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六穿
衛決明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的人看不清面孔,可那溫熱的觸感,撩人的呻吟,以及鼻尖縈繞著的淡淡的香氣,都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迷醉。
猛地睜開眼睛,衛決明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有點煩躁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把濡濕的內褲丟到一旁,光著身子走到了淋浴頭底下,一打開開關,冰冷的液體當頭灑下,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伸手抹了把臉,衛決明閉上眼睛,眼前卻不由地浮現出夢中的場景來。
那緊緊地纏在腰上的雙腿,帶著哭腔的嗚咽,還有身下被緊緊地包裹吮吸的感覺……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衛決明射了出來。
——該死的!
看著手上的白濁,衛決明胸口的焦躁非但沒有減輕,反倒更加重了幾分。
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給漏掉了一樣,找不到原因的焦慮讓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決明?”帶著些許尚未褪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衛決明愣了一下,轉過身,就看到白芨揉著眼睛站在門邊,眼中浮現出少許疑惑的神色來,“怎麼了?”
大清早的就起來洗冷水澡?
“……沒什麼。”話在嘴裡滾了一圈,最後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言不由衷的回答,衛決明伸手抹了把臉,把心裡那找不到源頭的感覺給壓下去,隨手關了水,拿過掛在一邊的浴巾,一邊朝另一個人走過去一邊問道,“怎麼起來了?不再睡一會兒?”
“再睡下去的話,我打工就要遲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白芨走到洗手台邊,往牙刷上擠上牙膏,“倒是你,怎麼起這麼早?”
聽到“打工”兩個字,衛決明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但隨即又松了開來。
正是白芨這種不願意所有的事情都依靠別人的自強,才吸引了他,不是嗎?
“沒事,”走過去在白芨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衛決明輕輕地笑了笑,“就是有點睡不著。”
白芨聞言應了一聲,抬起頭在衛決明的臉上印上了一個白色唾沫印子,然後飛快地洗漱完畢,換完衣服,就急匆匆地奔赴打工的地點了。
看著白芨那風風火火的樣子,衛決明的眼中不由地浮現出些許笑意。但很快,這點笑意,就被剛才的那股焦躁給壓了過去。
他是喜歡白芨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自從當初在酒吧第一眼見到那個臉上帶著乾淨笑容的人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哪怕知道對方並不喜歡男人,這一點也依舊沒有改變。
如今好不容易才將人拐到手,衛決明當然不可能忽然就改變了心意,但是那個夢——猛地掬起一捧水撲在了自己的臉上,衛決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只不過是一個——每個男人都會做的,再尋常不過的春夢而已。
這個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玄之又玄的事情?
伸手拿過掛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衛決明抬起頭,看著鏡子裡自己那晦暗不明的眼神,緩緩地將胸口的那股焦躁感壓了下去。
比起思考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來,他今天可是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就是不知道現在的衛成澤,心情怎麼樣?
平直的唇角微微揚起,衛決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帶著惡意的笑容。
衛決明和衛成澤是養兄弟,當初兩人的父母以為自己沒有擁有親生孩子的機會了,所以去孤兒院領養了衛決明,可是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領養了衛決明的第三年,卻有了衛成澤。
或許是因為覺得對不起衛決明,又或許是因為擔心衛決明會因此而覺得被孤立,那兩個人對待衛決明,反倒要比對待衛成澤要好許多,甚至在許多時候,都會把衛決明擺在衛成澤的前面。
大概也正是這個原因吧,衛成澤從小就格外討厭衛決明,暗地裡想方設法地給衛決明找麻煩。
這種情況在兩人的年紀增長後,倒是越來越少了,可衛成澤對於衛決明的感官,卻決計不會好到哪裡去。而當發現自己父親的遺囑中,竟然將他們的公司留給了衛決明的時候,衛成澤壓抑的不滿與憎惡終於爆發了。
他先是找人篡改了他父親的遺囑,後又暗地裡設計搶走了衛決明的股份,想要讓衛決明一無所有。
——好在他察覺得早,否則說不定還真的會讓衛成澤得逞。
唇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冷意,衛決明將手中的毛巾隨手掛在了邊上的架子上,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他對這些東西本身並沒有多在意,可衛成澤那令人作嘔的做派,卻無論如何都讓他無法忍受。
只要一想到自己父親那最為重視的公司會落到這個人手中,他就噁心得一陣陣反胃。
既然衛成澤想要讓他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那倒不如試一試,笑到最後的,到底是誰?
