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真相

「那之後呢，你說這個星球是地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凱恩情緒激動，急切的問曄。從曄口中聽到的事實讓凱恩全身冰冷，心臟上像是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痛，痛到心底。不會的，地球不會就此毀滅，人類不會就這樣滅亡的！

曄的眼神變的很哀傷，空氣裡也充斥著濃濃的哀愁

「地球在遭受到那場災難之後成了一顆死星。天空被厚厚的塵埃覆蓋，陽光無法到達地面，使地球的氣候產生劇變，一切的生命體都滅亡了。」

「可是人類是幸運的，這個秘密基地帶給了人類最後一絲希望」

說道這，曄的眼神明亮起來，聚集著無數的光彩

「這個基地被稱作『極地冰庫』，建在斯堪迪那維亞山脈地下深處的永久凍土之中。本就是人們為了預防突如其來的災難建設的冷藏庫之一。奇跡般的，它並沒有被那場劇烈的地殼運動波及，成了人類僅存的希望。更幸運的是，當時正好有位科學家在整理基地的物種基因庫，因此倖存了下來。他調動了基地的數據庫，同時復活了我——中央主控智能。由於我沒有實體，科學家復又制了另一個我安放在基地唯一的一個清潔機器人瑪塔斯之中。他推算出地球已經回歸到了初生狀態並且將進入漫長的演化期，而給基地設定了長達十幾億年的沉睡期。為此，他動用基地一切設備收集所有能收集的能量注入五顆能量晶體之中，維持基地的存在。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之後科學家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在隨後的十幾億年中我、塔瑪斯和這個基地一起陷入沉睡，水晶維持了我們消耗的能量。」

「塵埃散盡之後，地球也如同那位科學家推測的一樣開始了漫長的演化：原始的海洋誕生，最早的有機生命出現，地球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生命繁衍劇……」

「之後，我們也隨著生命的蓬勃發展甦醒了過來。塔瑪斯和我利用基因庫裡保存的人類基因創造了新生地球的人類師祖。但是和當時地球上的龐大生物相比人類太弱小了，我們也顧不上是否會破壞地球的生態平衡將基因庫裡的一些生物也投放到了地面維持人類的生存。但是奇怪的是，人類一代比一代虛弱，繁殖能力也在不斷下降。塔瑪斯和我都十分擔心，最後我們找到了罪魁禍首——UR。原本深陷地下的UR隨著地殼運動浮出了地面，強大的放射線危害著人類。就在我們毫無辦法之時塔瑪斯發現新生的地球生物在進化過程中對射線產生了抗體。為了挽救人類，我們在一部分人身體中混入了猛獸基因。」

「我們成功了，混入猛獸基因的人類擁有對射線的絕對抵抗力並且越來越強大。但他們卻失去了孕育的能力。為了保護剩下的人類，我們將能量水晶改造成強大的能量屏障隔絕射線。慢慢的，人類就在這個星球上穩定發展起來。為了順其自然也為了保護他們我們並沒有把先進的文明教給他們，而是把知識都存貯進了水晶中等到人類有能力吸收的時候再傳給他們。塔瑪斯擔任著保護人類的角色，被人類稱為『創世神』。事情也朝著我們想像的方向發展著，十分順利。但是我們忽略了UR！這給了我們致命的打擊……」

聽到這，凱恩也猜到了七八分，一顆心繃的緊緊的，沙啞著問到：「是——蟲族嗎？」

「沒錯！」曄的眼裡閃過憤怒的火焰：「UR又再一次招來了蟲族！一塊原本飄散在宇宙空間的達拉斯隕石在UR的作用力下墜落到了地球。我們本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隕石，卻沒想到上面居然有長眠的蟲族！蟲族的生存能力很強，遇到惡劣的環境可以停止一切的身體機能進入假死狀態，一旦環境適宜又可以『復活』。糟糕的是，那塊隕石帶來的異形蟲之中居然有一個高級智蟲！同時也該慶幸新生的地球環境改變了很多，相對比較虛弱的高級智蟲顯然無法適應。但這個邪惡的蟲族卻編了一套指令製成芯片植入傭蟲腦中。這樣，即使在它死後也能控制其它傭蟲去攻擊、毀滅人類……塔瑪斯擔心這樣下去會有更多的達拉斯隕石被招致地球，毅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說道這，曄垂下了眼睛，聲音無比哀傷，聽得凱恩一顆心都揪住了

