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給謝春池上了藥,白若芬確認他身上沒有別的傷,這才安排人去找房子,又指揮傭人置辦生活用品,忙得不亦樂乎。
謝春池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搬走,心神便猛地放松下來,困意緊接著席卷而來。
於是他上樓補了個覺,睡醒發現天都快黑了。
他連忙一骨碌爬起來,正收拾東西準備搬家,沒想到季輕寒又一次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他面前,看不出喜怒地問:“你要搬出去?”
謝春池一見到他就心裡發怵,驚慌失措地眨了眨眼,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季輕寒冷著臉說:“我不同意。”
謝春池一愣,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仰著臉看著他問:“為什麽?”
季輕寒不應該是最想讓他趕緊滾蛋的那個人嗎?
“沒有為什麽,我不允許,你就不能搬。”季輕寒霸道地說。
如果謝春池只是做做樣子,他大概會順水推舟地把人趕出去圖個清淨。
可是這個討人厭的小家夥忽然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明明怕他怕得要命,還硬撐著不想被人發現,現在又趁他不在打算直接搬走。
反常的地方太多,他被勾起了興趣,現在就想弄明白謝春池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春池下意識想問憑什麽,可是對上季輕寒冰冷的視線,他又什麽都不敢說了。
這個變態的心思實在太難猜,惹怒了他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可是被扼殺了搬家的計劃實在讓謝春池很惱火,他借著原主的人設,用惡心吧啦的語調問:“你不讓我走,難不成是喜歡上我了?”
可是季輕寒不僅沒有被他惡心到,還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抬頭,散發著冷氣的視線透過鏡片一寸一寸掃過他的面龐。
離得太近,大反派這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帶來的視覺衝擊實在太強烈,謝春池甚至能聞到他袖口傳來的男香,像生長在雪山上的松柏,香氣很淡,時有時無,卻莫名讓人有些上癮。
謝春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腦子也開始一陣陣發暈,他覺得季輕寒一定是對他施了什麽蠱,又或者是因為原主太喜歡季輕寒,以至於他也受到了影響。
季輕寒看到他白皙的皮膚慢慢染上了一層淡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說:“你的臉是挺讓人喜歡。”
謝春池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居然忘了原主還有個替身的身份,也就是說他的臉跟季輕寒的白月光長得很像,所以季輕寒那句話翻譯一下就是:你只有這張臉還能看。
艸!
誰要給他當替身啊,替身什麽的也太不尊重人了!
第4章
因為季輕寒那句話,謝春池氣得飯都沒吃就去學校了。
白若芬本來想問問他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添置的東西,聽說他要去上自習,就沒敢再打擾他。
謝春池進了校門才想起來他根本不知道原主在哪個班,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個人問問,就看到一個染了一頭灰藍色頭髮的男生笑嘻嘻地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春兒你怎麽來學校了?不是昨天剛結的婚嗎?沒去跟你老公度蜜月?”男生調侃著問。
謝春池認出這人是原主最好的朋友,聽到“你老公”這三個字極為順暢地從薛照棋嘴裡冒出來,謝春池忍著尷尬在心裡又罵了一遍狗作者。
這個作者只顧著撒狗血,也不知道胡亂設定的什麽破世界觀。
同性能結婚就算了,法定婚齡也調低到了18歲,所以原主剛成年就急吼吼地要嫁給季輕寒。
而且書裡的世界幾乎全民搞基,主角受的人設是萬人迷,前期買股,那些備選攻為了主角受互相爭風吃醋,三天兩頭大打出手,鬥得你死我活。
後期正攻定了下來,各路小0又為了主角攻勾心鬥角,簡直是綠茶與白蓮齊飛,狐狸精和假清純平分秋色,鬧了一波又一波,比宮鬥還精彩,看得人歎為觀止。
所以在書裡的世界,大家對同性戀和同性婚姻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謝春池不習慣,他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經歷的直男,怎麽能接受自己突然冒出來一個老公!
作者的說法是全民搞基是為了避免出現惡毒女配被人追著罵厭女,結果全文幾乎沒什麽重要的女性角色,她還是被人罵厭女了,謝春池對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春兒,想什麽呢?怎麽一臉的不高興?你老公不樂意帶你去度蜜月?”薛照棋八卦地追問,說著還很不見外地把胳膊搭在了謝春池肩膀上。
然後他又開始自顧自地給謝春池支招:“季總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你跟他撒撒嬌求求他,說不定他就同意了。”
謝春池不喜歡跟別人有肢體接觸,下意識躲開了薛照棋搭過來的胳膊,沒好氣地說:“度什麽蜜月?馬上都要高考了,哪還有時間出去玩。”
這家夥居然還讓他跟季輕寒撒嬌,開什麽玩笑,他是那種會撒嬌的男生嗎?
薛照棋納悶地問:“高考跟咱們有什麽關系?你什麽時候開始關心這個了,我還以為你連哪天高考都沒工夫知道呢。再說了,你爸媽不是打算送你出國讀書嗎?怎麽,舍不得跟你老公分開啊?”
謝春池感覺“老公”這兩個字簡直是在他耳邊開啟了3D環繞式循環,心裡一陣煩躁,沒忍住道:“你能不能閉嘴?別提他了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