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女記者沙拉·坦丁将沈修雲迎進屋，警惕地往門外看了看，這才關好門走回客廳。
此時客廳裏還有一個人，正是很久沒見面的藍迪。
“修雲，我聽說了歐米伽星球的事，大家都還好吧。”藍迪一見到沈修雲進來就立刻站起來問。
沈修雲點點頭，“嗯，凱撒倫已經撤兵了。”
“現在整個世界都亂套了。”藍迪看上去消瘦不少，神色間有些疲憊，“不過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些蟲子好像一夜之間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自從凱撒倫帶兵去攻打歐米伽星球，這情況就愈演愈烈了，被蟲子侵蝕的人簡直無處不在。”
沒錯，沈修雲他們最開始被凱撒倫圍攻時，并沒有人預料到事情會進展到今天這一步。當時他們還僅僅以爲這是Omega和Alpha的對抗，蟲族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悄無聲息潛入人類的？沒有人知道，隻是當人們注意到的時候，一切已經不可控制了。
“其實自從凱撒倫強行通過Omega商品化法案，我就找到了有關蟲族卷土重來的證據，本來想出一個專題報道，可是報社上面就是壓着，甚至還把我辭退了。”沙拉擰着眉毛走進來。“要不是藍迪的幫忙，估計我早就被滅口了。”
這位Beta女記者沙拉·坦丁，沈修雲最早對她有印象，是因爲當初他刺殺費格教授後從帝國軍醫院逃入克萊帕皇宮，後來僞裝成Alpha貴族從拉馬星球順利離開，那個時候正是這位女記者，最先發現了那個被藏在草叢裏的Alpha貴族，而且首次披露那個Alpha貴族身上沒有信息素味道的事實。
不過沙拉·坦丁真正引起沈修雲的注意，是所羅門星球第一次陷入混亂時的一篇報道。因爲費格教授而牽扯出的Omega被拐賣事件，導緻所羅門競技場被臨時查封，當時整個所羅門星球的供暖系統出現問題，又有蟲族暗中攪混水，所羅門星球一度引發暴亂。當時政府一直對這個消息采取封鎖政策，惟一的一篇關于暴亂的報道，正是出自這位沙拉·坦丁之手，雖然剛發出來就被删掉了。
從那個時候起，沈修雲就知道，這是一位敢于冒險并且爲了事實真相甚至願意與政府作對的叛逆者。而叛逆者，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所以沈修雲讓約書亞聯系到沙拉·坦丁，從那以後就一直和她合作，沈修雲在輿論上的聲望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這位女記者功不可沒。而沙拉·坦丁，也從一開始的單純和沈修雲他們合作，借着從他們那裏淘來的爆炸性新聞迅速在媒體公司晉升爲首席記者，到後來對越來越腐敗的Alpha帝國政府産生絕望和厭惡，而心甘情願爲他們工作，加入到他們的陣營。
藍迪和沙拉一直在利用他們所擁有的的人脈，爲沈修雲他們提供情報，營造有利于他們的輿論。這也是他們沒有定居在歐米伽星球的原因，隻是如今誰也沒想過會有蟲族入侵，很多計劃都被打亂。
“沙拉，你先把你掌握的關于蟲族的信息和修雲說一下吧。”藍迪道。
沙拉樣子也很狼狽，看上去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黑眼圈特别重，她給沈修雲倒了杯熱咖啡，又拿起茶幾桌上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才對沈修雲道：“據我所知，這次的蟲族相比于兩百年前那次不同，他們可以侵入人體，并逐漸侵蝕人的大腦，使他們變成傀儡，但是這些被蟲族侵入的人裏，隻限于Alpha。”
沈修雲微微一挑眉，這和白莫的推測不太一樣。
“也就是說他們不能侵入Beta和Omega？”沈修雲問。
“也不是不能侵入。”沙拉又喝了一口咖啡，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如何給沈修雲解釋得更清楚一些，“我曾經親眼見過他們侵入各種人，但是，隻有Alpha在被他們侵入之後才能受到操控。如果是Beta，被侵蝕後就直接死了，大概是沒什麽用處，所以那些蟲子似乎也不太鍾愛Beta。而Omega則是最讓人無法理解的，它們似乎到處在搜集Omega，但是卻不會主動侵入Omega們的身體，而且似乎還很重視Omega的生命，輕易不會傷害他們，隻會将他們擄走，帶到不知道的地方。”
沈修雲想了想，覺得沙拉說的這種情形，配上白莫的假設，倒是很說的通。
