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做什麽,盛青橋也不強求。
一切本來就該看鹿嘉樹的心情,讓鹿嘉樹遵循本心。
這份尊重和理解,給了鹿嘉樹充足的安心感。
鹿嘉樹舒了口氣,好像放下了心裡所有的石頭。
也敢去問起自己從前最怕的人,打聽他們的情況。
“他們都走了嗎?”鹿嘉樹突然問道。
不用細說,盛青橋就知道他指的是誰。
“都送走了。”盛青橋頓了頓,而後又道,“你不用再害怕了,我能保證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座城市。”
看到盛青橋那心疼又顧慮的眼神,鹿嘉樹笑了下:“其實我早就不怕他們了,真的,盛青橋。”
“去大學報到時,我就帶走了所有我認為重要的東西。我努力把戶口單了出去,他們的手機號我都沒有存過。”鹿嘉樹緩緩道。
恐懼被成長的鹿嘉樹一點點克服了。
當鹿嘉樹不再需要依賴他們,能夠獨立地生活在一座城市時,再想起他們,不過是幾個陌生人。
但即使鹿嘉樹這樣說,盛青橋的臉色還是不見得有多好看。
“又想要幹什麽呢?盛青橋。”鹿嘉樹的手貼在了盛青橋的額頭上。
果然,鹿嘉樹一下就能猜中他的心思。
盛青橋沒瞞他,可也沒說清,隻籠統地回道:“他們的事,我確實有了接下來的打算。”
不願輕易放過那對夫妻,不過也聽從鹿嘉樹的話,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鹿嘉樹很快就知道了,盛青橋“接下來的打算”。
盛青橋沒有說,但管家將一切最新的消息都告知了鹿嘉樹本人。
聽說鹿國華夫婦被送回了他們搬去的城市。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他們回去的當天,催債的人就得到了消息,將他們堵在了家中。
欠錢多年不還,其實早就惹惱了債主。
這次一問又是身無分文,雙方很快就起了爭執。
聽說鹿國華因此被打斷了一條腿,催債的人才暫時放過了他們。
這批催債的人離去後,鹿國華家又一次搬了家。
可無論搬得有多遠,都會被重新找到,沒有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
最終不得不如同下水道裡的老鼠一般,東躲西藏,日日擔驚受怕。
知道消息的那天,鹿嘉樹什麽都沒有多問,隻徑直走進了書房。
他很自然地坐到了盛青橋的身旁,看到盛青橋正在處理集團的事。
“很忙嗎?”鹿嘉樹打量著戴上藍牙耳機的盛青橋,壓低聲音問了句。
盛青橋對著對面說了句,然後就關閉了電腦,向鹿嘉樹回道:“不忙,怎麽了?”
“哦,沒什麽。”鹿嘉樹慢悠悠地說道,“本來想著,如果你忙的話,我就回集團幫你點忙,繼續給你當貼身秘書,算是兼職吧。”
畢竟鹿嘉樹的主業是寫書。
“等等。”盛青橋一時悔了,拉住了鹿嘉樹的手,“我又想了想,其實我挺忙的。”
“真的?”鹿嘉樹瞥了盛青橋一眼。
“真的。”盛青橋點頭,“我剛才還在開會。沒有你在,我下周的行程也是一團糟。”
盛青橋沒撒謊。
管理偌大一個集團,本來就是忙碌不已。
總裁貼身秘書的崗位,其實早該填補上了。
可盛青橋不願意,寧願空著也不願讓人事部重新招人。
而盛青橋也確實動過讓鹿嘉樹重回集團的心思,只是擔心鹿嘉樹不想回。
畢竟鹿嘉樹一直喜歡自由,懶得被集團的瑣事拘束著。
卻沒想到鹿嘉樹今天自己主動提起此事,讓盛青橋驚喜不已。
“而且……”見鹿嘉樹有所動搖,盛青橋坦然地說出了私心,“你當我的貼身秘書,我們就能多點時間在一起。”
“算盤真響。”鹿嘉樹評價了一句。
盛青橋以為鹿嘉樹的念頭並不執著,正打算作罷,就聽到鹿嘉樹繼續問道:“那盛總打算給我開多少的月薪?”
盛青橋微微勾唇:“還是原來的工資,怎麽樣?”
“真有你的,盛青橋。”鹿嘉樹笑了下,“每月一萬塊就讓我伺候你。”
“天地良心。”盛青橋挑了挑眉,“明明從來都是我伺候你。”
不過月薪確實低,比其他人都低出許多,那是當時為了消除鹿嘉樹的懷疑。
“那我不幹了。”鹿嘉樹故意道。
“我開玩笑的。”盛青橋連忙服軟,“我在盛行的股份,轉讓給你一半,這份工資可還滿意嗎?”
並非是盛青橋一時興起才提出,其實很早之前,盛青橋就動了這個念頭。
盛青橋有盛行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與鹿嘉樹交往半年後,盛青橋就主動提出給鹿嘉樹股份。
可那時鹿嘉樹還不願和盛青橋沾染上利益的牽扯,於是一直拒絕。
“你的一半有點太多了。”鹿嘉樹想了想後,還是說道。
“小鹿……”盛青橋頓時有些難過,“你是不是還是不想……”
“盛大總裁又想歪了。”察覺到盛青橋的失落,鹿嘉樹連忙解釋,“我是怕在集團的日常決策上給你添了麻煩事,而且這麽多股份放在我名下也沒什麽用。”
“如果你很想給我。”鹿嘉樹接著又退了一步,“那不用多,也不用少,百分之一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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