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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 - 第33章字體大小: A+
     
    第33章 第二穿  

      不得不說,衛成澤的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有些失敗。在民間沒有什麼好名聲也就罷了,就是在宮裡,居然也混成這個樣子。

      雖說原主本就是個不喜歡那些繁複的禮節的性子,可無論怎麼說,這樣大晚上的,讓人不經通報地闖入寢宮,也著實是有些過了——這萬一要是來個有惡意的,又或者是撞上了什麼不該撞見的事情,那後果,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目光在一臉惶恐地站在太子身邊的人身上掃了一圈,衛成澤略顯懶散地抬手揮了揮:“拖下去,打殺了吧。”

      要是真有心,能攔不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不過是仗著原主的不計較,妄想兩面討好罷了。

      沒有理會那不住地求饒的人,衛成澤側過頭,看向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人。

      這人身材高挑,一身杏黃色的衣袍,更襯得他長身玉立的,絲毫不像個尚未及冠的少年。只是那尚未褪去稚氣的面龐,依舊洩露了他的年齡。

      他看著衛成澤,一雙鳳眼微微上挑,淺褐色的眸子裡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神色。

      當朝太子,衛修容。

      雖說他的樣貌也無比出眾,可與衛成澤卻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若是兩人站在一處,不知情的人定然不會將兩人認作父子。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並不僅僅因為衛成澤的樣貌看起來太過年輕,之前衛成澤與樓扶芳所說的那些話,雖說十句裡面有九句都是假的,可謂有一點,卻貨真價實——衛修容,確確實實不是原主的孩子。

      要說原主沒有碰過後宮中的任何女人,這定然是不可能的,但他的身體狀況卻做不得假。因為某些後宮陰私,甚至是從剛出生開始,原主就每日攝入少量的毒素,及至登基娶妻之時,根本早就受損,自然不可能擁有子嗣。

      這一點,原先還是樓扶芳在造反的時候發現的,也正是憑藉著這一點,他狠狠地打擊了一番某些堅持血統而站在衛修容那邊的人,並借此籠絡了不少可用之才。

      這個衛修容,在這個世界裡面,也算是個Boss級別的人物了,在樓扶芳從邊疆之地殺回來的時候,就是他頂在前面,和男主拼了個你死我活。

      真要說起來,衛修容的才幹,其實一點都不比樓扶芳弱。且因為生於皇家,見過的陰私陽謀太多,他的處事比起樓扶芳來說,要縝密圓滑得多,如果不是樓扶芳身邊的能人異士太多,而衛修容這邊只有原主這一個豬隊友,最後贏的是誰,可還真就說不準。

      ——當然,那也都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如今的樓扶芳還是個古板固執的榆木腦袋,而衛修容,也只是個帶著點傲氣與自負的少年。這兩人滿心以為,只要做足了準備,將衛成澤從皇位上拉下來,天真得可怕。

      哭喊求饒的聲音逐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見,周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窗外隱隱傳來的蟲鳴聲。

      並不知曉衛成澤在想些什麼的衛修容看了他一眼,收起摺扇小小地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規規矩矩地朝他行了一禮:“兒臣見過父皇。”

      “免禮罷。”目光仿佛不經意地掃過衛修容手中的摺扇,衛成澤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容兒可是有事?”

      他的聲音輕柔到近乎飄忽,仿佛輕輕搔過心尖的貓尾巴似的,輕飄飄的轉瞬即逝,卻讓人的心臟不由自主地騷動起來,就連那稍顯女氣的稱呼,也因為他親昵的語氣,而變得悅耳了起來。

      衛修容只覺得心臟重重地一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分明不是第一次見到衛成澤,可衛修容卻總覺得,眼前的人與平日裡有些許不同,可究竟有什麼不一樣,他卻又說不上來。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更吸引人了。

      衛成澤的容貌確實是世間少有的精緻,那種美甚至已經模糊了性別的界限,可衛修容到底是從小便看著這張臉長大的,哪怕對方長得再好看,這麼多年下來,總該有些抵抗力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他卻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般,無法將視線從衛成澤的身上移開。

      激動,欣喜,迷戀,以及從心底發出的滿足喟歎——“啊,終於找到了。”

      衛修容近似貪婪地注視著衛成澤,從他披散的長髮,到鬆散的衣襟,再到赤著的雙足——不知怎麼的,衛修容就覺得胸口積攢了些許怒氣。

      衛成澤剛剛,就是這麼和樓扶芳會面的?

