卩火示╳
他還以為家姐的孩子早就和家姐一起死了。
是他對不起家姐,家姐給他寫的最後一封書信裡囑托他保護孩子,他卻連見都沒有見到過那個孩子,他以為那個孩子早就遭遇不測了,沒想到還會有親眼見到那個孩子的一天,而且那個孩子還成長得如此優秀。
“很久之前。”
上一世,他求皇帝給白追封,被皇帝呵斥,起疑之後順藤摸瓜地查到了太子,以至於意外探聽到皇后與太子的對話。
他差點認賊做母。
李相廉頓時淚如雨下,狠狠的給自己滿上一碗酒,同楚涵淵舉杯道,“是……我對不住你。”
我不知道你就是姐姐的孩子,徒留你一人在宮中面對那些狼才虎豹。
楚涵淵淡然笑道,“都過去了。”
三人齊齊喝下碗中茶酒,暢快地笑了起來。
三個人瞬間變得親近了起來。
李相廉激動過後,冷靜下來,“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我專門去探查了禦天府,還讓葉生朝幫我測了骨齡,根本對不上。宮中其他人的記錄都沒問題,唯有當時皇后和白的記錄有出入。
我後來還讓落雪閣閣主用星象術幫我推算過命途,閣主坦言他曾靠面相幫我算過,是準的,但我的生辰卻不準,所以我的身份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至於我是誰,我想已經很清楚了。”
楚涵淵半真半假地解釋道,很多事情是前一世偶然得知,這一世暫時還拿不出很實在的證據證明,但李相廉應該會相信。
李相廉已經徹底相信了,他其實在甘州第一次見到張開的楚涵淵就覺得很眼熟,現在再仔細看看,楚涵淵長得跟他們李家人像的不止一點點,他見過曾經那位叫做白的寵妃,與楚涵淵是沒有一點相像。
蘇問比李相廉更熟悉楚涵淵,見楚涵淵說這麽多,話裡卻沒有幾分真材實料,猜到楚涵淵雖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沒找到什麽證據,也不戳穿,只是偶爾在楚涵淵被問到的時候做些補充。
李相廉沒想到自己此行還能有這麽大的收獲,“鎮北將軍府何該交給你的,如此,我也能徹底放下心。”
蘇問回道,“舅舅隻管放心,我們都會達成所願。”
一餐飯,賓客盡歡。
……
吃完飯,蘇問覺得有些撐,就決定要到處走走,消消食。
楚涵淵派人送喝醉的李相廉回去,自己快步跟上蘇問。
慶關只是個小城鎮,路上沒什麽人,植被也比較少,有些荒涼。
楚涵淵牽著蘇問的手,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喝醉了,眼前的景物隱隱都有些轉,腳步有些晃。
楚涵淵微微搖了搖頭,看來今日陪李相廉喝太多了,李相廉不愧是鎮北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的傑士,喝起酒和喝水一樣,他酒量也是很好的,沒成想今日竟是給李相廉喝倒了?
蘇問沒察覺到楚涵淵的異樣,以為楚涵淵可能是因為剛剛認了親人,心裡高興,索性就安靜地被楚涵淵牽著。
兩人逛了一圈,也沒見著什麽有趣的東西,便準備走回客棧。
忽得眼前出現了一批人,像是趕集的百姓,人不少,高矮胖瘦都有,牽著馬,後面是好幾輛裝了牛羊的車,每個人臉上都有些焦急和惶恐。
蘇問和楚涵淵都沒有注意,一下子被洶湧的人群衝散了。
楚涵淵腦袋更暈了。
松開蘇問的手以後,他好像徹底失去了前進的方向,忽然分辨不清腳下的道路,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邊充斥著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鼻間聞著豬潲水的味道……
楚涵淵努力睜開眼去尋蘇問,道路一空,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不對勁!
楚涵淵猛地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情況卻不見好轉,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事物都轉了起來,楚涵淵心裡暗叫不好,忙咬破舌尖,血腥味衝上頭頂,他才清醒了一些。
眼前剛剛明亮一些,一柄劍刃就朝他面門直直刺了過來。
楚涵淵忙側身躲避,一雙迷離的眼睛勉強能看清眼前站著三個男子,穿著黑衣持著奇怪的武器,面上戴著銀色的面具,而讓他心涼的是,他還是沒有看到蘇問。
楚涵淵怒目相對,“你們是誰!”
一個清亮的聲音率先響起,“哎呀,竟然沒倒,毒老的毒不行了啊。”
“別管他了,我們已經抓到目標了,該走了。”
“走了走了,別等下被人追上了。”
楚涵淵怎麽可能就這樣放他們走,運起體內的內力,抽出腰間的劍,就向著最先說話的男子刺去。
此男子自知打不過楚涵淵,忙撒了一手粉色藥粉,大喝了一聲,“撤。”
楚涵淵眼睛徹底看不見了,藥粉有毒!
楚涵淵持劍的手不停向著說話那名男子繼續揮去,另一隻手忙點住自己的穴道,屏住呼吸,免得吸入更多的毒。
楚涵淵靠著感覺摸到他的方位,與男子纏鬥起來,不肯放他離開。
“不是吧,這人都瞎了還要跟我們打。”男子大喊一聲不妙。
“呵呵,瞎了,好像你也打不過。”
“撤了,別戀戰。”
“我也想走啊,你們誰來幫我擋擋。”
“自求多福。”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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