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近這幾天,陶溪經常見不到弟弟的身影。
在他正式殺青的那一天, 趙辛未更是從一早上就開始玩失蹤,電話也不接。
那天把話說開後, 陶溪以為他們兄弟之間已經沒了隔閡, 結果弟弟突然來這一出,著實令他捉不著頭腦。
說起來, 上輩子的趙辛未也經常這樣行蹤不定。
那時的他並沒有辭去警察的工作,他們分居兩地, 後來弟弟憑空消失的事還是從叔叔阿姨那裡得知的。
陶溪為此傷心欲絕,然而身為警局的公務人員, 警局的人都找不到他,更別說他們這些平常百姓了。
重生之後,陶溪最大的收獲就是再次遇見自己的弟弟。
雖然很嫌棄他總是黏在自己身邊的行為, 但也很慶幸還能和他重逢。
可是最近趙辛未的頻繁失蹤,不得不令他想起一些並不美好的回憶。
再等等吧。
如果他到晚上還不出現,就去報警。
陶溪不想再體會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暗暗下定決心。
拍完全劇最後一個鏡頭後,在接受大家的道賀與送別時不免心事重重。
到了晚上的慶功宴。
他坐在導演張凱旁邊, 獨自喝著不帶半點酒精的果汁飲料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溪, 你弟弟今天怎麽沒來?他可是我們劇組的大功臣啊!”
聞言, 陶溪慢慢放下手中玻璃杯:“他有點事情要處理,抱歉不能來參加了。”
導演可惜的連連搖頭:“太遺憾了,這小子酒量不錯,上次我們幾個加起來都沒能把他灌倒,今天少了他,真是沒了不少樂趣。”
話音一落,陶溪不可思議的抬頭望向導演,想問問他是不是記錯人了。
因為他知道,趙辛未的酒量很差。
大學的時候,有次他在外面喝了酒醉醺醺的來敲門,等門開開後,立馬飛撲過來像無尾熊一樣扒在陶溪身上,怎麽勸都不松手。
嘴裡還念念有詞,說想吃桃子,硬說他身上有桃子的味道,逮著他脖子就一頓亂嗅,甚至還想咬。
氣的陶溪第二天等人清醒過後對他約法三章,告訴他如果下次再喝醉了來找自己,就不許他進家門。
……
漸漸地,陶溪從回憶中抽離。
想到那個經常笑的沒心沒肺的弟弟,雖然他有時候很氣人,但忽然有點兒想他了。
“導演,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嗎?”
導演已經喝的暈暈乎乎,下意識就點點頭。
陶溪跟劇組的工作人員一一告別之後回到自己房間。
一路上,又給趙辛未打了幾個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陶溪已經做好了收拾完行李就去警局報警的準備,卻在即將到達自己的房門門口時,眼前突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陶溪在幾米外停住了腳步,望著不遠處那個斜倚在牆壁上氣質矜貴的男人。
今天的商行雲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
平時的他相當注重儀表,髮型總是梳的一絲不苟,無論是大衣還是西裝都熨的服服帖帖。
雖然雕刻似得五官依舊完美的令人驚歎,然而今天前額的碎發竟垂了幾束下來,胸前的領結也略有歪斜。
不過他副樣子比起從前,倒顯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聽到腳步聲,男人緩緩抬起頭來。
與陶溪目光交接的瞬間主動上前幾步,將手裡的花束遞給他。
“殺青快樂。”
陶溪望著面前鮮豔欲滴的紅玫瑰,半晌才怔怔的從他手中接過:“謝謝。”
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並不喜歡自己,否則的話一定會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洋桔梗,而不是紅玫瑰。
忽然,陶溪覺得自己有點可笑,難道到了今天還在懷疑男人對自己圖謀不軌嗎?
“我趕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就為了來見你一面。”男人一本正經的陳述著事實,邀功似的對他道。
雖然也許他本人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在陶溪聽來就是這樣。
不禁臉紅了紅。
可這明明和他沒有關系。
又不是他要求男人一定要來祝自己殺青快樂的……
“對不起,上次我的語氣太凶了。”商行雲帶著歉意的嗓音再次響起。
陶溪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連忙搖頭道:“沒關系的,是我考略不周,沒有顧及你的面子……”
自己就那樣把西裝還回去真的太欠考慮了,好像把對方當成了小氣鬼一樣。
陶溪抬頭望著面前的人,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心中隱隱有些觸動。
他近看才發現男人衣服上有些不易察覺的褶皺,容貌也略顯憔悴,原來是為了見自己一面,專程從國外趕回來的……
陶溪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然而不久,對面的人就為他解了疑惑。
“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陶溪有些被他鄭重的語氣驚道:“是什麽?”
商行雲停頓片刻:“其實我騙了你,我的家人並沒有完全認可我們之間的關系,倒不是懷疑我們是否在交往,而是覺得我們的感情不會長久,所以,我想冒昧的請求陶溪先生繼續和我保持假裝交往的關系。”
商行雲先禮後兵,只要他的要求不過分,對方怕是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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