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嫿望天,她不想有個嘴賤的老板。
蘇問笑道,“再多說一句話,你替我去。”
季拂衣連忙閉上了嘴。
“一切小心。”胤瑞拿出一塊金邊木牌給蘇問,“這是我之前取得的入宮的令牌,如果暴露了,就把令牌拿出來,應該能暫時拖延一會時間。”
“好。”蘇問掂量了一下令牌,挺重的,看來是真的,就不知道胤瑞是怎麽得來的。
“定情信物呦。”季拂衣沒忍住叨了一句,被蘇問一拳打黑了左眼圈。
“我們走吧。”蘇問把令牌收好,挽住唐旭嫿。
唐旭嫿僵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來,“等下到了皇宮,你別出聲,我來就好,我比你熟悉。出了意外,你就跑,別管我。”
她死可以,蘇問千萬不能死。
蘇問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沒想到唐旭嫿沒跟他接觸多少,對他感情就這麽深了,雖然裡面可能還有一些別的原因,但是就衝唐旭嫿這份心,蘇問還是很高興,“放心,不會出什麽意外的。要是遇上麻煩,我還能讓你幫我擋?那我也太廢物了。”
唐旭嫿苦笑。
她真的擔心,她也說不好現在宮裡面是個什麽情況。
……
“做什麽的。”宮門口的守衛把兩人攔了下來。
唐旭嫿給自己打足勁,走上前偷偷掏出幾張銀票,“大哥通融一下,給宮裡貴人辦事的,催的緊,昨日出宮沒來得及通報。”
唐旭嫿學著季拂衣給守衛使了個眼色。
守衛把錢收了,卻沒想放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站著不說話的蘇問。
唐旭嫿在心裡問候了一下他祖宗,又掏出了一份銀票,“那人跟我一起的,怕生不愛說話,麻煩大哥多多擔待。”
守衛沒看銀票,伸手抓到銀票,感覺到銀票很厚,心裡樂開了花,朝另一個守衛揮了揮手,這才給兩人開了門。
唐旭嫿腦殼青筋暴跳。
還真給季拂衣說對了,這世上就沒有銀子到不了的地方。
她住了差不多二十年的皇宮,第一次知道只要膽子夠大,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攔住人,人的野心也是一樣。
蘇問見唐旭嫿臉色很差,壓低聲音詢問道,“不舒服?”
唐旭嫿眨了眨眼,微微掩去自己眼裡的憤怒,微笑道,“無事。”
唐旭嫿和蘇問並排在宮中走著,唐旭嫿注意到唐仁懷的人頻繁出現在視線中,小聲說道,“等會可能要把面紗摘了,唐仁懷一向謹慎小心,我們戴著面紗太明顯了。”
“嗯。”蘇問抬手把面紗取了下來。
反正今早他就讓胤瑞幫他易容了,他現在的臉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唐旭嫿也易容了,不過她用的是人皮面具,她實在害怕被人認出來,宮中的人對她太熟悉了,太容易把她認出來了,想來想去還是人皮面具安全一些。
唐旭嫿帶著蘇問左拐右拐,總算到了唐旭琦居住的宮殿,恰好看到唐旭琦被唐仁懷的人押著,一群人將唐旭琦送入宮殿,又走出來將宮殿圍了起來。
“現在怎麽辦。”唐旭嫿皺起了眉頭,“守衛太多了,現在過去豈不是會變成靶子。”
蘇問沒說話,抬頭看著宮殿對面相對矮小一些的宮殿的屋簷。
唐旭嫿沒聽見回應,正納悶,轉過頭見蘇問在看著什麽東西,她也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感覺手軟冰冷。
蘇問看著的那座宮殿,屋簷上趴著不少人,舉著利箭,對準了她皇弟的宮殿,由於他們站在下方往上方看去,還不是很真切,但唐旭嫿確定,她沒有把握能越過這些人去接觸到皇弟。
“別急。”蘇問清亮的聲音如清泉般流入唐旭嫿焦灼的內心,撫平了她的不安。
唐旭嫿定了定神,對,她不是一個人。
“我們去禦膳房。”
蘇問提議道,唐旭嫿不明白為什麽要去禦膳房,但是蘇問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唐旭嫿立馬點頭同意了。
禦膳房,最好渾水摸魚的地方。
蘇問很快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和唐旭嫿撈了兩個身份。
唐旭嫿面無表情地剝著栗子,向蘇問問道,“我們要剝到什麽時候?”
“剝完了?”蘇問笑道,“這還有菜花,膩了的話,你換一個。”
“……”我們進宮難道是為了來禦膳房做菜的嗎。
蘇問微笑,壓低聲音解釋道,“禦膳房不查驗身份,來往人雜,容易混進來。我們現在又接近不了宮殿,先混眼熟,找找機會。”
唐旭嫿懂了,老實地剝起了豆子。
蘇問見她這麽勤懇,好久沒見過這麽傻的人了,“你跟旁邊宮女套套話啊,我們又不是專門來剝豆子的,你剝那麽起勁做什麽。”
唐旭嫿恍然大悟,手上速度慢了下來,瞥了眼旁邊的宮女,尋思著怎麽開口。
蘇問咳嗽幾下,嚇得唐旭嫿臉色一白,旁邊宮女倒是皺起了眉,“怎麽回事,病了怎麽還來禦膳房當值?”
蘇問裝作難受,吸了好長一口氣,沒說出話來,看向了唐旭嫿。
唐旭嫿愣了一會,終於領悟到了蘇問的意思,擠著笑臉說道,“抱歉,她風寒剛好,想著今日天氣不錯,怎麽也要出來做工,不然這個月就沒餉錢了。”
宮女把手上的菜籃推給蘇問,不屑地冷笑道,“既然偷了那麽多懶,今日便多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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