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寵物狗真好看。」王嫂拎著軟布籠轉身，朝連凝笑著說道，「夫人，你看小姐多有心，特地跑去給你挑了一條這麼可愛的狗狗。」

丁雅內心有些忐忑，跟著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

程邱抬手輕微抵住她的背，丁雅這才不再後退。

「嗯。」連凝望了籠子里的狗一眼，依舊一副冷淡的語氣。

丁雅眼中的光徹底黯淡落寞下去。

其實連凝這樣對她，她能理解。

如果自己有了寶寶，卻被人害死了，一定會恨不得殺了那個人吧。

現在，還差最後一件能彌補的事，她還沒做。

丁雅轉身想要離開。

程邱抬起手臂攔住她的去路。

「去哪裡？」程邱望著她。

「我還是先走好了。」丁雅只張著口型無聲道。

連凝耳邊迴旋著程邱溫柔冷靜的聲線，心裡的不甘和妒意不斷被放大。

眼角餘光忍不住一直在注意斜前方的程邱和丁雅。

「不用。」程邱邁步走到潔白的病床側，「連凝，這件事不能全怪丁雅，你也有錯。」

王嫂聞言，提著軟布籠的手也放下，眼裡閃著不安，望著程邱。

程醫生不會是要把昨天晚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

可他之前明明答應了老爺，會幫著瞞住小姐的。

丁雅連忙上前，本來打算拉著程邱胳膊就出去的她，想到程邱不喜歡別人碰他，於是又將動作換成了輕扯他腰后的白色襯衫。

「走吧。」丁雅小聲道，「她現在心情不好，別說那麼多了。」

她本來也沒打算今天來，能獲得連凝的原諒，她只是希望她能別那麼難過。

可是現在，連凝明顯不想看見自己。

她還不走，留在這裡幹嘛？

惹連凝心煩嗎？

程邱忽略身後那輕輕的力道，望著連凝繼續道，「這件事你也有錯不是嗎？你說呢？」

連凝隱忍地閉上眼。

這話，恐怕這件病房裡，只有丁雅聽不懂吧。

眼皮下，眼珠來迴轉動著，她像是在極力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幾秒種后，連凝才又睜開雙眼。

「嗯。你說的對。」連凝淡淡道，「我說了，我原諒她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你滿意了？」

連凝眼白微微泛紅，甚至多出幾條紅血絲。

「我求你了，我們走吧。」丁雅著急地拉著程邱的衣袖，「你不走我走了。」

「連凝，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立刻就來幫你。」丁雅說完，沒等程邱，兀自出了病房。

「丁雅都走了，你不走嗎？」連凝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一動不動。

「好好休息。」程邱轉身，餘光瞥見王嫂手中的軟布籠。

「王嫂，給我吧。你還要照顧她。」程邱溫柔伸手。

「不用了，程醫生，放這兒吧，我照看得過來。」王嫂欣慰地笑。

「好。」程邱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病房，去追丁雅了。

「王嫂，我有些渴，幫我倒點水。」連凝嗓子有些干，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好好……」王嫂將軟布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連忙倒了杯溫水。

「夫人。」王嫂扶著連凝起身後，望著她，臉色有些糾結，「你昨天不是說不怪小姐的嗎？怎麼今天還對小姐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