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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人星球一~八部 - 第337章字體大小: A+
     
    第十一章

      從離開獸人部落到索蘭特離去,伊格薩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佩恩仰起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被對方猛一把抱住了他。伊格薩斯的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狠狠摟進骨血之中——

      「伊格?」有些喘不過氣來,佩恩秀麗的眉糾結在一起,隱約察覺到獸人有些地方不對勁。

      「伊格……輕一點……」伊格薩斯的手臂結實有力,緊緊的圈住他,緊得……快令他無法呼吸了!

      「……」

      獸人的眼睛慢慢變紅了,下顎的肌肉因為緊繃而絲絲抽動;他的手逐漸移到了伴侶的腹部,暗暗施力,臉上的表情扭曲的近乎猙獰!

      「伊格薩斯——!」

      佩恩忽然厲聲尖叫,他明白獸人要做什麼了——伊格薩斯全都知道了,他想殺死他們的孩子!

      不行、不可以!不要殺了他們的孩子!

      「伊格——不要!」佩恩驚恐尖叫,死命捶打牢牢困住他的獸人。胡亂中他的拳打到了伊格薩斯的傷口,獸人只是咬牙悶哼了一聲,大掌仍死死扣住伴侶的腹部,不斷往裡擠壓著。

      尖銳的疼痛如同漣漪般,從身體內部一圈圈擴大……腹中像是有團火在燃燒!佩恩有種錯覺,似乎某種東西正在自己身體內不斷瘋狂扭動著……是孩子,他感覺到了孩子的驚恐和無助!

      「不要……伊格薩斯——好疼、我的肚子好疼——」疼痛像是要把他活生生撕裂!

      懷中的聲音逐漸虛弱下去,獸人這才一驚,扶起伴侶,只見鮮血不斷從佩恩的嘴角溢出來。

      「該死!」

      咬咬牙,伊格薩斯突然將他打橫抱起,不顧身上的傷勢,一次次嘗試著拍打斷裂的翅膀……汗水一滴滴從他額頭滴落,很快浸濕了佩恩的衣服。

      「伊格薩斯……你做什麼。」勉強咽下喉嚨口翻湧的血氣,佩恩喘著氣,面色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帶你去獅鷲穀,不能再拖了。」獅鷲穀——幼仔的出生地,同時也是獅鷲的墳場。

      「你瘋了!咳、咳……你的翅膀已經斷了,身上還有傷——」

      「你聽我說。」

      伊格薩斯打斷佩恩的話,聲音聽上去非常急切。

      「獅鷲的雌性在懷孕一個月後,小腹會突起一個硬塊,這是因為卵在身體中逐漸變硬的緣故,這個過程就叫做質化。獅鷲穀中則有一種奇特的植物則能夠破壞這種質化,消除獸卵的硬殼。但這個時機很有限,必須是在雌性成功受孕的一個月之內。」

      「獅鷲卵的吸附力太強,根本沒辦法用外力除去。現在唯有去獅鷲穀,否則一旦等卵的外殼完全變硬,你就……」伊格薩斯沒有繼續說下去,回憶起雙親的慘死,他痛苦的閉上了眼。

      伊格薩斯不是不清楚破壞質化的後果——質化一旦被打破就無法恢復原狀,獅鷲的幼仔便隨時隨地處於相當危險的狀態;再加卵中的營養流失,獅鷲寶寶不得不完全從母親體內吸取能量。

      獅鷲一族天生就是王者,胎兒生長所需的能量是普通獸人的數倍之多。如此一來,破壞了質化的獅鷲卵在成長過程中就必須依靠父親強大的血來支撐。這等於是在拿命做拼搏——

      整整七個月,父親都必須用自己的血來維持生長中的小獅鷲。一旦停止,母親和孩子都會力竭而死。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伊格薩斯的模樣慌亂極了,聲音裡的痛苦與驚慌讓人不忍聽。

      擔憂和絕望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了他,此刻他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立即趕回獅鷲穀;但是該死的,獅鷲穀距離這裡起碼有好幾個月的路程,還有他的翅膀——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無法飛行!

