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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棄后 - 第八十九章 大鬧上書房(一)字體大小: A+
     

    第八十九章大鬧上書房(一)

    接近申時,兩輛馬車才一前一後進了大禹國皇宮的正門,隨即三人幾乎同時下轎,走在長長的迴廊里。

    屈恆與郁華錚並排而走,季平原跟在二人的身後。轉過了一個彎,便看到一直站在宮殿門外的季紫諾。

    郁華錚抬頭看到她,而後小聲對屈恆說道:「曾經我讀過一本野史,上面記載大禹國的平安公主曾經在殿前為你一舞,據說,風姿無限。怎麼如今卻看不到她了?」

    平安公主同樣是大禹國季皇的乾女兒,是當年護國公的長孫女。因為護國公當年護駕有功,又傷勢過重而亡。皇帝為了鞏固忍心,將只有十歲的長孫女認作乾女兒,封號平安公主,與季平川和季平原同樣平字輩。可見皇帝重視之心。

    平安公主年方韶齡,與屈恆差不多。早年因為在殿前表演時候,看到屈恆而傾心不已。故而在做舞的時候,竟然將長長的水袖甩到了屈恆的身上。屈恆這才大怒,想要動手。奈何大殿之上不好出手便作罷了。

    只是後來聽說屈恆用蠱毒將整個平安公主府里的人全部迷倒,這男人也忒小氣了,明知道人家公主喜歡自己,竟然還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屈恆凝眉,轉頭看著她。

    郁華錚面無表情,同樣轉頭看了看他,說道:「只是好奇,進宮這麼多次,從未見過這位平安公主。」

    野史上將這位公主寫成敢作敢當的一位奇女子,她倒是想見時一番。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總得見過才知道。

    「沒什麼好見的,一個無聊的女人而已。」他臉色有些難看,似乎不願意多提這個女人。

    郁華錚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不再問。如果她想知道,總有機會會知道。不必拘於這一時。

    季紫諾一見三人走來,立即上前,越過了郁華錚和屈恆。同時用眸子用力的剜了郁華錚一眼。

    這幾日來,她都是這樣對待郁華錚的,視而不見,見而必剜。

    郁華錚輕聲笑了笑,每每對於季紫諾的這種幼稚行為,她都會努力的微笑一把。而季紫諾也很配合的,每次都生氣的別過臉。

    屈恆見二人間的互動,不免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護兄心切,所以恨我入骨。」郁華錚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絲毫未曾放在心上。

    「季紫諾算算也有十四五了,怎麼還是如此粘著季平原!」他似乎懷疑什麼,轉頭看了看季紫諾抱住了季平原的一隻胳膊,開心的說著什麼。

    「孩子天性吧。又或者……」郁華錚頓了頓,沒有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

    屈恆的眉心一皺,再次轉頭看了看。最後聳了聳肩膀,也跟在郁華錚的身後走了進去。

    「二皇兄,你回來的太晚了,不然也能看到凌琴從樹上掉下來的樣子,真的太好笑了。」她自顧自的說著自己遇到的歡樂事情,絲毫未曾察覺到季平原的不歡快。

    「還有啊,昨日下午……」

    「太子皇兄來了嗎?」突然,季平原突打斷她的話,開口問道。

    季紫諾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早就來了。」

    季平原心裡苦笑了一下,終究他們兄弟還是不能真的放下。

    「既然太子皇兄來了,為何不再裡面陪一下?」他轉頭皺眉看了看季紫諾,而後便開始說道:「你已經是大姑娘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麼粘著二皇兄怎麼可以。太子皇兄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你應該多和她親近一下,將來好讓他給你許一家好的親事,也好……」

    「二皇兄。」季紫諾臉色漲的紅紅的,不滿的看著季平原。「紫諾這輩子都不嫁人,所以,你不用急著把我推給太子皇兄。」話說完,她用力甩開季平原的手,直接奔著上書房而去。

    季平原看著季紫諾狂奔的背影,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是否是自己太過縱容她了,所以她才會如此粘著他,不肯長大。

    搖了搖頭,他現在滿腹心思都在郁華錚的身上,根本無暇去了解這個妹妹的小心思。看著前面那二人已經進了上書房的門。季平原也快步跟了上去。

    「華錚公主,請留步。」李太傅尖著的嗓子發出乾癟的聲音,每次聽到李太傅的這種聲音,所有人都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郁華錚停住腳步,而轉眸看了看屈恆。屈恆立即會意,越過了郁華錚,走到李太傅的身前,說道:「李太傅,好久不見。」

