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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子男妻 - 第46章字體大小: A+
     
    ☆、46. 你卻喜歡大眼睛

      瘋子隴青復已被制服,謝庭星不再害怕,從楚暮輪椅後蹦出來,一臉怒氣:「你說的倒輕巧!這又是擄人又是改密道又是謀害人命,我們吃了多少苦頭,你一句生病了就帶過去了?不原諒還是我們不大方?生了重病為什麼不好好摁在家裡照顧,偏要出來禍害人!你這個哥哥幹什麼吃的!」

      小孩指著鼻子罵人,稍稍有些不禮貌,謝庭月和楚暮卻都沒有阻止。

      隴青臨也自知理虧,再次鄭重長揖:「舍弟病情今年有所好轉,很久沒犯過,我們這才放心讓他出門,誰知不知道在哪裡受了刺激,竟又犯了… …確實是我家的不是,沒把弟弟照顧好,所有一應損失隴家全部承擔,改日必攜重禮登門致歉,不敢求別的,只求諸位能諒解。」

      姿態擺的也是很誠懇了。

      謝庭星更氣:「我哥哥難道差你那點禮!」

      小孩眼睛瞪圓,手緊緊握拳,他不喜歡這種小的惹了禍大人拿錢禮堵嘴的行為,原諒吧自己憋屈,不原諒人家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你還想怎麼著?讓他自己想,他也找不出特別滿意的解決方法,反應就是不舒服!

      隴青臨嘆了口氣。

      「祖父溺愛孩子,把舍弟養的敏感又脆弱,祖父在時還好,沒人敢說什麼,祖父去了,許多風言風語出來,庶子出身,生母之事也不光彩……儘管早前就有祖父授意,舍弟記到我娘名下為嫡子,我也盡量護著,他還是沒堅持住。」

      視線掠過平躺在地上,安靜無比的隴青復,隴青臨話音緩慢:「其實這麼久以來,最難受的還是他自己,可以眼明心亮,誰願意做瘋子?他並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

      謝庭星:……

      你弱你有理!

      隴青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略愧疚的朝謝庭月拱了拱手:「抱歉,我並不是強調庶子出身如何,只是一時心切,想為舍弟解釋清楚——」

      他要不加這句話,謝庭月本沒注意這個點,他加了,所有人都不得不注意。

      楚暮握住謝庭月的手,輪椅往前,笑容比隴青臨更優雅:「所以之前貴府向戚家透口風提親,說的就是令弟?」

      隴青臨:「怎麼會?舍弟如此,病還未好,怎好拖累別人家姑娘?姑姑當時好心,是想為我說門親。諸位也知道,我那亡妻去世已有三年,家裡中饋無人支撐……」

      謝庭月心內冷哼,我信你個鬼!

      戚螢飛才十二歲,怎麼立刻過門給你主理中饋?明顯是隴青復對戚螢飛起了念想,隴家人看出來了,就想娶了戚螢飛過門照顧他,現在事情鬧這麼大,不好讓家門名聲受損,隴青臨臨時給改了!

      「家裡照顧不周,舍弟闖下大禍,無論如何都是我隴家的不是,還請諸位看在沒造成嚴重後果的份上,給我隴家一個面子,讓我將舍弟帶走。我可承諾,日後必將好生看管,此事絕不叫諸位受了委屈!」

      隴青臨再次長揖。

      別人做到這份上,做為懂事的大人,自然不能不依不饒。

      最重要的是,這隴青臨很成熟,給弟弟擦屁股的動作完美無缺,話也說的很滿,明顯套不出更多話來,再多糾纏無用。

      謝庭月笑了一聲:「隴公子不必如此,誤會既已解開,還請貴府下僕讓個路,外子和舍弟經受連番驚嚇,身子不大撐得住。」

      「是在下一時情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隴青臨立刻揮手,「還愣著做什麼,讓路!」

      楚暮示意秦平帶上早就暈倒在一邊的小胖子禾佑文,一行人錯身而過。

      今日這場面,是過去了,事情卻不一定。

      隴青復傷害沈三娘和戚螢飛,這事肯定要了,他和禾元奇的關係存疑,隴青臨做為大哥又知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態度看待這件事的?

