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也被卸下。
陸霆不能說話,但看著李老闆這副樣子,心裡嘲笑的同時,也不禁開始發冷。
要是他真的把丁雅怎麼樣了,被程邱知道,這死胖子,可能都會被程邱折磨得後悔他媽曾經把他生下來過。
所以說,寧可得罪秦澤,也不要得罪程邱。
看來他家老爺子說的話,真的很有道理。
幸好,幸好當初他命大,不然還不知道陸家賭城和他還在不在了。
「解氣了嗎?」程邱抽了張紙,將手上李老闆身上的汗擦乾淨,然後走到丁雅身邊,「不解氣的話,我可以把他雙手重新接回去,然後再卸一次。」
「……」陸霆拍掉任斯文的手,獃獃扭頭看著任斯文,「我們走吧,這裡看來不需要我們了。他比我們道上混的都要可怕。」
以後真是沒臉再說自己是開賭城的了。
人家開醫院的比他拽多了。
「安靜一點。」任斯文重新捂住他的嘴。
陸霆不語。
嗯,當助理的也比他拽多了。
從陸霆帶著李老闆還有那幾個男演員進來的時候,丁雅的淚就已經止住了。
她看著程邱輕輕鬆鬆卸下他兩隻胳膊,又看著他哭得涕泗橫流,心裡也解了不少氣。
但也只是解了不少而已。
死人渣,死胖子,死暴發戶!
看到就討厭!
丁雅剛要走進,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緊接著,從黑色塑料袋底下,就有液體一滴兩滴,斷斷續續滴在地毯上,幾乎要連成線。
「放了我,大哥大姐,我……求求你們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李老闆邊哭邊發抖。
丁雅全然忘了自己剛剛的想法,在看到往地上滴的液體的那一刻,立刻捂住鼻子,皺眉走到程邱身邊,拉著他的胳膊。
「好難聞,他都嚇得尿褲子了,我們還是走吧。」
「好。」程邱被丁雅拉著離開包廂,與陸霆錯身而過時,留給了他一個眼神。
「唉,你這個小老闆,這次踢到鐵板咯!」
陸霆也聞到味道,臉不紅心不跳地從任斯文西裝的胸前口袋中抽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走到李老闆面前。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老闆滿身冒著冷汗,嘴唇一直在顫抖著喃喃道。
「知道錯了?」陸霆走出包廂,才拿下手帕,問道。
「我知道了……」李老闆瘋狂點頭。
「知道錯了就好。」陸霆雙手背在身後的樣子,倒有幾分瀟洒恣意,「叫什麼名字?」
「李大年。」
陸霆點頭,給了手下一個眼神。
他身邊的手下便立刻上前,對著李大年那張發福油膩的臉迅速拍了一張照。
「可以走了。」
李大年被人鬆開雙手,雖然沒感覺,但卻也立刻不管不顧地光著沖向電梯。
夜茗酒樓門口。
程邱坐在駕駛座上,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丁雅也不說話。
坐到車上后,吹著滿載涼意的冷氣,她在包廂內混亂的情緒此刻也慢慢平復冷靜了下來。
車內的空氣中翻湧著一絲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