      因著前些天衛成澤將御史大夫夫婦下入天牢的事情,衛修容最近與樓扶芳來往得較為頻繁,雖說兩人從未宣之於口,可對各自的心思,卻也是心知肚明。

      衛修容想要這個九五至尊的位置,而樓扶芳,則想要挽救自家父母的性命,平等的利益交換。然而現在,衛修容卻忽然覺得之前的想法有多愚蠢——皇位這種無聊的東西,又怎麼敵得上眼前的這個人?

      察覺到衛修容眼中那濃烈到無須掩飾的熾熱目光,衛成澤的眉頭微微一挑,眼中掠過一絲思索。

      “系統,”微微眯起雙眼,衛成澤在心裡問道,“你真的沒有將傅安葉帶到這個世界?”

      無怪乎他會這麼想,剛剛才和5438說起傅安葉,結果一回頭,這人就來了,手上還和那個人一樣拿著把風騷的摺扇,實在是無法不讓人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因為年紀的關係,衛修容的身材比之傅安葉要矮小一些,周身的氣度也並非如遺世獨立的高人一般高潔渺遠,而是多了些許高高在上的華貴。兩者的容貌也並無相似的地方,便是那眼神,也完全不同——傅安葉從不會將自己的情緒這般清晰地擺在臉上,更不可能用這般露骨的眼神看他。

      可以說,除了衛修容手中的摺扇之外,他與傅安葉之間,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不知為何,看著衛修容,衛成澤總是會想到那個總是笑得和狐狸似的傅安葉。

      “沒有。”看了衛修容一眼,5438蔫蔫地回了一句。他也想把人帶過來啊,可他這不是能力不足嘛!雖然能夠帶人離開的系統並不是沒有,可他明顯就不是那一款。

      不知怎麼的,5438突然有點怨念起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怨念衛成澤那冷淡的態度,還是怨念自己的無能。

      托著下巴盯著衛修容看了一會兒,見他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衛成澤理了理衣襟站起身來,就那樣赤著雙足走到了對方的面前。夜晚的寒氣順著腳心蔓延向上,衛成澤原本就缺乏血色的雙唇,不由地更蒼白了幾分。

      雖說衛修容的身量在少年當中已屬高挑,可到底是及不上已經成年的衛成澤。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少年,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失禮之處,將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容兒這麼晚來尋朕,可是有事?”

      衛成澤的聲音讓衛修容醒過神來,他深深地看了衛成澤一眼,將眼中過分外露的情緒掩去,臉上浮現出得體的笑容來:“兒臣聽聞父皇方才召見了樓扶芳,”有些出乎衛成澤的意料的,衛修容說話竟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的,“此人的父母犯下通敵叛國此等不可饒恕的大罪,兒臣實在難以想像他對此毫不知情。”

      衛成澤:……?

      5438:??

      發現衛修容的臺詞和預料之中的不太一樣,就連原本還在自怨自艾的5438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

      “在召見此人時,父皇身邊沒有任何人的守衛,這實屬失策,”衛修容說著,上前一步,與衛成澤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若是他圖謀不軌,傷到了父皇該如何是好?”他的聲音略微抬高,顯然並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那認真的模樣,讓人很懷疑,如果這會兒樓扶芳還在他這裡,他會不會直接一手指頭戳到對方的鼻子上去。

      衛成澤:……

      5438:……親,你說這話真的沒有問題嗎?

      雖然5438有時候是蠢了點,可是對於和主角有關的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自然也知道,在樓扶芳被衛成澤所穿的原主給發配到邊疆去之前,衛修容和對方是挺好的合作夥伴的來著,不說到那種如膠似漆的地步,可卻也絕對是會在對方落難時拉上一把的程度。貌似樓扶芳能夠在原主手底下保住一條性命,其中也有衛修容的原因。

      不管怎麼想,在知道衛成澤這麼大半夜的,莫名其妙地把樓扶芳給召進宮裡來,衛修容應該擔心的,都應該是那個苦逼的樓扶芳吧?那所謂的“通敵叛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衛修容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但是看看,現在他說的都是什麼話?

      很顯然,就是衛成澤也沒有想到,衛修容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神情稍顯古怪地盯著衛修容看了一會兒,衛成澤開口問道:“那依容兒的意思是?”

      “自然是將此人打入天牢之中,與其父母一起,擇日問斬!”衛修容的回答斬釘截鐵的,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仿佛這麼做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衛成澤:……

      5438:……

      總覺得這娃拿錯了劇本啊有沒有?!

