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池冷眼旁觀他們的表演,最後冷聲問:“我要是不原諒呢?”
三個人面色驟變,沒斷腿的那兩個居然直接跪下來求他,另一個則涕泗橫流地繼續懇求道:“謝小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是被他們倆硬拉著才跟過去的,我根本就沒對你動手,是他們倆打的你,而且我現在都已經斷了一條腿,求您放過我吧。”
右臂打著石膏的那個當即反駁道:“麻袋是你小子套的,別想把鍋都甩給我們!”
“謝小少爺你別聽他胡說!他要是不想參與,我們能拉得動嗎?”另一個人振振有詞地說,然後他話鋒一轉開始賣隊友:“主意是老趙先提的,您要報復找他一個人就夠了。”
謝春池見他們開始狗咬狗,覺得這場面實在有些滑稽。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這些人為什麽會怕成這樣?
“誰讓你們來的?”謝春池板著臉問。
“您不知道嗎?”三人詫異道。
謝春池沒說話,瘸腿的那個率先回答說:“是季總,季總說只要你肯原諒,他就放過我們,否則……”
謝春池有些好奇:“否則怎麽樣?”
三個人的面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滿臉驚恐,想來是非常害怕季輕寒的處置。
謝春池想起季輕寒的手段,怕他會直接把這三個人弄死,狐假虎威地震懾他們一番便把他們打發了,那三人當天就辦理了退學手續,再沒有出現過。
謝春池不明白季輕寒為什麽會幫他,其實他自己也能應付,只是會有些麻煩而已,畢竟他下不了什麽狠手。
當天晚上季輕寒又來學校接他,謝春池別別扭扭地爬上車,正要去系安全帶,就聽季輕寒戲謔地問:“今天不要我幫你系了?”
謝春池動作一僵,小幅度地深呼吸了一下,放軟聲音說:“那你幫我系好不好?”
季輕寒沒動,似乎在等他再說點什麽。
謝春池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最後季輕寒笑著問:“你之前是怎麽叫我的,還記得嗎?”
原主怎麽叫他的謝春池還真知道,可是他叫不出來。
季輕寒心情愉悅地欣賞著謝春池繃著小臉的樣子,雙眼含笑地說:“要是不喜歡之前的稱呼,那就換個新的吧。”
謝春池松了口氣,試探著叫道:“輕寒?”
季輕寒明顯很不滿意,提醒他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謝春池忽然想起薛照棋昨天在他耳邊念經一樣地用“你老公”指代季輕寒,而季輕寒現在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操。
謝春池閉了閉眼,艱難地開口道:“季哥哥,我、我還不習慣……”
“小春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容易害羞?”季輕寒笑著感歎了一句。
好在他並未繼續為難人,俯身幫謝春池系上安全帶就退回了駕駛位。
謝春池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心想老公什麽的他一個直男是真的叫不出口,季輕寒要是再繼續逼他,他寧願從車上跳下去。
*
因為那三個人的退學,謝春池在學校沒再遇到什麽麻煩,反倒是開始有傳言說他這個舔狗舔到最後居然真的打動了季輕寒。
薛照棋也一臉豔羨地跟他感慨:“春兒你現在終於熬出頭了,我還以為你家季總的心根本就捂不熱呢,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成了你的裙下之臣,我們春兒真是出息了。”
謝春池推開他搭過來的胳膊,無語地說:“什麽裙下之臣,你能不能不要亂用詞語?”
薛照棋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我這不是語文不好嗎。”
謝春池沒再搭理他,起身去了趟衛生間。
貴族學校的衛生間修得很高級,不是那種一條坑的小便池,衛生很好,位置也足夠多,還有隱私性比較高的隔間,上大號不用被後面排隊的人盯著屁股。
謝春池在心裡感歎了一聲有錢真好,前腳剛進隔間,就聽到有幾個人剛進廁所的人在議論他。
“所以謝春池結婚第二天就來學校上晚自習是為了炫耀嗎?”
“我還是不相信季總會看上他。”
“可能只是看上了他那張臉吧,畢竟他長得跟沈鈺學長挺像的。”
“他是在故意模仿沈學長吧?結婚之後還特意把頭髮染黑了,穿衣服的風格也跟沈學長越來越像,真夠不要臉的。”
謝春池染頭髮只是因為受不了那辣眼睛的粉毛,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再簡單不過的白T恤和牛仔褲,心想主角受平時是這種風格?不會吧?
他看書的時候光顧著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惡毒炮灰了,沒仔細看跟主角受相關的劇情,還真想不起來沈鈺穿衣服喜歡哪種風格。
不過,這些人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季輕寒會幫他對付那幾個人,應該也只是看在他跟沈鈺長得像的份上順手而為,他可不能像原主那樣自作多情。
外面的人還在繼續議論,一道充滿了極度和憤恨的聲音傳了過來:“謝春池這個賤人憑什麽能嫁給季輕寒?他要不是運氣好投了個好胎,連給季輕寒擦鞋都不配!”
謝春池聽得心煩,一腳踹開隔間的門,皺眉道:“說夠了嗎?”
第6章
眾人明顯是沒想到謝春池會在隔間裡,見他忽然出現,紛紛面露驚訝地閉上了嘴。
說人壞話被本人聽到這種事本來就已經夠尷尬的了,更何況謝春池還不是個好惹的主,家世好脾氣壞又不講理,簡直誰沾誰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