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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馬 - 第23章 (1)字體大小: A+
     
    等轉了彎,喬文才停下來,雖然跑了不過十幾米,卻也累得氣喘籲籲。

     這可憐的小身板當真是質量堪憂。

     陳迦南伸手替他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望著他鄭重其事道:“小喬,你別怕,我不會讓飛哥欺負你的。”

     喬文喘著氣抬頭。

     一抹穿過高樓和電線的余暉,落在他那張俊朗的臉上,將此刻嚴肅又堅定的表情照得分明。

     看來家夥以為自己是真被秦雲飛嚇到了?

     喬文舒了口氣,好笑道:“我不是怕秦雲飛,就是不想惹麻煩。”

     其實怕秦雲飛也正常,畢竟對方是在城寨裡飛揚跋扈為所欲為的和興社紅棍。但他畢竟不是從前的喬文,而且知道在陳迦南的大反派光環面前,秦雲飛就是個微不足道的炮灰。

     若真有什麽事,這個原本的大反派就是自己的護身符。

     當然,想是這樣想,但畢竟劇情已經完全改變,他對未來的事已經一無所知。總歸為了保險起見,誰也不要惹上麻煩,免得生出無法掌控的變故。

     幸而和興社雖然把持這城寨,但自稱洪門正統的社團也有嚴格的規矩,其一就不能隨意欺凌城寨百姓。只要他沒什麽把柄落在秦雲飛手中,就算對方看上原身這張臉,也不可能真的強搶民男。

     想到這裡,他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怪隻怪原身生了長禍害臉。

     這點小插曲沒有影響喬文的工作興致。回到家後,便拿出兩個帳本,在昏黃的燈光下認真研究起來。

     阿婆知道他在工作,沒敢打擾他,隻將熬好的一盅補湯放在桌上,叮囑他別忘了喝。

     喬文笑著點頭,讓阿婆早點休息不用管自己。

     來到這個世界還不足半月,他分明覺得在自己努力吃喝之下,原本那具風吹就倒的病弱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不過這好轉也只是相對,畢竟基礎實在是太薄弱,想達到陳迦南身體那狀況,這輩子肯定是不可能,能上兩層樓不大喘,他已經心滿意足。

     今天對他來說,算是個特殊日子,而每回特殊日子,陳迦南都會化身人形蝙蝠,從窗戶裡鑽進來跟他聊天一起睡。

     今晚自然不例外。

     他看完帳本剛上床,陳迦南便鑽了進來。

     兩人並排躺在小小的木床上,老舊的風扇,咯吱咯吱響著,勉強吹起一絲涼風,但因為心情平靜,倒也不覺得熱。

     陳迦南雙手枕著腦袋,隨口問:“今天工作到底如何?有沒有受欺負?”

     喬文笑道:“挺好的,就是工廠大都是老工人,對林子暉這個小老板不是太服氣。”

     陳迦南撇撇道:“四眼仔本來就不像個老板,若是遇上我,講不服也得打服,拳頭有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喬文好笑道:“沒錯,回頭指不定要借你拳頭一用。”

     他倒不是隨便說笑,今晚回來後,他一直在是思考怎麽解決問題,他沒那麽多耐心跟吳耀東周旋,這個阻礙肯定是得速戰速決,而要速戰速決只怕確實得訴諸一點武力。

     兩個人嘰裡咕嚕聊了會兒,很快就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隔日,陳迦南想都沒想又要送喬文出城寨,喬文隻覺哭笑不得,自己一個成年男人,天天被當成個小孩子,實在是說不過去——對他來說,分明十九歲的陳迦南才是孩子。

     於是好說歹說打消了他的念頭,自己出了門。

     林子暉照舊是吩咐司機來接人,喬文原本覺得自己一個小秘書,天天蹭老板的車上班,著實過意不去,無奈暉少爺盛情難卻,他也就欣然接受了這份好意。

     林子暉昨晚應該是研究了一夜管理工廠的對策,今日明晃晃頂著一雙熊貓眼,倒是多了幾分威嚴。

     等喬文一上車,他就一臉認真地開口:“阿文,我決定今早召集全廠員工開一個大會,告訴大家我接下來對工廠的規劃。”

     喬文點頭:“我支持你。”

     就是不知道這個大會會不會順利?