      楚暮:「還有陶沐殊。」

      「嗯,要查。」

      謝庭月感覺有點不大勁,認錯人也不會亂認錯,到底他身上哪裡讓隴青復誤會了?

      今天經歷了太多事,好在有驚無險,小胖子禾佑文半路就醒了,生龍活虎,楚暮半夜裡發了場熱,謝庭月一直注意著,發現的及時,用了藥,第二天就好了。弟弟身子骨壯,腿傷讓大夫看過了,保證沒事,開了劑安神湯給小孩,怕受到驚嚇睡不好,結果小孩一口氣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直喊餓。

      沈三娘和戚螢飛那邊都傳來消息,沒受傷,睡的也好,讓他不要太惦念。

      謝庭月放了心,終於開始想辦法查陶沐殊這個名字。

      只是沒想到,楚暮的消息回來比他快多了。

      「隴青臨倒是沒騙咱們,隴青復的確得了癔症,病的還很重。」楚暮遞了一冊卷宗給謝庭月。

      謝庭月翻開看,就明白了。

      隴青復和隴青臨的爹不是個東西,有暴力傾向,正妻,也就是隴青臨生母娘家勢大,他不敢過分,一紙身契納來的小妾就沒那麼講究了,虐打是常有的事。為了家族名聲,在外面自不會說自家男人有錯,向來都是小妾不對,喜淫好樂,方才會被懲罰。

      隴青復常年看著生母遭受如此折磨,怎麼可能沒半點感想?生母遭受折磨,他卻錦衣玉食養在祖父身邊,小孩子的他是怎麼想的?

      但凡他露出不忍難過,為免他去求老太爺引的老太爺不爽,所有人跟著得不了好,下人們就會在他耳邊勸,說女人就是這樣,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被打一定是不乖,乖了就不會打了,出生都這麼低賤了,還想要骨氣,這是不對的,不擰過來以後定然活不下去……他心裡又轉過多少思量?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找不到解決辦法,只能跟著扭曲。

      「隴青復當時病發,扮演的是他祖父隴方。隴方年輕時的確對一個姑娘情根深重,沒有緣份走到一起,但這個姑娘是不是被陶沐殊搶走,並不確定。」

      楚暮修長指尖落在桌上卷宗:「這個陶沐殊,很神秘。」

      謝庭月看著卷宗上資料,也發現了:「曾用名很多啊,陶朱?桃子紅?」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知他怎麼做到的,帶出了很多商業巨賈,自己不經商,卻因為在這些商賈產業裡的乾股,富甲天下。」楚暮聲音緩慢,似在同時思索,「他還在朝做過官,滿腹才華,眼光之寬之遠,常人難及。」

      謝庭月也看到了:「十九歲就遴選為天子侍讀進宮,這為官時間也不短啊,為什麼外界少有聽聞?咦?與先帝甚為投契……」

      看到這行小字,謝庭月很難淡定了。

      先皇景帝十歲繼位,弱主強臣,可以想像局勢有多艱難,可景帝就是撐下來了,不但撐下來,還解決了諸多難題大患,留下了朗朗乾坤給當今聖上。

      景帝在位二十五年,未立后,也沒有子嗣,選了個弟弟立為太子,承襲江山。退位之時,景帝正值壯年,許多人有無數猜想,然他就是瀟灑轉身,再也不見形跡。時隔多年,有人說他已薨逝,有人說他得了道法,修煉成仙,總之,世間再也無此人音信。

      陶沐殊也一樣,消失的比景帝還乾脆,不但後來毫無音信,連之前作為也被人為淡化,似乎世間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

      '與先帝甚為投契',這行字很小,很隱晦,似乎擔心觸及到什麼忌諱,都不大敢寫實了,但再小,再隱晦,放在這個地方,也很難讓人不往那個方向想啊!

