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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子男妻 - 第61章字體大小: A+
     
    ☆、61. 告狀

      路離的話,謝庭月很明白。

      對很多商人來說,賺錢的時機不分好壞,能賺,就要抓住,否則違背他們的處世信條,但對大部分普通人和政府,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比如這次水災,閻宏投機斂財,普通人肯定持抨擊態度,覺得這不對,不應該這樣做,緊縮的資源和飛漲的物價破壞了他們的安定,官府也覺得不好,但不能全然否定。

      每當有大災禍來臨,官府定然反應快速,各種應急措施立刻發下,可各處物資調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提路遠難行消息輾轉滯後這些困難,遇到不負責任的上官,百姓的眼睛哭瞎了物資都不會到,上官一心為民,下面辦事平平,效率也達不到最高,需要合作的地方部門越多,消息命令傳達的越慢。

      商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就在本地附近的。他們第一時間知道災禍,第一時間打起主意,想辦法弄來物資再高價賣出,求的就是效率。他們知道這機會稍縱即逝,會盡所有努力大大賺上一筆。

      結果很明顯,只等官府,速度會慢,到那時也許部分百姓都撐不住了,投機商人的確攏了財,但不管怎麼說,百姓們咬咬牙花花錢,物資是能拿到的。

      強力杜絕商人投機,百姓們嗷嗷待哺,可能還會折損很多性命代價,才能等到救援;不杜絕,折些銀子,至少能得些物資續命。

      物資總數量有限,百姓折損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會發生,但能少一點是一點,錢財到底不如人命重要。

      所以官府不喜歡商人投機,卻不能強令定法徹底斷了這條路,商人為了賺錢,哪怕是投機,也是拼命努力的,他們越努力,災區百姓能得到的物資總量就越多。

      而且這種事,也杜絕不了。

      商人可以說是世上最聰明的一群人,他們善於把握時機,甚至創造時機,你強力逼壓,他們仍然能左右鑽營撬開一條縫,讓你想都想不到。

      朝代更迭,史書留下的記錄在,官員任上經歷感受也在。

      行商這一行有自己的規律,市場的強弱起伏需求改變,是整個人類面對的大課題,想貿然插手就改變規則根本不可能,個人做不到,官府也做不到,最多是研究它的變化規律,在合適的時候給予合適的引導。

      長久相處下來,官府和商人們已經有了默契,事情太過,官府會插手管,會揪出帶頭者重罰,但頂多罰銀,不會取了性命,律法中也沒麼寫,而且大罰也大多在事後,有意提醒商人們分寸,有些事可以做,但有尺度,不可以肆意妄為。

      做上官的心裡有譜,做商人的心裡也有本賬,大家也算相得益彰。

      可閻閎做的太過分了。

      謝庭月只要心裡多轉一下就能想到:「閻宏勢力太大,底氣太足,官府壓不服,偏又不能要了他性命,給予更重的一擊,他氣焰囂張,越發跋扈,百姓們不服,官府公信力就會下降。」

      路離的官聲也就……

      路離冷哼:「我要不把他整治了,這官也就不用做了。」

      決定已經做下,只是一時半刻還沒想出絕妙合適的方法,有些頭疼。

      楚暮側眸:「禮王那裡——可有問過?」

      路離眸色微閃,又乾了一杯茶:「我沒直接問,但看他的意思,好像並不在乎閻宏這個人。」

      謝庭月和楚暮對視,眸底是一模一樣的了然與無奈。

      禮王那個人……身份在那裡,直接問不太好,有問供之嫌,不直接問……你隱晦著,對方聽不懂,又怎麼配合你?

      可是難為路離了。

      但有一點路離很對,閻宏此人必須整治!

      二人視線交錯,默契非常,眸底情緒交流都是路離看不懂的世界,楚暮還悄悄攥了好幾回謝庭月的手,謝庭月起先沒察覺,後來又是臉紅又是瞪人,楚暮笑的跟傻子一樣。

      路離感覺自己的眼都要瞎了:「喂喂,你們要親近進屋關門好嗎,別當我不存在啊,很打擊人的!」

      謝庭月登時臉紅,把楚暮握著的手縮回來:「我就是……想到了一個方向。」

      路離登時眼睛明亮:「我就知道找你是對的!來來說來聽聽——」

      「還不成熟,我想想啊——」

      謝庭月心間思緒快速轉動,邊吃邊想,待到飯畢茶溫,方才有了整體思路:「可以這樣——」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外面有人小跑著過來傳信:「不好了,有人敲鼓鳴冤,要告蕭家主夫妻!」

