳:“你剛剛還說我煩死了。”
沈意安喝醉酒的腦瓜子第一次轉這麽快:“我不記得了。”
傅榷挑了挑眉,口氣帶著懷疑道:“你真的喝醉了嗎?怎麽比沒喝醉還聰明?”
沈意安有被攻擊到,推搡著他的胸口要走:“你攻擊我,放開我。”
傅榷一直笑,摟的越發緊了:“不放,你有本事自己跑出去。”
沈意安聞言頓了頓,手腳並用一言不發地開始往外“跑”。
他的手軟軟的沒力氣,抵著傅榷胸口的肌肉,推一下滑一下,滑的男人額上青筋直跳。
他坐在傅榷大腿上,腳要往外蹬,但卻不得要領,一直蹭著男人繃緊的腰側腹肌。
傅榷忍了又忍,一把捉住男生亂摸的手,將他往懷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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