      難道這陶沐殊與景帝……

      楚暮:「陶沐殊胸懷錦繡,風采卓然,而今戶部稅制,刑部律法,工部建造,樣樣都是他指導改革出來的雛形,北方外族,西南蠻夷,也是他過去談判,才有了多年的和平。聽聞相貌也是俊逸出塵,有謫仙之姿,心儀者眾多,所以……」

      謝庭月:「所以他搶了隴方的心上人,讓隴方內心糾結了一輩子,孫子隴青復才看著心疼?」

      「我是說,」楚暮無奈的看著謝庭月一眼,「所以你應該長的和他很像,那隴方常指著畫像罵人,隴青復才會認錯。」

      可惜陶沐殊資料甚少,就算有畫像留存,保有者也不會宣之於口,短時間內找不到,否則楚暮還真的想看一看,與謝庭月有多相像。

      謝庭月很驚訝:「就算人有相似,應該也不會像太多?我生母是滕妾,隨嫡母陪嫁到謝家的,且姓柳又不姓陶,跟陶姓之人沒半點關係,怎麼會生了我反倒像陶家人了?那隴青復大概病的眼瘸,看誰都像仇人。」

      楚暮沉吟:「你和你弟弟,只笑起來有些相像。」

      謝庭月:「嗯,我長的像我生母。」

      楚暮:「你娘姓柳,是甘家的家生子?」

      「不是,」謝庭月搖了搖頭,「是外頭救回來的,為報恩留在了甘家小姐身邊,後二人投契,感情非常好,我娘不願跟甘家小姐分開,乾脆做了滕妾,隨她一起嫁到了謝家。」

      甘謝兩家的婚事,說起來也是唏噓。

      甘家是京城裡的名門旺族,謝良備只是家世清白,不管怎麼選,門第也是差著老遠,不可能結親,但當時甘家不知惹到什麼禍事,整個家族被牽連,罷官的罷官,抄產的抄產,甘家嫡枝小姐,就這麼嫁給了謝良備。

      及至如今,甘家也未能重新崛起,為了不牽連到外嫁女,甘家低調閉門過日子,狠心斷了親,多年來從未上門看過女兒一次,謝庭月也就對甘家的事知之甚少,包括自己的生母。

      他所有知道的,都是兩位母親偶爾興起,說給他的。

      楚暮沉吟:「如果你生母那邊同陶家有關係,以後你身邊,可能會有意料不到的麻煩。」

      這樣的猜測可能並不是事實,但不可以不提防警惕。

      謝庭月是真沒往這個方向想過:「我長這麼大也遇到什麼麻煩啊……」

      不對。

      林氏不就是他遇到的大麻煩?

      謝庭月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麼特殊,繼母和前頭妻子留下的子女天生就是對頭,林氏討厭他和謝庭星,他不覺得不正常,鬥就鬥,他從沒怕過。

      可現在想想,林氏對他的仇恨似乎相當大。

      按理,他只是個庶子,對林氏及子女利益構不成太大威脅,因他護著謝庭星,林氏討厭他正常,可往死裡虐……甚至林氏謀害謝庭星,手段極其乾脆,對他就狠多了,不但折名侮辱,還不想讓他死的太快。就好像故意要留他做觀眾,看著她如何風光,再看看自己如何慘淡,各種不種甘怨忿,方才解氣。

      還有上輩子後來那些接踵而至的意外,真的都是林氏所為?

      謝庭月慎重回憶了下最近與林氏的接觸。

      林氏很聰明,顯而易見,心機也很多,拿捏男人分寸感尤其把握的準,但所有的亂局,她都有能力做出來?

