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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子男妻 - 第26章字體大小: A+
     
    ☆、26. 謝二公子,手段不錯

      楚暮回到家時,一室暖光。

      謝庭月支著下巴,斜倚在暖榻上,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書。燭光映照在他側臉,和榻前炭火呼應,融融暖暖,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靠近。

      他像很多普通家裡等待晚歸丈夫的妻子一樣,溫暖,柔軟,慵懶。

      越來越自在了。

      楚暮唇角忍不住揚的高高。

      「回來了?」聽到聲音,謝庭月回頭,笑瞇瞇拍著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暖榻上有個小方桌,上置紅泥小爐,爐火溫溫,大概只為給上面的罐子保溫,七件套釉青瓷器盞在側,擺得整整齊齊。

      楚暮揭開蓋子,一臉失望:「還以為夫人會為我溫酒。」

      「你昨日已飲過三杯,今天該養身湯了,乖一點啊。」

      謝庭月一邊習慣性哄人,一邊笑瞇瞇把湯盛出來,捧到楚暮面前。

      楚暮:……

      謝庭月笑瞇瞇:「請?」

      楚暮微微抿唇,似乎還是不甘心,另外盛了一碗,微笑著看謝庭月:「夫人陪我?」

      謝庭月眨眨眼,差點笑出聲,你是小孩子麼,喝個湯也要人陪?

      不過這湯是養生湯,倒不是藥,喝一點也沒什麼。

      謝庭月自詡不矯情的成熟男人,就當讓著對方了:「好啊。」

      直接伸手和楚暮交換了碗,把對方盛的那一碗端過來,豪邁乾了。

      楚暮這才端起碗,擺出喝藥似的壯烈表情,一口飲盡。

      末了評價:「好像在喝交杯酒。」

      謝庭月:……

      能不能不管什麼都跟酒掛鉤?交杯酒什麼的,我早忘了!

      不過麼——

      謝庭月耳根微紅,看坐在對面的人。

      楚暮身體不好,氣力不足,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意識能坐起來,他的腰背就是筆挺的,好像永遠不會彎。肩雖瘦,卻不窄,喉結形狀完美漂亮,臉更不用說,修眉似墨染就,眸底深邃修遠,像流淌著潮汐……

      他本人有很微妙的出塵氣質,孤獨而遙遠,優雅又貴氣,非常獨特。

      比如此時,窗外簌簌飄雪,一枝紅梅花枝斜斜伸到窗外,羞怯的又大膽的開著,搭配楚暮俊秀君子面龐,謝庭月無端就覺得,再合適不過。

      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楚暮會喜歡酒。

      因為很配。

      這樣的人,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氛,有了酒,才更有滋味。

      「抱歉,湯不如酒配你,但對你身體好。」謝庭月莫名有幾分愧疚。

      楚暮看著他,直到把人看的要炸毛,才笑了:「很多人會為擁有某一樣東西太多而煩惱,我一直很羨慕。」

      謝庭月:「嗯?」

      「這種奢侈,我如今也有了呢。」楚暮聲音裡蘊著笑,眸底潮汐也似映著星空,閃的人心動,「多謝夫人。」

      謝庭月把這話過了過腦子,明白了。

      比如家裡的熊孩子弟弟,會因為他管太多而煩惱,時時同人抱怨,但這抱怨是真,隱藏的炫耀幸福也是真。身邊人發自內心的關懷,有時很輕易,你生下來就有,有時真的很難,你怎麼盼怎麼求,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楚暮仍然嫌棄這一碗湯,但永遠不會拒絕他關心的手。

      他很渴望。

      「我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麼暖和了。」

      楚暮笑的溫暖,謝庭月卻心間一痛。

      偌大的家業,偌大的財富,不俗的地位,連這'一碗湯',楚暮都沒得到過。

      思緒太多,導致心跳的都有些快,謝庭月端起手邊茶盞,掩飾性的喝了兩口。

      然後他突然發現……

      剛剛手邊茶杯的位置正好,順從他的習慣,略略往右半寸,茶水入口溫度適宜,難得口感……也很合適。

      仔細想想,好像每一次和楚暮在一起都是這樣,水溫永遠恰到好處,杯盞永遠最順手。

      絕不可能是巧合。

      「你好像很了解我……」謝庭月看著手中盃盞,微微側眉,疑惑的問楚暮,「為什麼?」

      楚暮安靜片刻,眸底微光湧動:「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謝庭月微怔。

      楚暮這是承認了,了解他。

      一個人為什麼會了解另一個人,下意識注意這人的習慣,喜好,小動作,不由自主照顧而不自知……最容易想到的理由,不就是那一個?

