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曜不甚在意地歪起腦袋:“說來聽聽。”
“自以為是。”梵天微微揚起下巴,輕輕吐出四個字,“我是懶得和你爭,你還真以為我爭不過你?”
“哈。”安英曜被梵天逗笑了,“你以為我們還在學校裡?你是不是覺得成績比我好,就是比我厲害?”
“隨便你怎麽想。”梵天懶得反駁,好心勸道,“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社會會教你學做人。”
“你是在說你吧?”安英曜好笑地說道,他挑了挑眉,“說實話,我已經在考慮換個未婚妻的人選,但既然你這麽不識好歹,那我倒要好好教教你,什麽叫做不自量力。”
安英曜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他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簡之,但偏偏簡之的男朋友是梵天,那他隻得改了主意,不讓兩人好過。
“簡之說你變了,我還不願意相信,看來他說得沒錯。”梵天神色複雜地說道。
“人總得學會成長。”安英曜笑了笑,“老實說,你不在我身邊之後我過得特別舒坦,再沒有人拿我跟你比較,我可以放心地做自己。”
“你所謂的做自己就是覬覦別人的老婆?”梵天不客氣地問。
“你倒說在點子上了。”安英曜低頭沉思了片刻,“我也沒必要撿你的破 鞋穿,這樣吧。”
他瞥了眼縮在梵天身旁的簡之,高高在上地說道:“讓我睡他一次,我就放過你們。”
嘭!
梵天一拳揍到安英曜的臉上,安英曜毫無防備,身子後傾,從床上滾了下去。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你敢打我?”
安英曜從地板上蹭起身,揮著拳頭就朝梵天砸來,兩人很快纏鬥在一起,房間內的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飆高,蜷在床上的簡之難受地捂緊小腹,聲音顫抖地叫道:“天兒……別打了……我好疼……”
梵天一個愣神,被安英曜狠狠揍了一拳,不過他在街頭混了這麽多年,早已習慣了打架鬥毆,安英曜的拳頭揍在他身上也只是不痛不癢。
倒是安英曜,雖然參加過皇室的搏擊課程,但他學的那些東西全是花架子,陪練的人也不會真正和他打,現在他正兒八經地和會打架的人乾起架來,沒打幾下便處於下風,因此梵天停手之後,他也不敢再主動上前挑釁。
不過話說回來,他不敢動手,不代表他不敢動嘴。
梵天身穿長袖,原本花臂隱藏在了衣服下面,但和安英曜撕扯一番之後,手腕處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截紋身。
安英曜看著那複雜的花紋,譏諷地說道:“有人告訴我簡之跟黑社會有染,敢情說的是你,你還真有意思,堂堂大祭司的兒子,淪落到去當社會渣滓。”
梵天壓根不在意安英曜在旁邊逼叨什麽,他橫抱起簡之,輕聲道:“我帶你出去。”
正常來說,發 情期的Omega在注射抑製劑之後,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但不知為何,簡之還是感到小腹疼痛。
“梵天,你給我站住!”安英曜朝著梵天的背影吼道,“你以為打了我還可以脫身?你是不是忘了這是皇室的酒店?這裡全都是我的人,你下去也是找死!”
“天兒,怎麽辦?”簡之渾身顫抖地窩在梵天懷裡,逐漸合上的電梯門隔絕了安英曜的咆哮聲,但他還是隱約聽到安英曜在給手下打電話,命令他們在樓下守候。
“不用管他,你好點了嗎?”梵天皺眉問道。
從布滿玫瑰的頂層套房出來之後,淡淡的迷迭香氣息安撫了簡之不安的情緒,但下腹的疼痛提醒他,他仍然沒有完全恢復正常。
“還是有點疼。”簡之臉色蒼白,一手捂住腹部道。
“我帶你去醫院。”梵天抬起腦袋,看了眼緩慢變化的數字,心裡的煩躁不言而喻。
“可是我們怎麽出去?”簡之一臉擔憂地說道,“安英曜的手下肯定在下面等著我們。”
“別怕,老婆。”梵天安慰道,“酒店裡有我的人,不然我怎麽會這麽快趕過來,還能直接到頂層?”
“這樣……”簡之抬起腦袋,看著梵天那硬朗的下頜線,突然覺得他家小狼狗果真靠得住,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他情難自禁地在梵天的肩膀上蹭了蹭,罕見地撒嬌道:“你再晚來一步,你老婆就沒了。”
“不會的,我一直守在酒店外,只是拿電梯的權限卡和解決安英曜的手下花了點時間。”
“你……原來守著啊。”
想想也是,從家裡開車過來要一個小時,要是梵天真的待在家裡,怎麽可能這麽快趕過來?
“你都說了安英曜在追你,我怎麽舍得寶貝老婆單獨去見他?”
簡之的心裡湧出陣陣暖意,小腹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他咬了咬下嘴唇:“油嘴滑舌。”
電梯不多時便抵達一層,走廊上沒有任何一個護衛守在這裡,大廳那邊偶爾走過幾個護衛,但都像沒看見梵天一樣,對兩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簡之立馬明白,這些都是梵天的人。
從電梯口走到酒店正門需要經過宴會廳,簡之隔著梵天的肩膀往裡瞅了瞅,只見午餐會並沒有受到安英曜缺席的影響,正常舉行,安皇正舉著酒杯,對賓客們說著什麽。
離開酒店,簡之徹底松了口氣,小腹已經沒有像剛才那樣疼痛,他抬起腦袋對梵天道:“我們還是回家吧,不用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