     林子暉一聽,來了興致,一路上嘰裡呱啦將自己的計劃仔細講給了喬文聽。

     喬文一邊聽一邊心下仔細琢磨,覺得林子暉這個大男主現在還是有點天真。

     到了工廠,吳耀東依舊是殷勤地給辦公室轉備好豐盛的茶點,尤其是林子暉昨天大為表揚的蛋撻,更是準備了整整兩盒。

     除此之外,大概是怕光有電視機還不夠,他還讓人準備了好幾份花邊雜志,光是封面的比基尼女郎,都足夠吸引人眼球。

     可惜林子暉作為一個金手指大開的爽文男主,在原書中走的是事業型禁欲路線,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直到搞死大反派陳迦南,正牌女主都沒確定。

     不過現在看來,林子暉不是禁欲系,而是缺少必要的性教育。因為看到這些雜志,他第一反應是如避蛇蠍兒一樣丟得老遠,仿佛自己純潔的心靈看一眼就要被褻瀆一樣。

     喬文對他的冰清玉潔簡直無語。

     不過他自己對這些也沒什麽興趣,於是一堆花花雜志很快就被兩個年輕男人打入了冷宮。

     林子暉喝了點茶,深呼吸一口氣,對喬文道:“走,我們去開會。”

     兩個人先去了旁邊吳耀東的辦公室。

     看到人來,吳耀東一臉笑嘻嘻道:“暉少,您需要什麽嗎?”

     林子暉道:“你去把人都召集到外面的小廣場,我給大家開個會。”

     吳耀東:“您有什麽要求告訴我,我轉達給大家就好,沒必要您親自開會。”

     林子暉沉下臉,難得做出一個嚴肅冷冽的表情,道:“怎麽?東叔覺得我給工人開會有問題?”

     吳耀東愣了下,訕訕一笑,道:“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召集人。”

     廠房外的院子,容納三百人綽綽有余,工人們拖拖拉拉排好隊,是一片嘈雜的場景,仿佛不是來開會,而是來談笑風生。顯然大部分工人,並未將站在前方的林子暉發放在眼中。

     還是吳耀東開口說安靜,隊伍才安靜下來。

     林子暉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開個短會,是想我們彼此熟悉一下。雖然大家應該都知道我的身份,但我還是正式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林子暉,是林總的兒子,被他安排來明月廠打理工廠事宜。我知道大家多是在明月廠做了很多年的老員工,經驗豐富,我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說著頓了頓,又介紹旁邊的喬文,“這位是喬秘書,今後他會同我和東叔一起打理工廠,希望我們的工廠,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業績蒸蒸日上。”

     這番話他準備了許久,說得可謂是激情飽滿。

     然而他還沒說完,底下已經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甚至不能叫竊竊私語,而是公然交頭接耳,偶爾還會發出低低的哄笑。

     林子暉來工廠,眾人都是知道的,但許多並未見過他。此刻見他是個戴眼鏡的後生仔,跟著的秘書更是個少年,不少人自然覺得好笑,完全沒將兩人當做一回事。

     除此之外,林子暉不過是林兆明養在外面的私生子這件事,想來也早就傳遍工廠。在工人眼中,林子暉這樣的身份,顯然遠遠比不上跟著林兆明二十多年的元老吳耀東。

     見秩序如此混亂,甚至自己這個小老板被公然忽視,原本積攢了足足勇氣的林子暉,登時有點繃不住,輕咳一聲,看向吳耀東,示意他出馬維持秩序。

     然而這回吳耀東卻像是完全不會察言觀色一般,對他的示意視而不見,只是依舊笑著站在旁邊。

     喬文眯了眯眼睛,看出吳耀東是故意為之。

     看來自己這個秘書,是時候該幫老板排憂解難了。

     他掃了一眼隊伍,目光落在隊伍最後兩個高個子男人身上,清了下嗓子高聲道:“那兩位大哥,請你們上前一步。”

     他手指的方向很確切,所有人都朝那兩人看去。

     喬文對著看過來的兩人,點點頭:“就是你們兩個?”