      「對不起……」伊格薩斯顫抖著低下頭,將唇緩緩印在伴侶的額頭上。「是我的疏忽……都是我不好!」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身體搖搖欲墜。

      伊格薩斯懊惱極了,他後悔不應該一時衝動就擁抱了佩恩,他甚至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又或者他應該更謹慎一些,在佔有佩恩的第二天就立刻動身前往獅鷲穀,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無助的境地。

      ——是他害了佩恩!

      「伊格!伊格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不……都是我害的。」

      「伊格薩斯!」

      「我沒有保護好你……」

      悲切的聲音,令佩恩的心瞬間被揪緊了。他的伊格薩斯啊,還是那麼令人疼惜,總是將痛苦和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緊咬著牙關,眼眶裡有著淚水在蔓延。佩恩深吸了一口氣,捧住伴侶的臉面向自己。獸人有些抗拒,最終還是不得已將臉轉了過來。

      ——憔悴的面龐、淩亂不堪的頭髮,還有下巴上冒出的胡碴和血污,一切都令伊格薩斯看上去糟糕極了。

      輕撫著那張被痛苦折磨得不堪的臉龐,佩恩有種放聲大哭的衝動。他早就知道伊格薩斯愛著自己,卻沒想到他的感情是如此純粹和強烈,用情是如此深!

      佩恩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伴侶——獅鷲的愛情來之不易,滲透了鮮血和淚水。伊格薩斯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謹慎維護著這遠比想像中更為艱難的感情。

      而他呢?除了戲弄和想方設法誘惑伴侶之外,他有沒有真正瞭解伊格薩斯心中的痛苦和無助?如今明白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反而卻成了伴侶絕望和痛苦的根源……真是諷刺呵。

      「伊格薩斯……」佩恩輕喊丈夫的名字,直視對方飽含激烈情感的琥珀色眼眸。

      「你討厭孩子嗎?」

    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伊格薩斯的身體陡然一僵。

      「對不起……」伊格薩斯顫抖著低下頭,將唇緩緩印在伴侶的額頭上。「是我的疏忽……都是我不好!」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身體搖搖欲墜。

      伊格薩斯懊惱極了,他後悔不應該一時衝動就擁抱了佩恩,他甚至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又或者他應該更謹慎一些,在佔有佩恩的第二天就立刻動身前往獅鷲穀,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無助的境地。

      ——是他害了佩恩!

      「伊格!伊格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不,都是我害的。」

      「伊格薩斯!」

      「我沒有保護好你……」

      悲切的聲音,令佩恩的心瞬間被揪緊了。他的伊格薩斯啊,還是那麼令人疼惜,總是將痛苦和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緊咬著牙關,眼眶裡有著淚水在蔓延。佩恩深吸了一口氣,捧住伴侶的臉面向自己。獸人有些抗拒,最終還是不得已將臉轉了過來。

      ——憔悴的面龐、淩亂不堪的頭髮,還有下巴上冒出的胡碴和血污,一切都令伊格薩斯看上去糟糕極了。

      輕撫著那張被痛苦折磨得不堪的臉龐,佩恩有種放聲大哭的衝動。他早就知道伊格薩斯愛著自己,卻沒想到他的感情是如此純粹和強烈,用情是如此深!

      佩恩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伴侶——獅鷲的愛情來之不易,滲透了鮮血和淚水。伊格薩斯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謹慎維護著這遠比想像中更為艱難的感情。

      而他呢?除了戲弄和想方設法誘惑伴侶之外,他有沒有真正瞭解伊格薩斯心中的痛苦和無助?如今明白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反而卻成了伴侶絕望和痛苦的根源……真是諷刺呵。

      「伊格薩斯……」佩恩輕喊丈夫的名字,直視對方飽含激烈情感的琥珀色眼眸。

      「你討厭孩子嗎?」

      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伊格薩斯的身體陡然一僵。

      覺察到他的反應,佩恩反而笑了,將臉貼在獸人的胸口,輕輕說著。「一開始,我覺得你很有趣。明明長了一張年輕朝氣的臉,卻是個脾氣惡劣的傢伙,像極了部落裡那些頑固不化的臭老頭。」

      「……」伊格薩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現在擔心得要命,不明白佩恩為何還有心情開玩笑。

      「後來,和你相處之後我才發現……你很孤獨。」抬起頭,佩恩溫和地看著對方:「伊格你自己沒發現吧,你的眼睛裡,經常流露出一種名叫『寂寞』的情感。你經常會盯著剛出生的雛鳥,一看就是好長時間;你也從不捕殺懷孕的母獸和嗷嗷待哺的小獸。」

