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邱釋然一笑。

他從來不會介懷別人提起自己的過去。

出生和家庭從來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況且他的父母已經力所能及的給了他最好。

他只是覺得，剛剛他們說那些的話，配不上老師這個身份。

有些惱罷了。

程邱望著前方寬闊道路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好像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過了？

「你真的不介意？」丁雅略帶好奇的語氣打斷了程邱的思緒。

程邱搖了搖頭。

「那就好。」丁雅放心一笑，「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自憐自艾妄自菲薄，你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程邱眼角微抽。

連自憐自艾都用上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呢？」程邱笑著問她。

「你等等……等我措一下詞。」丁雅食指點著下巴，左手撐著腦袋，十分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來。

幾分鐘后。

「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無論別人說什麼都氣不死的人。」

「……」

好別緻的形容。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丁雅來了興緻，「我的意思就是，你應該是那種內心特彆強大，特別自信而且心氣很高的人，但是又——」

副座椅上的手機振動起來。

程邱拿過，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而後接起。

「喂。」

「程邱啊，有件事要麻煩你和雅雅說。」

對面傳來的丁武榮的聲音透著些心虛。

「你說。」程邱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輕點一下，不急不躁地回應他。

丁雅見他在打電話，也不好打擾他，只能偏頭看著窗外連成線的風景。

她正出神，卻漸漸感受到車速慢了下來。

最後車子停在了路邊。

「嗯。」

丁雅恍惚著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

程邱手搭在方向盤上，丁雅望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程邱掛了電話，轉過半邊身子看向丁雅。

「怎麼了？」丁雅不解地問。

「你父親說，想讓你搬出去住些日子，不會太久，大概幾十天。」

冷氣悠悠吹著，一絲絲纏繞在兩人之間。

丁雅臉上的錯愕只停留了片刻后，就變成了瞭然。

「知道了。」丁雅抬手撓了撓腦袋邊的頭髮，低下頭去。

「不問為什麼？」程邱淡淡盯著她，眼裡情緒不明。

丁雅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問我也知道。」

不就是連凝不想看見她嗎？

還能有什麼原因？

丁雅手尋到車門上的把手，正要開門走下去，卻被程邱笑著叫住。

「你要去哪？」

「回我自己的住的地方啊。」丁雅眨眼。

「我送你，地址告訴我。」程邱點開導航，耐心等待丁雅的回答。

「謝謝啊。」丁雅鬆開了手，但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不用客氣。」

車子重新發動，在前方白色虛直線處緩緩掉頭。

丁雅住的公寓樓區治安十分嚴格，嚴禁外來車輛駛入。

到了之後，程邱也只能把車停在路邊，送她進去。

一路上，丁雅都在閑碎地和程邱聊天。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