      因為喜歡,因為在意。

      可楚暮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接受靠近,不是單純因為有用嗎?

      謝庭月看著楚暮,突然感覺對方視線灼熱,哪怕隔著桌子,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他耳根有些紅,慌張的喝了兩口水,差點嗆出來讓自己更狼狽:「我,我怎麼知道?」

      楚暮深深看著他,笑容越來越深:「被人放在心上照顧的感覺很好,我想你也有。」

      謝庭月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這是說自己對他太好,感情都快溢出來了,他不回饋點良心過不去嗎!

      這混蛋,不佔點便宜心裡就不舒服是不是!

      「不,我不是,我沒有,你理解錯了。」謝庭月肅容,這只是交易,'做妻子'的職業道德。

      他現在基本可以確認了,楚暮就是逗他玩,是故意的!

      「這樣嗎?」楚暮靜靜看著他,聲音很輕,「可是我是。」

      「砰——」

      外面不知誰家在放煙火,燦爛光芒長到夜空,炸出火樹銀花。

      二人沐在光影裡,如白晝相對。

      謝庭月的心重重一跳。

      這個瞬間,對面的人彷彿從雲端落到人間,真實的不可思議。

      楚暮修長大手從桌上伸了過來,握住謝庭月的:「人間煙火,莫過如此。」

      不管眼神還是聲音,都溫柔極了。

      謝庭月像被燙了一下似的,迅速把手收回來,板起臉:「好好養病,不許開玩笑。」

      楚暮從善如流,遺憾的嘆了口氣,笑容一如既往:「好吧。」

      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謝庭月仍然收不住跳亂的心,只好轉開思緒,想別的事。

      「今天街頭二男果奔,所有人都在討論,你……知道嗎?」

      他其實更想問,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總感覺楚暮蔫壞蔫壞的,沒準真能幹的出來。

      楚暮一臉正直:「不知道,同我無關。」

      好吧。

      謝庭月也只是懷疑,楚暮否認就信了。因為禾元奇的事太可怕了,他是進擷芳館被人擷了芳果奔的!聽說當時場景極為一言難盡……的確跟楚暮氣質差太多。

      謝庭月對禾元奇沒半點同情,甚至想拍手稱快。只戚螢飛小姑娘的遭遇,他就覺得讓禾元奇受點教訓太應該!從街上傳回來的消息看,這禾元奇還真不是什麼好人,壞事幹了一籮筐,這點都太便宜他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怎麼樣了……」

      白天哭的那麼慘,回頭不知道會不會害羞?

      「夫人在想什麼?」

      聲音就在耳側,謝庭月猛的回頭,楚暮已經從桌子對面,轉到他身邊了!

      「幹什麼靠這麼近?」

      謝庭月下意識往後退。

      誰知他往後一點,楚暮就再靠近一點,眼梢翹起,笑容溫雅:「我以為——夫人聲音這麼低,就是想讓我靠的更近?」

      謝庭月:……

      真是被他氣的沒脾氣。

      「能不能有一次,楚暮,你不要過分解讀我的行為?」

      「事實為什麼害怕解讀?」楚暮一點沒退,還順勢握住了謝庭月的手,眼梢瞇瞇,「抱歉——唯有這個,我恐怕做不到。」

      謝庭月剛想推對方,衣衫摩擦間,楚暮胸前襟口裡,掉出一張紙。

      信紙,折的整整齊齊,沒有信封,落下來就攤開了。

      離得太近,位置剛好,謝庭月又不瞎,不想看也看到了。

      上書:姓楚的,聽說你又病了一場,靠我哥踹門硬搶好參才救回來,你怎麼就不順其自然,死一死呢!累我哥哥至此,你那可憐的良心是病入膏肓無藥醫了嗎!請你務必好好活著,要死也等小爺放假,親自去照、顧、你!

