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笑著讓宮女給蘇問上茶,“聽說你的父親前些日子可是有入京來看望你?”
“嗯,是。家父此次可是把父皇和夫君嚇得夠嗆。”蘇問接過茶,嘗了一口就驚訝了,沒想到這柳妃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口味,自己總夠也沒見過她幾次,這屬實難得了。就是不知道這份難得背後是真心還是算計了。
“我與你父親也是多年未見了……你父親可還好?”
蘇問心中一跳,果然來了,“家父身體健朗,想來是過得不錯的,涼州近些年來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家父也落得個清靜。”
柳妃皺眉,“這話不能這樣說,你不能回涼州,你父親想必是擔心你的,不然也不會聽到你的婚訊,抗旨也要來看望你,想來他也是擔心緊的。如果楚涵淵那小子有什麽虧待你的地方,你可一定要說,就算是跟我說也行,我斷不會看著他折辱你。”
蘇問聞言笑道,“那臣就在這裡先行謝過娘娘了。只是楚涵淵待我並沒有不是的地方,反而是我,心還未定,老是讓他擔心了。”
“正常,年輕人總是心性不定。楚涵淵那孩子我也算看著長大的,老成得很,如果你跟他待在一起太無聊了,可以找才兒玩,近些天他還總是跟我念叨起你呢。說你好不容易回來,竟然就結婚了,他可想你了。”柳妃掩袖笑道,忙讓人拿了一白玉盒子遞給蘇問。
蘇問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厚厚一遝的銀票。
蘇問合上蓋子,放到一邊,“娘娘這是為何?”
“我左思右想的了半天,想你缺些什麽就該送些什麽才是。但是想來想去,實在不知道送些什麽好了,所以就隻好送你這個了。你去邊塞那麽久,剛回京,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有錢總比沒錢好,這些你就拿著吧。我在這宮裡住著也沒有什麽用得了的地方。”
“這……”,蘇問面露難色,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收這份禮物,話說他跟二皇子關系不太好,但是這位柳妃娘娘是個明白人,他也犯不著讓她不快。
“那就在此謝謝娘娘了。”
柳妃聽見蘇問接受了銀票,笑容更深了,“哪用的著跟我道謝。”
蘇問笑而不語。
柳妃收了收笑意,“你和楚涵淵進宮是為了何事?”
“父皇和皇后讓我們祭拜一下楚涵淵的生母。”蘇問覺得柳妃知道的肯定比他們多,畢竟是久居深宮的人,跟皇帝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也許比起他和楚涵淵的霧中看花,柳妃知道的更為清晰。
“呵,這真是讓人貽笑大方。”柳妃露出了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
“娘娘所言是?”蘇問有預感,他馬上就要知道一些他原來不得為知的事情。
“你可知每位皇子誕生時,宮裡每次封妃,賜宮殿諸多事宜都需要稟告禦天府,先由他們來算吉凶,後才能定。”
“而當年,陛下曾想封楚涵淵的母親為惠妃,但是被禦天府的人強力地抵製了,因為他的母親出生不詳難算吉凶。再後來楚涵淵出生之時竟然算出了大凶之相,禦天府的人甚至斷言說,此子將來必會毀滅傲雲,不得留。”
蘇問聽到這裡,總算明白為什麽當年沒有妃子願意養育楚涵淵了,這分明就是個凶星,人們避之不及,又怎會去讓他成為自己的孩子。
柳妃眼裡閃過不屑,“而皇后產子,當時則是說,此子會福澤傲雲,佑得傲雲幾百年盛興。”
蘇問注意到了柳妃眼中不屑,“禦天府難道是……”有人作假。
柳妃搖了搖頭,“禦天府的人不敢。我們傲雲國雖然比不上九霄國對天神的崇拜之心,但是也是敬畏的,他們做的是與天神溝通的事,必然不敢作假。”
“我只是覺得皇后惺惺作假的姿態太過於煩人,明明當年就是皇后逼死的白,現在又是立祠堂,又是喊你們去祭拜,真不知道是走得哪一種路數。”
“……”蘇問不敢言,這位柳妃娘娘真的把他當自己人,這種話也敢對著他說。
柳妃也自覺有些失言,忙掩飾說,“好了,今日就先到這裡吧,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
“是。”蘇問這就退下了。
……
蘇問走出靜心宮,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裡到底是皇宮。推開宮門走進來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須要循著規矩活著,戴著面具活著,即使是擁有強大權利的人也得這樣。
他剛剛在宮殿裡,即使柳妃對他再親切,他也當不得真,他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蘇問!你怎麽進宮了,是來看母妃的嗎?”
蘇問聽到這個聲音,就想起那八個丫鬟,冷著臉看過去。
果然是二皇子。
二皇子也算是長相俊秀的男子,一身皇子服穿得卻有些潦草,領子沒有對齊,袖子也沒有捋平整,整個人走路都有些虛浮,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剛被哪個青樓給趕了出來。
“二皇子殿下。”蘇問笑著行禮,心裡還想著自己給他的’回禮’,現在看這人此時笑得自然,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麽。
楚涵才聽到稱呼,臉色變了變,“蘇問,我們兩何時變得如此疏遠了?”
蘇問保持著笑容,“二皇子殿下說笑了。”我和你什麽時候親近過。
楚涵才上前一步就想拉蘇問的袖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年,我有多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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