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臨危:“這兩位是我未來嶽父母,在我心裡地位等同於我父親,喬董開口前先考慮一下措辭比較好。”
喬董忍著火屈辱道:“好,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路臨危攤了下手:“當然,畢竟我也不是無端找理由勒索的人。”
喬家人:“……”
因為金額巨大,手續上倒是需要一些時間。
沈迎只顧著看路總發揮,茶喝得有點多了,便起身去外面上廁所。
誰知才從裡面出來,經過秘書室旁邊的茶水間時,就被人拉了進去。
沈迎抬頭看了眼對方,果然是高英禮。
她道:“高先生,你不是在裡面看笑話嗎?”
高英禮道:“不是路公子的笑話當然沒什麽意思,太無聊了,以至於我沒聽幾句就走神看新聞去了。”
“沈小姐沒注意到嗎?”
沈迎:“高先生你開玩笑?十多億的生意啊,你覺得我還有空注意你?”
高英禮對她不加掩飾的貪財已經習慣了,也不做無意義寒暄。
直接了當道:“看那些調查報告的時候,我心裡產生了好幾個疑問,這些疑問也只有身為當事人的沈小姐能夠為我解答了。”
沈迎臉上的表情頓時就不耐煩了。
但高英禮並不理會她的臉色:“首先是那三個綁匪怎麽起的內訌?”
“雖然他們三人的恩怨足以自相殘殺,但既然能合夥多年替喬家做事,那麽要麽這些恩怨已經和解,要麽相互之間保守嚴密。”
“怎麽會突然在綁架你的過程中不顧死活的翻舊帳?這與他們的專業性不符。”
“其次是這些人團滅得蹊蹺,前面兩個人的死亡還容易理解,但最後沒有失去行動力的那個,居然就莫名其妙的因為摔跤車禍,整件事實在過於滑稽。”
“最後就是你——沈小姐。”
高英禮蛇一樣的的雙眸注視著她,突然笑了笑:“你全程表現淡定太過了,據說你是一個人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回去的。”
“遭遇綁架,又近距離目睹那麽血腥的凶殺場面過後,沈小姐第二天居然還能神采奕奕的出來索要賠償。”
“心裡素質之強悍,我都要甘拜下風了。”
“所以沈小姐能替我解惑嗎?”
沈迎想都沒想道:“不能,高先生繼續疑惑吧。”
高英禮也不生氣,不緊不慢道:“真狠心,那我去問我的發小了?”
“他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多的是慶幸你安全歸來,這些問題還沒反應過來吧?還有太多的疑點沒有深思。”
沈迎壓根不受威脅,反而嘲諷道:“你指的是你待他親如兄弟,他將你視若親子的那個,姓路的發小?”
高英禮臉色一黑,但這份惱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嗤笑一聲:“也是,光看那蠢貨現在不要臉面的勒索喬家討好你的傻樣,為你的一句讚許自鳴得意,就知道沈小姐已經調教成功。”
高英禮此刻看著沈迎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正視——
“沈小姐確實是厲害人,也是個可怕的女人,我為我當初的輕視感到抱歉,你是一個值得警惕的女人。”
沈迎看著他,也笑了笑:“高先生嘴裡這麽說,眼神還是居高臨下啊。”
高英禮笑意從容:“畢竟我不是路臨危,不會蠢到被女人套上鎖鏈還在那裡傻笑。”
沈迎衝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這麽強的優越感,怎麽不到路總前面去炫耀?”
“在他面前才有價值啊。”
高英禮:“他現在恐怕絲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讓他高興的話我一句也不會說。”
“而且我確實對沈小姐如何脫身的很好奇。”
沈迎:“商業機密呢,怎麽可能就這麽白白告訴高先生,想知道怎麽也得開出有誠意的價。”
高英禮:“我可不會與沈小姐產生任何金錢關系,這樣一來不就跟姓路的一樣了嗎?”
沈迎聞言,一直漫不經心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她立起脖子,神色沒變,但高英禮卻感受到了一股無言的傲慢。
沈迎開口:“你有什麽不一樣嗎?”
“看清一個女人的本質讓你沾沾自喜?還是現在面對路臨危產生的勝利快感?或者是得意於根本沒有根據的,自以為不會上當的從容?”
沈迎走近高英禮,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脖子上的領帶。
“不,在我看來你並沒有比路總更清醒或是精明,你之所以站在岸上幸災樂禍,是因為我懶得理你而已。”
“這與你自身的克制,清醒,以及判斷力無關。你為根本沒有交鋒過的決鬥,自封勝利者。高先生不覺得自己才是好笑的那個嗎?”
話音剛落,沈迎的下巴就落到一隻大手裡。
高英禮捏住她的下巴,逼近道:“憑你?”
“什麽給了你自以為的資本?就因為路臨危對你神魂顛倒?”
高英禮逼沈迎正視他的眼睛,裡面充斥著毫無溫度的冷漠。
“你覺得我會對你動心嗎?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沈迎:“對一個女人嗤之以鼻,可不會大白天把人拉到這種地方。”
沈迎慢悠悠的將他的手扯下來,並不為他的奚落感到難堪。
“當然,還未發生的事誰也沒法證明,高先生篤定自己精明自律,正如我篤定高先生其實不堪一擊。”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