    一見到屈恆,李太傅臉上便疊起了笑容。「屈恆太子安康,怎麼會到上書房看我這老頭?」

    他從小跟在季皇身邊,對於屈恆和藍毅這些大禹國的貴客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無聊而已,所以過來看看。不介意吧?」屈恆打開扇子慢慢的搖著,可是這陣風到是讓李太傅有些縮了縮脖子。

    「當然不介意,歡迎屈恆太子。」他哪敢介意,屈恆太子的霸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任何事情到他這裡,便只有聽命行事的份。

    「只是今日一早好心情,都被身後這個女人給敗光了。可否給本太子一個離她遠一點的位置。」他凝眉不屑的掃了郁華錚一眼,滿眼的厭惡毫不掩飾。

    李太傅眼前一亮,嘴角抖了抖,好似是那種想笑又憋回去的感覺。「這,華錚公主是怎麼得罪屈恆太子的?」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郁華錚剛剛來上書房這麼短時間,竟然就已經將紫諾公主和屈恆太子得罪了。平川太子和平原王好似也不怎麼和她說話。如今看來,她是勢力單薄了。

    雖然聽說單日在賞菊大會上,人人都在爭搶郁華錚。可是也不排除各國公子有爭強好勝的心裡。如今看來,這郁華錚倒是無人問津不說,還到處在得罪人啊。

    也是,她第一日來上書房,便將他李雲起得罪了。火爆的脾氣,他可是見識過。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怎麼可能忍受得了。新鮮感一過,便將她仍在一旁了。更有甚者,還會含恨一聲。

    「李太傅,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本太子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多嘴。」屈恆臉色一寒,聲音冷如冰凍。

    李太傅渾身一凜,恭敬的低頭說道:「奴才不敢。」他老臉有些掛不住,暗暗發紅。

    屈恆轉眸看了看郁華錚不滿的顏色,最後無奈的說道:「算了,李太傅和本太子相識已經這麼久,關心本太子也是應該的。是本太子剛剛脾氣不好,怪就只怪這女人,把本太子給氣昏頭了。」

    李太傅受寵若驚,連連點頭,最後果然給屈恆一個離郁華錚最遠的位置。

    屈恆隨意的坐在位置上面,眸子一轉,便看到了一雙厲眸緊緊的盯著自己。屈恆微微一笑,目光迎了上去。

    季平川靜靜的坐在那裡,慢慢的審視著他。屈恆同樣看著他,不閃不躲。

    這邊郁華錚剛想走過去,就被李太傅喚住:「華錚公主,你今日為何遲到?可有解釋?」

    郁華錚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氣呼呼進來的季紫諾,說道:「紫諾公主遲到,可有解釋?」

    季紫諾正在氣頭上,一聽郁華錚拿自己當作擋箭牌,生氣的瞪著郁華錚,好似瞪著一條毒蛇。「郁華錚,本公主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你算哪根蔥哪根蔥?」她怒吼的聲音極大,似是要將整個上書房的房頂給掀開。

    「紫諾,不得放肆。」緊跟在季紫諾身後的季平原突然出現,厲聲喝道。

    季紫諾怨恨的眸子在郁華錚的身上輾轉而過,又看了看季平原。氣呼呼的調轉了頭,轉身跑了出去。

    季平原眉心緊皺,看著季紫諾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郁華錚冷眼看著這一切,轉頭對李太傅說道:「既然紫諾公主走了,那麼請問李太傅,平原王今日遲到,可有解釋?」

    整個上書房的人再次屏住了呼吸,看著前面幾個人箭撥弩張。

    季平原轉頭看了看郁華錚。這才說道:「本王奉父皇命令,專門去郁府接你。」算是對所有人的一個解釋。

    他並不懂為何郁華錚又來挑釁李太傅,但是隱約可以感覺得到,如果一旦郁華錚的目的達到,從此便不會再來上書房,也同樣不會再來皇宮。如此一來,便再也不會見到她。

    郁華錚轉頭看了看季平原,繼續問道:「既然是父皇的命令,那麼皇兄自然必須奉行。而我,便同樣算是奉旨在家裡等皇兄來接。是不是?」

    她反問季平原,將自己的遲到算作皇帝的過失。

    「華錚如果要這麼理解,那皇兄也無話可說。」季平原搖了搖頭,第一次見識到這女人耍賴的功夫。

    「既然皇兄都沒話說了,那麼李太傅……」郁華錚又轉頭看著李雲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李太傅被問的啞口無言,本來已經準備好了戒尺。如今郁華錚狡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在家裡等候。如果這戒尺打下去,那麼想必,他會攤上對皇上大不敬之罪。

    想到這裡,李太傅將手中的戒尺慢慢的收緊,鐵青著一張臉,說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麼本太傅自然也沒什麼要說的。先入座吧。」