      「……」

      「還有啊,別看你表面上總是惡狠狠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其實卻是個非常溫柔的人。記得你以前總是沖我大聲吼叫嗎?你總是被我氣得跳腳,卻一次都沒有傷害過我。」勾起嘴角,佩恩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我很高興……伊格薩斯,你能選擇我做伴侶,我真的非常非常高興。」

      「佩恩……」

      「我們是伴侶。」緩慢的,堅定地執起獸人黝黑的大手,佩恩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掌。「所以有些事情,我們要一起承擔。」

      「不、我——」

      「噓。」輕輕搖頭,佩恩知道伊格薩斯在懼怕什麼。「不管去哪裡,你都要和我在一起。你會懼怕死亡嗎?伊格薩斯。」

      「……」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不怕。」

      佩恩笑了,這一笑,忽然似冰河解凍,春花綻放。

      伊格薩斯呆呆望著自己的伴侶,似乎他所擔憂和懼怕的一切,都在這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眼前明媚而燦爛的笑容。

      「我們不要抗拒孩子的到來,好嗎?」長長籲了一口氣,佩恩握住伴侶僵硬的手轉而移到腹部,眼神裡充滿了慈愛。

      「感覺到了嗎?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們相愛的證明。」

      「孩子……」伊格薩斯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手掌下傳來的暖度很真實。

      他想他應該是害怕的,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正吞噬著佩恩的生命!可是……這一刻,他卻真正的感受到某種幸福,某種溫暖,以及……打從心底產生的,某種期盼。

      「如果上天真的要我付出生命來換取這個孩子,我想我是願意的。」摟住獸人一瞬間僵直的身體,佩恩安慰似的輕輕拍打伊格薩斯的後背。「別擔心,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不管去哪裡,我都會帶上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知道嗎?只要你永遠陪伴著我,我永遠守在你身邊,這就夠了。生命不在乎長短,能和相愛的人廝守,才是幸福。

      「嗯。」

      閉上眼,緊緊摟住懷中削瘦卻意外堅韌的身軀,伊格薩斯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因為他找到了佩恩,找全了生命中的另一半。

      毫無預期的,溫熱的液體從琥珀色的眼中湧了出來,沿著眼角滑落,透明的,帶著暖暖的溫度。

      「伊格薩斯,在翅膀上的傷痊癒之前不許飛。」

      「……好。」

      「不許勉強自己。」

      「嗯。」

      「那放我下來,讓我給你的傷口上藥。」

      乖乖將人放了下來,伊格薩斯盤腿坐在地上,安安靜靜任由佩恩給自己的傷口一一塗上藥。

      「會疼嗎?」

      「不疼。」

      「真的?」佩恩有些懷疑,雖然他很小心儘量放輕了力道,但是碰到傷口還是會痛吧?索蘭特給他的藥物很奇特,藍藍的比油還黏稠的某種液體,一沾上就迅速將傷口包合。

      「真的不疼……」

      伊格薩斯搖搖頭,他自己也感覺很奇怪,被藥物沾染的傷口只覺得很熱很溫暖,卻一點也沒有疼痛的感覺;反而是沒上藥的時候更疼一些。

      「人魚的秘藥啊,看來真的很有效。今天就不趕路了,休息一晚吧。」

      「不行!」伊格薩斯忽然站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將佩恩一把抱起。「不休息,我們還是要儘快趕回獅鷲穀。」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不肯錯過。

      「唉……」幽幽歎了口氣,佩恩知道自己拗不過倔強的伴侶。「好吧,但是你記住答應過我的話,不許逞強。」

      「我知道。」

      「呐~伊格。」走在路上,佩恩覺得有些無聊。「你喜歡雌性寶寶還是獸人寶寶多一些?」

      「我沒想過。」

      「現在想?」

      皺眉思考了一會,伊格薩斯還真有些不確定。

      「我想……應該是雌性寶寶。」

      「為什麼?」

      「因為你能輕鬆一點。」

      「……」

      「伊格~」

      「嗯?」

      「我太愛你了~」

      「喂、別亂動!我們在趕路!彆扭、啊——!」

      越往北方前行,越能感覺到氣候的差異。佩恩從小在溫暖濕潤的南方住慣了,一時間對逐漸變得嚴寒和乾燥的環境還有些無所適從。

      「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剛響起,走在前面的伊格薩斯就立刻停下了腳步。

      伴隨著包含擔憂的眼神,一雙溫暖的大掌迅速伸過來摟住了佩恩。「怎麼又咳嗽了,身體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大概是昨天晚上著了涼。」佩恩說的輕描淡寫,但事實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他的臉透露出不自然的緋紅。