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衛決明在電梯門合上之前跨了進去,卻在看到裡面的人的時候不由地愣了一下。
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衛決明,衛成澤的表情微微一僵,繼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移開了視線,盯著那不停地跳動的代表著樓層的數字。
“喲,總裁大人不是從來都不遲到的嗎?”可衛成澤不想理會衛決明,衛決明卻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對方。他微微挑起眉,一步步朝著衛成澤走了過去:“怎麼今兒個來得這麼晚啊?”
被逼到電梯的角落裡的衛成澤退無可退,皺著眉頭抬起頭,語氣平板而沒有起伏:“請你讓一讓。”
“怎麼,覺得噁心?”聽到衛成澤的話,衛決明非但沒有退開,反倒抬起手,撐在了衛成澤的兩側,徹底堵住了他的所有退路,“我倒是忘了,總裁之前可是說過,像我這種同性戀,只要出現,就是髒了你的眼睛呢!”故意用誇張的語氣把這話給說了出來,衛決明忽地壓低了身子,湊到了衛成澤的耳邊,“就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滋味怎麼樣?”
聽到衛決明的話,衛成澤的身體頓時僵住了,臉色也不由地蒼白了幾分。他像是維持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似的,努力保持著面上的平靜,可藏在身後的雙手,卻一點點地蜷了起來。
將衛成澤的所有小動作盡收眼底,衛決明的眼中飛快地滑過了一絲快意。
任何能讓這個人痛苦的事情,都能讓他感到高興。
衛成澤沒有說話,電梯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壓抑而凝滯起來。
衛決明低著頭看著衛成澤,忍不住挑了下眉毛。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衛成澤離得這麼近,說實話,衛成澤長得確實不錯,眉清目秀的樣子,那總是沒有太大波動的臉上,帶著點類似禁欲系的吸引力,襯著那領口隱約可見的吻痕,更是有種反差的誘惑力——也怪不得那個周海蘇會對這個傢伙這麼感興趣。
衛決明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浮現出些許興味的神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剛才開始,他就感到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有種說不上來的勾人。
“是不是被操過之後,就連氣味都變了?”埋頭在衛成澤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確定那不是自己的錯覺,衛決明忍不住開口說道。
說不上來為什麼,他竟然覺得這香氣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看著衛成澤的眼中壓抑著的屈辱,衛決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來:“不知道你嘗起來是什麼味道,才能讓那周總心心念念那麼久?”
似乎是被衛決明的動作給嚇到了,衛成澤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衛決明探出舌尖,想要撬開他的雙唇,他才猛地回過神來一般,狠狠地將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給推開了。
“衛決明!”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衛成澤的臉頰因為氣憤而泛起了些許紅暈,“你鬧夠了沒有!”
“有那個需求就自己,就自己去找男人解決!”
正好衛成澤說完這句話,電梯的門就開了,他也沒去看現在是在哪一層,就直接快步出了電梯。
直到衛成澤在轉角處拐了個彎,從視線裡消失,衛決明還是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他剛剛竟然覺得,衛成澤那雙唇的觸感……很令人眷戀?
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衛決明有些發怔。
早上被壓下去的那股焦躁感又彌漫了上來,讓他的胸口像是憋了一股氣一樣,難受得要命。
於是理所當然的,他對站在電梯外面,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的那幾個人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站在那裡幹什麼?當擺設嗎?!”
