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聽著楚涵淵的話,眼睛越來越亮了,“此計可行!楚涵淵,你真是個天才!”
楚涵淵見他開心,自己也開心。
“現在只需要等著就好,等他們狗急跳牆,我們就去涼州。”
“嗯!”蘇問激動地親了楚涵淵一口,從楚涵淵懷裡跳出,“那我先去準備下給錢永薦的禮物。”
楚涵淵聞言,蹙眉道,“你可以讓簫騏去準備,阿良也快到了,這些事不用你去做。”
“沒事,我現在有時間。”蘇問說完就噔噔噔跑了出去。
楚涵淵無奈,只能喊著門外站著的簫騏跟上他。
……
錢府。
今夜錢府宴請親朋好友到府上一聚,從白日起,到府上的貴客絡繹不絕。
其實他們大部分人並不覺得錢母一介婦人能撐多久,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們繼續結交。
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能認識一下當朝翼王和翼王妃。
雖說翼王已經被收回兵權,成為一閑散王爺,但到底積威深重,現在傲雲國上下對他的崇拜程度已遠超對皇帝的敬重。
好在皇帝也沒把楚涵淵放在眼裡,更有傳言楚涵淵早沒了繼承皇位的可能,所以他才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活到現在。
他們如果能搭上這條大船,那能得到的好處,必然足夠他們賺得盆滿體滿。
錢母與蘇父年齡相仿,四十歲的年紀卻已經花白了頭髮,一雙微眯的眼睛裡隱有利光,此時穿著紅色的裡衣,外面套著黑色的外袍,挺著微胖的身子,在錢永薦的攙扶下走到正廳主座上坐下。
看到她走出來,蘇問還挺擔心的,這樣老態龍鍾的人,和他印象裡溫婉大方的錢母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錢母像是一朵江南海棠,嬌柔得需要別人呵護,讓別人想要保護,現在的她像經歷了暴雨風霜,失去了嬌嫩的花骨朵,只剩下一身的深色綠葉,卻也不惱,堅定地表現出了她該有的堅韌的生命力。
但她臉上還是看得出一絲灰敗。
錢母緩緩開口,中氣十足,“我非常感謝各位的到來。從今日起,我們錢家,就是我說的算,這一點,還望各位周知。”
眾人紛紛附和是。
不管他們心裡面對錢母多麽不屑,翼王在這裡站著還沒說什麽,他們哪裡敢說不好,沒有人想給自己找麻煩。
錢母見況,心中有數。往蘇問方向看了一眼,就讓錢永薦招待客人,自己先到後面去了。
蘇問和楚涵淵對視一眼,明白錢母這是想單獨跟他們說話,便相攜往廂房走去。
到了後面的廂房,錢母果然在等著他們。
錢母此時神情不複剛剛的嚴肅,嘴角帶笑,眼裡似乎有淚光閃動,“世子啊,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多虧你,不然我和永薦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錢母向前走了一步就想給蘇問跪下,蘇問忙上前攙住她,“不必,伯母,我們不用講這些虛禮。”
“而且,我算哪門子世子,你隻管喚我蘇問就是。”蘇問覺得錢母這稱呼不妥,他爹就沒想讓他做永安王世子,現在他更不可能做世子,還是直接喚名字來的合適。
錢母抬起頭看到蘇問笑顏,心裡放松了不少,她本來還擔心蘇問這樣地位的人會看輕他們商家,現在一想,蘇問的確從來沒有計較過這些事。
蘇問扶著錢母坐到了榻上。
錢母體力不好,只是這麽幾步路,就有些累了。
楚涵淵站在一旁,心中一動,出聲問道,“伯母之前可是生過大病?”
錢母這才注意到楚涵淵的存在,因著剛剛這人一直跟在蘇問身後沒有出聲,對蘇問還頗為照顧,她竟以為這人是侍衛。
是她眼拙了,這眉眼冷厲逼人的,一身的貴氣,哪是普通侍衛能有的。
錢母忙告罪。
楚涵淵阻止了她的動作,“無事。”
蘇問聽見了剛剛楚涵淵的話,便再問了錢母一次。
錢母面露猶豫,似不太想吐露。
蘇問側過頭向楚涵淵問道,“葉生朝跟來了嗎?”
“我安排他去別地了。不過可以找別的軍醫來看看。”楚涵淵觀錢母氣色,跟王肖然死前狀態有些想象,心中存疑。
錢母見蘇問關心她,笑著說道,“我沒事,就是這些年操勞多,傷著了,現在慢慢調養就好。你不必太擔心。”
蘇問抿了抿嘴,他也覺得錢母不對勁,等會要問問錢永薦。
錢母本來以為蘇問會一人前來,沒想翼王也會跟著,不太好意思在翼王面前跟蘇問說話,隨便寒暄了一下就說自己累了,便讓蘇問和楚涵淵隨意,自己去休息了。
蘇問和楚涵淵走到錢府後院,逛了一下覺得沒什麽意思,就準備去前院找錢永薦告辭。
第26章 小人
蘇問和楚涵淵走到正門時,錢永薦正叉著腰跟一名穿著很樸素的男子吵了起來。
還沒等走近,就聽見錢永薦扯著嗓子喊,“這是我們錢家大門,你們賀家的人沒資格進,特別是你,賀信之。”
被錢永薦指著鼻子罵的男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絲毫沒有把錢永薦說的話放在心上,“錢兄差矣,我可是拿到請帖,前來赴約的。你這樣做,未免也太不尊重客人了。”
錢永薦估計沒想到他娘竟然還會給賀家的人送請帖,臉都青了,急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氣得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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