      「……」伊格薩斯索性也不趕路了,就那麼和伴侶大眼瞪小眼,很明顯不相信對方的說辭。

      「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累,胸口一時間氣悶罷了……」佩恩無奈扯出一抹笑容,順勢倒在伊格薩斯身上。

      他掩捂著嘴,又一陣咳意湧了上來,卻強行被他給壓制住了……喉嚨裡充斥著一股腥甜的血氣,佩恩暗暗擦去嘴角的血跡,心逐漸沉了下去。他的身體正在迅速衰弱,速度快得令他措手不及。仿佛一夜之間,他就由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變成了體力不支的垂暮老人。

      很累……也很難受……

      閉上眼,佩恩靜靜依偎在丈夫懷裡。

      伊格薩斯每天都會硬塞給他一大堆吃的,非看著他將各種食物和奇奇怪怪的草藥全部吞進肚子裡才肯甘休。有時候實在是吃不下了撐得難受,他會在伊格薩斯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吐掉一些食物。

      儘管這樣瘋狂的吃,那些食物仍像是投進了無底洞一般,他的身體不見長胖,反而一天天更加消瘦下去。

      佩恩明白,這是因為孩子正饑渴地從他身體中汲取能量,這是獅鷲的生長方式,但他身體恢復的速度明顯跟不上孩子汲取能量的速度。

      「你的身體很燙。」像是在隱忍什麼,伊格薩斯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壓抑。「今天不趕路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突然一把抱起了佩恩。除了右翼的翼骨還沒有長好之外,他身上的其他傷勢已經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

      佩恩點點頭,倦意很快湧了上來,他重新閉上了眼睛,縮在伴侶懷中,感受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暖度。

      很快,伊格薩斯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洞裡很乾淨,只是對獅鷲來說太小太狹窄了。

      顧不上講究,伊格薩斯找了一些乾草和樹葉回來在地上鋪成一個簡易的床鋪,然後又細心在上面鋪了一層獸皮;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將佩恩抱進了山洞。

      佩恩緊閉著雙目,伊格薩斯知道伴侶睡過去了。

      感覺他的呼吸和皮膚還是很燙,伊格薩斯決定冒險去附近獸人的部落找些藥物回來。

      他在伴侶的臉上慢慢地吻了下去,接著挪了些樹枝掩蓋住洞口,再三檢查無誤之後,他才匆匆離開了山洞。

      夜很冷,空氣裡充滿了刺骨的寒意。佩恩在昏睡中無意識縮成小小的一團,下一秒,他的身體立即就被擁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之中。

      伊格薩斯盡可能將伴侶整個抱住,他握住佩恩冰冷的手和腳細細揉搓,只想快點讓對方溫暖。

      搓了一會,感覺身下的人漸漸溫暖過來,身體也恢復了柔軟,伊格薩斯這才長長籲了口氣。每次佩恩這樣一睡不醒的時候,他就很害怕,他害怕懷裡的人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走了。

      驀地,懷中的瘦弱身體微微抽搐了下,伊格薩斯的心也立刻跟著揪緊了。他知道佩恩的身體即使在睡夢中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伴侶很堅強,從來也不喊疼,只是默默的、堅強的一個人承受著……伊格薩斯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這種折磨多久,每次佩恩皺著眉露出痛苦表情的時候,他的心就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天知道他是多麼的想替佩恩分擔這種痛苦!