      他是不是把林氏看的太高了?還是……他不小心把別人做的事,也安到了林氏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

      謝庭月喉頭有些發乾,聲音很輕很輕,帶著不確定:「……可能有別的人要殺我。」

      一雙溫暖的大手握過來。

      楚暮偏頭看著他:「嗯?」

      謝庭月心內一激靈。

      走神了。

      上輩子的事……不能說。

      「沒,沒什麼。」

      楚暮捏著掌心的手,眼神微微落寞。

      他拿走了謝庭月的水杯。

      謝庭月正口乾,手伸過去:「不用續,這點就夠了。」

      楚暮將杯子帶遠:「不給。」

      謝庭月:「別鬧,給我。」

      楚暮將杯子帶的更遠:「不給。」

      謝庭月:……

      幼不幼稚?

      「你求我,求我我就給你。」

      卷宗上帶來的信息量和聯想著實糟心,謝庭月沒心情玩遊戲,可看楚暮眉眼清銳,連臉上的笑都收了,似乎玩的十分認真:「你……」

      「我平時因身體狀況所限,'求'之一字雖未曾說出口,但每行每動,其實一直在求人,偶爾——」楚暮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整個人寫滿落寞,「偶爾,我也想嚐一嘗被人求的滋味。」

      氣氛驟然變的憂傷。

      謝庭月怎麼忍心傷害這樣的楚暮?當即從善如流:「我求你。」

      「乖了。」

      楚暮把水杯拿過來,直接遞到謝庭月唇前。

      謝庭月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喉頭乾渴得到緩解,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幾分。

      楚暮看著他,微笑:「你看,說出口並不是這麼難。」

      謝庭月一怔。

      楚暮剛剛不是玩遊戲……

      他是在藉遊戲的形式教他,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要學會求助,求助身邊的人,一點也不丟人。

      '偶爾也想試試被人求的滋味',一句話,十來個字,真的是隨口說的?

      謝庭月不信。

      一定是會這麼想,才會這麼說。

      為了不讓他有心理負擔,還故意選擇了遊戲的方式。

      謝庭月:「……為什麼?」

      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楚暮這下笑了,眉眼彎彎,笑意沁入眼底:「因為你是我的夫人啊。我縱然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可惜久病沈痾,身無長物,連好好抱抱你都做不到。」

      他拉住謝庭月的手,放到唇邊輕吻:「夫人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謝庭月覺得被拉住的掌心很燙,被親吻過的手背很燙,對方看過來的眼神也很燙,他想躲,卻無處可藏。

      楚暮很喜歡看夫人害羞的樣子,但也知分寸要把握,親完手背,只盯著對方的唇看了兩眼,就放棄了:「我沒有的,刀山火海,為了夫人——也定會拿到。」

      他唇角牽起,沖謝庭月眨了眨眼,左眼不動,只眨了右眼,配上燦爛笑臉,頗有世家子弟的風流。

      鮮活明媚,動人心魄。

      謝庭月感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心臟會受不了了!

      他把手抽出來,瞪楚暮:「說話就說話,亂開什麼玩笑!」

      楚暮看著他下意識搓被親過的手,笑的意味深長。

      謝庭月忍住把手背到身後的衝動,努力集中注意力,把話題拉回來:「我就是懷疑,我那繼母可能和什麼別的人勾結,一起要害我,但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或者到底存不存在。」

      「好,」楚暮應的很乾脆,「我幫夫人查。」

      謝庭月悶悶點了點頭:「如此多謝。」

      太過衝擊性的信息可能會帶來不確定的結果,楚暮理解謝庭月在這一刻的慌亂,心神不寧,繼續用自己的方法寬慰:「我對你這麼好,你卻喜歡大眼睛,乾淨明亮,會說話的大眼睛,戚家妹妹有大眼睛,我沒有。」

      謝庭月:……

      這哪跟哪啊!還你在演誰?誰家彆扭的小媳婦嗎!