      這事自然要先放放了。

      謝庭月皺眉:「誰要告?」

      「就是蕭溫書還有那個柔姑娘!」

      這些日子受人照顧頗多,二人不能看著不管,楚暮道:「走,我們去看看。」

      路離同樣起身:「我也去看個熱鬧。」

      ……

      青縣縣城不算太大,蕭氏宗族算是數得著的,謝庭月和楚暮走到縣衙,沒看到蕭家夫婦的人影,先看到了外圍密密麻麻的圍觀百姓。

      看來這一案,現在壓力略大。

      二人對視一眼,由著秦平開路,走到了最前面。

      路離算是上官,不好隨意插手,便沒露身份,一直跟著二人,但若縣官有失偏頗……

      他們來的正好,堂前人正在對質。

      蕭溫書坐在擔架上,右腿上著夾板,綁著厚厚的繃帶,隱隱有血跡從白色繃帶中透出,很明顯,他受傷了,傷的還不輕,大約是斷了腿。

      精神狀態也不大好,眼底一片青黑,臉色蒼白,眸底隱隱有血絲,說話都要泣血了:「……蕭雲峰公報私仇,打著愛惜族人的名號,行迫害之實,侵吞我家家產,奪走我謀生倚靠,不配族長之名!他妒恨我讀書比他好,將來定比他出息,便要在我未起勢之前將我踩得死死,好保證他未來一家獨大!一次治我不死,兩次害我未果,便想辦法做局讓我摔斷了腿,無錢治病無米下鍋!我是讀書人啊大人!如今自身不整,如何參加科考,將來如何派官?我這一輩子怕是要毀在這裡了!」

      情緒可謂激烈,極易博得不明事實之人的好感。

      謝庭月皺了眉,這話要是答不好,很容易招來惡感,可蕭雲峰的性子——

      他看向蕭雲峰,越擔憂。

      果然,蕭雲峰沒改得了直脾氣,當即冷笑:「妒恨以至於下手戕害——就憑你」

      圍觀眾人立刻眼神就不一樣了,下意識發出聲響的也不少。

      杭清奚最知自家丈夫脾性,乾脆攔了丈夫,自己站出來,問蕭溫書:「給你的銀子呢?」

      柔姑娘在一邊驚喊提醒:「表哥!」

      蕭溫書卻已經說了話:「起水時丟了……」

      杭清奚冷笑:「那你不該告我們夫妻呀,該告發這場大水的老天爺!」

      蕭溫書臉色慘白,說錯話了。

      杭清奚:「大家一處住著,誰不知道誰?蕭溫書,我知你最是要強,有時候會鑽牛角尖,但實則是個好孩子,有了難處,為什麼不說出來?蕭家祖訓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你的事我們怎會不管?天上的祖宗可都看著呢!你是被誰蠱惑,起了這心髒的念頭?」

      柔姑娘搶在前頭:「夫人這是什麼話?你德行有虧不是錯,別人告你就是起了心髒的念頭?世間哪有這樣的理!」

      「呵,」杭清奚冷笑一聲,「既如此,咱們就辯辯誰有理,堂官在上,判案並非只聽一面之詞,你們也別把事情顛三倒四,昧下大多數不說,咱們一條條來,蕭溫書,你說我夫婦侵吞你家家產,可有證據!」

      柔姑娘:「姨母去世間,家中良田有十畝,後……」

      「蕭家有族訓,寡母帶子獨居不易,可由族人商量決定分公產借出,待子成年後收回,白紙黑字的契紙,你娘親自按的手印,怎麼,現在你娘去了,你反倒成了長不大的孩子,學會反咬了?」杭清奚這話是對著蕭溫書說的。

      蕭溫書緊緊抿著唇:「可我家蠶種,你們是要了去的!」

      杭清奚都氣笑了:「不是你賣給我們了嗎?當場銀貨兩訖,你當所有人是瞎的?這次大雨來勢兇猛,我家夫君聽了老農的話,想要轉移蠶種以備萬一,所有族人都聽了,偏你不聽,說我們要謀你家產。行,為了照顧你,還是謝二公子幫忙出了主意,大家商量出合理價格做了筆買賣,這事才過去。憑什麼你自己不當心丟了錢,我們真金白銀買下的東西,就得歸還你有?怎麼,大家的理不叫理,只你的理叫理?」

      蕭溫書臉色漲紅:「可你們——罔顧人命!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為何……為何上山時不救我?」

      杭清奚瞇眼:「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們沒救你?」

      柔姑娘抹了把眼淚,低泣開口:「那日大雨滂沱,前路艱辛,你們顧得上所有人,就是不理我表哥,我同表哥幾番苦楚,拼了性命彼此支撐……眼看著路到盡頭,你們假惺星救一回,還是害我表哥崴了腳。下山也是,你們安排所有,就是不管他,讓他自己一人獨行,讓他摔斷了腿……你們是沒親手殺他,但種種作為我一個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們要是不薄待他,他怎會這般狼狽?你們不讓他崴腳,他又怎麼會摔斷腿!如今連看病吃藥的錢都沒有,這腿要是養不好,未來科考也沒了指望……」

      「你們害我表哥,我同表哥卻沒有想殺害你們報仇的意思,只不過求個公道,讓你們付出應有的賠償而已,只有這些而已!難道這些都不行,非要逼著我和表哥去死嗎!」

      柔弱姑娘哭訴,是惹人憐惜的,坐在擔架上無法站立,一條腿血跡斑斑的年輕人也是很可 憐的,不管二人說什麼,佔不佔理,眾人心理上就有了同情分。

      謝庭月看得目瞪口呆,這這這要不要臉啊!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側,發生了什麼再清楚不過,這倆人是想上天啊,混淆視聽,顛倒黑白,還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可憐,好本事啊!

