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根嗎?”徐舟行粗略一數,遲浪已經插六根蠟燭了。
“為什麽是一根?”
“我記得我過生日一直都是插一根蠟燭,你不是嗎?”
遲浪回想片刻,道:“我不是。十八歲之前,幾歲就插幾根蠟燭;十八歲以後,就隨便。”
宋延之點頭:“我也是。”
唐湯:“從小到大我都是隨便插的,但一般會圍一圈。”
剩下個宿定。
遲浪問他:“隊長,你呢?”
“我……”一片昏暗中,遲浪看到宿定神色有些怔然,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又好像完全放空了大腦。
好半天,宿定輕笑了聲,回道:“我也是隨便。”
隨便,就過了。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面對鏡頭是完全公式化的笑容。
遲浪眸底微凝,卻又很快閃開,輕輕地說:“十八歲以後,我生日的時候通常會點六根蠟燭,寓意好,你乾脆以後就隨我吧?”
他的話讓宿定心裡陡然注入了一股很特殊的能量,想到什麽,他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鏡頭現在正對徐舟行。
遲浪在他右手邊坐著,離他很近,兩人肩膀幾乎都要挨在一起。
宿定借著角度,偷偷看他。
從側邊看,遲浪的骨相尤為出眾。
線條凌厲卻不帶攻擊性,他的眉宇間總是透著淡淡的疏離,但一雙眼又生得過分勾人。
總之,是很招搖的長相。
不管是臉,還是他的性格。
宿定有些沉浸,直到手心傳來了酥麻的癢意。
他垂眼看去,遲浪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一筆一劃,像是在寫什麽字。
宿定舔了下嘴唇,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他試著去分辨遲浪指尖的軌跡,驟然加速的心跳聲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周圍的歡呼聲像是與他分隔開了一樣,手心的觸覺佔據了他大腦的全部注意。
“吃蛋糕了,宿定。”遲浪突然拉進了兩人距離,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將他意識拉回。
茶幾下,遲浪握住了宿定右手。
力道逐漸收緊,宿定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遲浪臉上沒什麽表情,但他心裡也有些微微顫意。
沒有被甩開,也沒有被拒絕。
他悄悄瞥了眼,宿定安靜地坐在那裡,視線跟著看向了徐舟行。
察覺到他的目光後,宿定連連眨了幾下眼睛,把目光又往旁邊錯了點。
遲浪忍不住低笑。
嘶,掩耳盜鈴。
徐舟行閉眼許完願望後,開始切蛋糕。
遲浪慢慢松開了底下握著宿定的手,他動了動指尖,殘留的余溫讓他心緒仍有些不寧。
原本他是看宿定情緒有些低迷,就想安慰安慰他。
掌心裡的手軟軟的,指尖纖長白皙,指甲蓋是很健康的粉色,捏在手裡很舒服。
也很好摸。
“給,遲浪。”遲浪坐在徐舟行的斜對角,第一塊蛋糕切好後徐舟行順手就遞給他了。
“謝謝。”遲浪接過來,又放在了宿定面前,隻道:“隊長先吧,年紀最小的人先吃。”
“啊?”蛋糕放到他面前時,宿定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瞳孔微微放大,儼然是真的不敢相信,“先給我嗎?”
“對啊。宿定,你太全能了,我有時候都忘了你才20歲。”徐舟行很肯定地說:“雖然按年紀,你是我老弟吧,但很多時候都是你在照顧我們,非常感謝隊長,所以第一口,必須得你先吃。”
宿定心頭一暖。
他和徐舟行也算認識很長時間了,知道他能說出這些話,顯然心裡也的確是這麽想的。
宋延之不合時宜地歎了口氣,“這個時候……咱就別說年齡了吧?”
“我讚同!”唐湯迫不及待地開口:“反正都是2字打頭的,咱就都別說了。以後不管是誰過生日,咱都別說具體年紀,行嗎?”
“行~”遲浪說完就看向了宋延之,說:“那接下來,是該你了吧?”
徐舟行:“你是什麽時候?”
“我是十一月底。”宋延之說。
“隊長你呢?”遲浪又問宿定。
“我四月份。”
“四月?我也是四月,你是幾號生日?”遲浪意外的同時,還頗感驚喜。
宿定卻是臉色平平,道:“你應該是農歷四月吧?我說的是陽歷。”
“啊——”
“按農歷的話,我是三月中旬。你要是按陽歷算,應該是五月吧?”
“嗯。”遲浪補充道:“陽歷的話,我是五月二十一。”
“我是四月二十一。”
宿定想,這還真是趕巧了。
遲浪眉梢輕挑,“謔,咱倆隔了一個月整。”
“是兩年並十一個月整。”宿定好心糾正他。
遲浪:“……”
“哈哈哈。”徐舟行三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不是,隊長,咱剛才不都約定好了嗎?不說年紀的。”遲浪說完,又強調道:“我說的是生日隔了一個月整。”
【笑死,宿定開口就是對遲浪的暴擊】
【崽崽別怕,你才23,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
【隊長居然是隊裡面年紀最小的?我剛知道】
【感覺宿定平時挺成熟的,男人這種生物,是越大越幼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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