被衛決明這麼一吼,那幾個人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慌慌張張地進了電梯,其中一個人還因為緊張,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另一個人的腳,差點撞到衛決明。於是,衛決明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一直沉默著到了頂樓,衛決明首先走出了電梯。聽著身後那隱隱約約的“囂張什麼”“還是總裁好”“完全看不出來他和總裁居然是兄弟”之類的話,衛決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在別人的面前,衛成澤總是那樣完美,不管怎麼看,都找不到一點瑕疵,可他卻知道,那完美的面具底下,藏著的是怎樣醜惡的面孔。
“不過是一個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廢物而已,憑什麼和我爭?”衛成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那輕蔑的神色,衛決明即便是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深深地吸了口氣,衛決明壓下了心中翻騰的情緒,擰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你敢不敢準時一天啊,衛大少爺?”一走進辦公室,衛決明就被迎面丟過來的一份檔給砸了個滿懷,“趕緊的,簽字!如果你還想保住你手上剩下的股份的話!”
“嘖,這不是有你在嗎?”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好友,衛決明拿著檔在桌子後面坐了下來,隨手拿了支筆,就在那份檔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衛決明那乾脆俐落的動作,沈飛揚忍不住歎了口氣:“你還真是相信我……”
“要是連你都不相信,我就沒有人可以相信了。”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衛決明笑著說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現在他在公司裡基本已經被衛成澤架空了,所以實際上,不管他來不來這裡,都沒有多少差別。而因為衛成澤那出色的管理與決策的能力,公司裡那群老頭子,哪怕知道他這個總裁的位置來得有點貓膩,卻也什麼話都沒有說,權當默認了。
想到這裡,衛決明的心裡不由地更加煩躁。
“所以才需要找人幫忙,不是嗎?”看出了衛決明的想法,沈飛揚走過來,拿起桌上的檔看了看,找出了一個他漏掉的地方指了指。
見衛決明有點不耐煩地在在那個地方簽上了字,沈飛揚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忍住,把自己心裡的問題給問出了口:“昨天晚上,你真的把衛成澤……?”
“什麼真不真的?”聽到沈飛揚提起這件事,衛決明不知怎麼的,忽然又想起了剛才在電梯裡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又有點煩躁起來了,“不是早就決定好了的事情嗎?”
沈飛揚張了張嘴,像是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當初也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卻沒有想到,衛決明會真的去實施。不過除此之外,他們還真沒有什麼別的搭上周海蘇的路子。可這種做法,到底還是有點過火了。
想到剛才看到的衛成澤那蒼白的臉色,沈飛揚的心裡不由地生出了一絲負罪感。
身為衛決明的摯友,沈飛揚當然不可能對總是找衛決明麻煩的衛成澤有多少好感,實際上當初在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像是想到了什麼,沈飛揚的眉頭不由地輕輕地皺了起來。
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的吧?
只不過是一場過於逼真的夢而已。
更何況,那段“記憶”中的衛成澤,與他如今所認識的那個人,除了臉之外,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可雖然在心裡這樣說服自己,沈飛揚自己卻很清楚,那個時候,他的意識分明十分清醒。那些畫面,就那樣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就好像是之前被遺忘的記憶,忽然被回想起來了一樣。還讓他因為愣神,而不小心打碎了兩個盤子。
“怎麼了?”簽完了字,又把檔翻了翻,確定沒有再漏掉的地方之後,衛決明一抬頭,就看到了沈飛揚發愣的樣子,不由地有點疑惑。
“啊?哦,沒什麼!”猛地回過神來,沈飛揚搖了搖頭。他拿過檔翻了翻,確定再沒有什麼遺漏的之後,就把它給收了起來:“那我這邊暫時沒什麼事了,就先走了。”
“行,那就不送了。”點了點頭,衛決明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雜誌看了起來。
他現在對於這公司來說,就是一個擺設,當然不可能有什麼需要他做的事情。
看了衛決明一眼,沈飛揚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之後,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只是,他沒有想到,一出門,他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衛成澤。
衛成澤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卻有幾分不自然的紅腫,襯衫的紐扣被嚴謹地扣到最上面,遮住了大半的脖頸。
“沈律師,”他的臉上帶著溫和而得體的笑容,“我有些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你幹嘛呢?”看到沈飛揚忽然就站在門口不動了,衛決明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衛成澤似乎被他的聲音一驚,嘴唇也不自覺地顫了顫,可他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沉默地看著沈飛揚。
要是換了以前,碰到這種情況,沈飛揚肯定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就一口拒絕的,說不定還會故意把衛決明喊出來,給衛成澤一個難堪,可想到那段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腦子裡的記憶,他看了衛成澤一眼,走了出來:“沒什麼,走了!”