     兩個人吊兒郎當走上來,往吳耀東面前一站,顯然是工廠裡的老油子,壓根沒將喬文和林子暉當一回事。

     喬文笑了笑:“東叔你們應該都認識很久了,不用看他,看看你們面前這位新老板,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那兩人對他的話分明是很莫名其妙,其中一人下意識點頭回道:“少東家暉少。”

     喬文點頭:“原來你們知道暉少是老板,那剛剛暉少說話,你們在下面聊得那麽大聲,莫非是對暉少的話有意見。你們放心,暉少很好說話的,現在給你們機會,有什麽意見,當面同暉少講。”

     這兩個工廠老油子,原本沒將林子暉當一回事,現下被個新來的秘書拎出來,頓時顏面無光,但畢竟林子暉是老板,也不敢輕易造次,只能看向吳耀東:“東叔……”

     吳耀東還沒說話,喬文先笑眯眯開口:“東叔,暉少現在是老板,老板開會工人這個態度,不知是慣來這麽松散,還是沒將暉少這個新老板放在眼中?”他微微一頓,又才繼續,“這些年工廠一直是東叔管理,想必對工人最是熟悉。您說,他們這樣是什麽回事?”

     吳耀東微微一愣,原本打算趁此機會給這倆愣頭青一點下馬威的他,沒想被喬文這個愣頭青先發製人。

     喬文不過十八歲,看來還是個少年模樣,偏生又生得極為漂亮,實在是不像是個有威懾性的男人。

     然而他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吳耀東更是啞口無聲,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沉著臉朝那兩人喝道:“暉少講話你們都不認真聽,是不是不想幹了?還不快給暉少道歉。”

     這兩人趕緊給林子暉鞠躬道歉:“暉少,對不起。”

     林子暉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清了下嗓子,道:“下不為例,你們下去吧。”然後大手一揮,“好了,短會就開在這裡,大家回自己工位。”

     說完又看了眼喬文,喬文會意,又笑容可掬地對吳耀東道:“東叔你看,工廠的員工好像還沒意識到暉少是新老板,我以為暉少應該還是得在生產線和倉庫多轉轉,天天坐辦公室,只怕坐上一年半載,工人們也沒這個覺悟。”

     吳耀東訕訕地笑:“暉少有什麽事吩咐我去辦就好,生產線都是些雜事,不必勞煩暉少爺親力親為。”

     林子暉眉頭皺起來,這老家夥顯然還是不想自己插手工廠的事。他再次看向喬文,對方輕輕點了下頭,笑道:“暉少爺明白東叔這些年打理工廠的辛苦,不過看今日工人們開會時的松開表現,想必是東叔一個人管理幾百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您放心,以後有暉少爺和我幫手,東叔會輕松很多。林先生也是明白東叔的難處,才派暉少爺過來。”說著,不等吳耀東開口,又乘勝追擊,“正好現在剛開工,不如東叔親自帶暉少爺去生產線和倉庫轉轉。”

     被個後生仔拐彎抹角擠兌,吳耀東臉色變得不大好看,想用之前那套說辭搪塞已經不可行,而且喬文的話幾乎已經是向他宣告,林子暉不是來當少爺混日子的,而是真的來接管工廠的。

     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好,我這就帶暉少爺和喬秘書仔細去流水線轉轉。”

     於是,喬秘書上任第二天,終於得以與暉少爺正式踏入明月廠的車間和倉庫。

     上回的匆匆一瞥,果然沒有看錯,整個流水線工作效率極為低下,一來是員工工作狀態松散,二來是機器設備老舊。至於生產出來的成衣,工藝水平參差不齊。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要是,喬文發覺材料質量十分低廉。雖然明月廠如今生產的成衣,走得是廉價低端路線,一件外套出廠價頂多幾塊錢,利潤極少,但這個成本還是跟實際上有些出入。

     也就是說,實際上的成本,肯定是要低於帳上的成本。

     因為工廠利潤低下,普通工人的薪水不過五六百,這在整個行業也略略偏低,工人工作效率低下,倒也合情合理,畢竟拿多少錢就乾多少活。

     至於真實成本和帳面差價進了誰的口袋,可想而知。

     雖然昨天看到帳本時,喬文就已經料到吳耀東不讓他們進流水線參觀是怎麽回事,但現實擺在面前,還是讓人一言難盡。

     而這廂的吳耀東自是已經看出林子暉並不是來混日子的少爺,而他身邊的喬文更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一面領著人參觀,一面連連叫苦:“暉少爺你們有所不知,自從歐美限制進口配額後,咱們港城出口配都被那幾大家壟斷,只能從他們手中購買。明月廠盈利低買配額不劃算,林先生就讓我們只出口東南亞。這幾年棉花之類的材料價格又一直上漲,成本節節高升,別看我們都用的低價材料,但出廠價也低,利潤實在是稀薄,工人們工資也許久沒漲,大家願意留在廠裡,已經是謝天謝地。這兩年我為了工廠,頭髮都愁白了。”

