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城的婦產科，舒燕陪連凝做完檢查后，靜靜地在候診室等著檢驗報告出來。

醫生從裡間走出，手裡拿著連凝的檢查報告，神色看不出喜憂。

「醫生，我女兒昨天肚子突然刺痛一下，但很快就又沒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要不要緊吶？要不要吃點補品，多休息休息啊？」

舒燕一連串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你女兒的情況我還是應該如實告訴你。」醫生將檢驗報告遞到舒燕手上。

「這上面寫的什麼，你給我念念？」舒燕看著上面密密麻麻一大堆字，自己認識的卻沒幾個，神情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你女兒肚子里的胎兒，雖然只有五周，但能保住的可能性不大。」醫生索性實話實說。

「什麼……什……么叫做能保住的可能性不大？」舒燕笑容極為勉強和討好，「醫生你能不能說清楚詳細一些？我一個鄉下人也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胎兒胎心搏動微弱，發育有問題，能保住的話，就算是奇迹了。其實現在胎停育很常見的，連女士也不必太過傷心。我們建議你最好在近期內來我們醫院做個引產手術，這樣也不會造成習慣性胎停育，對子宮傷害不會太大。」

連凝一言不發地盯著手裡的診斷報告。

醫院的冷氣吹得她心涼。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紙面上，打濕上面的黑色字體，暈出不小的濕痕。

「醫生……這樣。」舒燕面上肌肉抽搐了幾下，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她連忙站起身，走到醫生面前，然後打開提包，將身上近乎所有現金都偷偷避開監控，塞進醫生的手裡。

「你這是幹什麼？！」醫生不悅地退後幾步，紅色的鈔票隨即散落一地。

「你看，我出來的也匆忙，沒帶什麼錢，你就再幫我女兒看看，盡點力，看能不能保得住這一胎？」

舒燕心疼地看著地上的錢，連忙放下手提包，彎腰蹲下身子一把一把撿起地上的錢。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醫生面色陰沉，「我既然說了這話，就肯定有自己的依據，你給我再多錢，這一胎，我也救不回來。」

救不回來嗎？

連凝抬手擦掉自己眼角下面的眼淚。

「醫生……你剛剛不是說，只是保不住的可能性比較大嗎？」舒燕愣了神，連忙站起。

「你既然沒這個覺悟，那我也就不用把話說得這麼委婉了。」醫生低頭瞥見舒燕趴在地上，撅著臀的粗魯模樣，立即皺眉別開眼。

「你可不能不幫我啊醫生，這肚子里的孩子特別重要，真的不能沒了啊醫生！你幫幫我行不行？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舒燕慌了，連忙撐著地面爬起來，抓著醫生的白外褂。

「你鬆手，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醫生奇怪地看了眼坐在一邊的連凝。

這家人可真是奇怪，孕婦自己反應都沒有這麼大，倒是她母親，跟失了魂一樣。

真是倒霉，一大早就碰上這麼奇怪的孕婦和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