      再眼熟不過的字體,再熟悉不過的語氣——

      謝庭月瞇眼磨牙:「謝、庭、星!」

      楚暮趕緊握住他的手,別力氣太大再不小心傷了自己:「弟弟還小,不懂事,你別生氣。」

      謝庭月氣的臉都青了:「你看看他說的這叫什麼話!他的禮貌呢,他的修養呢,被狗吃了嗎!」

      楚暮拍拍謝庭月的背:「不氣不氣啊,等弟弟放假過來,你再好好教。」

      「叫他過來幹什麼?折磨你這個病人嗎?」謝庭月拍桌,眉眼俱厲,「必須要駱嬤嬤把他拘在屋裡念書,誰叫都不准出去!」

      楚暮給自家夫人添了盞茶,眼梢翹起,笑意深入眼底。

      謝庭月心氣不順,連他一起罵:「還有你!大冬天的不准在外面亂跑,給我好好珍惜你的身體啊!」

      楚暮非常乖:「夫人說的是,都聽夫人的。」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晨起,細雪紛揚,仍然未盡。

      楚暮捧著藥碗,一口口慢條斯理的喝:「你的藍盈布起點不錯,梅宴,可以安排了。」

      謝庭月一怔。

      這人不正經的時候,完全沒有路數,猜都猜不到,正經起來十分正經,優雅,禁慾,睿智又充滿力量,由不得人不信。

      謝庭月突然有種感覺,好像他的事……楚暮一直放在心上,也一直在為他擔憂。

      「你那日去商會,是為了什麼?」他微微抿唇,「如果沒有人買我的藍盈布,你是不是會出手?」

      房間突然安靜。

      楚暮似乎沒料到謝庭月會這麼問,優雅溫潤的笑容頓了下,方才看過來:「夫人的事業,總是要支持的。」

      謝庭月眼神複雜:「你不必如此的……」

      楚暮垂眸看著手中藥碗,指尖輕動,沒有說話。

      還……不到時候。

      再抬頭時,熟悉的戲謔感回來,他微微側首,笑看謝庭月:「夫人對我這般好奇?」

      謝庭月撫額。

      又來了。

      楚暮:「夫人可以好奇更多,我很期待,只是有朝一日到我近前——別嚇壞了才好。」

      謝庭月經不得這種激,挑眉:「我倒很期待這種驚嚇,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互相懟是懟,不得不承認,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謝庭月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楚家嫡孫媳,中饋也掌了,但道理是道理,人是人,楚家這些下人,他沒辦法徹底控制。之前一頓殺威棒能唬的人不瞎搗亂,唬不來忠心,人們不敢陽奉陰違,消極怠工卻難免,不上心,就容易準備不足,容易出事。

      梅宴需要準備的太多,舉辦當日定也忙得夠嗆,謝庭月控制不了下人,就沒辦法保證這件事順利完成。短時間內收攏人心太難,成本太高,最好的辦法就是藉勢。

      引出來自外界的壓力,逼著人們不得不面對,不得不好好幹事,為的不是他謝庭月,而是整個楚家名聲——

      謝庭月本來打算推出藍盈布,賣給一位貴人,適當操作炒起名氣,用這個噱頭引來更多的貴圈婦人對他印象好,甚至因為他來參加楚家梅宴,梅宴規格一大,楚家不能不重視,從主子到下人,沒人敢怠慢,這宴會,就會成功。

      他不耐煩搞什麼宅鬥,不如一力降十會,逼得你們必須自己積極努力,幹的圓滿!

      誰成想,這一戰突然撞上公主的奶娘季夫人,效果必然拔群。

      不趁熱打鐵,好好經營,就太蠢了。

      謝庭月不再廢話,理了理衣裳站起:「那我去忙了。」

      「嗯,」楚暮左手拿著藥確,右手隨便翻了頁書,「早些回來,今天莊子上送了好羊。」

      謝庭月離開後,一堆下人聚在倒座,眉目猶豫。

      「怎麼辦?咱們到底要不要做事?要做現在必須幹起來了,不然一準來不及……」

      「要動你動,那邊還沒個準信,回頭找後賬你扛啊?」面相精明的嬤嬤朝二房的位置努了努嘴。

      「可大少奶奶巴上了季夫人!聽說那佈極好看,長寧公主一眼就喜歡了,不說她給不給少奶奶撐腰,有一句話,到時來的人就不少,這梅宴要是辦不好丟了人,那邊能得了臉?到時你就能好得了了?」

      「呵,你現在動了,那邊不高興,你現在就得不了好,哪還有以後!」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不行就再看看,急什嗎!」