      看著衛修容那一臉為民除害的正義表情,5438一臉懵逼。

      衛成澤面上看起來比5438鎮定不少,然而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吐槽了:“這個衛修容,他……戀父?”

      不然怎麼解釋他現在的這個表現?

      5438:……

      默默地翻找了一下有關衛修容的資料,5438無比沉痛地表示:“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本發展的話,答案是否定的。”只不過,在衛成澤把點數全加到美貌上之後麼……呵呵。

      氣運這東西,雖然說是只是用來調整穿越身份的相關屬性,可正如蝴蝶效應一樣,在一個世界裡面,些許微小的不同,就能造成截然相反的結果。

      看著衛成澤那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美顏,5438表示,對著這張臉生活了十六年,從一個單純美好壯志滿滿的好少年,變成一個單純美好戀父吃醋的死變態什麼的……貌似也不難理解?

      5438覺得,他在心裡點蠟的物件,又多了一個。他已經可以預見衛修容的結局了。

      果然,在聽到5438的回答之後,衛成澤彎起雙唇微微一笑,對衛修容說話的聲音比先前更柔和了幾分:“容兒想說的,就是這些嗎?”

      衛成澤的神色太過溫柔,仿佛將人的心臟浸泡在甘醇的酒液當中,瞬間變醉了。然而還不等衛修容開口回答衛成澤的問題,就見他的神色倏地冷淡了下來,語氣也仿佛摻雜了冰渣子似的:“既然說完了,那便回去吧。”

      衛修容:……誒?

      和衛修容一樣一臉懵逼的5438表示,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對一心為自己著想的孩子多加褒獎,穩固一下感情,然後和和樂樂地HE……啊,不對,將對方收入自己的麾下嗎?宿主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父皇……”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遭到這樣的待遇,衛修容怔怔地喊了一聲,神色中有些受傷。

      “樓尚書赤膽忠心,一心為國,豈容你如此污蔑?”面上的笑容消失,衛成澤冷冷地看了衛修容一眼,似是對他剛才的話很是不屑。

      究竟是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少年,雖有暗地裡的勾心鬥角,可這般直白而不留情面的斥責,卻實屬少數,一時之間,便是衛修容,也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心性:“可父皇你明明……”說到一半,他就猛地止住了話頭,顯然也知道有些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口,可看他的模樣,分明心中還有著不平。

      “我不知道你從別處聽說了什麼,”可衛成澤卻絲毫沒有顧慮衛修容心情的意思,冷著臉繼續說了下去,“但別妄想給樓扶芳暗地裡下絆子!”

      怔怔地看著衛成澤,衛修容像是沒有明白衛成澤話中的意思似的,妄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神色來,然而對方那精緻的臉上卻滿是冷峭,那雙眼睛裡的寒意,仿佛一點一滴地彌漫進了他的心裡。

      “既然您在前十六年都沒有管過我的行事,”壓下胸腔中翻湧著的情緒,衛修容仰起臉,毫不避讓地與衛成澤對視著,藏於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起,仿佛這樣就能給他稍微增加些勇氣,“又何必在這個時候,來干涉我的行為?”說著,他對衛成澤彎腰行了一禮,“夜已經深了,還望父皇早些歇息,兒臣先行告退。”說完,竟也不顧衛成澤的反應,轉身就大跨步地離開了。

      衛成澤也像是被這番變故給驚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衛修容走遠,直至對方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猛的反應過來,臉上也浮現出些許怒氣:“他還真當朕不敢治他的罪不成?!”那聲音,就連守在寢宮之外的侍衛,都聽得一清二楚。

      似是氣急了,衛成澤狠狠地一拂袖,置於案上的青釉瓷瓶晃了晃,終於落了下來,在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後,摔得四分五裂。

      ——不是傅安葉。

      衛成澤聽到了自己心底冷靜的聲音。

      哪怕失去了記憶,傅安葉也決計不可能這樣輕易地就被人看透,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談不上有什麼失望的情緒,衛成澤本就沒有對此抱有多大的期待,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試探罷了。只是終歸還是有些許的遺憾,畢竟如傅安葉那般聰明又省心的合作對象,並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微微側過頭,看著擺在桌上的瓷白茶壺,衛成澤眉頭一皺,抬手將它掃到了地上。

      圍觀了全程的5438看著那滿地的碎片,還是有點摸不清楚眼前的狀況,這是兩人的劇本拿錯了?本來應該想方設法保下樓扶芳的衛修容,現在成了想弄死他的人,而本來折騰樓扶芳的罪魁禍首,則扮演著守護者的角色?

