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的毒現在沒有辦法除去,等姚婉婷來了再說。”一道清亮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堵住了蘇清河正欲說出的話。
蘇清河心裡驟然升起巨大的恐慌,緊緊地抱住了溫言的手臂,想要看清楚這邊這個人的模樣,可眼前仍然一片漆黑……他好像瞎了!
“做什麽,好生休息。你的眼睛現在看不見,不要再瞪了,閉上眼好好休息。”溫言輕而易舉將蘇清河製作,輕拍他的背部,讓他放松。
蘇清河還在震驚中,不能回神,固執地攥著溫言的衣角,“你……”
山洞中恢復了寂靜。
不久,蘇清河聽聞一聲輕歎,心被狠狠地捏住了。
“你不是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嗎?我是男兒身,並不是你想象中的言妹。”
溫言頓了頓,繼續說道,“此前多虧你照顧,我作女兒裝扮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溫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清河撲倒在地。
蘇清河這會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像一匹被侵犯了領土的狼,將溫言壓在身下就是一頓猛親,哪怕腹部傷處滲透出了鮮血也不能換回他的意識。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言妹,你是我的言妹,你是我看中的媳婦。”
“不可能!言妹,你一定是騙我的,不……你不是言妹,言妹在哪裡!”
蘇清河將溫言的臉親了個遍,他根本騙不了自己……
這就是溫言。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
蘇清河沮喪地伏在溫言頸間吸氣,熟悉的香味和熟悉的體溫……
他不得不承認,此時他身下的這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言妹。
他要瘋了。
蘇清河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喜歡的人原來是個男人。
他為一個男人做了那麽多,他甚至還想娶這個男人回家。
他在軍中也多有聽聞契弟,男妻,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但即使這樣,他也不想放手,他不想相信,他不想面對這樣的真相。
溫言有些惱火,想把他推開,但當他望進蘇清河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睛,感覺到眸中深處散發出來的悲痛和絕望。
他心軟了。
溫言抓起蘇清河的手,笑道,“需要我證明一下嗎?”
蘇清河感覺到覆在手上的小手,光滑如玉,哪怕看不見,他也能想象出它的模樣。
他舍不得掙開。
溫言見他稍微冷靜了下來,勉強抽出身子,讓蘇清河面對著他靠在牆壁上,抓著蘇清河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臉。
“我沒有易容。你以前看到的就是我的真實模樣。”
溫言抓著蘇清河的手往下移。
“我有喉結,只是不太明顯,我平常吃飯不敢大口吃,就是怕你們注意到。”
蘇清河手一顫,輕輕撫了撫突出,他突然覺得自己喉嚨有些乾,牙根也有些癢,他想要咬上去……
溫言將蘇清河的手繼續往下,移到了胸部,“我沒有胸,平常也沒有塞什麽東西,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不然你也不會那麽快同意讓我跟你住一個帳子,還老把我抱來抱去……”
“沒有奶不要緊,可以請奶娘,你身體本來羸弱……”
蘇清河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了。
蘇清河也是被手心的觸感勾得入迷,竟把原先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這會順著這個思路竟然認真思考了起來。
溫言笑出了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和你一樣,真的,永安王。”
這次蘇清河的手碰到了那物,徹底愣住了。
溫言真的和他一樣。
他有的,溫言也有。
溫言見蘇清河不說話,以為蘇清河已經想通了,不會胡思亂想了,剛準備將蘇清河的手拿開,就又被蘇清河壓在了身下。
“那又怎麽樣!你和我一樣又如何,你騙了我那麽久,不該償還嗎?”
溫言唇角吃痛,皺起了眉,想要推開蘇清河不得,拿出了袖中的匕首抵上了蘇清河的傷處,然而手裡濕漉漉的感覺提醒了他。
“你快放開!你的傷……”
未盡之言化成了幾聲嗚咽。
匕首落在了地上。
春風化雨,鳥獸回巢,山間的朵朵茶花開了。
待姚婉婷匆匆趕到的時候,看見山洞中兩個人的狀況,氣得衝上去,狠狠甩了蘇清河一巴掌。
“溫言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定要殺了你!”姚婉婷脫下披風,想要將溫言從蘇清河懷裡搶出來,卻被蘇清河一巴掌拍開了。
“我帶他回去。他是我的人,他哪都不能去,誰也不能搶走。”
姚婉婷怒得恨不得馬上拔劍砍死這個輕薄了溫言的男人,指著蘇清河好幾次想要破口大罵,在看到溫言依偎在蘇清河懷裡的樣子,又強忍下怒火,終了還是憤憤地將披風砸到了蘇清河臉上,“就該讓你去死。”
蘇清河對姚婉婷的話充耳不聞,小心地護著懷中的無價珍寶。
他沒想過要如此粗暴地對待溫言。
他失控了。
他對不起溫言幾次救命之恩。
可他不能沒有溫言。
溫言只能是他的。
蘇清河抱著溫言剛出山洞,還有些料峭的春風就迎面吹來,溫言感覺冷了,下意識把臉貼在了蘇清河胸前,像是尋到窩的小動物,還舒服地喟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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