因爲那種保留了蟲族基因的藥劑，融合Omega的血液可以産生初級生命體，所以蟲族必然會視Omega的鮮活血液爲珍寶，隻會抓Omega去做生命體的培養皿，卻不會侵入他們的身體。而初級生命體生成之後想要進一步成長，卻隻能依靠Alpha的血液，在Alpha的身體裏寄生，并且不斷成長進化，最終進化出智力将Alpha的身體收爲己用，所以他們才會那麽熱衷于侵蝕Alpha。
可是，沙拉說蟲族不會主動攻擊Omega？這個就有點奇怪了，爲什麽他們會來攻擊他？對于蟲族來說，隔離裝對他們是完全沒有作用的，所以盡管沈修雲當時穿了能夠模拟Alpha信息素的隔離裝，卻完全欺騙不了蟲族，不論是在歐米伽星球，還是在那個蟲子窩荒星，或者就是在剛剛的胡同裏，它們都知道他是個Omega，可還是锲而不舍地來攻擊他，想要侵入他的身體。
還有範斯德身邊的那個叫衛的Omega，他明顯已經被蟲族控制了，如果是按照沙拉和白莫所說的，他應該不會失去意識才對，畢竟初級生命體不會對人類産生那麽大的影響。
那麽，蟲族入侵Omega的身體，到底會不會對他們産生緻命的傷害？到底會不會操控他們的意識？
這一刻，沈修雲不知爲何，腦海中竟忽然莫名其妙地閃現出一個詞。
“那麽，沙拉，你知道什麽是‘母體’嗎？”沈修雲問。
“母體？”沙拉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那是什麽？”
沈修雲道：“我現在也不清楚，你繼續說吧。”
“我的消息就這些了，剩下的你問藍迪吧，他和Alpha高官接觸得多。”沙拉沖藍迪揚了揚下巴。
這兩年的時間，藍迪早就已經在星夢殿站穩了腳跟，一方面憑借他自己的能力，一方面也借助于沈修雲和約書亞給他提供的資源，一躍成爲星夢殿的當家花旦，不僅僅局限于一個小小的所羅門星球，在星夢殿各個分部都漸漸有了自己的勢力，願意跟随他爲他辦事的Omega也越來越多，特别是最近幾個月，藍迪甚至進入了星夢殿的管理層，成爲第一個進入管理層的Omega。因爲他曾經是凱撒倫的人，不論是修養還是品位都不是一般的Omega能比的，在貴族圈子裏也非常吃得開，所以結交了不少軍政界高官，總能第一時間了解到政治形勢和走向，也給沈修雲他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特别是約書亞，借助于藍迪的幫助，才能這麽速度地給歐米伽星球斂财。
“我掌握的消息其實沙拉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需要補充的是，Alpha被侵蝕以後，情況也有所不同。有的人還能和常人一樣說話做事，這些人很難分辨出他們是否被侵蝕，隻能看他們的眼睛，一般被侵蝕了的人，眼睛瞳眸的顔色會變淡，侵蝕程度越強，時間越久，顔色越淺，也越難對付。而有的人卻淪爲僵屍一樣的生物，沒有思想，沒有語言，隻會聽從蟲族的命令，武力值破表，完全變成殺人機器。從目前我觀察的情況來看，一般越是血統高貴的Alpha，越容易變成前者，而一般的底層Alpha士兵，則多數淪爲後者。還有一點，如果被侵入的Alpha是自願接受蟲體入侵的，那麽他們的各方面素質就會更好一些。”說到這裏，藍迪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其實最開始我隻是聽說有一種能夠優化人體機能的藥劑在軍中流傳，很多士兵都是受到上級的命令，而自願接受這所謂的‘基因改造’的，然後就一點點變成傀儡了，真是很可憐。”
“那種藥劑，最早應該是從所羅門競技場流出來的。”沈修雲說。
“嗯，現在也有這樣的說法了。”藍迪點點頭，“當初那些實力很強的競技手，估計都是蟲族的傀儡。不過有什麽用呢？現在知道這些也晚了。不過慶幸的是，畢竟不是所有的Alpha都被侵蝕，雖然蟲族入侵的消息一直對公衆隐瞞，但其實皇室和議會已經開始有人展開秘密研究了。現在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科學院那邊的專家已經對那種據說能改造人體機能的藥劑有了大緻的研究結果，好像還和Omega的血液有關。”
“關于這一點，白莫已經得出了推論。”沈修雲說。然後他就将白莫的研究成果跟沙拉和藍迪複述了一遍。
沙拉聽得眼睛亮亮的，身爲記者的職業病，讓她對這天方夜譚般的結論表示驚歎和興奮。
而藍迪卻是低頭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修雲，如果真是像白莫說的這樣，以後的情形恐怕不容樂觀，Omega種群和Alpha種群勢必會徹底決裂和對立。”
“哦？怎麽說？”沈修雲問。
“蟲族用Omega來繁殖新的生命體，但是Omega無法幫助他們成長，于是他們用Alpha來進化變強，也就是說，一旦Omega或者Alpha有一方不存在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意味着蟲族無法再壯大了！”沙拉接口道，然後臉色突然大變。
