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尷尬

　　表明心意後的日子， 過得格外舒暢。

　　季鶴鳴再也不用避諱， 一天到晚黏著小兔子， 陪小兔子講話，給小兔子餵水餵吃的，抱小兔子出去曬太陽，有事沒事親兩口……其實他更想親人形， 可惜小兔子的潛能只有在危急時刻才能發揮出來， 現在他的妖力還沒恢復，只能保持兔子形態。

　　不過，兔子形態也有比人形好的時候。

　　比如現在。

　　「乖乖，我們洗澡了。」午飯後， 陽光正好，季鶴鳴搬了個大盆出來，準備給竹溪洗澡。

　　天儀看不慣季鶴鳴得瑟的樣子，早早躲開， 眼不見為淨了。

　　剛來鶴鳴山那幾天，竹溪動彈不得，也就顧不上洗澡的事情。後來竹溪不用一直紮著針， 就拜託天儀給他弄了個盆， 在屋子裡自個兒悄悄滾一滾就算洗了澡。

　　跟季鶴鳴和好以後， 洗澡的工作自然就由季鶴鳴承擔了。

　　季鶴鳴很貼心，山裡的氣溫比較低， 他一般都會選擇中午給竹溪洗澡。因為天儀說現在竹溪身體很弱， 容易感冒， 他還特意把澡盆搬到太陽底下來。

　　但竹溪其實並沒有很享受這種「日光浴」。

　　季鶴鳴很喜歡竹溪的原形，他覺得小兔子萌爆了，可他對小兔子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可竹溪不一樣，不管是原形還是人形，面對的都是人形的季鶴鳴。

　　兔子本來就是一年四季都會發情的動物，被喜歡的人抓著洗澡，他是會害羞的好嗎。

　　「別害羞，一會兒就好。」季鶴鳴看出來竹溪不大願意，忍不住有點好笑，「我不讓別人偷看。」

　　第一天季鶴鳴把盆搬出來給竹溪洗澡的時候，有只黃鸝鳥好奇，蹲在前面的樹上看，還嘰嘰喳喳地叫。

　　原本他們也聽不懂黃鸝鳥的鳥語，但天儀躲在屋裡，還不忘給他們添點堵：「它說你好小。」

　　黃鸝鳥大概是說竹溪的原形小，但那時候竹溪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瞬間炸毛。

　　最後還跟黃鸝鳥來了場兔鳥大戰，硬生生把吃草的兔子逼得差點開葷了。

　　那天以後，季鶴鳴就會注意在洗澡的時候，把周圍的活物都趕走。

　　不過今天有點意外，因為今天來了兩隻兔子。

　　「乖乖，是你的同類。」季鶴鳴有點驚奇，「你要打個招呼嗎？要不要趕他們走？」

　　因為季鶴鳴是老虎，除了一些很傻的動物，大部分動物能感知到他身上的王霸之氣，都不敢靠近這小院子。

　　所以，這裡其實來的動物不多，這還是他們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見到野兔。

　　竹溪小時候雖然是兔子形態，但並沒有在野外生活過，也沒有跟別的兔子相處的經驗。

　　他一時有點好奇，想多看看野生兔子的生活，便沒有讓季鶴鳴趕兩隻兔子走，不過竹溪也沒跟它們打招呼，他不知道能說什麼。

　　季鶴鳴喜歡的只有竹溪，雖然愛屋及烏對兔子這個種族比別的動物多了兩分好感，但對別的兔子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尤其是在竹溪面前。所以，他只看了兩眼便移開目光，專心地將竹溪放進盆裡，給他抹沐浴露。

　　竹溪已經習慣被季鶴鳴洗澡了，也沒什麼反應，注意力都放在那兩隻野兔身上，想看看它們來幹什麼的。

　　但兩隻野兔半晌沒什麼動作，也不說話，只是睜大眼睛盯著季鶴鳴……的手。

　　竹溪有點奇怪，它們看什麼呢？

　　莫非，這兩隻也是妖？也看上季鶴鳴了？

　　竹溪頓時就忘記同類要友好相處，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比上次追黃鸝鳥還凶。

　　兩隻野兔卻在這時開口說話了。

　　灰色那隻野兔說：「現在看清楚了，就是公的。看看，我猜對了吧。」

　　白色的野兔似乎有點可惜：「長得這麼漂亮，竟然是公的。」

　　「不管，反正我贏了。」灰野兔很興奮，圍著白野兔轉圈圈，「咕嚕咕嚕~」

　　白野兔似乎很看不慣它這模樣，眼睛還盯著竹溪：「你說，它這麼小，到底是什麼品種？我在鶴鳴山沒見過這麼小的同類。」

　　灰野兔看了竹溪一眼，沒什麼興趣：「管它是什麼品種呢，反正這麼嬌貴，一看也不是能吃苦的，跟我們不一樣，你別惦記他了。」

　　「誰惦記他了？」白野兔有點炸毛，「我就隨口一問。」

　　竹溪聽著有點不對勁，這倆兔子聊天的口吻，怎麼怪怪的？

　　難不成兔子們平時都這麼聊天的？

　　灰野兔又忍不住開始轉圈：「沒惦記最好了，你看看他身邊這個人，一看就很厲害，你小心點。好了，現在願賭服輸，快點，快點……」

　　白野兔似乎輸得不怎麼甘願，狠狠瞪了灰野兔一眼：「催催催！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竹溪越來越好奇，他們到底打了什麼賭？