      沒多久,那雙漂亮的黑色眸子就緩緩睜開了,那裡面總是充滿著盈盈笑意,好像一切的痛苦和磨難都不曾存在過。

      「伊格……」佩恩剛想起身給伴侶一個吻,嘴裡就被喂下了某種苦澀的藥物。他孩子氣的吐了吐舌頭,蹙著秀氣的眉,一臉委屈。「你給我吃了什麼,好苦啊。」

      「能夠退燒的藥。」

      心頭微微一顫,佩恩立即轉頭瞪向某人。

      「你去了這附近獸人的部落?」

      知道瞞不過伴侶的雙眼,伊格薩斯猶豫了會,還是乖乖點頭承認了。

      「不是說好了不驚動獸人的嗎?你有沒有受傷——」佩恩急切在伊格薩斯身體上來回摸索著,摸到獸人後背的時候,他忽然頓住了,直視著伴侶波瀾不驚的雙眼,慢慢抽回了手……鮮血,猩紅的刺目,沾滿了手掌。

      「沒事,只是被刺了一下。那些獸人的角不是很鋒利。」伊格薩斯攬過伴侶的肩膀,輕輕吻著他的臉,解釋道:「我沒有和他們動手,真的。找到需要的東西之後,我就立即離開了。」

      「你……伊格你讓我說什麼好……」佩恩揉著酸澀的眼角,急忙將治療傷口的秘藥翻了出來。他明白伊格薩斯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的。

      獅鷲穀在遙遠的北方,一路上他們要經過許多獸人的領地。眾所周知,獅鷲是被所有獸人憎惡的物件;尤其是帶著懷孕伴侶的受傷獅鷲,一旦被發現,他和伊格薩斯立刻會被憤怒的獸人毫不留情的驅逐!

      在上一個森林就是——伊格薩斯為了他冒險闖進獸人的狩獵圈,結果就被發現了。

      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不令右翼的傷口再度惡化,伊格薩斯選擇了隱忍——他任由那些獸人用粗魯的語言謨罵、挑釁,從頭到尾沉默著一言不發,護著自己沖出了那片森林……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佩恩忍不住委屈得想哭。獅鷲明明是那麼孤傲不馴的生物,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可是面對比自己弱小的獸人部族的侮辱,伊格薩斯卻選擇了沉默。

      「別再去獸人部落了,答應我。」

      上好藥,佩恩趴在伴侶懷裡,聲音裡充滿了氣憤和鬱悶。身體再疼、再難受他都能忍受,可是卻見不得伊格為了他受一丁點委屈。

      「我儘量。」歎了一口氣,伊格薩斯又何嘗不明白伴侶的想法。

      就像佩恩願意為了自己付出生命一樣;他為了佩恩,可以連命都不要,更何況是身為獅鷲的小小自尊?

      親吻著伴侶的發,伊格薩斯在心底暗暗發誓——不管結果如何,他都絕不會在沒有佩恩的世界裡獨活!

      夜色越來越深沉,兩人誰也沒有睡意。

      佩恩半闔著眼,看上去像是在閉目養神,卻有一下沒一下和伊格薩斯說著話。

      「伊格,獅鷲穀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是片美麗的山谷。」

      「有多美?」

      「開了很多花吧,我不太記得了。」伊格薩斯搖搖頭,小時候記憶中美麗山谷的影子早已模糊不清。

      「那裡是獅鷲幼仔的庇護所,也是……獅鷲的墳場。」

      「庇護所?」

      「嗯。」

      伊格薩斯回憶起他小時候一個人待在獅鷲穀裡的情景:空曠的山谷,除了他就沒有第二個人,連鳥獸的蹤影都沒有;谷裡隨處散落著成年獅鷲風化乾枯的屍骸,一到晚上就哀風大作……那不是個美好的回憶。

      「沒有大型猛獸敢踏入獅鷲穀。在穀裡,幼獸是安全的,他們可以平安成長到有能力自保。但是只要一踏出獅鷲穀,他們就不得不面對險惡的森林和兇猛貪婪的掠食者。沒有人會教導年輕的獅鷲應該怎麼去做,他們只能自己摸索生存的方式。獅鷲……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

      佩恩好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他靜靜聽著伊格薩斯講述小時候辛苦求生的經歷,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第一次,他猶豫了,不知道自己決定生下孩子究竟是對還是錯——如果他和伊格薩斯都離開了,那麼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要重複這種悲慘的輪回……在孤獨的山谷裡,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的時候,孩子會不會怨恨他?怨恨著殘忍拋下了他的自己和伊格薩斯?

      寶寶,你一定要堅強啊。佩恩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悄悄在心裡和孩子說話。

      那孩子將是他和伊格薩斯生命的延續,所以,一定會堅強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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