      ……

      街面上持觀望態度的還有不少。

      商會拍賣一波三折,各種小道消息沸沸揚揚,過度加工,反而有些失真,有信服謝庭月,看到就打招呼的,也有歪眉斜眼各種含義深刻,猜度唱衰的。

      「只賣一匹佈出去有什麼用?聽說還有幾庫布料爛在角落生黴呢!」

      「誰說不是呢?這時候還不放點低價賣,是要全都得砸在手裡啊!」

      「人就指著這一匹藍盈布吃飯過年呢,當然不能賣賤了!」

      「這謝二從未聽說在生意場上有什麼建樹,出名還是因為嫁了楚大少,怕不是個騙子吧?這回是故意搞噱頭訛錢的?」

      「那季夫人豈不是上了大當?該有個人過去提醒一聲啊……」

      一堆人在牆角憂國憂民,慢慢的,開始群情激奮,義憤填膺,最後還真找到了七拐八彎的關係,去找季夫人提醒了!

      季夫人正教小丫頭規矩,聽到傳信,眉梢一揚:「什麼?還有貨?有一大堆,攏在手裡沒賣,質量不如藍盈布?那還等什麼,叫人過去幫我傳話,說謝二公子太不夠意思了,怎麼能忍心藏著不給我幾匹?帶上銀票,多帶點,不給就加價,一定要買到,知道嗎?」

      季夫人吩咐完,遺憾的嘆了口氣:「這要不是公主身邊離不得我,我必得親自過去討……」

      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太正常。

      貴人們不喜歡撞衫,最好最好的東西只她一個人有,可以隨便取用炫耀,但下人們穿用次等一點的學,是肯定她們的品味,傳的越寬越廣,說明她越有眼光,很多時候貴人們比的,就是影響力,下人們又怎麼會不積極表現?

      謝庭月此刻已在店裡,接待到季夫人派來的人,十分苦惱的攤手:「這個真沒辦法,庫裡的確有很多布,正在進行藍盈布的改進,成品很少,我只能勻兩匹給季夫人,再多的真沒有。」

      採買的小丫頭機靈,纏著謝庭月允了一堆好處,謝庭月最後答應再勻出一匹,一共只能三匹,真的沒有了。

      小丫頭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頭:「好吧。」

      她受季夫人指點,最會看眼色,也知自自己主家身份別人不可能怠慢,看的出來謝庭月說的是真話,這布怕是真沒多少:「那謝公子這邊要是出了新貨,可要第一時間給我們通知!」

      謝庭月應了,笑瞇瞇:「季夫人這般關照,我心頭著實過意不去,這邊有張卡,還請季夫人收下。」

      小丫頭拿過那張卡,感覺十分新奇。

      長方形鎏金卡片,很薄,很小,還不如半個手掌大,十分精巧,卡面也很素淨,沒過多的裝飾,只底部印著藍盈草的形狀,中間刻了個謝字。

      「這卡片,有什麼用?」

      謝庭月:「拿著這張卡,可以享受我店貴賓服務,價格也可打折,」知道貴人們不差錢,謝庭月又道,「比如店內新品可優先享受訂購,訂貨順序可先於其他人,特殊日子專屬好禮……還有這個,可以拿回去給季夫人看一看。」

      他拿了張圖紙,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一看,眼睛都直了!

      這這這,好漂亮的衣服!

      謝庭月看到小丫頭的表情,就知道穩了。

      藍盈布做出來,下一步是什麼?是推廣,是做大。他在商場上沒有根基,名聲不顯,藍盈布也是新品,想要第一時間抓住顧客眼球,留住顧客,就得有更多的東西,以及增值服務。

      很多概念,是《大國經濟》教給他的,具體方法則是他自己想的,比如圖紙上這套衣服,他結合了各種當季時興因素,加上上輩子的見識體驗,絕對吸睛!

      這套衣服樣式他就畫給劉遠山了,衣服也馬上要製成,正好拿出來露露臉,打一波名氣。

      當然他手裡不止這一套樣式,更多的,以後會一套一套的上。

      只一匹布,一樣東西,不值得貴人花力氣與他深交,若他手裡有源源不斷,帶領風格潮流的東西呢?

      謝庭月料定季夫人不會無動於衷,卻沒料到,季夫人拿到圖紙時,長寧公主就在身邊。

      商會買回來的那匹藍盈布,她一眼就喜歡上了,立刻讓人去做了衣服,這會兒看到畫在圖紙上的衣服樣式,眼睛都離不開了,這個她也想要啊!