     林子暉學先前喬文那套,笑說:“如今製衣廠太多,我們這樣規模的廠子,確實難做。我阿爸也是知道東叔辛苦才叫我過來。今後由我和喬秘書跟你一起打理工廠,您就能少操點心了。”

     喬文也笑著附和:“是啊,東叔您辛苦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該輪到我們年輕人做點事了。”

     林子暉點頭,一本正經道:“要不然把我辦公室的電視機,挪到您那裡去,您沒事看看電視喝喝茶,指不定頭髮還能黑回來。”

     喬文:“……”

     小夥子有前途!氣死人不償命。

     吳耀東果然是被噎了個臉色鐵青,偏偏還要勉強裝作一副笑臉,於是那張圓潤的臉,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看著實在是滑稽。

     這一天,由於吳耀東一開始的輕敵,以及喬文和林子暉完美配合,一番男子雙打下來,比起初來乍到的頭日,可謂是局面突轉。

     接下來兩天,吳耀東更是處處暴露自己的問題。

     這人當了明月廠十幾年經理,這幾年幾乎是將廠子變成自己的私人地盤,利用林兆明的放任自流,一本本假帳做下來,掙了個盆滿缽滿。原本還能照這樣繼續賺下去,哪知半路殺出個便宜少東家和個小秘書,他豈能坐以待斃,勢必要讓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仔知難而退。

     於是,三天后,吳耀東聲稱自己生病,忽然請了假。

     經理休了病假,理論上,工廠就是林子暉說了算。雖然他也知道吳耀東這病假是故意為之,但到底還是頗有幾分天真,以為是這幾天他和喬文的配合大獲全勝。於是準備趁著吳耀東不在,擼袖子大乾一場。

     但喬文卻看出事情沒這麽簡單。

     果不其然,林子暉的袖子還沒擼多久,工廠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出岔子,先是正在趕工的一款襯衣紐扣用光了,供貨商那邊說要兩天后才能送貨。采購主管吭哧吭哧過來給林子暉報告情況,請他解決。

     林子暉聞言,親自打電話過去,那頭的答覆也是一樣,且態度堅決而敷衍,說完就掛了電話,完全不給他催貨的機會。

     林子暉問:“遲兩天影響大嗎?”

     主管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王。

     此刻這位王姓主管一臉的心急如焚:“生產線馬上就用完了,等兩天恐怕一條線得停下來。這筆訂單四天后就得交貨,定然是來不及的。”

     林子暉聽了這話,也是有點急了,求救般看向喬文。

     喬文想了想,輕描淡寫對主管道:“麻煩王主管把樣品拿過來讓我們看看,我和暉少想想辦法。”

     王主管應聲點頭,飛快拿了紐扣過來交到他手中,見他認真仔細地看,試探道:“這家紐扣供應商,跟我們合作很多年,價格很好,就是經常交貨不準時,非得東叔親自催才行。要不然……”他頓頓,“暉少打電話給東叔,讓他幫忙去催一下。”

     果然在這裡等著呢!

     喬文了然地扯了下嘴角,道:“王主管,你在工廠多少年了?”

     王主管回道:“快十年了。”

     喬文點點頭:“那做采購主管多久了?”

     王主管:“差不多四年。”

     喬文點點頭,似笑非笑道:“做了四年主管,想必對各家供應商已經很熟悉,催貨竟然還要東叔出馬,您這個采購主管,做得似乎是不大合格啊。”

     王主管臉色瞬時變得不大好看,訕訕道:“這家供應商價格最便宜,自然很搶手,誰也不能時時保證他們準時供貨。”

     喬文道:“既然知道很搶手,為什麽倉庫不提前備好貨?你是采購主管,這個道理還不懂嗎?”