      可是,這麼點事情,值得衛成澤這麼生氣嗎?不

      5438覺得,果然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和宿主扯上關係,他總是鬧不明白。

      不過……宿主就連鬧脾氣的樣子也好好看誒(?﹃?)

      完全陷入了花癡狀態的5438表示,這一定不是他的問題,一定是宿主長得太好看的問題!

      看看那如綢緞般烏黑柔順的長髮,看看那如玉石般白皙細膩的肌膚,看那如春水般自帶深情的眼睛,看那如白紙般蒼白卻依舊……誒?5438突然愣了一下,衛成澤的臉色是不是有點……太難看了?

      就在5438琢磨著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另類的美的時候,就見衛成澤的身子晃了晃,然後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5438:臥臥臥槽,剛剛發生了什麼?!

      總覺得自己漏看了一集……啊不對,是錯過了什麼關鍵的地方的5438看著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動靜的衛成澤,頓時急得團團轉。

      ……宿主這回真不是裝的,他暈過去了啊啊啊啊啊!!

      然而苦逼的是,因為之前衛成澤的命令,守在外頭的宮女和太監根本就不敢進來看一看發生了什麼,只當衛成澤發洩夠了,就睡下了,而5438的聲音,又只有衛成澤一個人能夠聽到,壓根就沒有辦法呼救,於是,衛成澤就在冰涼的地板上躺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朝時,衛成澤依舊沒有半點動靜,才被戰戰兢兢地推開門的太監給發現。

      看著太監總管急急忙忙地跑去宣太醫的身影,5438都快急哭了,要不是他沒有實體,這會兒早就跑到他前頭去了——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能派個腿腳便利點的人去嗎?!

      好在老總管雖然一時間急糊塗了,可還是有人清醒的,沒一會兒,頭髮花白的太醫提著個箱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唇上的兩撇鬍子一翹一翹的模樣,看起來著實有點滑稽。而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一臉急切的衛修容。

      衛成澤安靜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他的雙目緊閉著,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精緻美好得仿若沒有生命的人偶。

      不知怎麼的,看著這個模樣的衛成澤,衛修容忽然就覺得心中有些發慌,就好像這近在遲尺的人,是他無論如何追趕,也追不上的。

      悲傷,恐慌,絕望,仿佛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情緒翻湧上來,讓衛修容有些站立不穩,那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色,仿佛他才是那個重病在床的人。

      在仔細地給衛成澤把了脈,又小心地檢查了身體之後,年紀一大把的太醫臉上露出了鬆口氣的神情:“陛下原本的身子就虛,昨夜裡又感染了少許風寒,一時支撐不住,才會暈了過去。只需好好調養,就無甚大礙。”

      衛成澤畢竟還是有分寸的,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折騰到重症不治的地步。他需要的,只是臥病在床這一條件而已。

      太醫的話顯然讓屋內的人都松了口氣,要知道如果衛成澤真的出了事,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可都是會受到牽連的——不管衛成澤之前有過什麼樣的命令,讓衛成澤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就是嚴重的失職。如果衛成澤真的因此而……那麼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所謂天子身畔的人,本就如此,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往依舊不省人事的衛成澤看了一眼,太醫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每次給衛成澤把脈的時候,他總是膽戰心驚的——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身份,還因為對方的長相。

      到不是說太醫都這個年紀了,還會覬覦衛成澤的美色什麼的,實在他一直在皇宮這地方待著,見多了紅顏薄命的例子,雖然衛成澤並不是女子,可這長相……便是這世間,恐怕也再尋不出第二個能夠與他媲美的人了。更何況,衛成澤體內所沉積的毒素……想到這個,太醫就忍不住想要歎氣。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這麼狠心,竟給那麼小的孩子服用這種歹毒的藥物。也虧得衛成澤命大,只是落下了病根,要是換了些命不好的,指不定就在不知不覺間,一命嗚呼了。可終究還是傷了身子,一點點不注意,就會如現在這樣。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太醫摸著鬍子站了起來:“我待會兒開個驅寒滋補的房子,讓藥房的人給煎了送過來。”說完,他頓了頓,又叮囑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這才提著箱子離開。

      老總管被人扶著,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見到站在床邊的衛修容,他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太子殿下,您這……”

      “讓他們都下去吧,”不等他把話說完,衛修容就開口說道,“這裡有我照看著就行。”