沈修雲心中一驚，看向藍迪。藍迪表情極其嚴肅，沖他緩緩點頭。
的确……他以前竟然從來沒想到過這點。
蟲族依靠Omega繁殖出初級生命體，但是初級生命體的力量非常弱小，什麽都做不了，如果沒有Alpha讓它們成長壯大，那麽它們就很容易被消滅。而反過來，如果沒有了Omega，盡管現在存在的蟲族十分難對付，但它們失去了後援，無法繁殖新的生命，也終将被人類一點一點耗光。
一旦人類意識到這一點，當蟲族強大到人類無法再與之匹敵的時候，會不會有朝一日做出取舍。或者滅亡Alpha，或者讓所有Omega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以斷絕蟲族的種族延續，換得人類整體的生存？
想到這裏，客廳裏的三個人全部陷入沉默，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簡直就是……逼着人類自相殘殺！也許還不等蟲族大規模襲擊，人類就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以現在Omega和Alpha種族的實力，誰将會成爲被犧牲的那一方，已經不言而喻。
“不管怎麽說，修雲，目前Omega種群的人都不會被蟲族操控，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籌碼。”
“藍迪，你很确定Omega不會被蟲族操控嗎？”沈修雲問。
藍迪倒是愣了愣，“至少我還沒有見過像Alpha一樣被操控的Omega，他們隻是不停地抽Omega身上的血。Omega大多是無故失蹤，但是的确沒見過被蟲子侵蝕的人。”
“可是我卻見過。在所羅門，競技場負責人範斯德的助理。”沈修雲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個人還有沒有人類的意識。最後一次見他，是範斯德讓他去追殺二皇子。”
藍迪很驚訝，“居然還有這種事？二皇子倒是一直失蹤沒有音信，如今看來，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吧？”
沙拉道：“看來我們對蟲族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很多謎團還未解開。如果我們能知道他們将那些被擄走的Omega藏到哪裏就好了。”
“還記得以前七皇子洛迦找到的那些被拐走的Omega嗎？”沈修雲問。
藍迪眸光一暗，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記得，全部腦死亡，最後淪爲被飼養的隻會提供血液的活體實驗品。”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去管那些Alpha的死活。”沈修雲眼神一凜，沉聲道：“而是找到那些被抓走的Omega。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的同胞！Alpha的命，就讓他們Alpha自己去救吧。”
一旦他們的設想成立，那麽總有一天，那些當權的Alpha們，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掉Omega的生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維護自己的利益和統治。而他沈修雲既然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就不會束手就擒，一定要在情勢向着不利于他們的方向發展之前，做好自保與抗争的準備！
拉馬星球因爲洛迦之前在軍部廣場的演講而陷入騷亂，因爲當時的信号被突然切斷，所以其他星球并沒有看到最後洛迦宣布蟲族入侵的畫面，但是已經有隻言片語流傳出來，有關于蟲族入侵的傳聞不可控制地在帝國内傳播。
在洛迦被捕的第二天，凱撒倫率兵返回帝都，第一時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目前很多人都在傳播關于蟲族的謠言，帝國的子民們，請你們仔細回想一下，兩百年前的蟲族入侵是什麽場景，如今又是什麽場景？有誰聽說過，蟲子還能侵蝕到人的身體裏操控人類的意識？哼，又不是科幻小說！”凱撒倫嘲諷道，“那些所謂被‘蟲族’入侵的人，不過是被病毒傳染了而已，科學院現在正不遺餘力地研制針劑疫苗，相信很快就能公開發放，請大家不要擔心。還有，關于七皇子洛迦，他失蹤了兩年，如今突然出現，又大放厥詞地散布謠言，擾亂民心，行爲實在可疑！我們會對他的身份展開進一步調查，如果他不是七皇子，無疑将以冒充皇室成員罪被處以重刑。如果他是七皇子殿下，呵呵……”說到這裏，凱撒倫近乎扭曲地笑了一下，“他害死了加萊曼殿下，将以謀殺罪被剝奪皇位繼承權，判處終生監禁。當然了，這都要建立在他的确是澤塔農皇室血脈的基礎上。”