     王主管原本是按著吳耀東的指示,給這兩個愣頭青使點絆子,讓他們知道廠子沒有吳耀東不行,沒想到這喬秘書對吳耀東隻字不提,反倒是把矛頭指在自己頭上。他當然也不傻,趕緊點點頭虛心承認自己的失職:“這回是我的疏忽,暉少喬秘書你們看現在怎麽辦?若是下午紐扣到不了,咱們兩條線就得停工,這筆訂單肯定沒辦法準時交貨。我看還是先請東叔幫忙吧?”

     喬文笑道:“東叔生病就讓他在家好好休養,為這點事打擾他不太好。”說著擺擺手,“你回工位吧,紐扣我想辦法,你看還有什麽貨這兩天可能短缺的,一塊報上來。”

     王主管未能完成吳耀東的指示,悻悻然走了。

     等人離開,林子暉憤憤然道:“這十有八九是吳耀東故意整我們。”又蹙眉問,“你有什麽辦法?難道真讓生產線停兩天?”

     喬文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吳耀東不過是仗著我們沒經驗,以為我們什麽都不懂。”他舉起手中那顆紐扣,道,“我們的成衣一件出廠價最多不過兩三塊,你當是生產高端服飾,紐扣得用定製的?這種紐扣外面的批發市場一大堆,只要類似的就行,你讓司機拿著這個去市場采購幾箱回來就行。”

     林子暉恍然大悟,點點頭:“那我親自去一趟吧。”

     喬文笑著搖頭:“不行,就得讓司機去。”

     林子暉不明所以。

     喬文笑:“材料緊缺,采購主管束手無策,但一個司機采輕易就采購回來解決燃眉之急。你覺得這位主管還有什麽話說?”

     林子暉又是恍然大悟,笑說:“我怎麽沒想到?”

     喬文道:“別高興太早,東叔可不會就安排這點事等著你。”

     林子暉此刻已經放下大心,笑盈盈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你這個軍師在,就讓他放馬過來。”

     喬文失笑:“暉少,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

     下午剛吃過午飯,司機載著一後備箱的紐扣滿載而歸。林子暉親自看著倉庫和采購的人卸貨點貨,見王主管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感覺十分精彩,不由得對喬文又佩服幾分。

     他笑容可掬地開口:“王主管,你是采購主管,生產線的堅實後盾,遇到事情首先得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能總想著麻煩東叔。東叔好不容易休個病假,咱們就別叨擾他老人家了。”

     王主管訕訕地應聲,看著下屬點完貨物,黑著一張臉回了倉庫,約莫是要給吳耀東去告狀的。

     林子暉並不在意他如何告狀,因為接下來的各種小麻煩,幾近讓他和喬文忙得人仰馬翻。

     一會兒倉庫來報告說貨物不對,一會兒又是材料出了問題。一整天下來,兩個人被折騰得夠嗆,但無論怎麽找麻煩,林子暉都堅持不給吳耀東打電話求助。

     勉強應付著一樁接一樁的事,但這一天的生產進度到底還是被耽擱了許多。

     到了第二天,更嚴重的事來了,一位拉長報告稱他那條生產線因為設備老化,生產效率大打折扣,無法達到原本的生產量,也就是說三天后一筆大訂單,必然是交不了貨了。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人無非是在吳耀東的指示下,給林子暉這個小老板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工廠離了東叔根本無法正常運轉。而客戶也打電話過來通知,若是不按期交貨,上一筆貨款,就得延期交付。

     工廠原本就不賺錢,現金流十分緊張,這筆幾萬塊的貨款若是延期,只怕按時發薪水都難。

     這位拉長是個三十歲不到的青年,據說父輩就在明月廠工作,似乎在工廠裡是個橫行的主,工人們對他一口一個“忠哥”,分明是明月廠裡的一霸,恐怕也是吳耀東的一把好刀。態度堪稱囂張,一副反正我是沒辦法,你們去找東叔想辦法的架勢。