      季夫人看出來了,輕聲勸:「公主,這衣裳樣式偏活潑,不適合用那匹藍盈布裁。」

      「他家不是還有別的布?沒有,咱們也有……」長寧公主自也看出來了,眼梢一轉,纖纖素指指向一邊喝茶的駙馬,「楚家梅宴,你去一趟!」

      駙馬好懸好茶扔了:「公主誒,媳婦,這天這麼冷——」

      長寧公主笑瞇瞇:「沒事,你去一趟就回,我讓季嬤嬤跟著你,保準凍不著!」

      做為今上最寵的妹妹,長寧公主地位不凡,駙馬出行,當然也有一定的代表意義,哪怕是露個臉就走,也不一樣。

      這樣的消息瞞不住,也沒誰想瞞,很快,駙馬將去楚家梅宴的事就傳開了。

      外面愣住的人一群又一群。

      尤其那堆看熱鬧不嫌事大,跑過來跟季夫人告狀說壞話的,個個後悔的不行。

      完蛋!他們這是被謝二利用了吧!

      不但沒拉後腿,還幫了大忙啊!

      上趕著幫忙的不只他們,還有別人。

      戚文海風一樣捲進了謝庭月的店鋪,當中一站:「謝二,我的兄弟!缺什麼,有什麼難處,跟哥說!哥全幫你搞定!」

      謝庭月看他一眼:「你這是怎麼了?不睡覺全看熱鬧去了?」

      這人眼眶微青,眼底一堆紅血絲,像是幾宿沒睡覺。

      「哥是那麼沒有氣量的人嗎?看人笑話,別人過的不好我就開心?」戚文海嚴肅表情撐不過一秒就崩了,噗的笑出聲,「沒錯我就是!」

      「那姓禾的王八蛋活該受罪給人看笑話!下手的人怎麼不狠點,還叫那畜生活著?不瞞你說,我昨天幹了五碗飯,通身舒暢!」

      謝庭月:……

      戚文海遞過來一個布包:「這個給你。」

      謝庭月打開一看,是商會上讓戚文海一定拍下的鎏金葉子銀盤:「我不——」

      「給你你就拿著!」戚文海突然正色,「不知你那日跟我妹妹說了什麼,她終於想開了……我妹妹是個好姑娘,很好很好的,值得人放在心尖上寵,就是運氣不太好,遇到點糟心事,我們全家一直提心吊膽,擔心她做傻事,現在好了,她想通了,以後就順了……」

      「謝二你不知道,我是真想好好謝你,全副身家給你都行,真的,但我覺得你肯定不會要,這東 你之前跟我說必須拍,想來很喜歡,給你也是應該。」

      謝庭月看著做工精緻的銀盤,眼神複雜:「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有很大用處?我讓你拍下來,也是感激你,回報一二。」

      戚文海眨眨眼:「大用處?很厲害?」

      謝庭月點頭:「非常厲害,想像不到的厲害。」

      「那更該給你了!」戚文海搓搓手,過來就要搭謝庭月的肩,露出一臉精明,「給你才能物盡其用麼,再說,我有你這個兄弟,不就什麼都有了,操心那麼多做甚?」

      謝庭月嫌棄的躲開:「我不是你兄弟。」

      「不是兄弟都這麼幫我了,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戚文海一點都不客氣,掀袍坐下,拿起茶就喝,「我知道你害羞。」

      謝庭月:……

      為什麼他遇到的一個兩個都不正常,這麼不要臉?

      「行了,膩歪的話不用說了,以後水裡火裡,你謝二說一句,我命都是你的,」戚文海正色,「你那藍盈布,要做大吧?長寧公主那邊都用上了,不做大太可惜,乾脆現在就趁熱打鐵,一股火起來,搶占市場,你這貨要是夠的話,我手邊渠道你儘管使,不收你的利!」

      「人情歸人情,生意是生意,利還是要給的。」謝庭月眼前缺的還就是渠道,也沒跟戚文海客氣,「多謝。」

      戚文海更高興:「謝什麼,不如請我喝壇好酒,我知你家那位有珍藏,給我搞一壇唄!」

      謝庭月:「他的東西我……」

      「你對他一往情深,他對你也憐愛有加,怎麼會不予取予求?你要不好意思,回頭我見了他自己說,」新文海擺擺手,一臉這不是事不必多談的架式,「這馬上年關,你家裡的事想必很多,正好我做這種生意,有什麼需要,你派人過來找我,保準給你辦好了!

