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也不存在什麽骨氣,都不用什麽手段,就交代得一清二楚——
“我跟他們實在XX路交接的,當時他們直接開走車,沈小姐沒有表現出驚慌……”
這人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倒出來,但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計劃的路線,他說的事早在沈迎失蹤的同時就查出來了。
現在除了通過他挖背後黑手,對找到沈迎沒有任何幫助。
路臨危絕望了,旁邊的沈耀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路哥,我姐還能回來嗎?那些到底是什麽人啊?上次下藥這次綁架,怎麽老是我姐遭罪啊?”
路臨危聽到這話,強烈的拷問和巨大的羞恥佔據心神。
他一向自問無所不能,但此時甚至不敢跟沈耀保證他姐姐一定不會有事。
正在整個宅邸一籌莫展之際,安保部的對講機響起——
“路,路先生。”
路臨危不耐:“說。”
那邊聲音有些發飄:“沈小姐回來了。”
路臨危第一時間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緊接著又生出一絲怯懦。
他有點不敢問對方到底以什麽姿態回來的。
如果她受到了傷害,他甚至沒能去將她帶回來。
正忐忑之際,一輛車慢悠悠的開進宅邸大門,繞過噴泉停在眾人面前。
那輛車車門上明顯還沾著血,這讓眾人心裡更沉重。
卻見車門一開,完好無損,神色淡定,跟出去春遊了一圈般的沈迎下了車。
一下車就道:“晚飯弄好沒?餓了。”
眾人:“……”
不是,三個大漢劫走你啊大姐,你怎麽一臉輕松回來的?
第25章
庭院裡所有人都對沈迎突然回來感到深深的匪夷所思。
唯獨還是半個小孩兒的沈耀沒想那麽多,反應過來後,飛撲過來。
嗷一聲就哭了出來,嗓子都是啞的:“姐,姐你被帶到哪兒去了?”
“我聽路哥說了,班裡那傻逼是收了錢故意挑釁我,還買通了老師,我一動手就讓請家長。”
“都怪我蠢,害你被騙出來了啊。”
說著圍著他姐到處檢查:“姐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打?”
話沒說完,被一隻大手提開。
路臨危站在沈迎面前,仿佛是確定眼前不是虛影過後,才深深的松了口氣。
劫後余生不外乎如此,甚至比當初自己被救後醒來更甚。
他一把將沈迎抱緊,強烈的不安讓這個擁抱密不透風。
沈迎拍了好幾下,對方才稍稍松開,低頭神色羞愧得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道:“對不起。”
但沈迎在意的卻不是這個,她開口:“先不提這個,飯呢?”
新上任的臨時管家連忙道:“廚房立馬做,沈小姐想吃什麽?”
沈迎隨手點了幾個菜,見周圍的人還複製粘貼一樣的同款傻臉。
歎了口氣道:“大夥兒辛苦了,我沒事,散了吧散了吧。”
方特助終於忍不住了:“為——沈小姐,您是怎麽回來的?”
今天一天各方的行動任務都是他在傳達統籌,方特助最清楚今天綁走她的人準備有多充足,統籌有多周密,而執行的人又有多狡猾。
三個窮凶極惡,有著豐富犯罪經驗的強壯男人,一個纖瘦的女人是不可能憑自己逃出來的。
路臨危也心有余悸的問道:“對,綁走你的人呢?你有沒有受傷?是怎麽脫身的。”
沈迎做一臉茫然狀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司機大哥開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換人,說是給他代班的。”
“我當時也沒多想,覺著三個大男人,怎麽也能把我送到目的地了,結果還真就這麽不靠譜,給我開高速上轉了倆小時。”
周圍人聞言嘴直抽抽,不知道這玩意兒是真傻還是裝蠢。
接著就聽她一副講八卦的興奮樣:“我剛打算發火呢,他們估計也覺著自己走錯了,為了不同意見爭起來。”
“爭著爭著就急眼了,然後就開始互相揭短捅醜事,老三偷二哥的老婆害死他兒子,老二又私吞贓款害得老三手指頭被剁了仨,兩邊打得不可開交,都想拉老大跟自己一夥兒乾掉另一個。”
“結果你們猜怎麽著?原來老大的妹妹是他倆畜生殺的,完了還找個替罪羊讓老大鯊了,這才淪為通緝犯逃出來的。”
“哎喲當時那情況,跌宕起伏,一波接一波啊,叫一個刺激,我就坐在他們仨中間,聽得我瓜子都不敢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精彩的地方。”
“最後他們嫌車裡空間太小,不夠發揮,高速路上啊,就敢停下來出去單挑。”
“結果老大捅死了老二,又砸死了老三,還想著完成代班任務呢,可惜沒站穩,被石頭絆了一跤跌出去好遠,被迎面來的大卡車創死了。”
說完惋惜的歎了口氣:“何必呢,這麽多年風雨同舟過來的,三人帶一個班分那點代班費都不介意的交情,轉眼就成了這樣。”
最後警告的看了沈耀一眼:“看到沒?這就是克制不住衝動,容易被挑動的下場。”
沈耀連忙縮了縮脖子,下次再不敢上這麽沒腦子的當了。
然而周圍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神情都是懵的,好像聽了個解釋,又好像什麽也沒聽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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