之前就有傳聞說洛迦的生母在進宮之前被人标記過，是不潔之身。因此關于洛迦和他哥哥沙薩爾血統的質疑聲也就接踵而至。作爲皇位繼承人的有力競争者之一，洛迦的身世無疑将成爲他最大的劣勢和污點。
然而，正當凱撒倫站在演講台上自鳴得意，沉浸在自己勝利的喜悅中時，台下不知道什麽人，忽然向他扔了一個生雞蛋，啪地打碎在他身上，将軍裝被粘稠的黃色蛋液弄髒。
“騙子！暴君！以爲我們都是傻瓜嗎！去你媽的病毒！那些就是蟲子！我們又不是瞎子！”下面有人最先叫罵，接下來，憤怒的情緒迅速引領起人潮的波動，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叫罵聲中，開始不斷有人往凱撒倫所站的地方扔東西，沖擊演講台。
“我們要真相！”
“政府不作爲！”
“釋放洛迦皇子！”
“帝國軍爲什麽還不出動！我們需要帝國軍的保護！”
“消滅蟲子！采取行動！”
“凱撒倫下台！暴君下台！”
被恐慌和痛苦折磨了一個多月的人們，好不容易盼到皇室的掌權者出來發言，希望能了解事實真相，得到政府的安慰和保證，結果卻聽到這麽一番狗屁不通的論調，終于再也壓抑不住，徹底爆發。
“放肆！你們這群愚妄的，低賤的平民！”凱撒倫也被激怒了，他那瞳眸已經變淺的眼睛裏露出兇惡的光，面對越來越失控的群衆，沉下臉命令道：“軍隊準備！射擊！”
給凱撒倫護衛的帝國士兵們，都面無表情地遵從指示，端起手中的激光槍，瞄準人群，一起扣動扳機。
藍色的激光從帝國軍的槍孔中一道道射出，射向台下手無寸鐵的帝國公民，一時之間，到處都是哀嚎聲，尖叫聲，原本集結在一起的人群潰散了，人們四處奔逃，卻被圍堵在四周的帝國軍人抓回來。
“哼，一群不識好歹的東西。”凱撒倫冷哼，“活着的人，都給我帶走，壓入軍部大牢！”
“是！”凱撒倫手下的士兵領命，在哭叫聲中，野蠻而粗暴地将那些反抗的百姓壓入軍用飛艇。
而此時的凱撒倫不知道，新聞招待會上發生的這一幕，已經被人拍攝下來。而且這段視頻很快将會以病毒的形式侵入所有聯網的電腦，光腦，電視機和其他電子設備，讓帝國的每一個人看到。
帝國軍部的秘密刑訊室裏。
洛迦被人關在全封閉的玻璃艙裏，二十四小時處于監控之下。
沒有人來審問他，也沒有人對他說話，玻璃艙外面的士兵每次來換崗的時候，都一言不發。就這樣過了兩天，洛迦終于迎來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親愛的七弟，别來無恙啊。”凱撒倫陰陽怪氣，他才在演講的時候被人扔了雞蛋，心情正不好，想起一切的導火索就是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七弟，便立刻過來看他，想着該用什麽方法才能給自己出口惡氣。
“大哥，好久不見了。”洛迦站在玻璃艙裏，神色淡定而平和，看向凱撒倫的時候，唇邊甚至帶上幾許笑意，倒不像是階下囚，反而像是在自己的寝宮裏，從容地接待客人，“你還好嗎？”
凱撒倫臉色一沉，“你這兩年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有人親眼看到你被人殺了，怎麽可能又回來？”
洛迦微微一挑眉，唇邊笑意愈深，“哦？有人？什麽人呢？”
凱撒倫讨厭看到洛迦這樣的表情，讨厭他的笑容，讨厭他的淡定，更讨厭他那一副看别人像看猴子一樣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将一切事情都料定的沉靜眼神，讓他憎惡，憎惡得恨不得挖出這人的眼睛。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爲什麽他還會這樣沒有畏懼，這樣從容不迫？
凱撒倫忽然記起父皇對他說的一句話。
他勤勤懇懇打理使命兵團多年，結果說被洛迦撸下來就撸下來了，所以他就去求了凱米斯皇帝，想讓他保住自己。結果凱米斯皇帝看了看他，沉默片刻，卻隻是發出一句感歎：“凱撒倫，想要坐這皇位，你不如洛迦。”
憑什麽？憑什麽父皇一直對這個洛迦寵信有加？他隻是一個賤女人的兒子，血統純不純粹都不一定，憑什麽把什麽好東西都給他？！凱撒倫不服，他不甘心，他要皇位，他就要讓老皇帝看看，到底是誰才有資格成爲星際帝國的主人！
想到這裏，凱撒倫看向洛迦的目光，便愈發陰狠而充滿戾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