      「哼,」楚暮還傲嬌的哼了一聲,「陪我小飲,或者你飲給我看,我就原諒你。」

      謝庭月:……

      好吧。

      左右沒別的事,腦子像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不若放鬆一下,睡一覺冷靜一下,就能好好思考,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於是謝庭月喝醉了。

      喝的意識不清,還記得扣住對面的杯子:「你——不准喝!」

      楚暮以前生無可戀,還會放縱自己,而今有了眷戀的人,想做的事,自己也知道節制,放肆給謝庭月看,只是喜歡被夫人管的感覺,謝庭月不在家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偷偷飲。

      「好好,我不喝,看著你喝。」

      謝庭月'啪'一聲,十分豪邁的把酒盅放到桌上:「快!給你夫人滿上!」

      「好的夫人。」

      楚暮手托腮,笑瞇瞇看著謝庭月喝醉的樣子。

      謝庭月酒量很淺,不過五杯面頰就染了紅,七杯下去,話就開始多了。但不管怎麼醉,他眼睛都很亮,清澈明淨,好似掬起的一捧月光,讓你忍不住一看再看。

      連大舌頭的樣子都很可愛。

      「我跟你縮,不能任性的幾道不?介麼大的人了,還跟人家小姑娘計較……」

      「戚螢,螢,螢什麼來著?不管了,就是那小姑涼,人才多大,我又不似禽獸,怎麼可能對個小姑娘起齷齪心思……」

      「大眼睛誰不喜歡?你不喜歡?」

      「好,我不喜歡,我不喜歡行了吧!我就喜歡男人味的眼睛,形狀要細長一點,眼頭要低一點,要長很密很密的眼睫毛,就像水墨畫……嗝,這樣的眼睛才最好看!」

      「話說楚大少你長的也太過分了吧,為什麼手指這麼修長,喉節這麼好看?」

      說著話,謝庭月還不消停,伸長了手去摸楚暮的手指和喉節。

      隔著桌子摸不到,站起來晃晃悠悠朝楚暮走。

      「小心——」生怕把人摔著,楚暮趕緊伸手接。

      謝庭月還嫌對方礙事,拍開了他的手,還特別會找地方,直接坐到了楚暮懷裡,正好方便他摸喉節。

      「為什麼我的就沒這麼好看呢……」

      摸摸楚暮的,再摸自己的,兩廂對比,十分惆悵。

      楚暮按住他的手:「不能再摸了。」

      謝庭月還不高興,蹙眉控訴:「為什麼不能摸?你剛還說只要我要,只要你有,現在就變了!」

      楚暮沒說話,只靜靜看著謝庭月,眸底染上暗色,平靜潮汐開始暗流湧動。

      「不然我的也給你摸?」謝庭月感覺找到了合適的解決辦法,「這樣大家都公平了,不許再鬧!」

      手被謝庭月拉著,接近那寸溫熱皮膚,精緻鎖骨清晰可見,楚暮聲音暗啞:「你確定?」

      謝庭月十分鄙視:「都是大男人,你害個什麼臊!」

      這夜的記憶很混亂,謝庭月酒醒後忘記了很多,只記得又一次夢到了楚暮。

      不復白天總是笑瞇瞇,優雅端方,夢裡的楚暮冷眉冷眼,霸道的令人發怵。

      不允許他說不,不允許他反抗,更不允許他逃走,楚暮把他按在牆上,按在床上,各種親。

      那隻好看的,修長的手好像會點火,放到哪裡,哪裡就發燙,最後感覺渾身都火熱起來了……

      他聽到楚暮暗啞的聲音:「我不只需要你,我還需要被你需要。」

      「不要瞞著我任何事。」

      那深深藏在眼底,埋在心間,隔了千山萬水總也看不清的東西,現在終於撥雲見霧,看明白了。

      那是楚暮的一顆心。

      同他成親,楚暮圖的不是別的,就是他這個人。

      「我不害怕有軟肋,因為它會給我力量。謝二,你也要相信,你和你在意的人,比你想像中更強大。」

      「任何時候都不要害怕,有我在。」

      最後,是一個柔軟濕潤,纏綿到極致的吻:「聽話,嗯?」

      謝庭月睜開眼,下意識摸著嘴唇,夢裡的感覺早就消失,氣息味道什麼都沒有。

      楚暮……真的親了他嗎?

      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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