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銘無語:“別學人說話。”
褚雲端說:“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嗎?”
貝銘這才領悟,昨天褚雲端當著蘇卿的面學人說話是為了惡心人,今天在他面前這樣學卻是以為他喜歡,在故意撒嬌。貝銘心裡湧起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覺,不知道怎麽形容,但並不討厭,誠如他昨晚的坦白,這輩子對他這麽好的人,除了褚雲端就只剩下他親爹了。
褚雲端見他不表態,隻好說:“那我去上班了。”
貝銘說:“要來個臨別的擁抱嗎?”
褚雲端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了眼睛,等理智回神,貝銘已經張開雙臂跟他擁抱了一下。
這個擁抱太短暫了,短暫到褚雲端還沒來得及感受,就已經結束了。
貝銘說:“中午再聯系。”
褚雲端等不到中午再跟他聯系,立刻重新把他抱進懷裡,一手扶著他的後腦杓,另一手攬住他的腰,不同於貝銘那種革命友誼式的擁抱,他恨不能把人揉進自己的懷裡,兩個人揉成一個人。
早高峰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貝銘有點不好意思了,下巴都被擠變形了,說:“快去上班吧。”
褚雲端依依不舍松開手,趁他不注意,側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完轉身就跑。
作者有話說:
感謝所有同志的厚愛!鞠躬!
herzschlag
清麗脫俗的卷毛
56265838
濤兄:D
空顏
misaki
蔚隱
天氣晚來秋
耶夢加得
嚶擊長空
再次感謝!
第18章
褚雲端這一跑就跑到了公司樓下,進門時還氣喘籲籲的,一邊高興一邊跟人打招呼,扭頭碰見跟他前後腳進門的錢百萬。
錢百萬說:“褚總今天這麽高興?大老遠就見您又跑又跳的。”
褚雲端的西裝都給跑皺了,挺大的人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一邊整理衣服下擺,一邊笑著嗯了一聲往電梯間走。
錢百萬看出些門道,跟在褚雲端屁股後面,替老板按了電梯,拍馬道:“昨天還苦惱怎麽追人呢,今天就這麽高興,是不是濤聲依舊了?”
電梯門叮一聲打卡,褚雲端抬步往裡走,回頭去看他,抿起嘴邊的笑意,整理表情道:“老板的事少打聽。”說完又忍不住笑。
錢百萬跟褚雲端共事多年,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嘴上從善如流說:“那是那是,我一個下屬,總對老板甜蜜的婚姻生活好奇怎麽行?”
自習室一大早開窗通風,老板說這兩天新風系統壞了,正在等人來修,讓大家擔待一點。
貝銘的位子靠窗戶遠,倒是沒有什麽影響,他把咖啡放到蘇卿桌上一杯。
蘇卿今天穿了一身深藍色的洛裙,腳上蹬著小皮靴,已經在背書了,接到咖啡扭頭看過來。
貝銘說:“我先生為昨天的事給你道歉,請你喝咖啡。”
蘇卿還是細聲細氣的,說:“那我可不敢喝。”
貝銘隻好說:“是我送的,不是他送的,謝謝你昨天請我喝奶茶。”
小孩這才打開杯子喝了一口,說:“謝謝你啦。”
貝銘心想昨天褚雲端也是撞槍口上了,青春期的小孩是好招惹的嗎?不機關槍似的突突你下不來台能叫青春?
蘇卿看他翻開書,問:“你大學哪個學校的?”
“S大。”貝銘問,“你哪個學校的?”
“H大附中。”蘇卿說,“那你大學挺好的,找工作應該挺容易吧?你是什麽專業的?”
什麽叫現實與理想的差別,這就是。貝銘在教導後輩認清現實還是鼓勵他朝著理想前進之間掙扎了半秒,最後說:“我是英語專業的,當英語老師挺對口。”
蘇卿問:“不能當翻譯嗎?”
貝銘給他問得有點兒無地自容:“……目前還沒有機會嘗試。”
蘇卿看出他的窘迫,笑了一下說:“我是理科生,將來打算學生物技術,研究怎麽把男人徹底變成女人。”
這技術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定是美事一樁,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想想就讓人打哆嗦。
貝銘忽然感覺背後一寒,說,“很好,很有理想。”
蘇卿說:“但我覺得這個研究在目前還有很大的困難,主要不是技術問題,而是倫理問題,幾乎沒有男人願意把自己變成女人”
貝銘心想,是啊,誰說不是呢?
蘇卿說:“女人一直作為性客體存在,不提高女性地位,大家就不願意當‘女人’,沒有真正的女人,就讓更底層的男人來當‘女人’,反正他們除了賣身也別無選擇,只能給人當牛做馬的騎。”
貝銘覺得自己遭到了內涵。
蘇卿細聲細氣地說:“我沒有說哦你銘哥。”
貝銘的男性自尊心被徹底撕碎,扶額側臉掩飾,最終憋出一句:“……我跟我老公是真愛。”
蘇卿掩嘴笑了一下,說:“是嗎?”
貝銘不說話了,心想這小子除了長得順眼,也沒有那麽討人喜歡了,專挑人的瘡疤戳,戳爛了還呲牙衝你笑,缺德不缺德?
太陽搖晃到中天,貝銘已經把蘇卿早上那通戳心窩子的指桑罵槐拋諸腦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書桌收拾了,說:“我找我老公吃飯去了,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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