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很抱歉。」

「無須道歉，這不是你們的錯誤。」

「我很……」

「下去吧，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不是期望從我這裡獲得言語上的安慰。」

「遵命。」

破碎的德拉諾，黑暗之門已經得到修葺，命運階梯被重建，從地獄火堡壘到瑪格漢高地，再到正在翻新的榮耀堡，鋼鐵之王已經完成了對這片領地的實質性掌控。

但是防火防盜防老鄉，還是防不住那些出門就為了重新進門的偷渡者。

為此，鋼鐵之王不得不天子守國門……

「所以咱倆就這麼站著吹風？」

眼看護衛離開，艾格文解除隱身開口詢問。

「你站累了我可以給安排把椅子。」

鋼鐵之王注視著黑暗之門那永不停息的魔力旋渦，用最關切的語氣說著對女士而言過於輕浮的話。

「哈，脫了你那身反魔法裝甲，我教教你什麼才是魔法決鬥的真諦！」

「抱歉，傷害到了你無聊的自尊，但是裝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以為你懂的。」

「所以你寧願插科打諢也不願意說點有用的？」

「……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

「找到這顆星球的另一半。」

「……」

終究沒有經受住未知的誘惑，麥格娜.艾格文接受了鋼鐵之王的邀請，離開了艾澤拉斯來到了外域。

但是謎語人相排斥定律決定了兩個老謎語人相性不合。

尤其是鋼鐵之王提前支付的報酬令艾格文不忍離去。

或許應該換個詞兒，回歸。

艾澤拉斯大結界具有排外性，艾格文不確定自己真的離開了艾澤拉斯世界，是否會向兒子一樣被世界所排斥，所以她分離了自我，只派了一個半身來赴約，而另一半則留在了魔法少女吉安娜身邊。

「我已經厭倦了你的敷衍，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兒，就讓我們結束這無聊的猜謎遊戲吧，我要回家的。」

艾格文作勢要離開，然而鋼鐵之王並沒有行動上的挽留。

「這是你的自由，我說了，之前只是見面禮，送給你了。但是，還不是時候，現在離開你不會失去什麼，只是未來再也與你沒有關係。」

終究是老謎語人，艾格文聽懂了鋼鐵之王的潛台詞。

「所以是與那些不能提及名字的傢伙有關？」

「殘缺的德拉諾承受不了我那宏偉到近乎狂妄的計劃，一切的前提都是找到這顆星球的另一半，不然黑暗之門那一邊再怎麼勾心鬥角機關算盡，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耍鬧。」

「哈，你的三億軍隊呢？」

「哈，看看這無盡的星空。」

艾格文放棄了，爭奪話語權不急於一時，她確定了對手也是常年神棍傍身的角色，這麼說話太累了。

「所以你這個卡洛斯與門那邊的卡洛斯究竟有何區別，只要你願意，統一所有時間流的艾澤拉斯也不是難事，為什麼要將賭注壓在門的另一邊。」

「因為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找不回來。」

「力量，權勢，甚至信仰，你已經擁有了一切。青春，過往，哪怕不朽，沒有什麼是不能追回的。」

艾格文對鋼鐵之王的感慨不屑一顧。

「所以你不如你的兒子。」

「你指的哪一個？」

「回不來那一個。」

「為什麼？」

「因為某種意義上，是他向我推薦了你。」

艾格文皺起了眉頭。

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思考片刻。

作為守護了艾澤拉斯八百年的守護者，艾格文不可能不去研究青銅龍與時間流。

但是一直到艾澤拉斯大結界破碎，前任守護者才意識到艾澤拉斯最大的秘密根本不是那造物主遺留的泰坦之力，而是月神遮蔽了數萬年的天空。

想一想，埃索達將墜落在每一條時間流，然而埃索達只有一艘。阿克蒙德將重回複數位的艾澤拉斯，並且有的時間流因此而毀滅。但是阿克蒙德終將死世界樹下。

這就是對凡人來說細思極恐的絕望真實。

對於真神來說，往昔，現在，未來，毫無意義，時間只是祂們手中的工具。

這就是節點事件的真相，一支錨而已。

「所以你跟門那邊那位卡洛斯到底有什麼區別。」

「先有他，後有我。」

「我的意思是……你懂的。」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好好說話別唱歌。

「有些事，一旦錯過就不再。」

「都說了別唱……」

艾格文愣了下，她又聽懂了。

但是兩人的交談來不及繼續，一道身影從黑暗之門中出現。

「真是久違的重逢啊，我親愛的老師，看來你也逃脫出時間的囚籠，那麼，要不要加入我的軍團。」

被眼前的鬼火少女無視，鋼鐵之王也不生氣，而是側了下頭問道。

「你熟人？」

「不是，但是看造型也猜出來了。」

鋼鐵之王與前代守護者異口同聲的輕呼「巫妖王吉安娜」。

話語無用，只剩最無情的廝殺。

作為所有世界線中最強的一位巫妖王，吉安娜敗北的原因只有一個。

無知。

恢復一定魔力的艾格文與明明魔力超強卻裝近戰單位的鋼鐵之王聯手坑她，沒有不輸的道理。

將巫妖王吉安娜逼回黑暗之門的另一邊，鋼鐵之王虛假的摸了摸什麼都沒有的額頭，甩了甩手。

「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會有什麼好傢夥會冒出來。」

「所以你就準備一直守在這兒？」

「我幾乎壓上了一切，輸不起啊。」

「那你加油，我去休息了。」

艾格文的離開並未引起鋼鐵之王的挽留。

畢竟艾格文只是合作者，而鋼鐵之王現在是莊家。

對於神明來說，不光時間沒有意義，甚至空間也沒有意義。

艾格文是老謎語人，鋼鐵之王其實並不是。

他其實回答了合作者的所有問題，只是缺乏一切「必要」的基礎知識，艾格文目前理解不了而已。

無數的超脫者在艾澤拉斯大結界破碎后，都希望成為獨一無二的勝利者，鋼鐵之王也不過是一隻越出水面的魚，看得並不比其他人遠多少。

只是提前掌握了黑暗之門的另一面而佔得先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