“這裡說話不方便,”見沈飛揚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自己,衛成澤似乎有些驚訝,但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緒給掩飾了下去,朝沈飛揚點了點頭,“去我辦公室把。”
跟在衛成澤的身後,沈飛揚的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在心中不停地琢磨著這個傢伙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
想要拉攏他?確實有這個可能,但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而且說真的,沈飛揚並不覺得衛成澤會不清楚他和衛決明之間的關係,來浪費這種力氣。
直到衛成澤拿出一份檔放到自己的面前,沈飛揚還是沒能猜出面前的這個人的目的。
帶著懷疑與某種說不上來的不安,沈飛揚翻開了桌上的檔。
“這是……”忍不住抬起頭,看著神色平靜的衛成澤,沈飛揚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來。
——股權轉讓書?
這份檔裡,不僅包含了之前被衛成澤暗中奪走的衛決明的那部分,還有衛成澤手中的所有股份。
可以說,只要簽下了這份檔,不管是誰,都能一躍成為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一會兒,沈飛揚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可對於衛成澤的舉動,卻更加不解。
如果這是用來收買他的價錢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雖然他算是小有名氣,可比起能在國內排進前十五的企業的超過一半的股份來,他的那點名氣,顯然還不夠看。
更何況,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接受股份的一方,是衛決明。
——把股份從衛決明手裡搶過來,然後再加倍還給他?就算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除非……
“我希望你能在他需要的時候,將這個給他。”像是沒有看出沈飛揚眼中的驚疑似的,衛成澤的語氣依舊無比平靜。
“在他需要的時候?”心中不由地有了某種隱隱的猜測,沈飛揚直視著衛成澤的雙眼,開口問道,“是指什麼時候?”
“我相信這一點,沈律師自己會判斷的。”衛成澤沒有回答沈飛揚的問題,“轉讓的手續我基本都已經辦好了,剩下的,就由沈律師費心了。”
“好像我還沒說我答應了啊,衛總?”聽到衛成澤的話,沈飛揚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麼,”衛成澤平靜地看著沈飛揚的雙目,緩慢而清晰地問道,“你要拒絕嗎?”
看著衛成澤的樣子,沈飛揚心中的某個猜測越來越清晰,雖然不太可能,但是……“衛總覺得,如果現在把這家公司交給決明的話,他能撐多久?”
像是沒有料到沈飛揚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似的,衛成澤有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索該不該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關係到我接不接受這個委託的決定啊,衛總?”將手中的檔放回桌上,沈飛揚笑著看著衛成澤,等著他的回答。可事實上,他對於對方的答案,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微微皺起眉頭看了沈飛揚一眼,衛成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三個月。”
“如果現在就把這家公司交到他的手裡,他最多撐不過三個月。”
聽到衛成澤說出那個和自己的預料中沒有多少差別的答案,沈飛揚只覺得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一般,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受。
三個月之後,有一次巨大的商機。而衛決明會看准這次機會,將自己的所有都堵上去——然後輸得什麼都不剩。
而就在那之後不久,他卻又碰上了一個東山再起的機遇,只是他手頭的資金卻嚴重不足,最後只得遺憾地錯過了機會,直到許多年之後,才重新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正是那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他的。
“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魚,但是很討厭挑刺?”盯著衛成澤看了一會兒,沈飛揚忽然問道,“所以只要沒人幫你挑刺,就從來都不碰?”
被沈飛揚的話弄得一愣,衛成澤的眼中不由地浮現出些許疑惑來:“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
明明他在回來之後,因為少了那個人幫他挑刺,他就再也沒有吃過這個東西。
不需要衛成澤把話說完,沈飛揚也知道了答案。他深深地看了衛成澤一眼,拿起桌上的檔站了起來:“這份委託,我接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