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著眼睛,露出的皮膚像剛煮熟的水煮蝦,讓人懷疑下一秒是不是他就要七竅冒熱氣了。
比喝醉了更恐怖的事情是喝醉了還要撒酒瘋,比喝醉了撒酒瘋更恐怖的事情是主動親了室友,比喝醉主動親了室友更恐怖的是,這些事他媽的第二天醒過來居然全記得!
喝多了不應該斷片嗎?
難道是他昨天喝得不夠多?
可要是不夠多,他怎麽能被哄著乾出來那麽傻逼的事情???
他想到那時陸時年深到幾乎沾染了鬱色的眼神,還有最後竭力克制下印在他嘴角的輕吻。
如果說他的親吻能歸結於酒後腦子不清醒,那麽陸時年的呢?
操。
簡遊將幾乎熟透的一張臉用力埋進掌心。
這個傻逼,怎麽……
客廳裡,陸時年將目光收回,落在時逾給他發的一則消息上。
時逾大人:【親愛的大表哥,你情況怎麽樣啦?】
十年:【?】
時逾大人:【表白了嗎?】
十年:【跟你有什麽關系?】
時逾大人:【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受傷!你害猶落不理我了,我也要等著看你告白失敗!】
陸時年輕笑了一聲:
十年:【那大概是沒希望了。】
時逾大人:【我靠,你告白成功了?!】
十年:【差不多。】
時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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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闡述實驗報告,這一項不能臨陣發揮,得多做聯系準備,以免到時候分組上台被老師逼問得啞口無言。
陸時年極其組員以及外援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可能被問及的問題和相對應的答案都陳列出來,討論到後面,氣氛逐漸閑散,話題逐漸偏離。
白小詩突發奇想,問陸時年:“對了組長,上次吃飯你說要跟心上人告白的,現在告白了嗎?她答應了嗎?”
唰啦一聲,簡遊筆尖失手在草稿紙上劃出長長一畫。
陸時年視線掃過,笑了笑:“慚愧,還沒。”
白小詩打趣:”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啊,憋這麽久。”
陸時年:“喜歡啊,就是因為喜歡得要命,才越不敢表白,萬一被拒絕了他不理我了,我怎麽辦?”
白小詩:“啊?”
陸時年:“而且他脾氣不太好,可能還會揍我。”
吧嗒。
簡遊筆掉了,彎下腰去撿。
白小詩:“所以她是不喜歡你嗎?”
陸時年攤手:“不知道,大概是有一點吧。”
白小詩:“大概?”
陸時年:“他同意我親他了。”
白小詩哇塞一聲,瞪大眼睛:“都同意你親她了,那必定就是喜歡了呀——”
簡遊突然站起身:“我還有事,討論完了我就先走了!”
乾巴巴說完,也不給大家反應的時間,扭頭就走,人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杜瀾望了一眼:“什麽事怎麽這麽急?”
白小詩歪了歪頭,也挺疑惑:“不清楚,不過我總感覺簡遊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作業太多晚上沒睡好啊?”
陸時年低頭看著稿紙上胡亂劃拉的痕跡,笑而不語。
簡遊出了實驗室徑直去了酒吧,到地快半個多鍾了才想起趕得太急晚飯忘了吃,讓同事辛苦多看一會兒,自己去休息室用最快的速度啃了個麵包後回到工作台。
同事:“怎麽了小簡,是不是最近學業太繁重,還要忙著做兼職,精神吃不消了?看著總是精神恍惚的。”
簡遊:“沒。”
同事:“對了,超市那邊你沒去了啊?”
簡遊嗯了一聲:“太遠了,來回不方便,抱歉。”
同事笑著擺擺手:“這有啥,兼職嘛,而且他那兒招人不難的。”
簡遊擦著酒瓶子,嘖了一聲,轉向同事:“問你個問題。”
同事:“你說。”
簡遊:“我有個朋友……他忽然發現他室友喜歡他——”
同事:“你室友跟你表白了?”
簡遊一個激靈,大聲:“說了是我朋友,不是我!”
“哦哈哈哈!”同事樂了,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好好你朋友,發現了然後呢。”
簡遊皺緊了眉頭:“你覺得他應該怎麽辦?”
同事:“什麽怎麽辦,關鍵還不是看你……你朋友對他室友什麽感覺啊,要是也喜歡就可以直接送入洞房了,要是不喜歡,趁早搬出去,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
直接送入洞房什麽鬼???
簡遊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同事:“怎麽,不喜歡?”
簡遊面露煩躁:“誰知道。”
酒吧裡燈紅酒綠,簡遊杵在這裡一門心思糾結什麽喜歡不喜歡,顯得純情得要命。
同事都看樂了,引導地問他:“這有什麽不知道的,我問你,那室友對你朋友好不好?”
簡遊沒法反駁,只能鬱悶吐出一句:“張嘴就欠揍。”
同事:“哦,意思是不張嘴的時候就很完美了是吧?不過他既然對你朋友這麽好,怎麽你朋友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心思?”
簡遊:“沒往那方面想過。”
他是真的一點兒沒朝那方面去想,就算有時候覺得哪裡怪怪的,說不上來,他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並且因為想不通,乾脆就拋到腦後當做自己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