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線突然調轉方向,紛紛拉長,變成了一根根細長且尖銳的鋼針。
“噗——”
你知道一個人的腦袋被無數根纖細的鋼針插成篩子眼兒是什麽樣子的嗎?
“啊啊啊啊——”
這次尖叫的是其它研究員了。
血線插著研究員,將他的頭提起來,頭連帶著身體,研究員整個被挑在半空中。
因為重力原因,血會順著那些紅色的血線往下滑,一路滑到已經沒有意識的陸斯宇的臉上。
鬱凌林:“……”
有點惡心。
怎麽惡心的人感染了汙染,形成的初級汙染物都要更惡心一點嗎?
他的好心情停留在了陸斯宇失控尖叫的那一刻,在那一瞬他心情好到了極點,然後就被惡心得一路下跌。
鬱凌林放棄了將陸斯宇納入自己精神領域的打算。
吃了這種東西,自己的精神領域說不定會拉肚子。
雖說他是故意將汙染原液潑在陸斯宇臉上的,但接下來一切的失控,都不在他的意料范圍內。
畢竟他潑汙染原液的舉動只是單純的想針對陸斯宇那個人而已。
鬱凌林繞過了這些人,精神領域繼續擴張,試圖去找系統所說的資料,以及試探一下看守沉睡者之心的藤壺,看看能不能繞過它們偷個寶。
與此同時,鬱凌林精神聯系門口的小水母把門給打開了。
原因無他,第一,他不想看這地方被變異後的陸斯宇弄得血淋淋的。第二,哪怕是變異後的陸斯宇,他也不愛看他得償所願——他想殺人鬱凌林就要讓他殺人嗎?憑什麽,鬱凌林又不是做菩薩出身的。
小水母開了門,屋子裡還活著的研究員逃竄而出。
但陸斯宇眼睛上的東西卻好似嘗到了鮮血的甜頭,居然丟掉到手的屍體追了出去。
初級變異種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它們只有攻擊吞噬其它生命以及散發汙染的本能。
尤其是沒有被汙染過的人類,會是他們的重點進攻對象。
小水母被陸斯宇的頭嚇得一激靈,這東西跟著跑出去的時候,小水母還偷偷地朝隱蔽處縮了縮。
鬱凌林放任他們跑出了自己的精神領域控制范圍。
他第一次外放精神領域,控制能力有限,這會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尋寶上。
.
那群奔逃出去的研究員求助無門,不知道是不是變異扎根於陸斯宇的腦子的原因,它似乎總能避開研究所內對變異種有所製約的裝置和設施。
平日裡用來對付其它失控變異種的裝置設備,在“陸斯宇”面前形同無物,它總能找到死角和避開的方法。
這群人你追我逃了十來分鍾,在這個過程中,研究員越來越少。
此處根本沒有人能救這些研究員。
研究所的安保設施幾乎都交給了陸斯宇培育出來的變異種,這些變異種聽話又好用,而且保密等級還高,不用擔心他們不小心聽到了不該聽的就出去亂說話。
但在此時此刻,這一切成了他們送命的原因。
安保巡邏的變異種視陸斯宇為父親,根本不會對他出手,沒幫“父親”絞殺他們就已經算難得了。
這些平日裡助紂為虐的研究員此刻才真的體驗到了什麽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研究所結構複雜,以現在“陸斯宇”獵殺他們的速度,他們絕對活不到逃出研究所的時候。
但是除了逃,他們還有什麽辦法呢?
其中一個研究員目睹了同事慘死,突然崩潰,也不逃了,而是癱軟在地上痛哭流涕,甚至開始懺悔,
“這都是報應,是我們以前殘害的那些人……那些變異種……他們回來了,鬼魂附在陸老師的身上,來找我們算帳了……”
“對不起,我不該……我不該泯滅人性的那麽對待你們……原諒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原諒我……”
“救救我,誰都好……誰來救救我……我還有妻兒啊!!他們還在等我回家……”
絕望間,他突然想起來一句話——白鴿所在之處,皆是我主之地。
是聖廷。
聖廷如此之近,那這片土地,也應該是主的土地才對。
多可笑,這些人在做研究的時候信著黑山羊,泯滅人性,但到了垂死的時候卻又渴望得到救贖,希望有一些仁愛的偉大的神能顯出神跡,救他們一命。
那研究院突然像是找回了力氣,開始對著聖廷教皇禱告,
“我主,我願讚美您,您的聲音是我……”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從拐角處躥出的血線便送他歸了西。
“陸斯宇”也從拐角處走出來,此時的“陸斯宇”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變異種。
他們只聽陸斯宇的命令,即使到了此時此刻,他們也堅定地守護著他。
其它逃竄的研究員們也快崩潰了,人在無助的時候更容易求助於虛無。
那個徹底崩潰的想到了聖廷,而另一個還在奔逃的人想到了另一位神,黑山羊。
雖然黑山羊並不是救助世人的神,但此時此刻,有一隻黑山羊的精神體就在研究所內,觸手可及。
他們是黑山羊的信徒,神明庇佑信徒,這是應該的吧?
有他帶頭,其他人都一起逃向了那個黑山羊精神體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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