     而他正好就是那天開會,被喬文叫上前的一位。

     明知道怎麽回事,卻又沒有證據,只能眼睜睜看著生產線停工。頭一回走上社會的林子暉,又是憤怒又是挫敗,連茶點都少吃了許多。

     喬文倒是不急,就是跟著折騰,確實有點累,他這具身體快有點承受不住了。

     中午吃過飯,他半躺在辦公室沙發小憩。林子暉見他面色蒼白,是個勞累過度的模樣,露出十二分的歉意,道:“阿文,我也沒料到工廠的事這麽麻煩。我阿爸讓我來鍛煉,我以為自己是來當老板的,大家都會聽我的,哪知是這樣。”

     喬文彎唇笑:“若不是知道會遇到這些事,你阿爸恐怕還不會讓你來明月廠。如果我沒猜錯,你阿爸其實早就想處理東叔,只是自己不好親自出手,而且這些年明月廠一直是東叔打理,一旦他離開,恐怕廠子就沒法正常運轉。這兩天麻煩一樁接一樁,他無非就是想讓我們認清這個事實。”

     如今的林子暉雖然還是個不諳世事的書生,卻也有自己的骨氣和脾氣,憤憤然道:“大不了跟他鬥到底,我倒要看他折騰到何時。”

     喬文笑說道:“咱們來工廠是為了工作賺錢,不是跟個老東西鬥。”他頓了,“東叔想做什麽不重要,工廠三百多人,除了幾個跟他多年的管理,會無條件站在他那邊。大部分的工人也就圖一份工錢養家糊口,說到底誰是老板不重要,只要把這些人爭取過來,咱們就勝利了。”

     林子暉睜大眼睛:“你有辦法?”

     喬文漫不經心道:“你去給你阿爸要一張東叔的退休支票吧,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能用得上。”

     林子暉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退休?這麽快?”

     喬文笑著點頭。

     林子暉沮喪的雙眼頓時來了神色,湊到他跟前好奇問:“你要怎麽做?”

     喬文坐起身,低聲將自己的計劃給他簡單說了一下。

     林子暉道:“這樣會不會出事?我看那個阿忠不是好惹的,他手下那些工人對他唯命是從。咱們就兩人加上一個司機,萬一……”

     喬文笑說:“要做這件事,咱們當然得做好準備,你忘了我有南哥,讓他幫忙就行。”

     “阿南?”

     喬文點頭:“所以咱們大可放心…”

     林子暉見他神色篤定,也放下心來,隻準備下了班去找他老爸要支票。

     他這兩天可算是受夠了氣,好歹算是個少東家,被個工廠經理這樣作弄擺布,實在是氣得飯都少吃了兩碗。

     隔日一早,明月廠的工人上班,發覺工廠大門,赫然張貼著招工啟事。而院中已經排隊等候了二十多個應聘的年輕人。

     年輕的喬秘書每人發了一張報名表,然後讓打頭的俊朗青年,帶著人去了會議室等候。

     這俊朗青年當然不是別人,正是陳迦南。

     喬文讓他帶二十個兄弟來明月廠演一出戲幫一點忙,他問都沒問,早上直接召喚趙阿四手下的兄弟,浩浩蕩蕩來了工廠。

     他們去了會議室,林子暉則用廣播將所有員工召集到操場開會。

     暉少爺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摘了眼鏡,頭髮用發蠟梳得整整齊齊,較之平日,難得有了一點威嚴的氣勢。

     今天這是場硬仗,對於林子暉來說,要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余光落在身旁氣定神閑的喬文身上,他的緊張立馬就消減了幾分。

     分明對方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但總讓覺得有種從超出年齡的睿智和從容,讓他十分的安心。

     喬文朝他點點頭。

     林子暉會意,清清嗓子,開始準備好的發言。

     “今天召集大家來開會,是有幾件重大的事要宣布。”

     這兩天小老板被整得焦頭爛額,員工們都看在眼中,自是更加不將他放在眼中。尤其是以阿忠為首的那一波刺頭工人,吊兒郎當地站在隊伍後排,分明是想看他笑話。

     喬文掃了下人群,將幾個重點人物在心中圈點了出來。

     林子暉聲音沉下幾分:“工廠是工作的地方,但是這兩天許多人的表現,讓我懷疑你們並不是來認真工作的。接下來,我會根據個人工作表現,分批淘汰。今天是第一批,總共二十個人,補位的新員工我已經招好,包括采購倉管和製衣工,他們都是熟手,現在就在會議室裡等著上工,大家應該也看到了。”

     這一回,大部分人開始認真起來。雖然明月廠的待遇並不好,但勝在安穩,又大都是做了很多年的員工,誰都無法一下接受被辭退的命運。

     阿忠果然是忍不住,高聲道:“暉少,您說解雇就解雇?至少也要等東叔來了再做決定吧?”