      聽到衛修容的話,老總管不由地一愣,眼中有些掩飾不住的驚訝。要知道之前衛修容與衛成澤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差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可卻也著實好不到哪裡去。沒有哪個正當壯年的皇帝,會對逐漸成長起來的太子有太好的臉色。否則衛修容也不會在暗地裡謀劃著,把自己的老子從這個位置上拖下來了。

      然而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衛修容的擔憂不似作假,老總管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恭敬地應了一聲,帶著其他人退下了。

      果然,就算兩人之間鬧得再不愉快,終究還是血濃於水,那份父子之情,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被斬斷的。

      關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守在床邊的衛修容,老總管的眼中不由地浮現出一絲欣慰。

      寢宮的門被合上,偌大的空間裡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衛修容自己的呼吸聲。

      床上的人安靜地沉睡著,仿佛這世間最為精美的工藝品,單單只是存在,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仿佛被蠱惑了似的,衛修容伸出手去,輕輕地觸上對方的臉頰。

      眉峰,眼瞼,鼻樑,嘴唇,一點點細細地描摹著衛成澤的五官,衛修容竟生出了一股想哭的感動。

      ——這個人就在這裡,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指尖來回地在那唇上來回摩挲著,蒼白的雙唇因為他的動作而暈染出些許血色,衛修容的喉結動了動,只覺得一股無法忽視的熱意自指尖蔓延而上,一直燒到了心臟深處。

      忽地清醒了過來,衛修容仿佛被烙鐵燙到一般收回了手。

      他剛剛——在想什麼?

      床上的這個人是他的父親,是他景仰卻又憎惡的父親。他願意付出一切來取得對方的認同,卻從來不會生出如此……齷齪的心思。

      仿佛從一個真實的夢境中醒來一般,衛修容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從昨天夜裡開始,他的所作所為,都與平日裡的自己大相徑庭,。可偏偏,他的意識清醒得很,也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想法確確實實是發自自己的內心。

      他這是……瘋魔了嗎?

      略顯急促地喘了口氣,衛修容看著衛成澤的目光有些複雜。即便是現在,他也能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胸口不停翻湧地那份感情。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仿佛他整個人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平日裡的自己,能夠冷靜而客觀地思考著問題,而另一半,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想要衛成澤。

      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在了床上那人的身上,對方那毫無防備的模樣,讓衛修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那上面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去想,若是更進一步的接觸,會是怎樣美妙的滋味。

      仿佛有火苗自心臟處燃起,衛修容覺得嗓子有些莫名的乾渴。名為理智的聲音在不停地警告著他這其中的不對之處,然而早已迷失了的情感,卻在焦急地催促著他順應自己的本能。

      置於身側的手指一點點地蜷起,衛修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點點彎下,那宛如上天最完美的作品的面容逐漸靠近,直至鼻尖嗅到對方身上那淺淡的清香,兩人的呼吸相互交雜。

      從這個角度看去,衛成澤的樣貌更是找不到一絲瑕疵。瓷白色的肌膚細膩溫潤,一雙薄唇微微抿起。似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細長的眉微微擰起,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仿佛扇動著翅膀的蝶。

      心臟一下一下的,如擂鼓般跳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喉嚨裡跳出,衛修容的手心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些許汗漬來。

      然後,他不期然地對上了一雙黑色的眸子。

      或許是因為剛才沉眠之中醒來,這雙眼睛裡還帶著些氤氳的水汽,以及尚未褪去的迷茫,仿佛春水般,蘊滿了醉人的深情。

      然而,在那雙眸子的注視下,衛修容的身子卻不由地僵硬了起來,甚至不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反應,只能直愣愣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仿佛等待宣判一般,等著衛成澤開口。

      就那樣仰面盯著衛修容看了好一會兒,衛成澤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手去,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頰。

      分明衛成澤的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棉被,可他的指尖卻帶著散不開的冰涼。衛修容忽然就有些懊惱起來了。

      他一直都知道衛成澤的身子不太好,可卻從來沒有對此上心過。昨天夜裡,他竟就那樣任由衛成澤穿著那樣單薄的衣裳,光著腳在冰冷的地面站了那麼久,實屬不該。

      ——還有那樓扶芳。

      想到昨天晚上衛成澤召見的人,衛修容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原先因為樓扶芳的才幹,他對這個人很是欣賞,花了不少的心思,才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陣營當中,然而現下,他卻只想著該如何將這個礙眼的人給除掉。

      如果不是為了與樓扶芳見面,那個時間,衛成澤早就睡下了,又怎麼會因為染了風寒而倒下?