      謝庭月還真沒跟他客氣,當即說起了梅宴的事。

      家中辦宴,各樣採買,尤其招待客人的吃食之類,交給戚文海再合適不過。

      說完正事,戚文海又看到了桌上擺的金色卡色——隨口問了句。

      謝庭月解釋給他聽。

      戚文海聽得兩眼放光,直拍桌子:「會員卡……這個點子厲害啊!謝二你那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什麼都想的出來!這個我也要搞!我還要給我們酒樓搞新類型,新菜式……嗯,太古板的都過進了……啊對了,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謝庭月搖了搖頭,微笑道,「但有個提醒。」

      戚文海正色:「還請道來。」

      謝庭月:「我現在沒底蘊,突然起勢,要是的抓眼球,同時兼顧質量,走出一條路。你家酒樓是老店,創新不是不行,但不能放棄自己原本的東西。除了招牌菜,一些經典菜式不要撤,同時必須注意其口味質量,不能降低要求。」

      戚文海聽懂了,謝庭月在提醒他,菜品質量,不能因他重視別的就輕視了,隨便了。

      可是,為什麼?

      把新菜做好,做新奇,不也同樣吸引顧客?

      謝庭月:「顧客想要的永遠都是始終如一的好東西,到你這裡來,你必須滿足對方恰到好處的期待,他滿意了,才會有下一次。如果同時有其它附加體驗當然更好,最忌搞得眼花繚亂,讓對方不知道選什麼。你是老店,穩定,始終如一半分不差的菜式口感,就是最優質的鉤子,在此基礎上,再添加其它。」

      戚文海眼睛更亮了。

      很多道理懵懵懂懂,好像就在嘴邊,總是不得破解,謝二就是有這種撥雲見霧,點石成金的絕技!

      始終如一,半分不差的口感,可不就是如此!

      他尚能繃得住,旁邊劉遠山掌櫃已經恨不得拿起小本本,一字字記下了!

      少爺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錯過一句後悔十年啊!

      就是這人品……太大方了些。

      謝庭月從不覺得知識有什麼不能說的,一樣的知識,不一樣的人有不一樣的運用方法,僵化死板的市場,哪如百花紛呈來的有意思?

      左右今日無事,謝庭月和戚文海在店裡聊了小半天,帶上劉遠山,從雜事到正事,從生意到梅宴,聊了個遍。

      染布坑送了新布過來,謝庭月便邀文海一起看,商量怎麼在京城打出名氣,往外省鋪開,第一個地點選擇哪裡,用什麼樣的方式……

      說著,突然看到小半匹藍盈布。

      質量最上乘的那種,蠶絲做的,只是太少。

      劉遠山解釋道:「有一半染壞了,花了,這半邊倒是精美,扔了可惜,沈三娘不想浪費,就給送來了。」

      戚文海摸著布:「好是好,可就這點,能幹什麼?」

      謝庭月想了想:「做成帕子吧。」

      劉遠山:「帕子?」

      謝庭月微笑:「我不是要辦梅宴?沒什麼回手禮送給各位夫人,一方素帕,倒還算合適。」

      尤其是質量上乘,質地最好,公主都買了做衣服的。

      市面上沒有,夫人們買不到,有一方帕子,勉強也算有些安慰,順便……翹首期待他的新貨。

      戚文海腦子轉一圈就明白了,手指點著謝庭月,笑的很壞:「你個謝二,狡猾的很哪!」

      ……

      到得傍晚,駙馬要參加梅宴,楚家那位男妻決定送與會夫人每人送一塊藍盈布做的帕子,所有人都聽說了。

      楚家梅宴正日子還沒定,請帖還沒發,已經有關係親近的問上了門,順便替親朋好友要個名額。

      絡繹不絕。

      別說楚家下人,主家主子們都瘋了!

      年年辦梅宴,哪年有這麼大陣仗?

      老夫人直接下了吩咐:「今年梅宴,必須好好辦,誰都不准搗亂!」

      說最後幾個字時,她目光觸及所處,是二媳婦孫氏。

      孫氏哪敢不聽?這可是整個楚家的臉面!當即表態:「娘您放心,誰要敢搗亂,媳婦第一個不放過!」

      她一口血哽在喉間,提醒自己才不是支持謝二那個男妻,是大場面上,不能允許自己短視丟人!

      外面眾賓客翹首期待,主子們也放了話,下人哪還敢觀望,繼續叉著手不幹活?是嫌活夠了,還是工錢不豐厚,想和板子纏纏綿綿了?

