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有事爸爸。」丁雅哽咽著抓住丁武榮布垂落在程邱身邊，滿是皺紋的手，緊跟在程邱身邊，和他一起走進了主卧。

「他只是昏過去了，不會有大礙。」程邱檢查過丁武榮的身體狀況，偏頭看向丁雅時，視線無意落到她臉上還有脖子下面的幾縷刺眼紅痕。

「王嫂，能不能去把我房間里擺在書桌上的葯拿來，順便再倒一杯溫水來，然後你再喂他，讓把葯吃掉。」程邱對著站在床另一頭的王嫂緩緩道。

「好好……」王嫂連忙出門。

「你跟我來。」程邱看了眼丁雅，起身。

走到卧室門口，程邱沒有聽見身後有動靜，於是轉身，視線落到床畔。

「我說了，他不會有事，吃過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在這裡，反而會妨礙他休息。」程邱望著蹲在丁武榮身邊的人，柔聲安撫。

丁雅這才乖乖起身朝程邱走去，跟著他一起出了卧室。

「到樓下等我。」程邱對著丁雅說完這句，就向著走廊盡頭的儲物間走去。

幾分鐘后，一樓客廳里，程邱坐在丁雅身邊，側著上半身，溫柔給她上藥。

「程邱，你說，我今天是不是錯了。」丁雅難得像現在這樣，如此安靜地坐著，也不亂動，就只是讓程邱給自己臉頰還有領口肌膚處，被舒燕抓破皮的地方上藥。

程邱聞言，捏著棉簽的細長手指停頓片刻，而後又繼續沾了些藥膏幫她在傷口處抹葯。

「你沒錯。」程邱輕聲回答，「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你在說笑話逗我開心嗎？」丁雅抬眸看他過分靠近的臉，盯著程邱垂著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一點也不好笑。」

他要是會板臉或者給別人臉色看，天估計都能下紅雨。

「家人是底線。」程邱察覺到丁雅的視線，抬眼看著她清澈靈動的雙眸，「不是嗎？」

「那你說我爸為什麼還要我道歉？」下一秒，丁雅整個人就突然被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住了，她卻也豪無掙扎的念頭，甘願讓自己深陷在其中。

「你父親，只是希望你能學會收斂自己的脾氣。」

丁雅這種性格，在外面吃虧是遲早的事。

「小姐。」王嫂給丁武榮喂完葯才放心出來找丁雅，她還記得丁雅臉還有脖子被舒燕抓破了的事。

「痛不痛啊？」王嫂望著丁雅臉上還有脖子上的淡黃色藥膏，眼裡有疼惜。

「不痛。」丁雅笑著搖頭，但眼淚卻沒忍住，瞬間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別哭啊小姐。」王嫂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抹掉了她臉上的淚水，「程醫生給你上藥呢，待會都給我抹乾凈了，他又要給你重新上過一次。」

「再上一次，我手就該斷了。」程邱半開玩笑地說了句。

「這麼漂亮的臉，要是給她抓破相了，我做鬼都不放過她！」王嫂盯著丁雅的臉蛋，舉著拳頭，憤憤地說。

「說什麼呢？」丁雅被王嫂弄得破涕為笑，「哪有自己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