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瀚見他要睡覺,就出馬車去喚楚涵淵,馬車不大還晃,等下人給磕著了,他沒法給楚涵淵交代。
很快楚涵淵就跟杜松瀚換了位置,杜松瀚去外面騎馬,楚涵淵上了馬車,把案桌收起來,又拿出一床薄被將蘇問蓋住,自己坐在一旁拿出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他也是經過上次蘇問受傷的事情,突然對醫術有了興趣了,學點醫術沒壞處,萬一又碰上很緊急的情況找不到郎中,也能自己解決一些傷情。
蘇問朦朧中感覺到楚涵淵來了,放心地徹底睡著了。
……
“來者何人?”簫騏看著面前騎著黑色大馬的攔路人,心裡升起了警惕,注意到他身後沒有跟著人,此人是一個人前來,判斷這個人應該只是個傳話的人。
此人下馬,恭敬地行禮說道,“鎮北將軍恭候各位多時,期望能與翼王見一面,有要事相商。”
此人說完馬上低著頭上前,把一塊成色極好的虎頭玉佩呈給簫騏。
簫騏接過玉佩,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檢查了一下他遞上來的信物,的確是鎮北將軍的玉佩,“待我稟報王爺。”
“多謝,有勞兄弟。”
簫騏騎著馬很快就跑到隊伍中間的馬車邊上,對楚涵淵低語了幾句。
楚涵淵早就料到鎮北將軍李相廉會坐不住,輕聲道,“讓他們到前面慶關等我們,路上不方便。”
“是。”簫騏把玉佩交給楚涵淵,又跑到隊伍前頭。
楚涵淵拿起玉佩,沉思了一會,把玉佩掛到了自己腰間。
鎮北將軍的實力,他收下了。
鎮北將軍肯冒險出關來尋他,一出手就送出如此大禮,看來的確是急了。
那麽,就還差最後一步,事情就可以徹底解決了。
隻待楚重山徹底認清真相,無論他是死是瘋,楚重山都只剩下唯一的一個選擇,那就是讓位於他。
二皇子楚涵才一黨早就秘密地聯系了劉正明,為了表示誠意還交出了他經營多年的大半勢力,只求能保全全族性命,剩下的也都不足為懼。
太子楚涵文和皇后是注定會死的,被他們自己造下的孽障殺死,不用他出手,他們自然就會受到反噬,就和前世一樣,他們引渡的苗疆人根本不聽他們的話,他們不得已又和尚京國合作,最後,落得個國破身死的下場。
楚涵淵輕輕地在蘇問臉上落下一吻。
馬上就要結束了。
等一切都結束以後,他一定要給蘇問一個盛大的封後典禮。
他這輩子只要蘇問一人,他也只會有蘇問一人。
第50章 意外
蘇問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腦子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他們不是要回京城,他人不應該在馬車裡嗎,怎麽會在床上。
“醒了?”楚涵淵給蘇問倒了一杯清茶,從桌前走到床邊,把茶遞給蘇問,“我們剛到慶關,鎮北將軍約我們到對面酒樓一敘,我正準備叫醒你。”
蘇問輕輕嗅了嗅茶杯裡的茶水是淡淡的茉莉茶,可以接受,一杯茶水下肚,腦袋清醒了,“那我們現在去吧。”
“嗯。”
楚涵淵和蘇問走出客棧,出了客棧,一走進了對面酒樓,就有人出來恭敬地領著他們進了二樓包間。
他們與鎮北將軍李相廉並不陌生,之前他們上戰場,路經甘州幾次,跟李相廉見過很多次。
蘇問見到李相廉標志性的大胡子,笑著喚道,“李伯父。”
李相廉撫了撫自己的大胡子,“哎,來了就好,也不枉費我偷偷從甘州溜出來,等了你們這麽多些時日。也就是他們自己自顧不暇,不然早發現我不見,要來把我抓回甘州了。”
蘇問禮貌一笑,“李伯父說笑了,我們也不過是在避難。”
李相廉笑道,“確實。來,我們邊吃邊聊,我想說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蘇問和楚涵淵一入座,李相廉就緩緩道出了他的請求,“我希望以後,你們能想辦法收回我手裡的軍權,取消我的官爵。”
蘇問能理解李相廉前一個請求,對後一個請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為何?”
李相廉一口氣悶了一大碗酒,“放任妖女頂替家姐多年,對不起家姐,更對不起列祖列宗,老夫沒有臉面再做這個鎮北將軍。”
李相廉前後三次冒險進京向陛下指明妖女並非李相茹一事,每次到最後都被草草打發了,叫他如何心裡不恨。
“此事不怪將軍,受害的人……不止將軍一人。”蘇問下意識看了楚涵淵一眼,楚涵淵從剛剛進來見到李相廉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楚涵淵給自己滿上了一大碗酒,豁然起身,“此酒願我們都能達成所願。”
“舅舅。”
楚涵淵這一聲舅舅把蘇問和李相廉都給嚇到了。
蘇問見楚涵淵眼神堅定,看來是早調查清楚了,便也準備給自己盛滿一碗酒,同楚涵淵一起給李相廉敬酒。
楚涵淵忙阻止他,幫蘇問倒上了一碗清茶,“你不能喝那麽多酒,明日會頭疼。”
“……”行吧。
蘇問隻好舉起滿滿的一碗茶。
李相廉良久才緩過神來,仔細盯著楚涵淵那張臉看,越看越像家姐,眼睛還是遺傳了他們李家人的鷹目……
“你何時知道的……”李相廉自己都不敢肯定此事,只是隱隱有些猜測,現在卻被楚涵淵肯定地告知,簡直就和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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