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中不知走了多久，姜元辰隱約覺得自己已經穿過歸墟的外層。

一開始還能看到一些桃源風景、世界廢墟，但隨著深入歸墟只有一片汪洋。而白源在不久之前也因為歸墟的壓力增大而難以恢復法力。

「外層歸墟應該就是世界殘骸墜落的地方，那些桃源應該就是歸墟分解世界殘骸的產物。在這裡，真仙雖然難以吸收歸墟法力，但藉助這些殘留世界還有些自保可能。可深層歸墟……」

姜元辰帶著白源在歸墟深海處探索，這裡面的黑水已經足以對白源造成傷害。於是姜元辰將河圖祭起，暫時保護白源的安全但沒有讓他跟自己一樣成為歸墟的眷屬。

因為他需要藉助兩人不同的視野來探尋歸墟的本質。冥冥中，姜元辰能夠感覺到歸墟隱藏的秘密關乎他未來的證道。

又走了很久，姜元辰依稀看到遠處有人在打鬥。

仔細觀望，那片戰場有十幾位仙人對戰，其中一方的人施展仙術道法讓人有種熟悉感。

「玄清之氣？」作為引路道標的玉牌不斷躍動，姜元辰隨即將玉牌收起。

「白源，你看到了什麼？」

「兩群仙人在打鬥？一方是玄清之氣，另一方是特殊的紅光？」白源這次看到的景象和姜元辰一模一樣。「等等！不對，老爺，這是幻象？為什麼我在那群人裡面看到兩個熟人？」

「熟人？是施展玄清之氣的那群人還是對面的那群人？」對面那群人施展的神通和姜元辰認知中迥異，他們的宇宙修行史根本無法解釋對面那些人的功法路數。

「是玄清之氣包裹的那些人。其中兩個似乎我在外面見過，但他們應該已經在四千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人？姜元辰眯著眼，玄清之氣籠罩的人一共有八個，觀望他們的法寶以及功法路數，在虛空諸界中都有記錄。

「去看看！」讓白源化作人形走過去。自己隱入歸墟在一旁小心跟著避開這些人耳目。

當白源來到戰場，玄清一方的人有些愣住，但隨後反應過來，其中一人喝道：「白源快閃！對面這些人不是我們宇宙的人，你先退下。」

「果然是你，張遠？」

「生者？」對面那群紅光包裹的人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但姜元辰憑藉靈感能夠明白他們話語的含義。

「他們的宇宙居然又有生者闖了進來？快把他殺了，歸墟之門不能讓他們掌控！」

歸墟之門？他方宇宙？姜元辰得到大羅聖尊的夢境，知曉在本宇宙之外還有無數宇宙存在。因此並不震驚。和迷茫的白源不同。姜元辰瞬間現身，伸手一指，歸墟黑水化作雙龍將對面這些人吞噬。

「歸墟，這人具備歸墟力量！他是歸墟邪靈！」紅光中有叫聲傳出，隨後被歸墟滅殺。

在歸墟，姜元辰研究這段時間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力量。接近於真仙乃至道君的力量，對面那些人毫無反抗之力被歸墟神龍吞噬。不過他們身上的紅光有一種奇異的不朽屬性，破空帶著他們的元神離開。

「跑了？感覺的到，這個紅光應該是道尊層次的加護？」姜元辰現身，玄清一方的人瞧見姜元辰一個個面色不對勁。

「歸墟之靈？」諸人小心戒備。似乎擔心姜元辰要對他們動手。

見狀，姜元辰搖身一變，歸墟力量退去。以元始之氣擬化元炁道的修士。「貧道來自九州界，諸位道友請了。」身穿紫霞天衣，頭戴三星玉冠。

「九州？就是天陽仙君開闢的那個世界？」清氣中一位仙人突然詫異道：「算算時間，目前九州是天庭統治，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天庭的事情諸位也知道？這歸墟莫非能夠知道外界的最新情況？」姜元辰心中一動，而白源跟自己認識的兩位仙人交流，此刻也道：「諸位，都是自己人。我和我們家老爺無意墜落歸墟。在此尋找歸墟的核心隱秘。因為老爺修行之法奇特，所以能夠擬化歸墟土著避開歸墟的排斥。」

「白源前輩，你的老爺？你不是真仙嗎？難道說你的老爺是……」

「不是，但我家老爺證道也快了。」白源搖頭：「常賢侄，按照你剛剛的說法可否帶我們去玄清道域看看？」

張遠和常風，都是他認識的熟人。

玄清道域？姜元辰正要開口，白源傳音：「按照他們的說法，歸墟似乎有著一個道域在暗中吸收我們宇宙死亡的修士。似乎是為宇宙大戰。保護我們世界的歸墟海。」

姜元辰見此，暫不吭聲。不過有人打量姜元辰疑惑道：「看起來，你身上的法袍應該是太虛道宗的紫霞天衣？」

「既然諸位皆是我方宇宙死亡修士，莫非有我九州的人？貧道的確是太虛道宗出身，難道這裡還有我們道宗的同門？」姜元辰福至心靈。連忙追問。

「原來如此，那的確是自己人了。跟我們來吧！」那位仙人大笑著。跟周圍幾位仙人商議后帶著姜元辰和白源走入他們駐紮的領域。

玄清道域！而且是不遜色自己元始道域的存在！

遠遠看去，道域有千萬里之大，整個道域籠罩著各類玄清之氣，七十二色先天道光照耀，周圍的黑水都被道光凈化。而在道域之中更有無上玄清祖氣盤踞，以此演繹天地萬氣，模擬整個宇宙的大道法則。

