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態度,丁武榮知道了,說不定要被你給氣死。」
丁雅忍耐地閉眼,冷靜后,又重新睜開。
「你想羞辱我隨意,別咒我爸。」
舒燕總算是抓到了丁雅的軟肋,眼裡不禁閃過得意。
「連凝。」舒燕偏頭注意到連凝的視線,眼神不悅,「去把房間桌上的紅酒拿來,整瓶拿過來。」
「知道了。」連凝有些落寞地移開視線,走回房間,拿了還剩大半瓶的紅酒出來。
「你,跪到地上,再把這瓶酒從頭頂上澆下去,一邊澆一邊說自己錯了,不能眨眼。」舒燕將酒杯遞到丁雅面前,十分得意,「眨眼了,就不真誠了。」
丁雅遲遲沒有接過她手裡的酒杯,只是冷冷看著她。
「一個動作沒做到位,你都要給我重來。聽說你是學表演的,這點事對你來說不算難吧?」
連凝看著丁雅,心裡雖然也暗暗希望丁雅能被舒燕狠狠地教訓一頓,但餘光卻依舊不自主地落到程邱的身上。
他正在悄無聲息地朝他們這裡走來。
連凝微怔。
他要幹什麼?他以前從來不喜歡多管閑事的。
就算是以前自己和朋友聊天,他都是習慣站得遠遠的,不靠近。
連凝心裡莫名酸澀了起來。
「怎麼,不樂意?就這點誠意?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來道歉的?」舒燕說著動手推了丁雅的肩膀一下。
丁雅默默深吸了口氣,冷靜了情緒后,接過舒燕手裡的酒瓶。
舒燕十分得意,環胸看著丁雅黑沉著臉色的樣子。
讓她這個毛丫頭片子再橫啊!
她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
丁雅盯著酒杯里紅黑色的液體,唇角忍不住微微顫動。
算了,就這一次吧。
以後她再看見舒燕,躲還不行嗎?
只要爸爸不生氣了就好。
丁雅手掌的虎口貼著紅酒瓶的瓶口,手心收緊了幾分力度,無聲將紅酒瓶舉過頭頂。
眼前,是舒燕嘲諷的臉。
丁雅閉上眼,狠下了心,一咬牙,整個人就快要跪下去的時候,卻被另一道熟悉的溫柔聲線制止。
「你幹什麼?」程邱右手抓捏著丁雅細白的手腕,阻止她的行為,另一隻手,握著粗硬冰冷的瓶身,將紅酒瓶從她手裡接過。
「你多管什麼閑事?」舒燕破口大罵,「一個窮酸醫生,也好意思跑到別人家來撒野?」
舒燕這話,不止是在泄憤,同時也是說給連凝聽的。
她早就注意到連凝的視線就跟粘在這窮酸醫生身上了似的。
真是沒用!
程邱卻像是沒有聽見舒燕的叫罵聲一樣,自顧自地拉著丁雅後退了幾步,遠離眼前這個暴躁又易怒的婦人。
「你幹嘛?」丁雅不解地望著程邱。
程邱看著她眼裡的迷茫,眼裡瞳孔微動,忽然有一種很想罵她傻瓜的衝動。
不能罵人……
下一刻,程邱呼吸微重幾分。
「丁雅,你父親是讓你來道歉的,僅此而已。」他轉身將酒瓶搭放在茶几角落邊。
「可是……」丁雅猶豫著走到程邱身邊,手遮著嘴小聲地對他說,「她要是打電話過去,跟我爸告狀,我爸又生氣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