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蘇問忍不住笑出聲來,以前都是他哄楚涵淵來著,這回倒過來,沒想到楚涵淵還挺會說的。
蘇問抬起頭,衝著楚涵淵眨了眨眼睛,笑道,“拜托,這裡是江南,又不是邊塞,還能把他剝了掛城牆上嗎。”
“你想,我就做。”楚涵淵嘴角含笑,溫柔地看著蘇問。
他們兩現在的距離很近,近到蘇問能從楚涵淵眼裡看到自己笑著的模樣。
“你就不怕……別人覺得你殘暴?”
“不怕。”楚涵淵肯定回答道,轉而又覺得不太合適,補充道,“只要你不覺得就好。”
蘇問突然想使壞,“哦?那如果我覺得呢?”
楚涵淵沒回答,在蘇問額間落下一吻。
“那我也食之如飴。”
凡你所想,我萬死不辭。
第29章 錢父
“你把錢永薦扔哪了?”蘇問看著這空蕩蕩的錢府,有些意外。
“讓簫騏看著他,免得他瞎跑出什麽亂子。”楚涵淵語氣不虞。那小子還是別給他們添亂的好。
“錢家以後怎麽辦?充公?”蘇問唏噓不已。
楚涵淵幫錢永薦把錢府都拿回來了,錢永薦自己根本保不住,交給錢永薦,真的沒幾天可能就要不被吞,要不被官府查封。
“唐旭嫿在打理,她挺有興趣的。”
如果唐旭嫿在這裡,肯定要反駁楚涵淵。她哪裡有興趣幫這小小錢家打理家產,她還想回九霄當她皇女。
蘇問點點頭,他覺得這樣安排挺好的。
蘇問跟著楚涵淵進了後院,又拐進了一間屋子。
這屋子簾子是深綠色的,系繩是紅色的,一進門就可以看到兩個雪白的瓷器放在兩旁。
這應該就是錢母的房間。
這錢家,除了錢母沒人能有這品味了。
床上放著的就是錢母的屍體。
蘇問想上前查看,楚涵淵忙阻止,“還是不要靠近為好。”
楚涵淵本來不同意蘇問來的,他想把事情辦完再告訴蘇問,可是他擰不過蘇問,隻好帶著他來了。
“為何?”蘇問隔著楚涵淵看了看錢母,沒看出什麽問題。
楚涵淵思忖一會,有些事情瞞不過蘇問的,還是說了,“她可能是中蠱,毒性未明,貿然靠近太危險了。”
“你怎麽知道?那我們也不能就這樣乾看著吧……”蘇問明白楚涵淵的顧慮。
他從書上了解過蠱這種東西,苗疆特製的藥蟲,有奇效。蟲能生肌膚,治骨療傷,也能置人於死地,噬咬血肉,腐蝕物件。
蘇問相信楚涵淵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如果真是蠱,那又是哪裡來的蠱,錢母又是什麽時候沾上的。
“我之前見過一人跟這狀況相似。此事不急,葉生朝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們再看。”楚涵淵實在不放心讓蘇問去碰錢母。
他之前近距離檢查過王肖然的屍體,當時葉生朝在旁,現在葉生朝不在,他又不通醫術,如果出了意外,那都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那我們來這幹嘛?”蘇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早有打算,那還不快說。
楚涵淵接收到蘇問的眼神,立馬對身後跟著的小廝吩咐道,“把丫鬟叫來。”
“是。”
楚涵淵笑著對蘇問解決道,“先問問看。”
“好。”蘇問四周望了望,拉著楚涵淵在圓木桌子前坐下。
沒一會,小廝就領著兩個丫鬟來了。
“大人。這兩位就是錢夫人的貼身丫鬟,春生,秋怡。”
蘇問朝那四個丫鬟看過去,這兩個丫鬟長相都一般,沒什麽特點,穿著一樣的嫩綠裙子。
蘇問一恍神,還以為她們都長一個樣,仔細看才發現,這夏生看著很是靦腆,秋怡就大方很多。
“你們誰來說說,當天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誰第一個發現的?”蘇問注意到,春生特別緊張,手裡抓著塊帕子,像是在害怕。
“是我……那天我當值。”春生怯怯地開口道,手裡的帕子捏得更緊了,指尖都在發白。
“當時我就候在一旁,少爺拿了腕補湯來,恰好夫人午睡起來,就責罵了少爺兩句,少爺和往常一樣受著。結果,夫人突然就暈了過去,就,就……”春生說到這,淚水就流了出來,忙用帕子掩著眼擦拭。
蘇問覺得有些奇怪,疑點太多了,一時之間又無從問起,想了一下,問起了另一件事,“錢夫人之前有得過大病嗎?”
春生聞言愣住了,像是突然被驚動的林中鳥兒,緊張地好幾次微張嘴想說話,張開嘴卻沒聲,又閉了回去。
“有過一次,而且還病了很久,剛開始說是風寒,後面嘔吐不止,吃不下東西,大概有小半年吧。”這會開口的是秋怡,她神情比春生自然多了,“也就是那半年,錢夫人和張賴皮和離了。”
“張賴皮是錢永薦父親?他原來的名字就是這個?”蘇問覺得這錢父的地位著實低下,連一個府中丫鬟都可以直接稱呼為張賴皮。
“是。他是被鎮上姓張的家人撿到養大的,但人家張家也不缺兒子,對他也不怎麽上心,他還以為自己很厲害,整日在街上混。再後來他跟著朱縣令混了幾年學堂,認識了錢夫人,就成親了。”
秋怡這張嘴叭叭叭就說了一通,蘇問可以肯定,這是個會私下討論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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