      楚暮適時握住他的手:「夫人不氣。」

      謝庭月深呼吸:「嗯。」

      他都這樣生氣,當事人肯定更了不得——

      果然,看向蕭雲峰時,對方的臉色已經鐵青。

      杭清奚仍然遊刃有餘。

      她穿著火紅的石榴裙,英眉飛揚,明眸似火,口中發出嗤笑。

      話說到這份上,她哪能不明白?

      「原來是自己不小心丟了錢,不小心摔斷腿,糧米無繼,又放不下可笑的自尊心求人,訛人騙財倒幹的順溜。」她頓了頓,笑得意味深長,「你們告人,就好好拿出證據,我夫妻二人怎麼害了你們,這妒恨一說又是怎麼回事,書院裡誰的成績好——需要我們把山長請過來問一問嗎?」

      蕭溫書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此刻咬緊牙關,怒意噴薄而出:「你說的那麼好聽,你們要真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會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摔斷腿受了傷?他蕭雲峰就是嫉妒我,不好明著來,就想辦法搓磨我,我蕭溫書絕不任你們狹制!」

      柔姑娘眼淚迷濛:「我同表哥相依為命,前頭若是沒活路,便死在一起,絕不做那苟且偷生之人!今日這理你們認便罷,賠償多少我同表哥都不計較,全由堂官做主,你們若不認——我就撞死在這大堂上,讓世人們都來看看你們這些 貌岸然,寡廉嫌恥之輩!」

      不知道謝庭日從哪躥出來的,這時突然出現在大堂上,低聲勸柔姑娘:「你別這樣,不管出了什麼事,還是顧惜自己身子最為重要,不然我與你些錢財,先好好照顧自己?」

      柔姑娘相當堅決:「承蒙公子厚愛,柔兒感激在心,但柔兒憑什麼要公子的錢?世間萬物,大不過一個理字,我不要公子的錢,我和表哥只要自己應得的!」

      一番話放的可謂是鏗鏘有力,隱含威脅。

      這兩個人幾乎把'誰弱誰有理'幾個大字寫在額頭上,你們服氣,就認罰給錢,不服氣我們就一起撞死,這人命大事,你們看著辦!

      縣官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頭疼的想咬人。

      這哪裡來的潑婦,嘴皮子這麼溜,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內裡全是算計,婊子要當,牌坊也要立!

      但心裡這麼想,話不能這麼說,混跡官場,第一要務是要學會說漂亮話。

      這當官的心裡都敞亮,少有一上來就迷於美色的,尤其這美色並沒有站在他的利益這邊,這事一個辦不好,就是大大的麻煩!他的官聲還要不要了?

      正躊躇間,視線捕捉到一個身影,縣官眼睛立刻就亮了,路大人!

      路大人救命啊——

      京城裡來的上官,下到這種小地方自有管轄之權,只要把路大人請過來——隨便怎麼斷,他跟著捧就行了,白臉也是扮得的,總歸不會吃虧!

      路離卻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安靜,繼續看。

      縣官唆了下牙華子,行吧。

      反正有上官頂著呢,到哪斷不下去了,他就出來求。

      「某些人看著嬌柔可憐,實則滿肚子都是心眼呢。」

      蕭雲峰是個方正之人,不喜詭計,杭清奚倒是能應對,但她雖是女子,英颯爽利有餘,嬌柔卻少了些許,今日這場面,輸贏都不大好看,謝庭月有些心疼,乾脆自己站了出來。

      「堂官在前,小民放肆了,」他先跟縣官行了個禮,「實是這些日子前後小民一直在側,無法不做個證人。」

      縣官眼神精著呢,早看出來他和路離很近,哪會氣人無禮?而且人也沒有無禮之舉,他現在巴不得有人幫忙呢!

