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挑了挑眉,一個玉簪也這麽節省,隻好換了一個玉冠戴上,“那你們王爺人呢?”
阿良笑著答道,“在等王妃您用早飯。”
蘇問頓了頓,他還以為今天又看不到楚涵淵人了,沒想到他還會等他用早飯。
蘇問洗漱完便往正廳走去。
……
他到正廳的時候,楚涵淵正在等著他。
蘇問看到楚涵淵穿著王爺官袍有些奇怪,“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會穿這身?”
楚涵淵無奈地笑道,“等會要進宮。你和我,兩個人。”
蘇問剛坐下,聽到楚涵淵這話,胃口瞬間沒了,早飯都不想吃了,“不是不用去嗎?怎麽突然又召見我們?不會是你又犯什麽事了吧?”
楚涵淵夾了一個包子到蘇問碗裡,“沒有。但是我大概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
蘇問咬了一口包子,鼓著腮幫子含糊道,“他想乾甚麽?”
楚涵淵又給蘇問成了一碗粥,“他不想見到我們,但是皇后開口,他一定會同意。”
蘇問反應過來了,皇帝一直以來都很厭棄楚涵淵的存在,但皇后不一樣,她對楚涵淵關注太多,經常會詢問宮女太監楚涵淵做了什麽,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關心,分明是明目張膽地在監視楚涵淵。
這很奇怪。
貴為后宮之主,李氏皇后有必要這樣注意楚涵淵嗎?
之前楚涵淵的母親地位低下,對她沒有絲毫威脅,再來皇帝專寵李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全天下人都知道皇帝是個癡心人,與李氏相識於年少,一見傾心,如今更是讓她寵冠后宮,恩寵不敗十幾年。
這還真讓人琢磨不透。
蘇問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都沒看懂,也不求這一下就能明白這皇后打著什麽主意。
蘇問琢磨著,“那我需要去換身衣裳嗎?”
“不用。王妃服不適合你。”楚涵淵喝了一口清茶,眼裡含笑地看著此時把一身簡單的常服,硬是穿出了貴氣的蘇問,勾起了唇角。蘇問果然穿什麽都好看。
蘇問頷首。的確,往常的王妃服都是給女子準備的,可能楚家老祖也沒料到會有徒孫娶男子為妻。
兩人一起用完早飯,收拾一下就進宮去了。
……
他們兩個人在皇宮待了近十年,在這裡行走,就算是隻憑借本能也不會在偌大的皇宮裡迷路。
傲雲國的皇宮在二十多年前曾失過一次大火,據說大火幾乎吞沒了整個皇宮。後來翻修,原本金色的磚瓦都換成了朱紅色,白玉磚鋪就的九轉走廊也變成了石頭路。
蘇問在史書上見過有前人描述曾經的皇宮。金為天,玉為地,極盡奢華。而如今的皇宮相對比起來低調多了。當然這也跟當朝皇帝有關。
前朝的皇帝沒有耽誤政務,但也沒有豐功偉績可言,吃喝玩樂研究出一套套的,非常受史官詬病。
而本朝皇帝……一心隻愛皇后?
蘇問想到這忍不住嗤笑一聲,依他看倒是未必。
就比如現在這一幕看起來就頗有些滑稽,皇帝和皇后明明坐在同一張榻上,兩人之間離得空間再坐三個人都坐得下。
皇帝是個穿著金黃色龍袍,面目和善,留著短胡須的中年人,皇后長相溫婉大方,此時一身紫色羅裙,儀態端莊地坐在旁邊,身上的狐媚氣質卻根本掩蓋不了,比起一國之後,她倒是更像是個禍國妖妃。
“臣拜見皇上皇后。”蘇問和楚涵淵一同行禮道。
“快快平身,朕招你們來,是因為你們的母后想見你們。”皇帝眯眼笑著,快速地看了皇后一眼。
蘇問和楚涵淵應聲,起身入座。
皇后看著蘇問和楚涵淵兩人相偕的樣子,眼裡閃過暗芒,“你們父皇跟我說,你們新婚燕爾的,他不想打擾你們,我也就沒有召你們進宮……”
說到這,皇后頓了頓,把目光投向了皇帝,“不過想想,我們還是該見見這位兒媳不是嗎?”
皇帝笑著答道,“確實如此,到底還是該見見。”
“……”蘇問看著這兩人這般行徑,內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與楚涵淵同入同出多久,這兩人竟然還裝得好像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一樣,真的是有些好笑。
明明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皇后話音一轉,惆悵道,“竟然都過了這麽久了,白妹妹的兒子都娶妻了,是不是該讓翼王……”
祭拜。
蘇問想到了,這讓他有些驚訝,皇后未免太過於關注楚涵淵和他母親,這麽大費周章召他和楚涵淵進宮就為了這個?
一般失去母親的皇子皇女們基本都會掛名在某個貴妃名下,像楚涵淵這樣沒人願意認領的算是宮裡頭一回吧。
而楚涵淵的母親單名單姓一個白字,身份不祥,只知道是宮裡洗衣坊的卑微宮女,意外被皇帝看中,臨幸一夜有了楚涵淵,生下楚涵淵後就一直體弱多病,經常咳出血來,沒能熬到楚涵淵記事就去世了。
這個時候讓楚涵淵祭拜,很難不讓人懷疑其居心不良。
皇帝聽到這話,神情明顯有片刻不自然,似是聽到什麽討厭的東西,隨後又笑著對皇后說,“自然,這是應該的。”
隨後又對著楚涵淵吩咐,“等下你就去給你母親拜拜,把這好事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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