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傅明修就眼睜睜看著左斯淮的表情從陰鬱冷淡變成了一言難盡。
“你剛剛親口說的,可不能反悔!”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的傅明修連忙說道。
那急切的樣子看在左斯淮眼裡, 就跟生怕煮熟了鴨子飛了一樣——事實上, 也的確如此。
開玩笑, 當床上那啥有什麽不好的,吃好喝好,要啥有啥,還有性生活,各個都是頂配, 這還有啥不好!
還能找機會跟這小子和解,也完全符合傅明修對當前人生道路的規劃啊。
左斯淮臉色變化了一陣, 最終卻是鎮定了下來。
他不相信傅明修是真的希望如此。
能成為縱橫諸天的大能,心思怎麽可能看上去跟外表一樣簡單,誰不是歷經無盡歲月、踏遍枯骨屍骸而鑄就的?傅明修並非是個簡單的人,這一點在他與自己生活的兩年中他從未隱瞞過。只是當時自己並不知道,他會將複雜的多面中那個殘忍的一面對著自己。
而且他此時給出的理由和說辭真的太過可笑了。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怎麽可能為了救旁人毫不留情地要了自己性命?再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這些是真的, 他此時的態度也顯得過於不著調了。
這種說辭和演技,騙三歲小孩都有勉強的很。
他不過是想用這樣拙劣的演技騙得自己失了方寸,來逃過報復而已。
“既然明修哥你也樂意,那……”他伸出手,放在了傅明修腰間的帶子上。
傅明修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還不等左斯淮對他的腰帶做什麽,他就自己十分積極地解開了。
他醒來後, 身上就換了套好像是絲綢做的白色袍子,又軟和又絲滑,還十分保暖。系統說這是用月熾蠶吐的絲織的,反正就是刀砍不斷劍斬不斷,穿起來冬暖夏涼,還有吸納靈氣效果。在外面一寸難求。
穿得是十分舒服,不過應該是按照睡衣的款式給他做的,全身上下就一條腰帶系著。
傅明修把腰帶一解開,垂感極好的衣袍就頓時順勢松散了開。
站在他面前的左斯淮一眼就能看見對方白皙的胸膛,有微微起伏的胸肌,並不誇張,但足夠優美誘人。皮膚白如玉璧,又十分細膩,似乎只看一眼就能想象到那溫涼而細膩的觸感。
他稍微移了一下目光,觸及到某抹豔色時甚至無法控制地屏住了呼吸。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著,這只是傅明修想先下手為強,嚇退自己。
就看誰嚇退誰!
左斯淮將手透過衣袍,毫無間隔地攔住了眼前人的腰,修長的手指曖昧地在他的後腰摸索。
他頓時神色又是一暗,心中頗為咬牙切齒。
男人的腰怎麽能這麽細!
而且指尖感受到的觸感……比他剛剛想象的還要令人著魔。
又細膩又溫熱,還有著讓人愛不釋手的柔韌……左斯淮的指尖不住地摩挲,根本無法阻止自己。
傅明修被他揉地直泛癢,忍不住移了移腰,然後整個人栽進了左斯淮的懷裡。
把腦袋窩在左斯淮的頸間直笑,說:“哎你別弄了,好癢。”
左斯淮卻覺得這是傅明修已經到了不堪忍受的邊緣,在用怕癢這個借口渾水摸魚。
他低頭吻上懷中人修長的脖頸和白皙的肩膀。
突然感覺到傅明修也在順勢解開自己身上作戰服的紐扣。
…………
反正就這樣,左斯淮覺得先前傅明修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只是他的緩兵之計。就想著他讓他露出馬腳,誰看誰堅持得久。
誰知,都到最後一步,傅明修還是一副十分積極的模樣。
彼時左斯淮也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等他反應過來時,懷中之人早就被他折騰得昏睡過去了,身上都沒一塊好肉。
空氣中滿是頹靡的味道,才鋪好沒兩日的床鋪也被弄得一團亂。
左斯淮隨意地扯過外套披在身上,神色複雜地看著身旁之人。
他閉著眼,似乎睡得極不安穩,但眼下的青色又足以證明他的疲倦。
左斯淮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間,果然又是一片滾燙。
他輕歎著氣,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歎。只是沉默地拉過傅明修的手,輸送著靈氣。
外頭的天已經灰蒙蒙,只等那一束熹光刺破黑暗,但這一切都跟這間密不透風的地下水牢無關。
…………
等傅明修醒來,好像又回到了他上次醒來的時候。
身上很暖和,被子很柔軟,身體也不太難受。
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一睜眼就能看到左斯淮坐在他身旁,似乎在閉目修行。
傅明修不由感慨,好像這種自己昏迷醒來後看見老婆坐在自己床旁邊照顧自己的畫面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好多次。
怪隻怪老婆太猛【手動再見】
感受到傅明修醒來,左斯淮也睜開了雙眼,淡淡地瞥了傅明修一眼,道:“醒了?”