      「公子儘管直言無妨,本官斷案要的是事實證據,絕不武斷判決!」

      謝庭月點點頭,這才看向柔姑娘:「你同未婚夫婿患難情深,不離不棄,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所有人都該尊重?」

      柔姑娘怔了怔,臉色微紅:「這都是我……身為女子,應該做到的。」

      「呵呵。」

      謝庭月笑出了聲:「不說往日你二人如何相處,如何情深似海,我全然不知,只知道那日大雨災禍,路途艱險,你同你這表哥分別不知遇到過幾次危險——生死在前,他拋棄過你,你背棄過他,如今倒擰成一股繩你儂我儂的訛人,怎麼,騙自己很好玩嗎?」

      柔姑娘大怒,臉色登時脹紅:「你說什嗎!」

      謝庭月轉向蕭溫書:「我再問你,你那蠶種,是不是真金白銀的賣給蕭雲峰了?」

      蕭溫書:「是,但蕭家主不步步緊逼,我定然不會賣!」

      「不會賣,也不會聽話挪動吧?」謝庭月的問題直戳心尖,「那日你們吵架,我可是看到了的。」

      蕭溫書緊緊抿著嘴,沒說話。

      他已經知道了,謝庭月接下來要說什麼。

      謝庭月:「你賣了,得到銀錢,你不賣,不挪,而今答案應該出來了,蠶種全死,一個不留。錢予了你,你自己沒拿好,而今倒來告別人逼迫你賣,可見原諒自己很容易,錯,都是別人的。」

      這話把臉皮撕的太乾淨,蕭溫書沒臉回答。

      謝庭月又道:「那日山路難行,蕭家主一刻未停,站在最前方探路,一力護持,然雙拳難敵四手,人力難擋天災,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受了傷,有個傷患甚至是蕭家主親自背上山的,族人傷病者二十,喪命者八,他們都沒喊苦,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招搖過市,痛快謾罵,就因為斷了腿?」

      「還有下山,蕭家主分了組,所有族人都是一組一組的走,不留單個,你為什麼沒跟上?是別人有意疏離你,還是你根本沒把自己當作蕭家族人!」

      當地有個圍觀小伙子舉手為證:「我們沒有疏離他!他是我們組的,但時間到,我們去叫他時,他偏不走,非說約好了別人一起,我們一堆人也不能等他一個,就先走了,誰知他——」

      謝庭月:「誰知他不小心滑下山崖,摔斷了腿。可真是好笑,因為自己不小心摔斷了腿,卻說是蕭家主之錯,那你要是在家自己家吃飯噎死,還是種稻人的錯了?萬事究源,不是這麼個究法,你是讀書人,這說出的話可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懂什嗎!你們懂什麼?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表哥他苦啊!」

      柔姑娘又哭了起來:「他自幼失怙,家中只有寡母,又被別人瞧不起,只有我去陪伴時才能有個笑模樣。家中窮苦,吃穿樣樣比不過人,我從小就學會了繡花,方才叫表哥有好看的荷包好的衣服出去見人。十數年如一日的讀書,有多辛苦你知道嗎?精神總是不濟,我每每都要找了專門的藥膳方子……我們過得這麼苦,從來沒指望別人幫助,只願用自己的雙手掙得自己應該的東西,我們相濡以沫,只想好好活,我們有錯嗎!到底哪裡錯了!」

      謝庭月 :「所以柔姑娘還是想讓我們誇你的偉大和付出?」

      柔姑娘一頓。

      「恕我直言,你二人這份'真情'著實算不得真情,只是你二人演出來的自以為是的偉大,」謝庭月眼睛微瞇,「為了一份虛假的,自己騙自己的假情假意,成為了別人手裡的槍,值得嗎?」

      柔姑娘立刻眼睛往四下看:「公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但這番表現已經夠了,還真是被人指使的!

      謝庭月之前就覺得不對,蕭溫書的確與蕭雲峰不對付,錢丟了腿斷了也是事實,走投無路想訛蕭雲峰也沒什麼不對,但不應該是這個訛法,大剌剌擺上公堂來。

      二人沒什麼鐵證,只是在賣慘扮弱,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砸不死蕭雲峰,卻能絆住蕭雲峰的腿。

      為什麼要絆蕭雲峰,那就要看蕭雲峰最近在忙什麼了……

      視線往柔姑娘看的幾個方向掃去,謝庭月發現了一個略眼熟的身影,再定眼一瞧,認出來了。

      是閻宏身邊的小廝!

      那這背後指使是誰,也就不用說了。

      想是沖著他來的!

      行啊,他還沒找上門,閻宏卻找過來了,瞧這樣子,應該是機緣巧合碰到了走投無路的蕭溫書,查明詳情後一番蠱惑,應下種種好處,讓這二人上公堂纏人來了。

      時間太短,蕭雲峰和杭清奚也不是沒有成算的人,家中消息盡被人打聽,閻宏未必知道他和夫妻二人談下了什麼買賣,但一定知道他們感情不錯,若貿然下手,夫妻二人肯定幫忙。

      閻宏再厲害有手段,蕭雲峰在這裡算是地頭蛇,為了結果萬無一失,自然是避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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