      可惜前期放開沒顧的活,不是一時加班就能補的齊的。

      各樣食材,便宜的好說,貴的稀缺的沒有啊!家裡存的品種太小,眼看著客人數量增加,不可能夠!

      有些事下人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事到眼前,沒辦法,只能不要老臉,跪著去謝庭月面前認錯,求少夫人想想辦法。

      謝庭月早和戚文海打過招呼,馴下人,鞭子已經給過了,接下來就是糖,微笑安撫:「好說,我來辦。」

      一個下人吃到了甜頭,後邊更多人把謝庭月當成了救命稻草,一個個過來磕頭表忠心。

      謝庭月早就料到了,端端正正坐在正位,微笑:「好說,我來辦。」

      一回兩回,回回都這樣,少夫人不但能應下事,還能辦的好!下人們眼神越來越敬畏,心思也開始改變。

      千難百難的時候,'好說,我來辦'五個字簡直是世間最動聽的話,少夫人不但有能力,有魄力,心胸還廣闊!

      所以,他們為什麼要為難自己,小心翼翼伺候一個心如海底針一不小心就得罪的二太太,不選少夫人!

      整個楚家氣氛翻湧,忙得腳打後腦勺,也沒耽誤了下人們傳各種小話,少夫人提及的次數越來越多,擁躉也越來越多。

      被謝庭月賞過一頓板子的黃嬤嬤氣的牙癢癢。

      不行!怎麼能讓個男妻順利上位?謝二要真在後宅穩了,做為挑釁過他的人,她還有活路嗎!

      眼睛陰陰的轉,黃嬤嬤想辦法,悄悄朝二太太孫氏遞了話……

      梅宴前一夜。

      接連數天的浮躁氣氣氛終於淡下些許,所有人養精蓄銳,準備好精神,以待明日招呼客人。

      謝庭月對著楚暮,提前切切叮囑:「明日人多,氣濁寒重,你要小心,能不動就不動,沒人敢指摘你。我讓銀杏專門負責你的藥和飯,不是她端的,不要吃。席上有酒,你不許多飲。我怕是得待客,不能像現在一樣陪著你……」

      楚暮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話,突然問:「你對謝庭星也是這般嗎?」

      謝庭月一頓,嘆了口氣:「抱歉,我好像話太多了。」

      「可是,我喜歡。」楚暮握住他的手,「怎麼辦?我喜歡你這樣,又有些不甘心,想讓你多信任我一點。」

      謝庭月眼神微妙。

      楚暮:「要不要我厲害一點,表現給你看?」

      謝庭月閉眼:「你還是好好活著吧。」

      不用強大,不用操心,真的,只要好好活下去,長長久久……

      但他知道,這是奢望。

      ……

      翌日清晨,楚家一大早就熱鬧起來,準備待客。

      請安時,老夫人把謝庭月叫到身邊,各種情況問了一遍,得知一切順利,非常滿意:「今日怕是要累著你了,好孩子,回頭到祖母這來,祖母有好東西給你。」

      謝庭月微笑:「謝祖母。」

      大夫人蘇氏,也就是楚暮的娘因寡居,哪怕是自家辦事,也不願出去有所妨礙,早早就退了,請安時都沒見著。

      請完安,孫氏刻意緊跟著謝庭月出來:「謝二公子,手段不錯啊。」

      謝庭月笑瞇瞇:「承蒙二嬸誇獎,我以後定繼續努力,不辜負您的期待。」

      「二嬸等著你更出息,」孫氏也笑,笑容還挺大,好像她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在囑託侄兒,「可千萬別不小心壞了事,叫人給逮著了。」

      謝庭月:「二嬸提醒的是,我定好生提防。」

      話不投機半句多,算是回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身走了。

      謝庭月回房換衣服,時間差不多時,去到前院,準備迎客。

      他沒想到,第一個迎的,竟是他的家人。

      謝良備帶著繼母林氏生的妹妹謝茹過來,一見面,就把謝茹推給了他:「都是內宅的人,你妹妹,就由你照顧了。」

      謝茹今年十五,身材相貌都隨了母親,妍麗多姿,笑起來尤其漂亮。

      她裊裊婷婷地朝謝庭月行了個禮,頗有一股貞靜姝婉的味道:「二哥哥。」

      謝庭月心下咯噔一聲,有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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