“嗯哼。”傅明修點了點頭,又迫不及待地坐了起來,想跟左斯淮說話。
然而他坐起來,尾椎受力在床上的一瞬間疼得他腰都軟了。虧的是左斯淮突然出手扶住他,他這才勉強坐穩。
傅明修聽到自己身上又是一陣叮鈴咣當的身體,低頭一看,熟悉的沉重鎖鏈還纏在他身上。
他嘴巴一癟,有些委屈:“怎麽還用這些鎖著我啊……你拔吊無情QAQ”
左斯淮:“……”
你自己心裡有點逼數好麽?
到底哪點值得他信任,值得讓他拆下鎖鏈?
然而這些話他畢竟是沒說出口,只是語氣微冷地說:“我知道你對旁人狠,沒想到你對自己也這麽狠得下心。”
“算了,既然你願意這樣,我也不吃虧。”他對著傅明修輕笑,語氣卻似乎有些危險,“就看你自己能演多久、忍多久了。要是你不小心露了馬腳……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傅明修抬頭看著面前之人那俊美中又帶著些許鬼氣的臉,繼續把嘴巴一癟,更委屈了。
左斯淮原以為他想給自己辯解,說他不是在演戲之類的話來掩飾,誰知道這家夥居然說:“你這哪裡算不吃虧啊,你簡直比賺大了好麽!”
“不知道是誰昨天跟吃了□□似的搞我,現在還好意思擺禁欲人設……”傅明修嘀嘀咕咕著。
他自然沒什麽好為自己辯解的,畢竟曾經毫不留情地背叛過,如今想要沒什麽正當理由地贏回信任,哪兒那麽簡單。
只是惡趣味爆發,還想逗逗自己老婆而已。
“傅明修!”左斯淮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聲。
他被這人露骨又直接的言辭弄得惱羞成怒。
“好啦好啦,我不說嘛。”傅明修見好就收地安靜了下來。
“你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少給我裝嫩,耍這些把戲。”左斯淮的神色冷冽無比,“我並非每次都能容忍你。”
“哦。”傅明修乾巴巴地應了一聲。
“你好自為之。”
左斯淮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傅明修看見那石門又晃晃悠悠地關上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哎,又把老婆氣走了。
…………
不過從這天以後,傅明修和左斯淮的關系的確有了不少緩解。
雖然左斯淮嘴上還是沒什麽好話,但是傅明修的日子是真的好過了許多。
他雖然還住在水牢裡,不過平時沒事就窩在軟綿綿地大床上養傷,躺累了就下床走幾步。那個高台的面積本來就大,傅明修昏迷了兩次再見到它,發現它又大了不少。
地上還鋪著柔軟厚重的織毯。
而且他發現這裡的水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不會漲了。
左斯淮三五天來看他一回,一開始還貌似正直地不想與傅明修有什麽肢體接觸。不過傅明修幾次引誘成功後,這家夥越發越食髓知味,再加上破罐子破摔,來的頻率就從三五天來一次變成了天天來。
而傅明修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逗弄到後來的叫苦不迭。
他從前和老婆的性生活也算不上和諧,因為兩人需求和能力都……不太匹配。不過先前老婆還是尊重他的,盡量克制自己。所以性生活雖然不太和諧但勉強維持在傅明修底線的邊緣。
但現在的左斯淮可不會顧慮那麽多,傅明修感覺已經遠遠超過自己承受極限了。
想翻臉了。
不過畢竟還是在追老婆的階段,在加上自己和老婆的武力值對比和對此時自己現狀的具體分析,傅明修還是決定……忍一時海闊天空。
之前左斯淮三五天來一回的時候,傅明修還覺得無聊的很。平時不是躺在床上看著錦幔發呆就是下床看著水面或者石壁發呆。哦,還可以和系統聊天扯淡。
所以傅明修就跟左斯淮抱怨他呆在這裡很無聊。
左斯淮沒說什麽,不過第二天倒是給他帶了個光腦回來。
後來又陸陸續續地往這處台子上添置了許多東西,各種位面的新奇玩意兒和奇珍異寶都這堆。
傅明修也感覺頗為好笑,自己老婆不管是哪一世,討好人的手段總是如出一轍。
當然,左斯淮是不會承認自己在討好傅明修的。別問,問就是破爛沒地方放。
頭段時間傅明修玩這些東西還玩得挺來勁兒的,畢竟這些東西可不止來自一個世界,而是無數位面搜羅上來的。新奇好玩的東西還真不少。
後來被左斯淮弄得快廢了的傅明修就沒這些心思了,就躺在床上留口氣喘喘。
還有個勉強算是好消息的事情,就是左斯淮這死傲嬌也開始偷偷給他做飯了,還熬了各種藥膳。
他各種好東西是一點都不吝嗇,因此傅明修雖然感覺自己每天都在精盡人亡的邊緣,但其實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的。甚至之前為了救檀越而受的損傷都在不斷好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