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秋梅坐在顧蓮的床榻邊上,擔憂的道:「你臉色這麼難看,怎麼會沒事呢。」
說話間,萬秋梅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子血腥味。萬秋梅吸了吸鼻子,又聞了聞,疑惑的道:「這是什麼味道?」
萬秋梅嗅了嗅,感覺到這股怪異的味道是從顧蓮的床榻里傳來的,萬秋梅當即掀開了顧蓮的被子。
「娘!」顧蓮下意識的捂住被子想要制止,但萬秋梅的動作太快,顧蓮伸手時已經晚了。
「血!」萬秋梅掀開被子,看到床榻上的血跡驚呼出聲,一隻手有些害怕的捂住嘴巴,而後又看著顧蓮道:「蓮兒,這是怎麼回事?」
萬秋梅腦子裡頓時聯想到了什麼,隨即又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所嚇到,而後整個人大驚失色的喊道:「大夫!快來替我女兒看看!」
大夫聞言,立即上前,躬了躬身子道:「小姐,請讓老夫替您搭脈。」
「我沒事,不用你看。」顧蓮倔著性子,不願讓大夫看。
顧蓮小腹疼痛難忍,卻還要應付萬秋梅和顧將軍,整個人更是神傷不已。但現下顧蓮還只能硬撐著,雖然已知事情可能瞞不住了,但顧蓮仍是瞞一會兒是一會兒。
「蓮兒,聽話!」萬秋梅呵斥了一聲,又對大夫命令道:「大夫,你不用管她,直接給她看。」
聽聞這話,大夫上前直接提顧蓮把脈診治,只過了一會兒,大夫收回手,頷首向萬秋梅和顧將軍回答道:「老爺、夫人,小姐脈象紊亂,下身見紅,乃是小產之兆啊!」
「小產?大夫,我女兒還是未出閣的小姐怎會流產,你莫不是弄錯了?」顧將軍聞言,不大相信的道。
「將軍,老夫行醫多年,豈會連小產都瞧不出。」大夫一臉正色道:「小姐已經見紅,已是小產之兆啊!」
顧將軍和萬秋梅面上皆是大驚,而顧將軍面上除了驚訝之色,還帶著些許怒火。
顧將軍橫著臉掃向顧蓮,厲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還未出嫁就懷了孩子,是誰的?」
「爹……」顧蓮望著顧將軍,不知作何解釋。
顧府向來門風清白,顧將軍得知女兒懷孕,只覺得丟臉不已。
「說,這個孽種到底從何而來!」顧將軍怒火滔天的質問道。
「蓮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萬秋梅都有些不好意思數落顧蓮,畢竟顧蓮還是個沒有出閣的姑娘家,這傳出去可怎麼得了。
顧蓮本就腹痛難忍,加上此時面對顧將軍和萬秋梅的質問,顧蓮頓時覺得害怕委屈,眼中涌了眼淚出來,又不知作何解釋,張了張口,喊著萬秋梅和顧將軍:「爹,娘……」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姑娘家,現在竟然懷孕小產,你到底知不知羞!這個孽種是怎麼來的!」顧將軍額角青筋暴起,胸口劇烈起伏,顯得十分生氣。
「蓮兒,你說呀,這到底怎麼回事!」萬秋梅也是著急不已。
顧蓮深知自己已經瞞不住,想要張口向萬秋梅和顧將軍解釋,可是剛剛張了張口,顧蓮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蓮兒!」萬秋梅激動的喊道。為尊書院www.weizunsy.com
身旁的大夫見了,有些不忍道:「老爺、夫人,請恕老夫多言,小姐現下已是小產之兆,應先將胎兒從體內滑出,保住小姐性命要命,至於其他的,等小姐醒來老爺和夫人再詢問也不遲。」
醫者父母心,大夫是有些於心不忍罷了,才會如此多言。
「老爺,大夫說的是,有什麼都得先保住蓮兒的性命要緊啊!」萬秋梅心底里還是緊張這個女兒的。
萬秋梅眼觀鼻鼻觀心的望著身旁的顧將軍,自己夫君的脾性,萬秋梅太過了解,發生這種事,必然是要震怒的。
顧將軍冷哼了一聲,沒有說旁的,徑直出了房間。
女子小產,顧將軍又是做父親的,自然要迴避。兩人出了房間,又到了隔壁的偏廳等著。
顧將軍黑著一張臉,在偏廳的主位上坐著,目光掃向萬秋梅質問道:「蓮兒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老爺,蓮兒的事我也是方才才知啊。」
「方才才知?你可是蓮兒的母親!更是這顧府的當家主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到了方才才知?你這個主母、母親是怎麼當的!」顧將軍時習武之人,內力雄厚,此時吼起來聲勢巨大、震耳欲聾,讓萬秋梅懼怕不已。
萬秋梅覺得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在顧將軍面前頂嘴,只得道:「老爺說的是,是妾身沒有管好女兒,才會釀成大錯!」
「當然是大錯!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現在竟然懷孕小產了,將來誰會娶她!」顧將軍厲聲道。
萬秋梅也知此事的嚴重性,當下更是擔憂起來。
「你去把蕊兒叫過來!」顧將軍突然吩咐道。
萬秋梅抬頭,不解的問:「老爺,這個時候叫蕊兒過來幹什麼?」
「自然是問問蕊兒知不知道此事,她們兩人好歹也是姐妹,說不定蕊兒知道一些。」顧將軍沉聲道。
「老爺說的是。」萬秋梅又趕緊吩咐道:「去,將二小姐請過來!」
一聲吩咐,下人趕緊去了顧蕊的院子,將顧蕊請過來。
屋子裡,顧將軍仍是擺著一張臉,萬秋梅杵在哪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萬秋梅心急如焚,一邊擔憂著顧蓮的情況,一邊又得應付顧將軍。
女人小產可不容易,也是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雖是有大夫看著,但萬秋梅心裡左右是有些擔憂。
萬秋梅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心緒難寧。
這時,顧蕊在萬秋梅婢女的引領下走了過來,瞧見顧將軍和萬秋梅神情有些不對,疑問道:「爹、娘,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姐姐這兒?」
「蕊兒,你過來,為父有話問你。」顧將軍坐在主位上,未曾回答顧蕊的話,而是對顧蕊道。
顧蕊心中疑惑,覺得今日的父親母親都不大對勁,但還是乖巧的走了過去:「父親要問女兒什麼?」
顧蕊隱隱覺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