「塔瑪斯，它。。。怎麼了？」

沉默了良久曄才緩緩的開口：「塔瑪斯決定用自身引爆UR，和它同歸於盡，同時消滅以UR為聚集地的蟲族。」

「啊——」聽到這凱恩想起七號探測到的放射性物質，有了不好的預感。

「塔瑪斯。。。失敗了？」

「不，塔瑪斯是成功了，但沒有完全毀滅UR和蟲族，極小一部分UR殘留了下來，卻不足以招來隕石，不過對人體的影響依然存在。力量減弱的UR對蟲族的影響也減弱了。即使在UR附近蟲族也不會停止活動。塔瑪斯的犧牲換來了人類和蟲族的相對平衡：數量劇減的蟲族不再對人類構成威脅，雙方因此共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蟲族的野心並沒有消滅。

原本水晶為了維持我們的沉睡消耗了極大的能量，現在又為了支持屏障能源已經所剩不多。幸好UR的射線已經不如以往強大。我把自己的記憶保存在五塊水晶之中存儲起來，關閉了屏障後將大部分能量轉移到了人類聚集地的水晶之中。將其它四塊水晶埋入地下保存起來，等待有一天人們去觸發他它們。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毀滅了自己，因為水晶已經無法維持我。我一直等到，直到今天我等來了你。水晶中存儲的一切信息你都可以隨時調用。」

凱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消化從曄口中聽到的一切。除了震驚，更多的慶幸，也許是冥冥中注定人類命不該絕，才讓自己來到了這裡。否則照現在的情形，人類還有很艱難的路要走。這也是曄沒有預料到的吧，不過凱恩並不打算將這點告訴曄。

「如果沒有疑問，我將送你的意識回去。準備好——」

「等等——」凱恩打斷曄，問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我在接觸過水晶之後心中一直很不安，有種壓迫感。它讓我很迷惘，這到底是為什麼？」

曄深深的盯住凱恩，緩緩的道出了答案

「是考驗——水晶的考驗。」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到達這裡。只有擁有一顆堅定的心你才能通過考驗知道真相，肩負起興盛人類的使命。」

凱恩沉默了，想道如果沒有西瑞司自己也許早就迷失了一陣後怕。但是現在自己既然知道了一切就不能再有任何的迷惘，肩上擔負的是全人類的希望，他必須比任何人都堅強！握緊拳，凱恩深吸一口氣

「我準備好了，送我回去吧」

「凱恩，凱恩，醒醒！」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凱恩只覺得頭腦發脹，全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般，勉強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西瑞司一臉焦急的模樣。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見凱恩醒來西瑞司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見凱恩毫無表情仍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不免擔心起來

「凱恩，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頭好昏，身體也感覺沉沉的。凱恩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這也許就是一下子吸收了所有信息的後遺症吧。看到西瑞司擔心的樣子，凱恩百感交集，眼眶一下子濕了。看到了西瑞司，凱恩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滿滿的情緒：心痛、哀傷、絕望以及絕望後新生的希望……心裡有好多話想要傾訴一時間卻什麼也說不出

西瑞司看到凱恩眼角的淚光急的臉色都發白了

「凱恩，到底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我們立刻回去！」說完急忙抱起凱恩，趕回部落

凱恩沒有說話，將頭深埋在西瑞司寬闊的胸膛裡，聆聽著強有力的心跳。剛剛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只有這個懷抱才能讓他徹底放下所有的一切，才能讓他盡情的宣洩所有的情緒啊！

西瑞司也感到了懷裡的凱恩在啜泣，凱恩從沒表露過的脆弱讓西瑞司失了方寸，緊緊抱住凱恩加速朝部落趕去，急的連變身都忘了。

凱恩緊緊的抱住西瑞司不語：此刻就讓他盡情的宣洩吧！因為回到了部落，他不能再流露出任何的不安與害怕。他要有一顆比任何人更堅定的心！一旦回到部落就是新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