　　灰野兔嘿嘿直樂。

　　白野兔雖然不大高興，卻也原地趴下了。

　　灰野兔猛地騎到白野兔身上……

　　竹溪愣了幾秒鐘，腦子裡「嗡」地一聲，瞬間就炸了。

　　不是因為兩隻野兔居然這麼不要臉，當眾做羞羞的事情。

　　他雖然沒有根兔子相處的經驗，但種族的天生深植在骨髓裡，他還是一眼就看懂這倆野兔在做什麼了。

　　關鍵是，這是兩隻公兔子！

　　媽呀！這也太……巧了吧？

　　這樣也能碰上同性戀！？

　　竹溪還沒徹底回過神來，灰兔子已經完事，招呼著白兔子走了。

　　季鶴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乖乖，剛才那兩隻兔子，是不是……咳咳了一發？我在島上聽養兔的村民說過，好像兔子那啥就是剛才這樣的？不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竹溪剛才只是震驚於遇到了兩隻同性戀兔子。

　　現在聽到季鶴鳴的話，才反應過來剛才灰兔子的持久力真的……說是秒射也不冤枉了。

　　問題是，老虎憑什麼笑話兔子？

　　遇到這種事情，竹溪必須守護身為兔子的尊嚴，憤憤道：「咕嘰咕嘰咕嘰！」

　　老虎憑什麼笑話兔子？

　　老虎也是出了名的快槍手！

　　而且，眾所周知，老虎的丁丁都超！級！小！

　　如果是人形，竹溪肯定不好意思這麼跟季鶴鳴討論這種事情，但他現在是兔子形態，反正季鶴鳴也聽不懂，他就暢所欲言了。

　　但是竹溪忘記了，可能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聽懂動物語言的人，此刻就在鶴鳴山上。

　　「怎麼這麼激動？」季鶴鳴現在已經能夠根據小兔子的語氣來判斷他的大概情緒了，給他順毛道，「我不是說你，乖乖你現在是人了，跟普通兔子肯定不一樣。」

　　「他說你快槍手。」天儀平淡沒有起伏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還說你丁丁小。」

　　季鶴鳴：「……」

　　竹溪：「！！！」

　　天儀轉身朝山下走去：「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來了。是不是快槍手，小不小，你們可以互相論證。」

　　最後一個字說完，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竹溪先反應過來，急忙想逃。

　　身為男人，他猜季鶴鳴聽到剛才的話會很生氣。

　　他一動，季鶴鳴也回過神來了，他動作更快，堪堪將兔尾巴攥在掌心。

　　「想逃？」季鶴鳴低笑一聲，「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倆了，你能逃到哪裡去？」

　　竹溪：「咕嘰~」

　　我沒想逃。

　　「咕嘰~」

　　我也不是說你小。

　　「咕嘰~」

　　算了，小也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季鶴鳴聽不懂竹溪說了什麼，唯一的翻譯也已經走了。

　　他笑道：「乖乖別擔心，妖和動物已經有了本質的區別。就算所有老虎都是快槍手，我也不是，就算所有老虎都小……咳咳，你以後就知道了，保證滿足你。」

　　季老虎這時候還是一隻比較純情的老虎，他自己說完，也有點不好意思。暗暗想著，幸好竹溪是兔子形態不是人形。

　　竹溪整隻兔都不好了，這話說的，跟他多飢渴似的。

　　他又掙紮了一下，想要從季鶴鳴手裡逃開。

　　小兔子的身體沾滿了沐浴露，本來就滑，季鶴鳴一個沒注意，還真讓他掙脫了。

　　季鶴鳴反應也很快，立刻拽住了小兔子一隻後腿，手掌順勢朝下一滑、一摟……他忽然一僵。

　　入手是兩個圓圓的小小的……蛋蛋。

　　給竹溪洗了這麼多回澡，這東西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

　　但之前從來沒多想過，這會兒因為剛才的話題，就很難不注意到了。

　　季鶴鳴無意識吞嚥了一下，手指輕輕捏了捏。

　　小兔子猛地喘了口氣，差點叫出聲來：「！！！」

　　這混蛋！也太欺負兔了！

　　「咳咳，乖乖別動。」季鶴鳴聲音微沉，「水涼了，我們得快點洗，不然你會感冒。」

　　竹溪以為他是貼心，果然不再掙扎，身體卻情不自禁繃得很緊。

　　「乖乖你不舒服嗎？感覺有點僵硬，我給你揉揉吧。」季鶴鳴嘴裡說得很正經，手上卻一點也不老實。

　　他是在按摩，但手太大，每一下都會有意無意劃過兩顆蛋蛋。有時候還會故意停下來，揉一揉，捏一捏……

　　竹溪感覺盆裡的水快被太陽燒開了，蹭蹭往上冒著熱氣，甚至連腦子裡都在「咕咚咕咚」冒泡。

　　有了剛才兩隻野兔的現場活春宮，他現在一被季鶴鳴碰到就忍不住會想起那個畫面，然後就有點忍不住……忍住，忍住，竹溪默默告訴自己，不能讓季鶴鳴看笑話。

　　要是在洗澡的時候被季鶴鳴揉得那啥了，那也太丟人了！

　　季鶴鳴並沒有想要把小兔子怎麼樣，他只是逗一逗他，也真怕小兔子感冒，所以揉了沒多久就把小兔子沖乾淨，抱了起來，但沒擦乾淨水的手指一滑，剛好狠狠壓在圓圓的凸起上。

　　小兔子渾身一抖，猛地一頭紮進水裡。

　　季鶴鳴看著手指上殘留的兩滴白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