     林子暉道:“憑我是老板,當然是我說了解雇就解雇,難不成還要東叔同意才行?”

     阿忠嗤笑一聲,顯然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林子暉朝喬文示意一下,道:“喬秘書,宣布解雇名單吧?”

     喬文點頭,攤開手中的紙:“根據這幾日員工的表現,接下來二十位為第一批解雇名單……”

     他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念下去,上至王主管和阿忠這個拉長,下至普通工人。雖然職位高低不同,但有個共同點,都是在這幾天直接製造過麻煩的人。

     宣布完畢,喬文又道:“好了,沒有被念到名字的,可以回工位開始乾活了。”

     “等等!”阿忠伸手製止住準備離開的人,不緊不慢走上前,嘴角噙著一抹哂笑道,“暉少,我們都是在明月廠工作很多年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這一來,就把我們解雇。雖然您是小老板少東家,但這事兒不是這麽做的吧?東叔沒發話,我們都不會走,您要是不收回這個決定,工廠今天就別想開工了。”

     他說完,轉向身後的工人:“大家聽好,我們在明月廠這麽多年,明月廠就是我們的家。暉少是老板,咱們比不得,但咱們也是人,不是隨意丟棄的垃圾,今天他能解雇我們,明天就是你們,大家只有一條心,才能不被隨意欺負。”

     不得不說,這位阿忠哥頗有幾分煽動能力,這番話說下來,原本準備離開的工人們,都停下了腳步。

     喬文勾了下嘴角,道:“大家誤會了,暉少並不是要欺負誰。很多人也看到了。這兩日誰才是被欺負的人。明月廠如今效益低下,待遇實在是算不得好,如果不是要養家糊口,我想很多人早已經離開。暉少爺來工廠,就是抱著讓明月廠重活新生,希望所有的員工都能有更高的收入,過上更好的生活。”他頓了頓,又才繼續,“為了提高大家工作的積極性,暉少已經決定,從這個月起,所有員工薪水在原有基礎上增加五十塊。即日開始,在訂單充足的前提下,所有製衣工人,在完成當天數量後,每多加工一件,將會有一塊錢補貼。”

     明月廠畢竟曾經也輝煌過一陣子,訂單其實是不缺的,只是利潤稀薄,這些年吳耀東專注於為自己撈油水,把自己喂得滿腦肥腸,根本沒有繼續開拓業務,才導致整個工廠要死不活。

     工人們都是底層百姓,無非是想賺一份薪水過生活,對大部分來說,誰給錢誰就是老板。五十塊能夠普通人一家吃上好幾天,絕非個小數字,何況還有額外的加班費用。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誘惑。

     果不其然,眾人窸窸窣窣蠢蠢欲動,準備返回工位,今天多做出幾件衣服,就能多賺幾塊錢。

     阿忠見勢不對,臉色大變,朝幾個手下使了使眼色,厲聲道:“我倒要看看誰敢離開?”

     十來個身強力壯的工人走到隊伍旁,堵住離開的路。

     雖然這些人不敢對林子暉做什麽,但也實在是囂張得很。阿忠在工廠裡稱王稱霸多時,工人們顯然是都是怕他的,他出言一威脅,誰都不敢再動,只能站在原地明哲保身,靜觀其變。

     喬文不緊不慢走上前,笑著對阿忠道:“阿忠哥,您這是要鬧兵變?”

     阿忠冷笑一聲道:“工人還有上街罷工的,我不過是為大家爭取權益。”

     喬文搖頭:“不,你分明是在損害其他人的權益。”

     阿忠看著面前這個只能稱之為少年的秘書,分明就是個蒼白柔弱到不堪一擊的小白臉,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顯然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和鄙薄。

     這讓他幾乎湧上一股憤怒的羞辱。

     喬文勾了下嘴角,一字一句道:“阿忠,我再次提醒你一句,你已經被解雇了,勞煩你和其他被解雇的人,馬上離開。還未結算的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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