    他的聲音有些不太自然,隱忍的感覺很濃。

    郁華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這抹鄙夷落在了李雲起的眼裡,他的眸中立馬竄上來兩撮熊熊的火焰。

    郁華錚漫步到自己的座位上,款款而坐后。一隻手便放在桌子上面,用手腕支撐著頭。

    雖然只是輕微的風寒,但是卻依舊頭疼的很。發熱的頭讓她一陣暈眩。剛剛跟李雲起鬥嘴的時候還不明顯。這一坐下來,似乎所有疲憊的感覺都襲上來了。

    「錚兒,你怎麼了?」密語傳音,帶著一抹濃濃的焦急之情傳進她的耳里。

    上面李雲起已經開始講授《莊子》了,而郁華錚卻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微微扯出一抹笑意,表示自己沒事,讓屈恆放心。

    「不行就回去吧,我看你臉色不好。」他不應該答應她的,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還是來了。如今服了葯的郁華錚最需要的便是休息。可是這吵鬧的上書房,哪裡像是休息的地方。

    「錚兒,我帶你離開好嗎?這裡實在太吵。」尤其是李太傅那呱噪的聲音,簡直讓人煩不勝煩。

    不要,她用唇語默默的說了這兩個字,最後轉過頭,換個方向。只要不讓屈恆看到自己哀愁的臉,那麼他應該就不會如此著急了吧。想到這裡,郁華錚的腦袋便開始有些發直,眼眸也跟著閉上了。困頓的痛苦開始猛烈的襲擊著她。

    「下面我們來讓華錚公主說說,關於莊周夢蝶一事的看法。」李太傅話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莊子》,抬頭看著郁華錚。

    郁華錚一動不動,靜靜的用手抵著自己的頭,臉向著外面。以上書房所有人的角度來說,都看不到郁華錚的臉色。

    「錚兒,李太傅在叫你,你聽到了嗎?」屈恆再次用密語傳音給郁華錚傳話,只是奈何郁華錚依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華錚公主?」李太傅輕聲喚了一句,最後嘴角微微勾起。早在郁華錚剛進門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出來了,郁華錚面容憔悴蒼白,定是生病了。如今,公然在課堂上睡覺,如果這次不好好教訓她一下,他便不再做這個太傅。

    這麼想著,他手裡的那把戒指微微動了動,慢慢的繞過前面幾個人,來到了郁華錚的面前。

    「華錚公主,你睡著了嗎?」他依舊輕聲喚了一聲,見她依舊沒反映,而後突然大喝一聲:「郁華錚,醒醒。」

    話說完的同時,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戒尺,就要對著郁華錚的背部打下去。

    「放肆。」三聲放肆同時響起,季平川,季平原和屈恆同時起身,同樣寒著一張臉沖了過來。

    李太傅手中的戒尺已經重重拍下,而三人距離本來就遠,又要繞過其他的人,就算是功夫再高,卻也是遠水進不了近渴。

    眼看李太傅的戒尺已經要拍到郁華錚,就見本來已經睡著的郁華錚突然睜開沒走,手腕一轉,便將李太傅手中的那把戒尺抓在了手上。

    眾人一驚,衝過來的那三個已經紛紛將手抓在了李太傅的身上。

    「啊……」立即,上書房中傳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音。

    三人雖然已經收手,奈何他們都已經那戒尺會打在郁華錚的身上,故而衝過來的時候,都用了阻止的殺招。一般都是將胳膊扭斷之類的。

    李太傅一屆書生,哪裡承受的住這樣的攻勢,何況還是三個頂級高手。這幾聲嘎嘣的骨頭斷裂聲,便已經能夠讓他暈過去了。

    李太傅痛苦的呻吟著,用另一隻手按住了手上的那隻胳膊,卻依舊抵擋不住那強烈的疼痛感覺。

    郁華錚冷眼看著李太傅,隨手將那把戒尺收入到自己的衣袖中。看著李太傅馬上要暈過去的表情。郁華錚率先倒了下去。

    那三人一見郁華錚暈倒,紛紛大驚失色,離郁華錚最近的屈恆早已經伸手將她圈進自己的懷中。

    「錚兒,錚兒,你怎麼了?」屈恆大叫著,臉色刷白。

    李太傅見郁華錚昏倒,眉心皺緊,不明所以。可如今他哪裡還能思考郁華錚怎麼會在沒有挨到戒尺的情況下,還能暈倒在自己的前面呢。他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轉頭看了看自己不知道斷了幾節的胳膊。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情,頓時便暈倒了過去。

    李太傅可沒有郁華錚的幸運,眾人一見他也暈倒了,紛紛讓開,生怕他會砸到自己的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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