      小小地吐出一口氣,不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衛修容伸手覆上了衛成澤置於他臉上的手背,朝他輕輕一笑:“父皇可覺得好些了?”

      聽到衛修容的話,衛成澤愣了一下,眼中的茫然之色稍褪,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打量衛修容,好一會兒,才確認一般地開口:“容兒?”

      “父皇。”衛修容應了一聲,對於衛成澤的反應有些奇怪。那模樣,就好像剛剛……把他當成了別人一樣。

      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衛修容覆在衛成澤手背上的手微微用力:“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又盯著衛修容看了一會兒,衛成澤眨了眨眼睛,忽地皺起了眉頭:“冷,頭疼,還有點餓。”那帶著些許委屈的語氣,竟好似在向衛修容撒嬌一般,有種任性的可愛。

      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從其中蔓延出來,讓衛修容的耳朵尖都有點發紅。他鬆開了衛成澤的手,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我這就去讓人加被子,待會兒就會有人將藥送過來了,想吃點什麼?”剛問完,他卻又覺得不對,連忙搶在衛成澤的前面回答了,“父皇染了風寒,需要好好修養調息,我還是先去問一問太醫有什麼忌口的!問完了就讓禦膳房的人做好了給送過來!”因為慌張,他有點語無倫次的,說話的時候也完全不敢朝衛成澤看上一眼,說完之後也不等衛成澤的反應,自顧自地就跑了出去。

      “說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純情少年啊……”看著急匆匆地跑開的人影,衛成澤慢悠悠地評論了一句。

      5438:……

      對於自家宿主總是喜歡調戲別人的習慣,5438已經見怪不怪了,那些被調戲的可憐人,甚至都還沒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只覺得是自己的思想不純潔心思齷齪……詳情請參見上個世界的秦子晉和剛剛跑走的衛修容。

      果然,他還是只負責圍觀和點蠟好了,5438看了衛成澤一眼,默默地想著。

      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衛成澤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神情有些困倦。

      “宿主,你很難受嗎?”注意到衛成澤的動作,5438忍不住開口問道。雖然現在知道了衛成澤是故意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的,但病了就是病了,那種難受的感覺,並不會因為目的什麼的而減輕多少。

      “恩。”衛成澤應了一聲,閉上眼睛靠在床頭。他應該是有點低燒,不算嚴重,但那種渾身都軟綿綿的感覺,卻讓他很不適應。畢竟在穿越之前,他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而穿越之後……你難道還能指望一個修仙的人,患上凡人的疾病不成?

      風寒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放到現代,幾包沖劑下去就能解決,可這換了古代,卻要麻煩得多。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像衛成澤這般體虛的,還不知道得在床上躺上多久。

      “總覺得……”輕輕地歎了口氣,衛成澤似乎有些懊惱,“挑了一個比較麻煩的方法。”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一個叫做傅安葉的人,甘心情願地替他把所有的鍋都給背了。

      ……總覺得傅安葉可以改名叫背鍋俠了。

      發現衛成澤在想些什麼之後,5438忍不住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他家宿主難道就不能在背鍋之外的時候想起傅安葉嗎?!

      “如果不背鍋,”衛成澤嚴肅著一張臉,義正言辭地說道,“那他這個角色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5438: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力反駁……才怪咧!明明他的作用有好多的好吧?!

      這一回衛成澤沒有再回5438的話,權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反正對於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他一直都是這麼幹的。

      5438:總覺得宿主你的性格被原主給影響了啊有沒有?我的宿主才不會這麼任性!還有這種事情自己在心裡想一想就好了,非要說出來讓他聽到是要鬧哪樣啊?!

      憤憤不平地念叨了半天,之前那因為見到衛成澤忽然倒下而惶恐不安的心情,終於徹底散去。他的宿主,才不會那樣輕易地就倒下呢!

      不過……

      “宿主啊……”5438悄悄地瞥了衛成澤一眼,支支吾吾地說道,“如果剛剛衛修容真的親下來……咳咳,那個……你會怎麼做?”

      聽到5438的問題,衛成澤眉毛輕輕一挑:“當然是……”仿佛賣關子似的故意頓了一下,他才繼續往下說,“讓他親。”

      5438:……

      看著衛成澤那淡定異常的表現,5438表示,果然,希望宿主有節操什麼的,他還是太嫩了。

      ……他丫的其實很希望衛修容親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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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修容:若是他圖謀不♂軌,傷♂到了父皇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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