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裡,將這些酒水全部運出去。」心禾沉聲道。
福全傻眼了:「都運出去?這,這得運到哪兒去啊?鋪子上也擱不下這麼多啊!」
就連那三種果酒,他也只打算讓李三兒各運大概一百斤的樣子去鋪子上,畢竟運太多酒去鋪子上也放不下呀。
「送到我原來的宅子里去,今夜就辦,別耽誤了功夫,李三兒那邊你也交代一下,我今日說的事兒,只許你們兩個去辦,別讓旁人知道了。」
福全神色一下子鄭重了起來:「姑娘,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心禾冷哼一聲:「咱的這酒坊,可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福全渾身一冷:「當真?我這些日子從未讓人進出過,這,這怎麼會······」
「幸而你管的嚴,所以外人沒法子找著空子進來,可就算進不來,也不一定幹不了壞事兒了。」心禾冷聲道:「我方才在酒坊外面的牆角發現了些許香油,大概是有人已經打算放火了,我們這酒坊一燒起來,這些日子做的果酒算是都毀了。」
「誰這麼陰險!?」福全差點兒跳腳了。
「誰?現在除了悅客來那一家對家,咱還能遇上哪個旁人不成?」心禾冷哼一聲:「我就說他今日來試探我什麼,怕是就是想試探我的果酒做出來了沒有,何時上新,他好趕在我上新之前一把火燒了這酒坊。」
「那姑娘打算就這麼受著?」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心禾挑了挑眉,眸中都染上了森森寒意。
福全這覺得渾身一陣哆嗦,連忙訕笑著道:「自然不是。」
「你且按著我說的辦。」心禾壓低了聲音,對著他吩咐了幾句。
福全的眼睛也緊跟著亮了起來,連連點頭:「小的明白!姑娘請放心吧!」
「嗯,那我先走了。」心禾這才打算離去。
福全連忙送著心禾出去:「可明日上新的事情,姑娘難道不需要小的們來準備些什麼嗎?」
「這事兒我親自來準備,你只辦好我交代的事兒就是了。」
「是!」
心禾上了馬車,落下了車帘子,才冷笑一聲,跟我玩兒陰的?我玩兒的你姥姥都不認得你!
「小姐去哪兒?」車夫問道。
「丞相府。」
——
心禾忙完這一通,便已經是下午了,本以為這個時候了,來丞相府便能直接見到他,可誰知他卻根本沒回府。
「奴才給黎大小姐請安!」守門的小廝一眼看到季心禾,便恭敬的不得了,連忙給請進去了。
要知道,丞相可是吩咐過的,見著黎大小姐,那就是見著自家未來夫人,膽敢怠慢,那是不想活了。
心禾進了府便問:「你們相爺呢?」
「相爺大概還在宮裡呢,黎小姐要不先等等?小的立馬差人去問問!」小廝連忙道。
心禾秀眉一蹙:「他何時進的宮?」
「今日一早就進宮了,有早朝。」
「現在都下午了,早朝早該結束了吧。」心禾道。
那小廝把心禾請到了西廳坐下,巴巴的吩咐人上了好茶,這才笑道:「相爺得蒙皇上器重,偶爾皇上有大事要吩咐,多留一留相爺,單獨議事,也是有的,小姐儘管放心!」
心禾怎麼能放心的下?樂元侯今日進宮可是去彈劾穆侯楚去了,他現在什麼情況她都不知道,萬一皇帝當真因為樂元侯搜羅的那些罪證處置他了呢?
現在都大下午了,還不回。
心禾越想越不放心,卻是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在這裡乾等著,只是那端在手裡的茶水都沒心思喝了,隨手擱在了桌上。
「嗯,那我在這裡等著他,你先下去吧。」心禾擺了擺手。
這小廝殷勤的過頭,平時倒是還好,這種時候只惹她心煩。
「哎!是!」小廝連忙退下。
一出去便立馬吩咐外面的一個丫鬟道:「還不快去通知凌風大人,就說黎大小姐來了,在等著相爺呢。」
那小丫鬟愣了愣,才道:「可黎小姐方才說,不必特意去通知呀。」
那小廝瞪了她一眼:「說你腦子不好使,你還真不好使,黎大小姐說不必通知,你就真不通知了?相爺回來要是知道咱讓黎大小姐在這兒白等了這麼久,非得扒了咱的皮!」
「我這就去!」那小丫鬟嚇的臉都跟著一白,連忙跑了。
那小廝這才搖了搖頭,這群沒眼力見兒的,相爺素日里巴巴的盼著的夫人,難得主動找上門一次,還真敢怠慢!
心禾原本還以為要等很久,誰知坐了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便見穆侯楚回來了。
門外丫鬟奴才們的問安聲響起:「給相爺請安。」
話音還未落下,穆侯楚便已經大步進來了,一向冷傲的眉眼裡都染上了幾分笑意:「心禾,你來了?」
心禾有些愣愣的:「你回來的這麼快?」
穆侯楚將她帶入懷裡,笑了:「本來是不該這麼快回來的,我聽人說你來了,便將手頭上的事情推了。」
天大地大,媳婦兒最大。
她這小沒良心的難得想起主動找他一次,他還不得趕緊回來?
「我都說了別讓他們去找你了,怎麼還特意去請你了?」
「他們敢不去告訴我,讓你乾等著,回來我扒了他們的皮。」穆侯楚拉著她的小手坐下,捏捏揉揉,反正不撒手。
心禾沒好氣的輕瞪了他一眼:「瞧著你這滿面春風的樣子倒是好的很,也是我白擔心了你一場。」
穆侯楚挑了挑眉:「你擔心什麼?」
「樂元侯今日早朝去參你了,好像搜羅了不少罪證,我粗粗的瞧過一眼,似乎都是鐵證吶,皇帝沒怪罪嗎?」心禾連忙道。
穆侯楚勾了勾唇:「這鐵證自然是鐵證,皇帝怪罪卻不一定會怪罪。」
「什麼意思?」心禾覺得有些糊塗了:「皇帝不相信你會做這些腌臢事兒?」
「他知道了也沒什麼不好,在一個君王的眼裡,不需要一個十全十美的權臣,我多些污跡,對於他來說,他反而覺得放心。」穆侯楚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