「這是玄清道尊親自開闢的道域。」姜元辰看罷，斷言道。

「道友好眼力！」道域之中有一位紫衣老者走了出來，看到姜元辰后突然愣住。

姜元辰也呆了，連忙道：「玄皓拜見紫陽祖師！」

本應該隕落，甚至被他親手轉生的紫陽祖師居然出現在這處道域！

接引宇宙死者，居然是這種意思嗎？

「紫陽前輩，果然是你的門人？」剛剛和姜元辰搭話的那位仙人趙瑜笑道：「恭喜前輩了。」

不過這位仙人旁邊的同伴胳膊肘狠狠一戳：「沒聽到嗎。他剛剛說自己道號玄皓。」

玄皓道人？趙瑜眼前一亮：「九州天帝。」連忙仔細看著姜元辰，元始之氣盤旋，自身道氣緊鎖，不被歸墟之力侵染，的確是一位道行極高的存在，在玄清道域中也可排在前列。

「你怎麼來了？」紫陽連忙上前，姜元辰開口道：「弟子在渡劫時藉助歸墟遁走，本意是儘早離去。只是突然察覺歸墟內側有一道機緣，所以過來看看。這是我新收的門人。白源，還不過來拜見我家祖師？」

白源走過來，對紫陽稽首。

「機緣？」紫陽聽到姜元辰的話似乎想到什麼，看白源身居真仙之力對自己行禮，趕忙也回了一禮。「我這門人常年喜歡在外收人，道友想必跟他也有一番糾葛。日後還請道友多多照拂。」

然後對其他仙人道：「你們先回去修整報備，這兩人一會兒我帶去找諸位道友。」說著，帶姜元辰和白源前往自己的道場。

玄清道域內部和元始道域不同，元始道域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玄清道域中道場林立，各地皆有修士研究仙道。

紫陽真人的道場被一種純凈的玄清之氣包裹。這種清氣之中暗含紫韻，姜元辰見了，嘆道：「這便是祖師的根本修行吧？若非昔年強行合道。這應該才是祖師的根本大道。」

紫陽的道場是一座紫青色的神山，和白陽山紫陽峰一模一樣。淡笑道：「死後能夠繼續參道，已經是得天之幸，還有何奢望？」

拉著兩人進入道宮，也是跟白陽山的大純陽宮一般無二。

「你們怎麼來到這裡？快詳細說說？」

於是姜元辰將自己第七難的事情說了下，但關於九州之事沒有提及。

紫陽也沒多想：「原來如此，看起來你跟歸墟的確有緣。本想讓緋龍那小子去提醒你，但看來你並沒有給他搜魂？也是。你對親近人怎麼會幹那種下作勾當？當初幫緋龍重歸九州，也僅僅是抱一線希望而已。看來不用操心，冥冥之中自有大運將你帶入歸墟。」

通過紫陽的話，姜元辰明白過來：「這麼說，這裡的確是死者的歸宿？各個世界的死者都會在這裡聚集？當初緋龍也來過這裡？」

「關於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甚至可以說關乎九州建立的隱秘，以及玄清道尊乃至整個宇宙的最大隱秘。」

紫陽組織語言，首先道：「你們知道大羅聖尊創世的傳說吧？」

自然知道。姜元辰和白源同時點頭。到了他們這一步悟道求真，誰不曉得大羅創世的神話？

「那麼，你們知道大羅創世的時候到底創造了幾個宇宙嗎？」

「幾個宇宙？乾坤之化，陰陽始辟，我等修士自然是獨自開闢一個宇宙。莫非祖神開闢了兩個？」白源皺眉：「歸墟就是另一個宇宙？」

姜元辰沉思，昊天冠中也沒最初宇宙開闢的畫面。僅僅是從大羅聖尊製造昊天冠開始。「難道說，大羅聖尊開闢了多個宇宙？十二混元歸大羅，總不能是一口氣建立十二個宇宙吧？」

紫陽高看姜元辰一樣，點頭道：「不錯，就是十二個。聖尊於混沌化生，顯十二真身連開十二寰宇。」紫陽面前有一道投影升起，中央一團朦朧光影，然後一分十二，同時開闢十二個宇宙組成環形，自己則在中央盤坐悟道。

「開闢世界，是高層次大修士悟道的方法。聖尊道行高深，一口氣開闢十二個宇宙，我們的宇宙僅僅是其中一個。」

聽著紫陽祖師的描述姜元辰隱約明白整個宇宙的來歷。

聖尊道行絕非什麼道尊境界，而是眾生所不明白的一種高深境界。他為了自己悟道開闢十二個宇宙，然後每一個宇宙都有一個化身進行細緻的創世。姜元辰所見的聖尊製造昊天冠，無非是其中一個化身藉助世界之力塑造昊天冠罷了。就連大羅秘境，也僅僅是聖尊一尊化身的居所。

「按照玄清道尊尋找到的一個宇宙廢墟留言『聖尊演法，十二聖道。中遇道阻，功虧一簣，諸界毀滅』。」

「宇宙廢墟？現在十二宇宙還剩幾個？」

「五個，準確來說是四個半。」紫陽笑道：「玄皓，在繼續說之前，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夠在歸墟證道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